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二人卻是停下了攻擊,相互看了一眼,隨即猛地抬手拍向身後的圓木,同時取出一枚丹藥丟入口中。


    濃鬱的黑霧從破碎的圓木中湧出,順著二人的天靈飛快的湧入,眼中陣陣幽光開始沸騰,全身氣息急劇提升起來。


    白歧麵色一變,這一幕發生得極快,令他猝不及防,從二人拍碎圓木吞下丹藥,至修為提升,中間不過兩息過去。


    眨眼功夫,二人的修為便達到了築基初期的層次,目光變得靈動,其中一人獰笑一聲,抬手直接拍向前方禁製。


    濃鬱的黑氣包裹著一道發光的印記,悍然轟在了禁製之上。


    頓時岩壁的禁製疾速閃息起來,更多的裂紋出現,震動傳遞到周圍的岩壁,裂開道道溝壑,岩石嘩嘩落下。


    好在,這禁製並未當場裂開,卻也再承受不住下一擊。


    此時,之前出手的一人,是一名相貌陰翳刻薄的青年,目中寒光一閃,口中低喝道:“小輩,我知道你在裏麵,在老夫二人麵前休想逃掉!”


    說話間,再次抬手拍出,又是一道印記出現,急掠印向那禁製。


    白歧心思電轉,驀地目光一凝,麵上浮起一股堅毅之色,猛然掐訣中,逆奪融血之術被湧出,全身傳出哢哢聲響,氣勢疾速攀升起來。


    與此同時,第二道攻擊落下,岩壁上的禁製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程度的攻擊,悍然崩潰開來。


    靈光四溢,黑氣繚繞,周圍的岩壁飛快的坍塌,爆碎的岩塊四濺,一道人影被青光包裹,在禁製破開的一刹,驀然衝出。


    “小輩,哪裏走?!”


    之前出手的那人,也就是那相貌略顯刻薄的青年,身形一閃,速度飛快,擋在了白歧的身前,濃鬱的黑氣包裹中,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白歧猛地一聲低喝,竟毫不避退,直接抬手一掌對向來人。


    砰~


    這青年身形一震,蹬蹬蹬淩空退出數步,這才穩住了身形,看向白歧的眼神立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此子肉身強悍,不可小覷!”


    另一人亦是麵色微變,瞳孔一縮,神情異常凝重。


    而白歧則借力飛拋而出,向著另一個方向墜去,還未落地,身形於半空一挺,落地後竟是飛逃起來。


    “追!!”


    二人腳下光芒一閃,飛劍出現,眨眼掠出,向著白歧飛逃的方向,飛快的追去。


    白歧麵色發寒,疾疾向著前方逃竄。


    一名築基初期修士,他或許還有底氣交戰一番,但來者是二人,還不是尋常築基初期修士,再怎麽樣也敵不過,隻能逃跑。


    從之前僅有一次的交手,白歧便發覺,這刻薄青年的修為深邃綿長,滾滾不絕,底蘊深厚,絕不是左太辰可比,必定是浸淫在築基初期很長的歲月,距離築基中期幾乎隻差一步。


    單單這一人,白歧便沒把握戰勝,更何況還有另一人,還未出手。


    山中雲霧或聚或散,有的地方凝聚成一片,能見度極低,有的地方則很是稀薄,能見天光。


    白歧沒有選擇逃向那些霧氣濃鬱的地方,那裏麵還不知道隱藏了什麽凶險,莫說妖獸,就連禁製也很難查探出來,擅自踏入很有可能作繭自縛。


    因此白歧都是盡量往空曠的,可以清晰觀察二人動向的方向逃竄。


    一邊飛逃著,沿途靈識散出,白歧立刻發覺後方二人駕著劍光追來,速度飛快,且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始終在拉近。


