我想到了很早以前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一份毀屍滅跡的教程,便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裏麵的內容。


    首先……首先要怎麽做來著?


    對了,要把屍體搬進浴缸裏,方便碎屍之類的。


    我深吸一口氣,回房間去翻出了一幅舊手套,戴好以後,再跑回客廳,伸手拉過屍體,試圖將它一路拖去浴室,可沒拖兩步我就鬱悶了起來,這屍體……真tmd太重了啊。


    一路氣喘籲籲地抵達了浴室,由於太累了,原本的害怕倒是少了幾分,我將屍體靠在了一邊,抬頭便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自從上次鏡子消失以後,我便又叫人來裝了一麵新的上去,我家浴室裏的鏡子是落地式的,可以照到全身,而現在,屍體靠在鏡子一邊,我身上沾染著血跡,站在鏡子跟前,目無表情,眼袋發青,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這做好分屍準備的人,氣質果然是不一般的。


    我歎了一口氣,跨過屍體,將浴室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關上,雖然這麽小一條縫是看不清裏麵在幹什麽的,但還是要以防萬一,還要以免血腥味外泄。


    然後,我轉過身,想著要去廚房找把菜刀,可還沒想好其他的步驟,我整個人瞬間就愣在了原地,眨了眨眼,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屍體……不見了……


    我死死地盯著腳下鏡子前的那個地方,然後迅速環顧四周。


    沒有,沒有,都沒有!


    我勒個去,屍體呢??!


    我敢肯定,屍體剛才還被我放在這裏的,我隻是關了一個窗,它就不見了。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恐怖靈異小說瞬間湧上了我的大腦,我抽了抽嘴角,一撇頭,就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


    臉色蒼白,麵容扭曲,眼神驚恐,似笑非笑。


    我頓時毛骨悚然,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會從鏡子裏爬出來,或者鏡子裏的那個自己會露出和我不一樣的猙獰表情。


    浴室裏的血跡還在,鏡子裏看得清清楚楚,但鏡子說的血跡卻沒有了,然而剛才……我還把屍體靠在鏡子上呢,怎麽會一點血跡都沒沾染上?


    我很佩服自己沒有尖叫也沒有暈倒,而是,一溜煙地衝出了浴室,衝到了東方的房門前,開始狂捶起門來。


    拜托,開門啊。


    門內沒有聲響,我心裏不安,心頭狂跳。


    我看過很多恐怖片,所以清楚地知道,一般在人遇鬼的時候,原本應該存在的其他人,也統統會莫名地消失,能夠遇見的,必然不是幹淨的東西。


    我不敢想象,如果門開了,裏麵卻沒有人,我還能不能堅持不暈倒。


    我深吸一口氣,奔進自己的房間,翻出了一串鑰匙,家裏所有房間的備份鑰匙。


    我找到了東方那一間的那一把,然後,哆嗦著手,插.進了鑰匙眼。


    一聲輕響,門開了。


    屋裏,沒有人。


    我勒個去,為啥都這樣了我還沒暈倒啊啊啊!


    我內心瞬間草泥馬奔騰,呈現呐喊狀態。


    我咽了咽口水,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異常得清醒,我打量了一下房間,東方的拖鞋還在床邊,床上的被子有些淩亂,應該是坐過人的,怎麽會……


    等等,我微微一愣,然後快步走進房門,跑到了床的另一邊,也就是門口的視線死角裏。


    果然,那裏躺著一個大活人,就是東方來著!


    不知道是為什麽,從發現東方的那一刻起,我心底被靈異事件給纏繞住的恐懼,就逐漸褪得幹幹淨淨了。


    就好像一口氣終於喘了過來,猛地回到了現實中一樣。


    不過……東方為什麽好好地床上不躺,非要躺在地板上呢?


    看這樣子,像是從床上滾下來的。


    我心裏一驚,想起了東方中的毒,難道那毒……


    “你怎麽了?”


    我快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伸手將他翻轉了過來,手指間的觸感滾燙,他臉色紅得異常,意識看上去也不是很清楚。


    我著急了,要是放在平時,肯定立刻把他先送醫院再說,但現在……屋裏還有個死人呢,東方又是個黑戶,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這……這可怎麽辦啊!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熱,而且碎發都被汗水打濕了,身上的衣服也是。


    “東方?”我叫他,並且伸手拖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弄回床上,大概是動靜有些大了,他朦朧地睜開了雙眼,眼底水霧霧的一片,視線也散亂得很。


    但他到底還是清醒了過來,花了好一會才發現是我在抱著他,臉色一變,猛地推開了我。


    “誰讓你進來的!”他咬牙切齒。


    我當然是為了消失的屍體才進來的,但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屍體什麽的……早就被我跑到九霄雲外裏去了,我瞪著他:“不進來任由你縮成一團躺在地上?這到底是怎麽了?!他究竟對你下了什麽啊!”


