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方一片禁製密集之地,周圍的濕氣漸重,空氣中彌漫著薄薄的霧氣。


    白歧繼續向前穿行了數百丈,眼前的霧氣已然濃鬱到一定的地步,連成一片,不知蔓延了多遠。


    若就這樣繞過,根本不知道要走多遠的路程,甚至很有可能這一片霧氣直接將整個山體圍成一圈,形成一處天然的屏障。


    白歧盯著前方,眼中露出沉吟之色。


    片刻後一步踏前,來到這片連綿霧氣近前,目光閃爍中抬手揮出一股勁力。


    這股勁力破入霧氣內,劃出一道豁口,穿入深處,從露出的部分區域內,白歧一眼就看見密密麻麻的禁製晶光,幾乎布成了一張大網。


    見此,白歧皺了皺眉,身形一閃,循著這片霧氣橫向行出數十丈,再次揮出一道勁力,還是這樣。


    一連嚐試了數次後,前方露出的一道缺口內,不見了禁製。


    白歧這才鬆了一口氣,心道好在這裏隻是霧氣連成一片,禁製並非如此,否則根本無路可走。


    這樣想著,白歧便要踏入其中。


    驀地,似察覺到什麽,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團霧氣內,目光定定注視著那裏,眼中露出一絲遲疑。


    隨著白歧的仔細觀察,發現那裏的霧氣竟像有生命般,一脹一縮中,如在呼吸。


    隻是這節奏異常緩慢,每隔十多息才進行一次,幅度也很微弱,若不細心觀察,很容易便會忽略。


    見到這奇異的一幕,白歧目中爆出兩道精芒,卻立刻收斂全身氣息,甚至冥吞訣也運轉起來,小心翼翼地向著那裏靠近。


    待來到那團霧氣附近,那團霧氣蠕動的節奏這才清晰了許多,綿綿細弱,像是其中有一活物藏身,正陷入沉睡當中。


    見此,白歧心中一定,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回過頭,望向後方。


    雖後方霧氣較為稀薄,但勝在彌漫的範圍足夠廣,過了一定的距離,哪怕白歧目力驚人,也很難看清後方景象。


    白歧死死盯著那裏,眼睛一眨不眨。


    直至半刻鍾左右,兩道隱約可見的黑影出現在那裏,漸漸變得清晰,顯然是有人正穿過霧氣,向著這裏接近而來。


    見此,白歧的眼中閃過兩道精光,暗掐著時間,默默等待著。


    又是十多息過後,驀地,白歧一手拍在腰間儲物袋上,三麵破禁旗一閃而出,被白歧飛快打下一道靈決,眨眼化作三道流光,分別沒入腳下的地麵某處。


    昨晚這一切後,白歧頭也不回的一頭栽進前方霧氣中。


    與此同時,後方人影一閃,魏宗的身影出現,正四處打量著,恰好見到白歧鑽進霧氣的一幕,不疑有他,眼中寒芒大盛,張口發出一聲爆喝。


    “小輩!哪裏走?”


    話音未落,全身紅芒疾速閃爍,帶動整個人速度暴增,眨眼便跨越了數百丈的距離。


    幾乎白歧前腳剛邁入霧氣,魏宗後腳便跟了進去。


    隻是,他的動作卻不似白歧般小心翼翼,而是狂猛得多,整個人被一股狂風包裹,帶著破空疾嘯,直接撞入了前方霧氣中。


    如此大的動靜,其內之物立刻被驚動,霧氣立刻劇烈的翻滾起來,兩道慘綠滲入的光芒,如兩盞詭異的燈火,穿透濃霧,迸射而出。


    剛剛進入霧氣內,白歧沒有任何猶豫,身形立刻拔高,急轉向上掠去。


    魏宗一眼便見到這兩盞燈火,整個人頭皮一炸,心道一聲不妙,立刻就要退縮,就在這時。


    咻——


    一道黑影伴隨著一聲異常刺耳的疾嘯,從那兩盞燈火出現的位置,疾閃而出,速度太快,在魏宗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眨眼出現在他身前。