    見此,白歧心中便是一沉,咬牙中肉身之力被其全力催動,向著前方掠去。


    好在這拉近的速度並不是太快,卻每時每刻都在接近。


    逆奪融血之術下,白歧擁有著堪比築基初期修士的強悍肉身之力,速度絕對不慢,但二人的速度更快,恐怕亦與底蘊有關。


    畢竟白歧還未真正達到築基,而那二人卻是築基境的老輩強者。


    由此看來,這才是築基初期修士真正的實力,那左太辰還是欠缺了不少。


    二追一逃,在雲霧繚繞的山中不斷穿行著。


    沿途,白歧還遇上了不少禁製的阻攔,憑借他不弱的陣法造詣,以及足夠深厚的靈魂境界,在心神被提到極限的情況下,總是能夠及時發現,然後在千鈞一發之間,被白歧避開。


    而後方二人卻沒那麽多顧忌,沿途橫衝直撞,肆意轟擊各處。


    此地的禁製並不算強,最強的也就半步築基的層次,在二人轟擊下,大量禁製爆碎,露出前方道路。


    然而,這彌蓯山的禁製極多,沿途不斷破壞,就算不是太強,也令二人的速度減慢了不少。


    如此才讓白歧有了喘息的時間,與二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定的限度,未被很快追上。


    始終保持著高速,對於修為的消耗巨大,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白歧隱約感覺,由靈力化成的生痕出現了不穩的跡象,仿佛隨時都要消退。


    逆奪融血之術即將解除!


    這一發現令白歧的心漸漸沉到了穀底。


    驀地,當白歧剛剛繞過一片禁製,踏在了一側的一塊看似尋常的岩塊上。


    陡然其上爆出一團靈光,其內傳出一股不弱的吸力,化成漩渦纏繞在白歧的左腿,令他的身形猛地一頓中,踉蹌著幾乎撲倒在地。


    白歧麵色驟變。


    “哈哈~連老天也幫老夫,小輩,看你如何再逃?”後方二人飛速而至,那刻薄青年仰天大笑,目光森寒,抬手卷出一股黑氣,打向白歧。


    白歧眼中閃過焦急之色,黑氣飛快臨近中,猛地靈光一閃,抬手拍向儲物袋,取出一物,在極短的時間內融入一股靈識,隨即直接甩出。


    轟~


    一股巨大的爆鳴驟然響起,黑氣當即崩潰,以白歧身前十丈開外為中心,方圓十丈的範圍內,如摧枯拉朽。


    草木一瞬間崩潰,岩石爆碎,大大小小的禁製消散,一股靈魂之力的風暴席卷而出,掀起一股狂風向著四周衝擊開來。


    後方臨近的二人,麵色一變中,劍光一閃,眨眼退出數十丈開外。


    “小輩,你竟擁有我宗獨有的陰魂木,左長老果然是死在你手中!”


    此時白歧剛剛掙脫了禁製的封困,聽到這話,頭也不回的轉身就逃。


    那刻薄青年見此,臉上泛起一股濃鬱的戾氣,還有殺機。


    低吼一聲,駕著劍光,連同另外一人,飛快越過因陰魂木自爆剛剛形成的十丈大坑,向著白歧繼續追逐而去。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這場追逐始終在持續著。


    白歧此時已接近強弩之末,腳步虛浮,額頭浮現豆大的汗珠,卻咬牙支撐著。


    就連後方二人,一路破壞著禁製前行,耗費的修為也是不小,紛紛取出丹藥吞服,一邊煉化,一邊追向白歧。


    白歧在逃跑的過程中,亦吞服了一枚卉還丹,隻是收效甚微,恢複修為的速度,勉強能趕得上消耗,堪堪維持著逆奪融血之術。


    逃著逃著,白歧全身傳來的虛弱感越來越嚴重,再次吞服了一枚卉還丹後,發現效果更差。


    若按這樣下去,隻能再苟延殘喘不多的時間,絕對支撐不了太久。


    “難道沒有其他出路了嗎?”白歧心中焦急濃鬱,全憑著一股毅力在支撐。


    腦中各種念頭飛快的掠過,考慮著破局之法。


    僅有的一塊陰魂木已用去,還是從左太辰那裏獲得的,沒有第二塊。


    儲物袋中的丹藥是不少,然而就連卉還丹也都收效甚微,其他丹藥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此外法寶也不多,隻剩下三麵破禁旗還能用,此時卻起不了太大的用途。


    周圍這麽多禁製,都未能攔下二人的步伐,施展破禁旗也是白搭。


    驀地,白歧想到了一物,頓時眼露古怪之色。


    一翻手,一道玉瓶落在他手中,其內靈霧氤氳,遮蓋著乳白色的液體。


    “靈泉!為何我之前未想到?還真是......”白歧猛地一拍腦袋,眼中露出恍悟之色,還有自嘲。


    “傳說這靈泉對於修為恢複有奇效,不知是否是真,卻值得一試!”


    喃喃中,白歧當即揭開瓶封,一仰頭,一大口靈泉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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