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銅鈴再吸楊鬆的氣,當夜張小白就給他單獨騰了房間,然後自己躺在床上眯著眼睛,一直眯到了半夜。


    夜半子時,地球離太陽最遠的時候,亦是一天之中陰氣最盛之時。


    而此刻,就在這陰氣最盛的時刻,張小白果然感覺到從手裏傳來了一股寒意,自己體內的氣似乎正在往手心裏麵的那個事物流淌而去。


    那是他拿在手裏的銅鈴。


    他之所以一直眯眼到半夜,就是想看一看這銅鈴吸氣倒是什麽樣子。


    現在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氣再被吸食,早有準備的張小白還是心下有些惡寒。


    忙將銅鈴拿起來,漆黑的空間裏,隻看到那銅鈴閃爍著綠光,從自己手心流淌出細絲一般的血氣,全部匯聚進了銅鈴之中。


    “這……”


    張小白見了雙目大睜。


    這哪是在吸氣,分明就是在吸血,難怪楊鬆差點掛掉,這樣吸下去不掛才怪,就算自己命那也經不住這樣吸啊。


    想著,張小白就是一陣氣憤。


    立馬拿著銅鈴跑到了樓下,在張天義的雕像上敲了敲,小聲喊道:“張天義,你給我出來!”


    一縷交織著仙氣的陰氣溢出,在空中凝成了張天義,他拍著嘴打了個哈欠,道:“乖徒兒,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覺,跑下來幹什麽,怕為師欺負你家小杜杜啊?”


    張小白罵了一句去你的,就舉起手,指著那正在吸食自己氣血的銅鈴給張天義看,瞪著眼睛小聲喝道:“這就是你說的吸氣?你看清楚了,這是在吸氣?!”


    張天義隨意的看了眼,呀一聲,道:“哎呀呀,在吸氣血,這就有點貪心了啊。”


    “要不是我今天故意眯到了半夜,過不了幾天我也就變成鬼了。”


    張小白滿臉的不爽,指著張天義道:“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坑我,這陰邪之物哪是能夠帶在身邊的,虧你還是茅山一代祖師。你趕緊的吐口仙氣把裏麵的玩意再封印一遍,然後我找個地方給埋了。”


    張天義卻是攤了攤手,道:“這為師可不敢哦,這銅鈴裏麵本來就有個封印,我亂吐仙氣搞不好沒封印成,反倒把原先的封印給直接打開了,那裏麵的東西不就直接跑出來了。”


    “跑出來就跑出來,你一隻鬼仙難道還對付不了?”張小白瞪著眼珠子叫道。


    “對是對付得了,但是就怕它會跑,為師可沒把握能夠追上它,而一旦讓它跑了,那可就是生靈塗炭咯。”張天義則依舊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張小白聽了臉一黑:“那就活該我受罪,我就活該被這銅鈴給吸死?”


    “誰說你會死。”張天義看著那正在吸食張小白氣血的銅鈴,幽幽的道,“你放心,每天流失這點氣血對你根本就沒什麽影響,為師我什麽時候害過你這小子。”


    張小白也看了看銅鈴,還是有些不太信。


    張天義繼續幽幽的說道:“要是真有問題,你今天起來的時候就不會這麽精神,昨夜睡的也不會踏實,這些氣血看起來很恐怖,其實也就你幾滴血的量。”


    張小白眉頭又是一沉,不解道:“那楊鬆怎麽會差點死掉?”


    “那說明他氣血不純,銅鈴吸他百倍的血氣才相當於你一倍的血氣,何況那小子本來就受了傷,氣血大損,變成那樣很正常。”張天義道。


    張小白怔了怔:“我的氣血有這麽厲害?”


    “還行吧,至少為師還沒見過第二個氣血強度變態到你這種程度的家夥。”張天義抓著胡須繞了張小白一圈,俯視著他,“這也是為什麽為師會選中你的原因?也是為什麽你小子進步會如此神速的原因?”


    張小白聽了,心裏一陣舒坦,挺了挺胸,一臉得意的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你徒弟我張小白是誰,在學校的時候可是人送外號‘張小強’,打不死的小強。”


    說著又是哼一聲,道:“老頭兒,你能收我做徒弟,那是你的福氣。走了,睡覺去了,都是你這老頭害得我半宿沒睡,明天罰你少吃兩根雞腿。”


    說完,將手一揮,就上了樓。


    張天義白了一眼,旋即又是一笑,輕罵了句“這臭小子”,搖了搖頭,自顧也飄進了雕像之中。


    回到房間之後,張小白倒頭就睡,睡得很踏實,中間又做了和昨夜同樣的一個夢。


    隻不過這次夢中的那位將軍卻是再教自己耍槍。


    那槍法好像還有個名字,叫什麽來著……


    醒來的時候張小白想了想,隱約記得好像叫:平蠻槍法!


