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濟堂位於北苑區西校子胡同,雖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但因為是lc區裏最為著名的中醫醫館,所以來的人並不少。


    鎮館醫師虞蒼鬆醫術極高,據傳可以讓死人複活,白骨生肉,他桃李滿天下,門下弟子個個都是杏林翹楚,而他本人則是華夏中醫學會以及國際生物醫學研究理事會的雙料榮譽會長,地位極其尊崇。


    虞蒼鬆年事已高,已不過問虞濟堂的具體事務。一般隻有遇到特別棘手的案例或者一些地位特殊的人物到訪之時,他才會親自接診。


    今天,唐恒來到了虞濟堂,因為他想打聽一下這裏有沒有七葉漱青花。


    七葉漱青花具有清熱解毒,消腫止痛,晾肝定驚之功效,用於疔瘡腫痛,咽喉腫痛,蛇蟲咬傷,跌撲傷痛,驚風抽搐。主要產於川藏之地,因為稀有,一般醫館很少用。


    唐恒是抱著問一問的心態來到虞濟堂的,如果連虞濟堂都沒有的話,那在顧州市也甭找了,因為根本不可能會有。


    唐恒一身休閑裝,戴著棒球帽,來到了虞濟堂的門前。


    隻見一幢古色古香的高樓依山而建,從裏麵隱隱透出藥香。


    步入大堂,裏麵的裝修倒是挺現代化的,正麵是一個接診台,側邊是藥房。


    唐恒直接來到藥房櫃台前,一個身穿唐裝,精神奕奕的大叔,見了唐軒,便和善地問道:“先生,請問你是來撿藥還是看診的?”


    唐恒道:“師傅,我想問一下,貴堂有沒有一味叫七葉漱青花的藥材,如果有鮮品最好,沒有話,幹品也行!”


    “七葉漱青花?!”大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他笑道:“先生,這種草藥植株已經很少人用了,請問你要拿來治什麽疾患?”


    唐恒搖頭道:“家鄉的朋友托我買的,我也不清楚。”


    大叔爽朗地笑道:“也真是巧,我們醫館昨天剛好空運過來幾株,還是新鮮植株呢。隻不過,價格很昂貴,一株就要一萬五千元。如果你的朋友隻是用來治療一般毒症的話,我建議你還是選別的藥材來替代吧,比如說穿心蓮,一點紅,魚腥草等等。”


    唐恒微笑道:“師傅,我隻要七葉漱青花。如果有的話,可否拿出來給我看看。錢不是問題。”


    “好嘞。你請稍候。”藥房大叔返身入內堂,片刻,便捧著一盆盆栽出來,放在櫃麵上。


    唐恒一看,隻見這棵植物的葉片輪生在杆莖上,呈深碧色,上麵冒出一朵花,花瓣分為兩輪,外麵的這一輪色如碧玉,中央這一輪為深紫色,花香清淡。


    “好藥!”唐恒讚歎道:“我要了。”這棵植株雖然不算很大,但用來煉一爐丹還是夠了的。


    買下這棵七葉漱青花之後,唐恒又要藥房大叔給他配齊了煉製小還丹的其他藥材,一結算下來,將近十萬元。這一下子,唐恒口袋裏隻剩下幾千塊了。


    在藥房大叔為他的藥材打包和切片的空當,唐恒便隨意地瀏覽起這虞濟堂內的陳設。


    目光所至之處,隻見從二樓樓梯口那裏走下來一群人。


    虞濟堂上下樓的樓道非常寬敞,但此時卻顯得有些狹窄了,不僅僅是因為走下來的人比較多,更因為下來之人那股迫人而至的氣勢,令整個廳堂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為首的是一個是風華絕代的女人,隻見她一頭黑直長發披在肩上,螓首蛾眉,杏眼桃腮,膚如凝雪,那一對象清泉一般的眸子裏透著一股寒意,隨意看人一眼,都如同刀鋒劃過一樣。


    在她的身後,跟著幾個身形彪健的西裝男,這些人眼神銳利,耳朵中都戴著通訊器,一看便知道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這名女子的手裏牽著一個小男孩,卻正是那晚唐恒在燒烤檔裏碰到的韓賓。


    “這麽巧!”唐恒心裏嘀咕著:“那個女人想必就是韓賓的媽媽了。”


    這一群人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送他們下樓的是一名容貌慈和的白發老者。


    這名老者的照片,唐恒在虞濟堂正堂的牆上看過,是排在所有醫師前麵的。他正是虞濟堂的開創者——虞蒼鬆。


    虞蒼鬆一邊走,一邊對長發女人說道:“韓夫人,令郎的心肺功能已經好了許多了,再服一段時間的藥,相信會完全痊愈。”


    韓夫人對其他人的神情都很冷傲,但對虞蒼鬆卻很是恭謙,她朝虞蒼鬆躬身道:“虞老,您的醫術真是通神了,賓兒的病,先天如此,我找過許多醫師都不頂用。這段時間,全托您的洪福,賓兒終於有痊愈的一天了。我韓品言感激不盡,以後虞濟堂有任何事,虞老吩咐一聲,我絕不推辭。”


    “原來她就是女帝韓品言啊,想不到居然是韓賓的母親。”唐恒心中想起楊玉婷對他提起過的韓品言的星月山莊酒會,在那時他還想不起韓品言是誰,但此刻見到本尊後,腦海中便立即浮現出一些八卦報刊上刊載過的關於韓品言的軼事。


    神秘、風流、陰險、殘忍、冷酷……這是眾人印象中的韓品言,眾說紛紜,不一而足,但無一例外,都是偏向黑暗係的。


    但在唐恒看來,她此刻隻不過是一個帶著孩子四處求醫的母親而已!


    韓品言的纖手朝後揚了揚,在她身旁的一個好象會計師模樣的人,立即恭敬地遞給她一張支票。


    她雙手拿著支票,遞給虞蒼鬆,微笑道:“虞老,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請您不要再推辭了。”


    虞蒼鬆沒有接支票,但看了一眼上麵的金額,臉上立即現出震驚的神色,他搖著雙手道:“韓夫人,治病救人,本是我輩職責。再說,診金您已經付過了,這一千萬老夫實在消受不起。”


    一出手就是一千萬,女帝韓夫人果然夠豪氣。


    韓品言笑道:“虞老,這一千萬是我投在您的仁愛基金會裏的錢,是用來幫助一些貧病弱者的,所謂上善若水,大愛無疆,想必虞老也不會這麽殘忍,拒絕品言這一份想做善事的心吧。”


    “這……”虞蒼鬆遲疑了。


    “虞爺爺,您就不要推辭了,不然媽媽還是會想到其他方法來給您這筆錢的。”一旁的韓賓象個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經地對虞蒼鬆道。


    虞蒼鬆聽罷,摸了摸韓賓的小腦袋,嗬嗬笑道:“既然賓賓都這麽說了,我如果還不收下的話,就顯得矯情了。好吧,我收下了。韓夫人,我替仁愛基金會感謝您的慷慨。”


    說話間,一眾人已經來到了一樓大堂。


    韓夫人微笑道:“虞老,您請留步,就送到這吧。我們先走了。”


    虞蒼鬆對韓品言道:“好的,韓夫人。下次複診之時,請提前跟老夫打個招呼,我還此恭候。”


    “一定,一定。”


    韓品言牽著韓賓,穿過大廳,往大門口走去。所過之外,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讓開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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