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黛姐你別動手啊!”


    母老虎一把拉住黛綺絲——畢晶也想來著,可是沒敢動,但嘴上可沒閑著:“都這麽大歲數……咳咳,”眼見黛綺絲雙眉一軒,目光不善,把注意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懸崖勒馬道,“都這麽大歲數了,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不說,怎麽脾氣也跟個小姑娘似的?”


    一家人嗤嗤笑聲中,黛綺絲臉色終於稍緩。畢晶偷偷抹了把冷汗,心說對外都自稱婆婆了,別人一提歲數還這麽大反應?長出了口氣指指胡青牛道:“老胡最多就是醫德不怎麽高,銀葉先生又不是他殺的,您非得殺人就不好了吧?現在可正治理醫鬧呢!有本事你找範遙去啊?”


    可不是,這女人一醒過來就看見胡青牛了,二話沒說,跳起來就要動手。要不是蕭峰輕輕擋了一下,母老虎又急忙拉住,老胡兩口子說不定已經屍橫當場了。


    黛綺絲哼了一聲,但看看一邊的蕭峰郭靖,終於忍住氣,沒說話,不過神情還是不怎麽高興就是了。但隨即又一愣:“範右使?關他什麽事?”


    畢晶嘿嘿笑了兩聲沒說話,心說你老公是西域啞巴頭陀殺的,除了範遙還能有誰?這家夥對你念念不忘,殺人動機夠夠的,殺人手段又夠夠的,外表也像了個十足十——西諺有雲,一個東西,看起來像鴨子,走起來像鴨子,叫起來像鴨子,那他可不就是鴨子?


    當然,這東西也沒準,比方在我大吃貨帝國,一個東西看起來像翔,聞起來像翔,吃起來也像翔,那他可能是螺螄粉,可能是臭豆腐,也可能是豆汁兒——那是稀的……


    但作為一個西方係美人兒,黛綺絲顯然還沒進化到這一步,目光逐漸若有所思起來。但沒多久,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的黛綺絲,眼睛就亮起來:“既然你……”


    畢晶一擺手:“不用說了,你老公包我身上!再說咱也不能讓小昭老沒爹不是?”


    黛綺絲頓時喜笑顏開,也顧不得眼前這胖子說話怎麽聽怎麽別扭。


    媽的,韓千葉何德何能啊!看著那如花的笑臉,畢晶不由一撇嘴,唉聲歎氣:“既然把你們母女帶過來,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我就是個天生勞碌命啊!”


    那邊殷素素一直在看著昏睡中小昭,嘴裏嘖嘖讚歎:“真是個好孩子,我見猶憐啊,難怪無忌孩兒喜歡她……”


    黛綺絲一愣:“你是?”


    殷素素一笑:“我是殷素素啊,親家!”


    我靠!畢晶差點當場坐地上去,殷素素這女人,還真就打算讓兒子妻妾成群了?


    這個稱呼讓黛綺絲也是一愣,殷素素又親熱道:“照說按說從我爹爹那而論,我該稱你一聲前輩,可是您這麽年輕漂亮,我還是叫你姐姐吧!”


    黛綺絲頓時大喜,忙道:“說哪兒的話。妹子你才漂亮呢!”


    倆人你一劇姐姐我一句妹妹,幾乎沒任何過度就直接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了,畢晶看得直撇嘴,女人哪,隻要你恭維她兩句年輕漂亮,她當時就能拿你當親人看。


    那以後,老子是不是也應該適時誇母老虎兩句?


    呸!這娘們兒有什麽可誇的!


    殷素素和黛綺絲旁若無人,越說越熱乎,殷素素說得興起,熱情道:“咱們姐妹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明兒我帶你逛街去,現在好東西可比咱們那會兒多多了!”


    黛綺絲神往地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畢晶終於忍不住了:“逛街歸逛街,咱不能耽誤正事兒啊——黛姐我可先說好了啊,咱家現在事兒多,得先去把張無忌那幫人帶回來,才能去幫你找老公啊!”


    黛綺絲頭都不回擺擺手:“你做主!”