    而那個將軍好像也有名字,叫什麽卻不大記得了,好像,姓霍。


    張小白甩了甩頭,也沒去多想,一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趕緊爬了起來,洗漱了之後就連忙開車去上班。


    到樓下的時候差不多九點,張小白忙給楚小小打電話,結果響了半天卻沒人接。


    “睡過頭了麽?”


    張小白眉頭皺了皺,便又打了過去,還是沒人接。


    連著打了四個,都是無人接聽。


    這下張小白感覺不對勁了,忙開車去了楚捷大廈,上樓找了楚永昌,楚永昌竟然也不在。


    “楚永昌和楚小小一起不在?難道……”


    張小白心頭猛的一凜,暗道不該會是楚洪父子發瘋,把人給綁架了,想要強行從楚永昌手裏搶走集團吧?


    嗡嗡嗡~


    正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電話,張小白眉頭一沉,忙接了:“喂!”


    那邊卻沒反應。


    張小白就連喂了幾聲,還是沒反應。


    “神經病!”


    本來就煩躁的張小白登時火大,憤憤的罵了一句,就準備將手機掛掉。


    就這時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道:“張小白,想要楚小小活命,就到我下麵發的地址來,一個人來,否則你就等著收屍。”


    張小白麵色大變,忙叫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來了你就知道了。”


    那邊的聲音冷冷一笑,說完就掛了電話。


    “喂!喂!喂!!!”


    張小白對著手機一通猛喊,便趕緊下了樓,在電梯裏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就是剛剛那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發的是一個地址,和一張圖片。


    地址正好是前天對付王軍的那個市北廢區,圖片背景是一個廢棄的樓房,地板上被綁著三個人,除了張小白預料的楚小小和楚永昌之外,連楚燁也在。


    三人嘴上貼著膠帶,滿麵狼藉,顯然是受過一段淩辱,正怒而視,應該是在看拍這張照片的人。


    “王八蛋!”


    看著圖片中的三人,尤其是看到楚小小還衣衫不整,張小白氣得大罵一聲,眼中登時殺氣暴漲。出了電梯狂奔到車上,便極速向市北那片廢區而去。


    他現在可以肯定,一定就是楚洪楚澤這對狼心狗肺的父子所為。


    到了市北廢區之後,張小白立馬開始尋找照片中的那個樓房,不一會就看到在一個布滿了草莖的荒蕪之處,找到了與之類似的樓房。


    跑到樓房跟前的時候,從上麵的爛窗戶裏伸出來幾個腦袋,可不就是楚洪和楚澤。


    楚洪笑著喊道:“張道長,你來得可還真積極啊,果然是已經想著當楚家的上門女婿了麽。”


    張小白罵道:“我就知道是你們!現在我按照你們的要求一個人來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楚姐他們人呢?”


    一邊說著,一邊便要往樓上奔去。


    “站住!”


    楚澤立馬喊了一聲,歪嘴道:“你上來一步,我們就把他們推下去一個。”


    說著,便把楚小小三人給拉到了窗戶邊,作勢往下麵推。


    張小白立馬打住,麵色一青,叫道:“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不想怎樣?”


    楚澤又是淡淡一笑,從上麵丟下來一根麻繩,道:“就想玩一玩,隻不過張道長本事過高,所以還得委屈下您,您若不願意,我亦不介意先把你老丈人給推下去。”說著,一把揪住楚燁的頭發,將他的頭往窗戶下摁。


    一旁的楚小小拚命的掙紮,衝楚澤怒目而視。


    楚澤嘴角上揚,一把將楚小小的抓過來,將手伸進楚小小內衣裏,瘋狂的捏了捏,還將嘴湊上去,一臉邪笑道:“小小姐,你別急,還沒輪到你了。”


    楚小小瘋狂掙脫,臉色已是一片烏青,被摁著頭的楚燁極力將頭抬起來,雙目氣得充滿了血絲,老爺子楚永昌則是氣得渾身發抖,麵色發白。


    張小白在下麵看了,更是氣得險些一口血水噴出,咬著牙叫道:“你們有什麽衝我來,別動他們!把你們害成這樣的人是我!衝我來!!!”


    “很好。”


    楚澤又是歪嘴一笑,向下麵示意了,然後便從周圍奔出來了幾個人,將張小白摁在了地上,將之五花大綁了,帶上了樓。


    到了那層房間之後,張小白發現房間裏裏不止有楚洪楚澤,對方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他亦認得,就是白蓮派的那個妖道王安之。


    在王安之身邊還站著兩人,皆是作道士打扮,張小白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是什麽來曆了,肯定也是白蓮派的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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