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侯府裏麵,木白楓聽完周大夫的話,微微淺笑著沒有說話,謝全聞言便是點了點頭,欣喜的道:“難怪公主如此胸有成竹,看來是早有準備。”


    周大夫也是難得的露出欣喜的笑容,連連點頭:“的確如此,這件事情,屬下也是沒有想到,剛開始的時候,公主也是並未曾與屬下細說過,後來回到公主府邸,見到張夫人的時候,一切方才茅塞頓開。”


    謝全點了點頭,對木白楓道:“公子多心了,在北宇幾年,公主心思,如今已經是今非昔比,公子這下也該放心了吧。”


    木白楓眸色含笑的輕輕點頭:“你說的是,看來,是我操心太過了。”


    幾人正在說話之間,青衣侍從自外麵匆匆而入,木白楓眉心微凝,朝門口看了過去,侍從看看眾人,自袖子裏掏出一封信箋呈了上來:“公子,封地那邊派人送信過來了……”


    “封地那邊?”謝全一愣,忙是有些緊張的看向接過信箋的木白楓。


    木白楓也是斂起麵上難得的笑意,拆開手中的信箋,低眉細細的看完,眸色也是越凝越緊。


    謝全見他看完信箋,已是愁眉不展,便是對青衣侍從揮揮手,侍從識趣的退了下去,謝全頓了端,方才緩步上前,試探道:“公子,是不是封地那邊,出了什麽事情。”


    木白楓點了點頭,將手中的信箋輕擱在身旁的桌子上,道:“信王殿下傳來消息,北胡那邊的人,似乎是按捺不住了。”


    “北胡的人,他們理虧在先,如今竟然還能先發製人,倒是臉皮夠厚。”謝全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木白楓看了他一眼,輕搖搖頭:“北胡強悍,他們入境還需要什麽理由嗎,而且他們挑在這個時候,想來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謝全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公子的意思是,他們知道我們眼下都不在封地,所以想借此機會,突然襲擊。”


    木白楓抬眸輕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他們選在這個時候,大兵壓境,若是不是想取巧取勝,我還真的是想不出來,他們是想幹什麽。”


    “公子說的是,自從塔奇死後,他們已經多年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前來挑釁了,如今這個時候,公子不在,營地之中,士氣不足,選在這個時候進宮,果然是好時機。”謝全懵懂點頭,“那公子打算如何。”


    木白楓目光又是輕輕的落在身旁的信箋之上,眉心微微凝了凝:“安護已經到了大營之中,這件事情,信王殿下的意思是,他想著來個圍魏救趙。”


    “圍魏救趙?”謝全和周大夫對望一眼。


    木白楓輕點了點頭,將桌上的信箋跌給了眼前的謝全。


    謝全接在手裏,謝謝看完,也是連連點頭,讚道:“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這北宇信王殿下,武藝高強,素來驍勇,若是他們從側邊圍攏過來的話,北胡那邊,難免不有所顧忌。”


    木白楓臉上卻是並無多少欣喜,反而愁眉未展:“這件事情,看起來的確不錯,可是若是信王殿下真的如此的話,沒有北宇皇帝的許可,卻也是隻能觀望,不能行事,若是北胡膽大,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那……”謝全一時不解,“那信王殿下如此,就毫無意義了。”


    木白楓點了點頭:“所以這件事情,還需北宇皇帝下定決心才行,否則的話,隻怕信王殿下也終究隻是徒勞走那一遭,而與我們而言,信王圍魏救趙,也隻是鏡中花水中月,空歡喜而已。”


    謝全略略思量片刻,便是道:“這件事情,其實想要說動北宇皇帝,卻也不難。”


    木白楓看了他一眼,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你是說想要利用清遠公主遇襲的事情。”


    謝全點頭:“公子細細想想,若非護送清遠公主入京,公子焉能輕易離開封地,若是公子未離開封地,北胡怎麽可能如此大膽妄為。”


    “這件事情,你說的有道理,隻不過,我不想利用她。”木白楓凝眉搖頭,有些為難。


    “公子此言差矣,這事並未利用,而是聯盟,北胡數次襲擊北宇,北宇皇帝早已不滿,此番更是膽大妄為,襲擊皇後,若是這件事情,我們隱瞞北宇皇帝,他日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北宇皇帝反而措手不及,我們此番隻不過是與他提個醒兒而已,別無他意,而且我們告知北宇皇帝這些,與信王而言,他出兵也是名正言順。”一旁的周大夫聞言卻是搖搖頭,說出觀點。


    木白楓站起身來,在屋子裏緩緩的踱起了步子。


    睿王看著手中的信箋,狠狠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道:“廢物,真是廢物,好好的一盤棋,竟然讓他們兩個廢物給下成這幅德行,簡直是枉費了本王的一番心緒,白白的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一旁的近侍擰緊眉心,道:“王爺,那如今我們……”


    “如今我們還是老實點兒,這件事情,太後動怒,皇上雖然表麵上沒有在意,可是難保他不會暗地裏查探,那兩個人,讓他們消失。”睿王一揮手,狠狠的打斷他的話,餘怒未消。


    近侍忙是點了點頭,對門外的幾個人低聲耳語幾句,幾個侍從忙是一溜煙兒的出了房門。


    近侍回過頭,卻是瞧見一臉喪氣的睿王正精神頹廢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以手撫額,眉心緊凝:“這木白楓素來狡詐陰險,滴水不漏,如今本王好不容易逮到了他這個軟肋,沒想到,一番折騰下來,他竟然毫發無傷,本王真是小瞧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能耐如此之大,這清遠公主與他什麽時候有如此深厚的交情,竟然為了這件事情,如此為他謀劃,殺了本王一個措手不及,真是讓本王好生惱恨。”


    近侍略想了想,方才道:“這木白楓當日便是清遠公主的送親將軍,而且據說當日清遠公主初到北宇之時,處境艱難,這木白楓趁機出力不少,想來是那清遠公主感恩,此番方才鼎力相助的。”


    睿王聞言重重一歎:“都是本王大意了,本王以為,隻要將木白楓看的死死的便可,沒想到這清遠公主倒是橫生枝節,真是時也命也。”


    近侍聞言卻是陰冷一笑,道:“王爺也不必著急,這木白楓逃得過此劫,封地那邊,卻未必能夠過關,若是這個節骨眼兒上,吃了敗仗,就算他如何得到皇上倚重,隻怕也是難逃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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