    畢晶愕然,就這麽會兒,連老公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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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


    少林寺山右寬闊的廣場上,搭起了幾十個大棚,成千上萬人擠得烏央烏央的,嘴裏也不歇著,扯著嗓子大叫。


    耀眼的陽光下,一胡子拉碴醉醺醺的老頭兒拋下手裏的葫蘆酒杯,抱著一個大布袋,手忙腳亂地解布袋上的繩子。誰知道那繩子不但材料及其解釋,繩結打得也及其古怪,老頭兒用盡力氣,始終無法解開。


    一和尚打扮的家夥哈哈大笑,縱身上前,左手提起布袋,拿到自己背後,右手十根手指扭了幾扭,又提到身前,就是這麽在身前身後兜了個圈子,布袋上的繩結跟變魔術似的,已然鬆開。他倒轉袋子一抖,一滿臉胡子的魁梧老頭兒頓時滾了出來。


    醉老頭兒忙伸手解了他的穴道,那大漢突然間陽光耀眼,又見廣場上成千對眼睛一齊望著自己,不由得羞愧欲死,翻身拔出身邊短劍,便往自己胸口插了下去。


    最老頭兒夾手奪過短劍,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夏大哥何必如此心拙?”


    這時候,周圍人似乎見在沒什麽熱鬧可看,七嘴八舌叫起來:


    “這位布袋中的大俠,隻怕沒資格做公證人,我推舉長白山的孫老爺子。”


    “浙東雙義威震江南,他兩兄弟正直無私,正好作公證人。”


    ……


    廣場一側,一群姑娘尼姑中,一個老尼姑冷冷的道:“推舉甚麽公證人了?壓根兒便用不著。”


    醉老頭笑道:“請教這位師太,何以不用公證人?”


    那老尼道:“二人相鬥,活的是贏,死的便輸。閻王爺是公證人!”


    這幾句話並不怎麽響亮,但在場千百人聽得清清楚楚,不由齊齊打了個冷戰。


    那醉老頭道:“咱們以武會友,又無深仇大冤,何必動手便判生死?出家人慈悲為本,這位師太之言,也不怕佛祖嗔怪麽?”


    那老尼冷冷道:“你跟旁人說話胡言亂語,在峨嵋弟子跟前,可得給我規矩些。”


    醉老頭拾起葫蘆酒杯斟了杯酒,嘖嘖連聲:“厲害,厲害!好厲害的峨嵋派!常言道:好男不與女鬥,好酒鬼不與尼姑鬥!”


    舉起酒杯,放到唇邊。


    突然間嗖嗖兩響,破空之聲極強,三枚小小念珠激射而至,一枚射向酒杯,一枚射向葫蘆,第三枚速度更急,後發先至,直射那醉老頭胸口。


    “我靠!又扔手榴彈!”


    眼見三粒念珠就要打中這醉鬼,陡然間紅光大亮,一個胖子的怪叫聲中,十來個男女從空而降,站在那醉鬼身邊。一個身材魁偉的大漢袍袖一揮,一股勁風洶湧而至,三枚念珠嗖地射向半空,飛起十餘丈高,眼力差點的都看不見了。


    滿廣場人都是一呆,三枚念珠而已,不用這麽緊張,不用費這麽大力氣吧?


    但心念剛動,半空中猛然砰砰砰三聲巨響,一團巨大的火光在空中閃耀,竟似比太陽還要耀眼。一股硝煙彌漫,向四周激射而出。


    這是什麽武器?若不是被人射向半空,那醉老頭就算不粉身碎骨,也得開膛破肚!


    全場一片嘩然,膽子小的甚至向後倒退幾步,生怕沾到一點邊,就此身遭大難。


    那醉老頭和大胡子老頭也登時呆住,半晌才怒視老尼:“你……你竟下此毒手!”


    話音未落,那老尼姑雙手連揮,一枚枚念珠激射而至。


    “我靠還來!”那胖子大聲怪叫,那魁偉大漢雙手連揮,勁風過處,十餘枚念珠竟無一漏網,再次射向半空,互相撞擊,隨即是更猛烈的爆炸。


    他身邊一位魁梧老者縱身而出,身體一晃便到了那老尼身邊,隻一伸手,那老尼穴道被點,身體再也動彈不得,手一鬆,顆顆念珠從手中滾落。


    眼見這念珠掉到地上就會爆炸,那老尼姑嚇得魂飛魄散,魁梧老者同樣袍袖一揮,於間不容發之際,將十餘枚念珠卷起,滴溜溜打著旋兒盡數掃向半空,轟然爆炸。


    廣場上人人看的驚心動魄,更瞠目結舌,這些人什麽來頭?來的這般突兀,武功又這般高明?


