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兩人轉了幾圈後,陳曉風想起來奶奶要讓他去這裏的慈恩寺拜訪一下清風主持的事情。


    奶奶說過,這位清風主持是她年輕時的戰友,隻不過九八年的時候去滅了一隻在長江裏鬧騰的天階魚精,導致自身經脈受損,修為下跌,從此就在寺廟裏不出去了,很是可憐。


    就這樣,三人便坐了地鐵,然後騎上小黃車到了省城郊外的慈恩寺。


    陳曉風頓時感覺自己被奶奶騙了,眼前的慈恩寺香客不斷,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一點落寞的樣子也沒有。啥時候,寺廟這麽受歡迎了?


    三人聯想一下自己家的窘況,感覺似乎是吃屎啦。現在修道、修薩滿的就這麽不受待見嗎?


    陳曉風四下一瞅,發現了一位老者不斷在行人中穿梭,聯想奶奶給自己發的照片,確定這必然是清風主持無疑了。


    本來還以為清風主持是在幫行人解難,但靠近一看,才發現主持在幫人看手相,隻不過那些人的範圍隻限製在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


    清風主持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陳曉風一行人,在看了一個女子的手相後直接來到他們身邊,直接拿起了張麗麗的胖手,嘴中也是不斷傳出一段一段晦澀難懂的語句。


    張麗麗的臉直接紅了,連忙低下了頭,陳曉風則是連忙拉住了張展,他感覺張展如果被不拉著,估計就得打死清風主持。


    “清風住持,我是陳曉風,馬花花是我奶奶,是她讓我來看你的,這兩位是張麗麗和張展。”陳曉風恭敬的看著清風主持說道。


    “啥你說啥,我聽不清。”清風主持看了一眼陳曉風,然後還是看向了張麗麗。


    “我說我是曉風,是洛都馬花花的孫子,她讓我來找你的啊,這兩位是張麗麗和張展。”陳曉風直接朝著清風主持的耳朵吼道。


    旁邊的人也都聽見了,紛紛以一種看傻貨的眼神看向陳曉風,弄得他也是一臉尷尬。


    清風主持聽見大吼後,直接看向陳曉風。愣了一會,直接抱住了他,隻不過勁頭有點大,搞得陳曉風實在感覺清風主持是在報複。


    “都長這麽大啦,當初我剛看見你的時候,你才十斤喲,長得真快啊,走,咱們進內院,我請客。”清風主持一臉欣慰。


    三人一聽見這個,頓時想吐槽,為什麽大人們都愛說“都長這麽大了”這句話,為什麽不能換句詞?


    隨著清風主持走進了內院,陳曉風發現這寺廟的大部分僧人身上都有著微弱的炁在湧動,這座寺廟看來也不是浪得虛名啊。


    “小夥子,這樣亂瞅可是不對的啊。”一位四十多歲的僧侶對著使用望炁術的陳曉風說。


    陳曉風被嚇了一跳,瞬間看向了那位僧人。隻見這位僧人麵目慈善,臉也有點小胖,反正就是能夠直接給人一種一臉和藹的感覺。


    “曉風,這是我的二弟子圓真。”說完,清風主持立馬露出一種宗師的氣質。


    他們三個人立馬驚呆了,這位真是善變啊。陳曉風也是在心中不斷地吐槽奶奶,不是說他在九八年大洪水的時候,滅了一條天階的魚精嗎?這種人不應該是那種偉大的長者嗎,為什麽現在他的表現離我的想像有著那麽遠的距離。


    在和圓真寒暄了一會後,清風主持又帶著三人轉了轉,不過所到之處,陳曉風三人隻能見到絡繹不絕的香客和金碧輝煌的樓宇。


    “惡心,感情他是在炫耀啊。”張展小聲嘟囔了一句。清風主持立即轉了一下頭,看了看他們三人,還笑了一下。


    臥槽,這表現的也太明顯了吧,陳曉風現在隻想打他。誰知這時,平時最怕事的張麗麗反而是右手一轉,一枚黑色的印直接向主持射去。


    張麗麗傳承的是趕屍術法,她家的炁不同於陳曉風家的土行炁源,他家修的是並立在五行炁源外的陰陽炁源中的陰行炁源,所以湧出的其便是黑色。而那枚印則是他家的秘術“走屍印”,被射中的人的意識會被暫時強行掩蓋,成為走屍,不過如果有巨大的實力差距,就不能奏效了。


    至於張麗麗為什麽會向清風主持射印,隻是因為張麗麗在家的時候,他的爺爺給他了一張照片,時常說說照片上的那個人是混蛋,之前輕薄過你奶奶,而這張照片上的人就是清風主持。再加上清風主持之前的舉動,張麗麗耿直了一把,把印直接射了出去。


