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妃終是經不住妹妹的軟磨硬泡,終是打算想出個由頭,去太後哪裏尋找機會,畢竟深處皇宮之中,居安思危還是必須不能馬虎的。


    杜霜兒見姐姐終是上心,連忙點了點頭,心裏也是暗暗有了打算。


    待等到估摸著太後已經吃過午飯,小歇起身之後,方才和宮人取了杜妃親手蒸製的幾樣點心,一行人,這才緩步朝太後的院子走了過去。


    剛進院子,便是耳畔傳入一陣歡聲笑語之聲,杜氏姐妹都是微微一愕,這個時候,太後這裏,竟然還有客人,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讓太後她老人家如此開懷。


    姐妹二人對望一眼,杜霜兒開口對一旁的宮女雲煙道:“可是皇上在裏麵。”


    雲煙含笑著點了點頭,笑著打趣道:“可不就是巧了嗎,二小姐真是好耳力,連門都還沒進來,便已經聽出了皇上的聲音。”


    杜氏姐妹聞言皆是心裏悶了悶,但已經走到了這裏,卻已經不能再重新退出去,再找機會,便隻能衝雲煙點了點頭,硬著頭皮朝前走去。


    果然,穿過遊廊,遠遠的便是瞧見太後的正屋裏麵似是坐了不少人,伺候的宮女們竟然進進出出的,個個皆是麵帶喜色,杜妃頓時心裏便是一陣不祥的感覺襲上心頭。


    雲煙似是並未注意到杜氏姐妹的變化,隻是快步在前麵領路,快近門口的時候,雲煙便是先進去報信去了。


    一旁的杜霜兒顯然也是察覺到了眼前的不安,剛要開口,卻是被姐姐的眼神製止了,杜霜兒隻得生生的吞下已經到了嘴邊兒的疑慮。


    “兒臣見過母後,見過皇上。”杜妃跨進殿門,便是衝坐在上首的太後微微屈身。


    “頻兒過來了,快坐坐下。”太後今日心情果然大好,見到杜妃忙是熱情的招呼宮女伺候她坐了下來。


    眾位宮女忙是朝杜妃請安,一旁的董倚嵐主仆二人也是隨著眾人站起身來,對杜妃微微點頭示意。


    杜妃則也是勉強的牽了牽嘴角兒。


    太後麵前的桌子上,則是正擺著一副丹青,雖然杜妃不曾瞧見,但心裏也已經有了幾分明了,果然,太後看了眾人一眼,笑道:“沒想到,這幅畫還真的能修好如初,剛開始的時候,哀家還真是有些不相信,如今看來,倒是哀家多心了。清遠公主的確是一言九鼎。”


    清遠公主聞言忙是站起身來,道:“太後言重了,此事原就是清遠大意惹的事,累積太後,今日找人修補丹青,不過是將功贖罪之故,太後過獎了。”


    太後見她應對得體,不卑不亢,便是點了點頭,低眉細瞧了瞧畫像,方才道:“清遠,這貝塔大人早已過世多年,哀家聽聞他的幾個門生,都已經消失於江湖多年了,不知此番幫忙哀家修補丹青的,是哪路神仙,竟然還真是本事不小。”


    清遠公主聞言笑道:“普天之下,能夠將貝塔大人的妙筆修複得如此天衣無縫之人,除了他老人家的得意門生之外,隻怕這世上難尋第二人。”


    “哦。”太後聞言眸色頓時便是微微一亮,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前湊了湊,“這麽說,公主是尋得了他的門生了?”


    清遠公主含笑的點了點頭:“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讓清遠遇到,如此才有幸能夠不辱當日對太後的承諾。”


    太後點了點頭,有些概歎的道:“如此隱身遁世之人,竟然也能讓公主尋的來,而且還能為哀家修補丹青,看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杜妃聞言忙是道:“母後說的正是,既然今日清遠公主已經如母後所願,修補完成了丹青,兒臣鬥膽,想請母後赦免這織錦殿的一眾奴才。”


    “這滿屋子的人啊,就你機靈,怎的,還擔心哀家出爾反爾不成。”太後聞言嗔了下首的杜妃一眼,幾分責怪幾分疼惜的道。


    杜妃聞言也不害怕,隻是連忙從旁賠笑著接口道:“頻兒哪裏是這個意思,頻兒隻不過是擔心太後高興隻顧看著眼前的丹青,從旁提醒罷了。”


    “好,好,好,就你理由多,既是你想好人做到底,那哀家便依你。”太後麵色欣喜的搖了搖頭,下了決心。


    清遠公主聞言也是麵色一喜,忙是上前謝恩:“多謝太後娘娘,多謝杜妃娘娘。”


    太後點了點頭,揮揮手道:“你起來吧,這次哀家就不罰你們了,不過這往後啊,可得讓下麵的奴才們做事都格外小心些,下次可不定有頻兒為你們求情這般好運氣了。”


    清遠公主忙是點了點頭。


    剛剛回到院子,杜霜兒便是再也忍耐不住了,把手中的披風狠狠的甩在地上,陰厲的道:“那個賤人好厲害的手腳,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這幅丹青修補好,還能哄得太後她老人家如此開心,我們辛苦準備的這一肚子話,竟然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


    相比杜霜兒的氣急敗壞,杜妃倒是顯得從容淡定許多,她隻是淡然的示意身邊的園兒將披風撿了起來,一邊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我們在此事之中,也並非沒有謀算過,可眼下,我們謀算失敗了,還是讓她占了先機,即是如此,我們就該記住教訓,願賭服輸,你這樣亂發脾氣,也是於事無補的。”


    “姐姐,你知道你今日都做了些什麽嗎,你,你方才怎麽能還幫清遠那個賤人說話呢。”杜霜兒噌的一個箭步竄到了杜妃眼前,怒其不爭的道。


    杜妃聞言倒是神態淡定自若:“那又如何,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麽做,落井下石嗎。”


    “可,可至少可以閉口不言吧,總不能還幫著她說話吧。”杜霜兒一時找不到理由,還是生生的道。


    杜妃淡淡的搖搖頭,歎道:“看今日太後的神情,我便知道,清遠已經占了先機,若是我不為自己爭取的話,那我們今日這一趟算是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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