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遊寒接過水,低頭嚐了下水溫。“有點燙。”


    “你到底給這家夥灌了什麽迷魂湯。”傅子佩警惕的看著雷浩。


    “我什麽湯都沒灌,隻是跟他說了一些話罷了。”


    “裝傻充愣。”遊寒肯定又忽悠雷浩了,不過什麽樣的謊言才能把雷浩忽悠成這樣呢。“水你留著喝吧,我要去找老和尚。”


    “去找他做什麽?”遊寒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有重要的事.”


    圖書館內,不時的傳來一陣嗚咽聲,傅子佩微微皺眉,緩步走入圖書館.


    “誰哭了?”


    “白茵茵.”小和尚坐在火堆旁烤著一件毛毯.


    “她來做何?”傅子佩負手走向那發出嗚咽聲的地方.


    果然瞧見手腳被捆綁住的白茵茵.


    “想要毀畫,被師父製服了,本來想殺她.”小和尚將毛毯輕柔的蓋在白茵茵身上.


    “老和尚不殺人我能理解,為何還要對她好.”


    “她懷孕了,罪不及幼童.”老和尚捧著一碗稀粥走上前.


    “懷孕?”傅子佩微微挑眉,握住白茵茵的手腕.“果真有喜脈。”


    “放我走!”白茵茵怒目瞪著老和尚。


    “她男朋友就在旁邊的咖啡館,我送她回去便可。”


    “我怕她回去叫人來揍我。”老和尚坐下身,吹了吹稀粥。“來,為了孩子,把稀粥喝了。”


    “白茵茵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小和尚慢悠悠的答道。“老和尚幫你留著她,現在你回來了,該輪到你來處置她了。”


    “我不小心說漏嘴了。”老和尚有些惶恐的放下手中的稀粥。


    “我不能讓你說出去。”傅子佩緩緩低下頭,她若是揭曉了自己的身份,不僅自己有生命危險,姑姑也無法在鳳聽基地待下去。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求你放了我!”


    “你知道的,我不信任你。”鳳眸間流轉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一張符咒。


    “傅——!”老和尚伸出手想要阻止傅子佩,卻被小和尚一把抱住。


    “師父,這是她們的事情,您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白茵茵扭動著背捆綁住的身子。


    一張符咒貼在她的腦門上,白茵茵隻覺得渾身異常滾熱,漸漸的那符咒悄然消失在腦門上。


    “有刀嗎?”


    “你們道教殺人還真有講究,我還以為你是拿符咒殺人呢,沒想到,最後還是用刀。”小和尚拿出一把匕首。“那符咒呢?用來做殺人前的祭祀工作嗎?”


    “你管不著。”傅子佩拿起匕首,迅速切開捆綁白茵茵的繩索。“你可以走了。”


    “就這麽讓我走了?”白茵茵的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剛準備站起身,傅子佩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上,又將她壓了下去。


    “若是你說出去,你身上的符咒便會代替我殺了你。”


    “你!”白茵茵握緊拳頭。“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我。”


    “你知道就好。”


    白茵茵瞪了傅子佩一眼,轉身快步跑出圖書館外。


    “錯過一場戲。”小和尚長歎了口氣。


    “行癡你現在的戾氣越來越重了,等會罰你在雪裏抄寫心經十遍。”


    “欺負我。”小和尚委屈巴巴的轉過身,眼中滿是無辜。


    “他這個眼神還真是少見。”傅子佩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研究過道家符咒,從不知道,寫著福字的道符能克製人的生死,那分明就隻是一個安胎符咒。”瘋和尚一語道破傅子佩剛剛的謊言。


    “你剛剛也說了,罪不及幼童。”傅子佩向後退了一步。“一個謊言能換兩條命很值當啊。”


    “人心尚在啊。”瘋和尚的眼眸裏露出滿意的笑。


    遊寒蹲在雪地裏,乖巧的堆著雪人。


    “真幼稚。”傅子佩嫌棄的看了一眼遊寒。


    “我這叫發散藝術細胞。”遊寒輕柔的刻畫著雪人的臉頰。


    “真醜。”傅子佩回頭看著那雪人。


    “你倒是堆個好看的給我瞧瞧。”


    “堆就堆,誰怕誰?”傅子佩擼起袖子,堆砌著地上的雪。


    雙手凍得紅通通的,不到二十分鍾,一個半米高的雪人便出現在傅子佩的眼前。


    “瞧,我的雪人是不是比你的好看。”傅子佩嘚瑟的叉著腰。


    “冷。”遊寒輕柔的握住傅子佩的手。“都凍紅了。”


    “不冷,別岔開話題,是不是我的更好看。”傅子佩想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手卻被遊寒緊緊的握住。


    “別鬧,它們都沒有你好看。”呼出一口熱氣,打在傅子佩的手背。


    “你越來越肉麻了。”傅子佩臉色微紅。


    “你個賤人!”咖啡廳內忽然傳來了雷浩的怒罵聲。


    “你敢罵我!”白茵茵厲聲尖叫。


    裏麵的吵鬧聲音越來越大。


    “你到底跟雷浩說了什麽?他回來以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傅子佩的眼底閃過一抹擔憂。雷浩如今性情大變,白茵茵還懷著孕,真為那孩子擔憂。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遊寒搓著傅子佩的手忽然停頓下來。


    臉上露出無賴的笑容,將臉靠近傅子佩。


    “不要臉。”傅子佩轉過頭去。“我才不會親呢。”


    “那我就不告訴你。”


    “你告不告訴我!”傅子佩一把收回自己的手。“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我就毀了你的藝術作品。”


    傅子佩的眼神落在一邊的雪人上,抬腳便向著雪人衝去。


    “您隨意。”


    “我真的毀了。”傅子佩抬腳,將腳停在雪人的腦袋上。


    “我無所謂,你踢吧,踢了我再把你的雪人踢了。”


    “你以為我會幹踢你雪人這麽幼稚的事情嗎?”傅子佩眼神從容的掃過自己的雪人和遊寒的雪人,貌似遊寒比自己堆的好看得多。


    “像您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幹這麽幼稚的事情呢。”


    遊寒話音還未落,傅子佩一腳便取了雪人的腦袋。


    “看我飛旋無影腳。”下一秒,另一腳直接踢穿雪人的心髒。


    “我開始懷疑你的智商。”遊寒的手輕柔的搭在傅子佩雪人的腦袋上。


    “你踢吧,反正我堆的也沒有你好看,就當你是在幫我消滅我失敗的罪證。”雄赳赳氣昂昂的叉腰瞧著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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