    不過,當她的印即將接觸到清風主持的時候,清風主持的身上仿佛顯出了一層層佛光,那枚黑印直接就消溶了。


    “小青年們,你們還是衝動啊,像我這種行過大善的僧人,會有天保佑的啊。另外啊,我也知道這都是那個趕屍老鬼的主意,就不和你們計較啦。”說完,清風道長又顯現出那副宗師風範啦來。


    “主持啊,我們可不傻,你那佛光護體不就是人的願力的顯化,又不是沒見過。”張展一臉嫌棄的說。


    “這年頭,沒有真正的佛教大師在世間行走,我佛教的威名看來是墜落了啊。唉,現在一個毛頭小子都敢說我了。”清風主持一臉落寞的望天。


    “佛教,我薩滿教才是至理。”張展笑道。


    不過當他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清風主持在聽完話後,一副衛道士模樣直接走向張展,然後大串的佛教至理從他的嘴中湧出。在陳曉風與張麗麗看來,清風主持的身後甚至湧現出比剛才更強烈的光暈。


    陳曉風與張麗麗在看見主持開始講經後,直接就走開啦,這麽無聊的事情他倆是真的不想再遇見了。


    兩人玩到了天黑,便分開去僧人安排的住房休息,但當陳曉風剛進入房間的時候,他的心裏突然感到不安,就下意識的走出了房門。


    看看了黑黑的天空,在看著這寺院,突然想起了奶奶的話:“越是看起來輝煌,就越是藏了齷齪”,不過他也沒有深想。


    但當他再次回房的時候,他發現在院落的隔牆處有一個人在窺視著他。


    當然,這是在他發動望炁術的時候才覺察到。萬物皆有炁,魂體也例外,隻是炁的強弱不同罷了,通過對這些炁細致入微的觀察,很容易便能分清楚物體的種類。


    而現在窺探他的人,明顯是一個修行中人。


    陳曉風疑心一起,雙腳運炁,向隔牆處疾馳而去,但當他到的時候,那個窺探他的人卻已向遠處跑去。於是他就下意識的追了過去,一追他就發現了不對,諾大的一個寺廟居然沒有人在外麵活動,每一個房間裏都是黑黑的。


    陳曉風就這樣追著,一直追到慈恩寺的大門口才停了下來,因為那個人也在這裏停了下來。


    那個人扭過頭,陳曉風發現這個人是那麽的普通,根本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主意,但他卻是一個地階下位的強者。這種相貌是多麽完美的偽裝啊,越是平凡,越是不凡。


    那個人看了陳曉風一眼,殺意彌漫而出。紅色的火行炁源直接化為一層鎧甲,隨後整個人就像炮彈一樣向陳曉風飛去。陳曉風也不敢怠慢,連忙調動自身的炁,在自己前方布下了一層屏障。


    但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陳曉風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很流暢的運轉自己的炁,那位男子則趁著這個時間,用鎧甲自爆抵消了屏障,手中也出現一把匕首,刺向陳曉風。


    一聲“咚”,那名男子直接被一個人打到了大門上。陳曉風定睛一看,原來是圓真大師。圓真看了一眼陳曉風的樣子,輕出了一口氣。他的身體霎那間變得明亮了許多,身旁也出現了許多手臂虛影,隨著圓真大師手臂的舞動,那些虛影全部按照一定的章法打向那個中年人。


    聽奶奶說,佛門的人不同於道門,他們不修炁,修的是願力,願力積累到一定程度,身旁就會有佛光護佑,以願力進行爭鬥也有震天憾地的威力。


    慈恩寺自然修的也是願力,眼前的這個術法便是慈恩寺的絕學“千手”,學到高深處,真的能在一瞬間打出千掌。眼前的圓真已經能在一瞬打出六百次,也算是高手了。


    那個中年人被圓真大師打得狼狽不堪,大師是出家人,自然不會打死他。但那位中年人卻有了必死的決心,他的匕首已經插入了自己的心髒,同時口中也是不斷地念著咒語。


    遠處的圓真一臉戒備,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要幹什麽。咒語的聲音消散在空中,中年人的屍體也不再動了,但緊張的氛圍卻是絲毫不減。


    突然,屍體跳起,朝著陳曉風抓去,那種速度圓真根本救援不及。原來,那個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用自身魂體為獻,直接召出了地獄的惡鬼附於他身,以此來增強戰力,與敵人同歸於盡。


    就在這危機關頭,大門那裏的一尊巨大佛像大放光芒,那個惡鬼附身的軀體在光芒中停下了動作,四下掙紮。兩秒鍾過後,光芒消失了,中年人的軀體平穩的帶著笑容的躺在地上。


    而兩位當事人皆是一臉驚訝,不過圓真大師眼裏除了驚訝還有一絲別的情緒在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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