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嵐到了的時候,杜妃還沒有來,隻有那候在一旁的彩兒,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董倚嵐,那眼神在董倚嵐看來,似乎並不友好。


    雖然杜妃還沒有到,但是皇上卻是已經在這裏坐了有一會兒了,董倚嵐走上前去請了安,這才轉身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又等了一會兒,杜妃才姍姍來遲,等到杜妃落座,太後這才開口道,“好了,這皇上,皇後,杜妃都來了,彩兒,你倒是說說看,是怎麽一回事?”


    那彩兒這才走上前,跪在正中央,朝著上位磕了個頭,緩緩開口道,“是這樣的,昨兒個我家貴人走了,這事情是杜妃娘娘幫著辦的。”


    她說著感激的看了一眼杜妃,然後繼續說道,“奴婢守著貴人的身子,到了後半夜,才去休息。今日一早,就看見侍衛大哥們在我家院子裏,奴婢上前詢問,才知道是昨夜我家貴人回來了,還讓侍衛大哥陪著她跪了一夜。”


    她說完,抬起頭看向那坐在上麵的太後,“太後娘娘,我家貴人一定是有冤屈,才會在院子裏徘徊不去的啊!求太後娘娘為我家貴人主持公道啊!”


    聽著彩兒這樣說著,眾人都覺得有些瘮得慌,有人已經不由自主的搓起了自己的胳膊來。


    太後看了一眼董倚嵐,又看了一眼杜妃,這才開口道,“這事情理應是皇後處理,但是昨日皇後不在宮中,所以就讓杜妃處理了。”


    她說著,看向那彩兒,“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是對杜妃的處理結果不滿意了,那你說說看你想如何做?”


    彩兒又朝著太後磕了三個響頭,“太後娘娘,奴婢雖然沒有什麽學問,但是也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若是查出我家貴人死的原因,還希望太後娘娘不要放過了那逼死我家貴人的人。”


    她說的話,意有所指的指向董倚嵐,然而那坐在凳子上的董倚嵐卻是帶著淺淡的笑容,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太後看了一眼杜妃,又看了一眼董倚嵐,“皇後,杜妃,你們可同意彩兒的話?”


    杜妃有些猶豫的看向身邊的董倚嵐,董倚嵐倒是幹脆,她笑著開口道,“回太後娘娘的話,彩兒的話,處理方法,臣妾萬分讚同!”


    看到董倚嵐答應的這樣痛快,杜妃也跟著說道,“臣妾也是讚同的。”


    太後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都同意彩兒的看法,那麽就查吧。”她說著,看向身邊的皇上,“皇上,這事情你來主持吧,哀家在一旁看著就行了。”


    皇上看了一眼太後,然後就點點頭,“好,那就兒子來主持。”他說著看向彩兒,“既然要查,那曹貴人的屍首,還要再請仵作驗過,你可有異議?”


    彩兒搖搖頭,“奴婢沒有異議!”


    “好,那就去把曹貴人的屍首抬過來吧。”皇上朝著一旁的侍衛吩咐著,那侍衛應了一聲“是”,便匆匆離去。


    不多時,曹貴人的屍首便被抬了過來,這邊的仵作也已經到了。


    皇上伸手指了指那屍首,開口道,“你驗驗吧,就當著朕的麵驗。”


    那仵作朝著皇上行了禮,這才打開箱子,拿出一件白袍套在身上,開始驗了起來。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那仵作這才重新蓋上曹貴人臉上的那塊白布,將自己身上的白袍脫了下來,開口道,“回皇上,太後,曹貴人死於窒息,脖頸處有深紫色的勒痕,身上並未發現其他傷痕,可以確定是上吊而亡。”


    看著那仵作,董倚嵐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人是皇上帶來的人,自然是不會向著旁人了,可是她前一夜明明看到了曹貴人的脖頸上不止一條痕跡。


    董倚嵐站起身來,看著那仵作,“不知道這位大人可否讓本宮看一眼曹貴人的屍首?”


    那仵作自己沒有權利決定,他看了一眼皇上,看到皇上微微的點著頭,這才讓開了身子,“皇後娘娘,請。”


    董倚嵐掀開那蓋在曹貴人臉上的白布,看著她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屍首一般。


    確定自己看到了那道淺淡的痕跡,董倚嵐這才開口道,“這位仵作大人,你剛才說,曹貴人的脖頸處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確定是隻有一道嗎?”


    那仵作不知道董倚嵐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他點了點頭,“不錯,隻有一條。”


    董倚嵐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仵作,伸手指著那道淺淡的痕跡,“那這是什麽?”


    聽著董倚嵐話裏的堅定,那仵作皺起了眉頭,順著董倚嵐的手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那道並不明顯的淺淡痕跡。


    “這……”那仵作也不知道這道痕跡代表著什麽。


    坐在上麵的皇上和太後根本看不清曹貴人的屍首,隻是聽到董倚嵐和那仵作的對話,有些好奇。


    “怎麽回事?”皇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仵作看了一眼皇上,這才開口道,“回皇上,剛才是臣的疏忽,曹貴人的脖頸上,不止有上吊形成的深紫色勒痕,還有一道淺淡的粉紅色印記,應該也是勒痕,隻是這勒痕是什麽情況,如何造成的,臣還沒有弄清楚。”


    聽到有新的痕跡,皇上心裏一陣高興,這或許就能證明曹貴人的死與董倚嵐沒有關係了呢?


    “那你就趕快給朕弄清楚,這個痕跡究竟是怎麽回事!”皇上不容置疑的說道。


    那仵作的額頭上冒出汗來,“是,臣,遵旨。”他當然想要弄清楚這是什麽痕跡,怎麽造成的,隻是,他分析不出來啊!


    杜妃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梨花,而梨花卻是神色不變,似乎這事情,真的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太後卻是在這時候開口了,“這種痕跡或許是曹貴人生前在別處弄的傷痕呢?仵作驗不出來也是常有的事情,皇上又何必硬逼著他呢?”


    她說著,眼睛卻是看向了董倚嵐,“有罪的,終究是有罪,無罪的,再怎麽樣也會洗脫罪名的。”


    皇上朝著太後低了頭,“是,母後說的是,兒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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