    驀然間,人群中奔出三個人來,來到這些人麵前,口稱“前輩!”躬身下拜。定睛看去,兩個是赫赫有名的武當二俠俞蓮舟、殷梨亭,另外一個,竟然是明教教主張無忌!


    蕭峰緩步走過來,含笑擺手說著“不敢”,胖子卻一把抓住張無忌:“你是無忌?”


    張無忌驚喜道:“是我!畢大哥……呂姐姐!”


    話未說完,胖子就搶著打斷他,急道:“你外公呢?他沒事兒吧?”


    張無忌楞了一下道:“他老人家沒事……”


    “老朽沒事!”白發白眉的殷天正踏上兩步,雙眼放著熾熱的光,緊緊抓住畢晶的手,接連搖晃著,“有勞掛懷,您就是,就是……小女和翠山可好?”


    “好著呢好著呢!”畢晶拚命往回抽自己的手,憋得臉紅脖子粗的也抽不動,哀求道,“老爺子你先放手好吧,我手腕快折了!”


    殷天正楞了一下,才慌忙鬆手,畢晶向後跳了一大步,離得殷天正遠遠的,狠命甩甩快被捏斷的手,這才長長鬆了口氣:“你沒事兒就好啊……”


    這次來說是屠獅大會,說是來找張無忌拉山頭湊隊伍,目標人物選的卻不是謝遜——萬一這倒黴係統發神經給送到冰火島,那不白幹了麽?


    所以這一次的目標,其實是殷天正——這老頭兒就是在屠獅大會之前,和張無忌一起攻打金剛伏魔圈,力竭而死的。


    所以剛剛在半空中,看到那老尼姑一連串手榴彈甩出來的時候,畢晶真是嚇出一身冷汗,司徒千鍾和夏胄被炸死,可是殷天正死了好幾天以後的事兒!


    還好殷天正沒事兒,不然回去一說,殷素素還不當場炸了?


    至於為什麽老鷹王晚了好幾天還沒死,是遲到了還是幾天前根本就沒打起來,這玩兒他就根本不重要!反正倚天世界早就被老子攪得亂七八糟了……


    心事一放下,畢晶就開著斜著眼,上上下下打量張無忌。這已經是第三次見這小子了,前兩次還沒長開,也不知道究竟像誰,這一次可終於能見到廬山真麵目了!


    可是畢晶看來看去,到底也看不出是誰——不是傑哥,不是秋官,不是梁電眼,不是甄嬛娘娘他老公,不是五阿哥,更不是荒唐鏡!可是,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幾乎不在楊過和秋官之下!


    這到底誰啊這是?


    和胖子一樣,母老虎對張無忌的長相好奇了很久了,盯著這小帥哥上上下下一頓看,眼睛都眨破了,楞沒瞧出是誰來。


    張無忌被這公母倆看的心裏發毛,靦腆道:“畢大哥,呂姐姐……你們……”


    “我想起來了!”母老虎忽然指著張無忌,“你是小寶!”


    畢晶啊了一聲,一拍腦門:“不錯!是小寶,爾小寶!”說著又盯著張無忌上下看了幾眼,心裏這叫一個嫉妒,奶奶的,居然弄這麽古老的帥哥出來?


    張無忌莫名其妙:“什麽,什麽小寶?”


    畢晶和母老虎嘿嘿一笑,也不說話,話說你是張無忌,可你大哥還是老鐵鐵木真呢……徹底放心了的胖子這才嗬嗬笑著一揚眉:“怎麽樣?俞二哥,殷六哥——都說了咱們還會見麵的。”


    心說倚天世界來了五六趟了,誰還記得說過這話沒有,不過跟人打招呼套磁,說得近乎點總是沒錯的是吧?