    “滾!”他不回答我,而是甩手扔出了一枚針,幾乎是擦著我的臉飛過,釘在了我身後的牆壁上。


    我愣了一愣,隨即大怒:“你……你!”


    這個不識好歹專惹麻煩的家夥!


    “我不管你了!”


    說完,就真的轉身欲走。


    可誰想到步伐還沒邁出去,那個讓我滾的家夥,卻猛地從後麵一把勾住了我的腰,將我扯了回去,抱著我和我一起摔到了床上。


    “你……你發瘋啊!”我臉一紅,卻發現他抱的太緊,我壓根掙脫不了,“放手!”


    他不理我,手臂緊地我都要吐出來了,和他碰觸到的地方都能感覺到他燙的驚人,而且……還微微發抖。


    這……這個樣子,有點像……


    我的眼睛慢慢睜大,終於明白了過來。


    所謂的下藥,竟然是指春.藥!


    難怪他會氣到失手在家裏就殺了對方,難怪他如此反常!


    我倒不怕他被藥性刺激到,對我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先別說他的性取向,但說他沒有這個功能……就不太可能了。


    但就這一點,恰恰卻是他如此難受的關鍵。


    他沒辦法靠正常的方式發泄掉這股藥力,除非……


    我眨了眨眼,被他從背後抱著側躺在床上,腦子裏想的,卻是廚房裏還有沒有新鮮的黃瓜,可以借他一用。


    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他推銷我家的黃瓜。


    惆悵啊……


    我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額……我猜到你被下了什麽藥了。”


    他抱著我的手一僵,證實了他有聽我在講話,隻是……這不吭聲地賴在我身上,也不是一回事啊。


    “喂,先鬆手,我幫你想辦法嘛。”


    他不說話,反而抱得更緊了,頭蹭在我的後頸處,弄得我癢癢的。


    我勒個去,春.藥難不成還會降低智商嘛?你這是撒嬌嗎?是嗎?


    覺得教主英明神武的形象頓時崩塌的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像是他的老媽子,隻得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你先鬆一下,我不走,讓我翻個身。”


    他依然不動。


    “……我不會跑的,也跑不掉的!”


    大概是考慮到我們兩的武力差距,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鬆了鬆手,我趁機轉過身,才剛和他麵對麵,就又被緊緊地拽住了。


    ……這什麽春.藥這麽神奇,教主大人簡直像被奇怪的東西給附體了……


    我鬱悶地看著他,他睜著眼睛,但眼神迷茫,看上去就是一副注意力集中不起來的樣子,感情還沒清醒。


    也是,清醒的東方,又怎麽會看上去如此的缺愛,就算真的缺愛,他又怎麽會表現出來呢?


    我心裏一軟,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抱著人就舒服一點?”


    他點點頭,然後悄無聲息地貼了過來,熱乎乎的溫度,害我忍不住臉蛋有些發燙。


    ……真是的,我歎了一口氣,伸手緩緩地輕拍著他的背。


    這究竟為啥會變成這樣一幕的呢?


    一想到客廳裏一路的血跡和那具莫名消失的屍體,我就頭疼,一想到過會藥性過去以後,惱羞成怒的教主非常有可能有殺人滅口的念頭,我就更加的頭疼。


    但我卻沒想到,更急頭疼地還在後麵。


    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一些白色的霧氣,可能是在用內力排出藥性,雖然霧氣有些稀薄,而且很淡,感覺效果有些慢。


    不,不是效果慢,而是幾乎沒什麽特別的效果,他依然燙得驚人,並且緊閉著雙眼,感覺比剛才還要神智不清。


    春.藥不是毒,估計排不出去吧?


    相信我,就這一點而言,我比他還要鬱悶。


    躺著躺著,由於今晚事情實在是太多,我也真的是很累了,抱著的東西又是熱乎乎的,我開始變得昏昏欲睡了起來。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他抱著我輕聲喊道:“恩,蓮弟……”


    我立刻睡意全無,然後瞬間炸毛。


    臥槽,他以為他在和他的那一位“渣”撒嬌呢!難怪又是蹭又是抱的,感情這人剛才睜著的眼睛完全是瞎的啊!!!


    有沒有搞錯啊!雖然他貼著的那個胸口的確是平的,但我是女的!!!我是女的!!!


    弟你妹啊!


    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腿一踹,把神誌不清的教主踢下了床。


    真是浪費我的感情!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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