    從其傳出的聲勢便可猜出來勢洶洶,威力之大,令魏宗麵色立變。


    不假思索,魏宗周身紅芒再次閃現,同時猛地抬手拍向腰間儲物袋,一麵晶瑩玉牌一閃出現在魏宗身前,散出光幕阻隔在外。


    砰的一聲巨響,光幕直接破碎,魏宗再次色變,忙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眨眼化成密密麻麻的符文,阻擋在外。


    然而依舊起不到絲毫作用,嘭嘭嘭一連串的爆碎聲響起,這些符文飛快的破碎著。


    魏宗瘋狂的後退著,不斷甩出各種各樣的法寶,眼中焦急無比,透著刻毒的恨意。


    到現在他豈會不知,這定然是白歧設下的圈套,這霧氣內竟藏有如此大凶之物!


    魏宗整個人幾欲抓狂,儲物袋內的法寶接二連三的被甩出,根本連催動都來不及,權當作一次性的防護。


    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乃是魏宗多年的珍藏,價值不菲,如今卻隻能靠其靈性和材質的硬度,起到微薄的抵擋作用。


    如此眾多的法寶報廢,魏宗麵色蒼白中,心中如欲滴血,對白歧的恨意再次攀上一個全新的高度。


    “啊啊啊!小輩!莫讓我抓住你!否則必將你千刀萬剮,老夫恨呐!!”


    話雖如此,大量法寶的損耗,換來的防護之力也是不弱,好歹令那黑影的攻勢不再緊迫,令魏宗有了喘息的時間。


    借著這一絲空檔,魏宗再次張口,噴出一股鮮血,血芒濃鬱,裹著他飛退,眨眼破開濃霧出現在外界。


    然而,就在魏宗剛剛踏在濃霧之外的一瞬,周圍的地麵,立刻暴起三道晶光,眨眼化成三道陣法,將其封困在內。


    這陣法的威力雖然都不是很強,卻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宛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令魏宗疾退的身形猛地一頓。


    三道陣法應聲破碎的同時,黑影一閃,隻聽噗嗤一聲,魏宗張口發出一聲慘叫,左肩爆出一道團血華,被洞穿了一個大窟窿。


    前後透亮,都能看見其內森白的骨骼,其中更有一股詭異的綠華粘附在上,蘊含極強的腐蝕力,蝕穿骨骼,向著周圍飛快的蔓延,令魏宗慘叫淒厲。


    黑影一閃,眨眼縮回濃霧當中,消失了蹤影。


    “魏宗!!”


    同一時刻,上方傳來一聲怒喝,青光包裹之下,肉身之力被白歧全力催動,在魏宗正全力壓製體內傷勢之際,一掠出現在魏宗身前,一掌拍向其胸口。


    “不!!”魏宗狂吼,雙眼赤紅一片,顧不得壓製體內傷勢,便要瘋狂後退。


    然而重傷之下,他哪裏能快的過白歧的速度。


    之前見白歧踏入雲霧,魏宗心中急切,施展秘術緊追,將隗川早早甩在了身後。


    然被到被那濃霧之內的凶物重傷,一連串的事件發生得太快,其間不過才度過十多息的時間。


    後方的隗川此時剛剛露出身形,定睛一看,麵色立變,怒吼一聲,催動飛劍便要救援。


    奈何遠水解不了近火,隗川眼睜睜的看著白歧這一掌落在了魏宗的身上。


    嘭的一聲巨響,魏宗的胸口立刻凹陷了一大塊,狂噴鮮血中倒退飛拋而出,砸落數十丈開外,氣息萎靡,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卻並未死亡。


    “竟還未死?”白歧一驚,剛剛一掌落下的同時,魏宗的胸口凝聚著一團紅芒,正是這紅芒替他抵消不少衝擊,這才保住了一命。


    到如今,白歧總算見識了築基修士難殺的程度,哪怕被那接近築基中期的凶物偷襲,魏宗都有辦法避過,若非白歧早先設下埋伏,很有可能被他逃過。


    如今又硬受他全力一擊,也隻是重傷而已。


    想到這裏,白歧目光冰冷,一步邁出,便要上前。


    就在這時,驚變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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