    果然,俞蓮舟和殷梨亭都嗬嗬笑著:“可不是麽?”


    畢晶那顆心登時就放回去了,看來是說過來著?左看右看,四下踅摸,等看到緩步過來的美女時,才嗬嗬一笑,揚揚手打招呼:“郡主殿下,您好啊!”


    趙敏神色不變,笑道:“你認得我?”


    畢晶嘿嘿一笑也不說話,心說就你長這樣,三分像張敏,七分像黎姿,就咱哥們兒遍閱禁片,呸,金片,早就心中無碼的眼界,還能認錯了?


    這邊說得熱鬧,圍觀吃瓜群眾都已經呆了。


    這都是什麽人?武當兩位不用說了,殷天正張無忌幾乎是當世第一高手,更是武林第一大勢力的首領,竟然對這些人如此親熱,還帶著幾分恭謹?


    無數人對這變化目瞪口呆。但不少人卻也發現,崆峒派四老、華山派高矮二老,甚至昆侖派中人齊齊驚呼一聲:“是你們!”


    更有不少所謂英雄豪傑、幫派巨擘向後齊齊退了幾步,臉上竟然頗有懼意。


    就連剛剛大發雌威的峨眉派諸人,也麵露驚駭之色,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甚至作為主人的少林神僧空智大師,也是又驚又喜,隱隱的,甚至有一絲輕鬆的感覺。


    猛然間,人群中忍不住有人道:“我想起來了,傳說各大門派上武當山逼張真人交出張翠山,形勢危急之際,突然有人從天而降……”


    “嘶……我也想起來了,難道就是他們?”


    “一定是……”


    廣場上霎時間嗡嗡議論之聲不絕,張無忌也顧不上那許多了,對畢晶拱拱手:“不知就當前局勢,畢大哥有何見教?”


    周圍聽得清他話的人又是一驚,明教教主啊,啥時候辦事還要跟人請教了?


    畢晶一聳肩:“那是你們的事兒,我就是來看熱鬧的。”心說這孩子怎麽教育這麽多次了還這麽軟呢,看見有大腿就想抱,什麽事兒都要聽別人的?難怪金老爺子說他適合做朋友,卻絕不適合做領袖,做政治人物呢。


    張無忌一臉訝然,張張嘴剛要說話,就聽旁邊夏胄粗聲大嗓地憤然喊起來:“司徒兄弟雖然口頭上尖酸刻薄些,隻不過生性滑稽,心地卻甚是仁厚,一生之中,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可有哪一位能說他幹過何等惡行?峨嵋派竟用這等歹毒暗器對他,枉稱名門正派!”


    他怒聲叱罵,黑白相間的大胡子飄揚起來,倒是義正辭嚴,頗有幾分威勢,不少人忍不住喝起彩來。但隨即想到剛才那等凶狠毒辣的暗器,又急忙噤聲,生怕惹禍上身。


    畢晶眨眨眼,看著這義憤填膺的老頭,再看看他身邊一把一把抹冷汗的司徒千種,撇撇嘴,這是剛反應過來?這反射弧可真夠長的!


    對麵那老尼姑穴道被製,身體動彈不得,卻仍然一臉不服不忿,冷哼道:“暗器就是暗器,有什麽歹毒不歹毒了?”


    峨眉派人群中有人喊起來:“正是!刀殺人,槍也殺人,難道武林中人都歹毒了?”倒是偷換得一手好概念。


    夏胄越聽越氣,怒道:“你等如此狠毒潑……辣,對得起貴派祖師郭襄郭女俠麽?”


    郭靖雙眉微微一揚,還沒說話,峨眉派裏又有人怒斥:“大膽!本派祖師名諱,也是你這混蛋能叫的?快快跪下磕頭賠罪,否則叫你喪身當地,粉身碎骨!”


    畢晶一聽就急了,跳腳道:“沒完沒了了你們?真當著狗屁霹靂雷火彈天下無敵了?要是手榴彈有得買,老子先來一百塊錢兒的,全給你們丫轟了!”


    話音未落,嗤嗤嗤一陣響,十來枚霹靂雷火彈破空而至,射向畢晶一群。另一波卻直射夏胄和司徒千種,以及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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