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全陡然一聽到木白楓的話,頓時已經是麵色煞白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公子……你在說什麽。”


    見謝全有些緊張起來,木白楓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道:“我,我若是過不了這一關的話,北胡的事情,以後你可願意繼續做下去。”


    謝全聞言便是咬牙道:“公子,這件事情,謝全卻是不能幫助使者完成的。”


    木白楓聞言也不奇怪,隻是默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謝全卻是看了看他,繼續道:“記得當日,公子曾教導我們,無論任何時候,但凡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我們都不可以隨意放棄,公子眼下根本沒有到窮途末路的哪一刻,為何變要將自己手中之事,脫手與人呢。”


    木白楓聞言卻是無力的搖了搖頭:“我的事情,外人不知道,可是你卻是最清楚不過的,我眼瞎這個模樣,隻怕等不到北胡潰敗的那一日了,往日裏,我曾答應過她,有生之年,一定會讓他親眼瞧見北胡是如何潰敗的,可入京,我真的害怕,我不能完成對她的承諾了。”


    “公子放心,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凡事,都有周大夫在身邊,周大夫世代懸壺濟世,是有名的神醫聖手,他們的名聲,卻絕非徒有虛名,周大夫一直跟隨公子左右,公子隻需放寬心便是,何須諸多心思呢。”謝全不知如何回答,隻好轉換話題道。


    木白楓見他不欲在說,便是微微閉目養生了片刻,他心裏也是明白,眼下謝全也是在極力的鼓勵自己,希望自己不要放棄希望,隻是若是自己真的等不到那樣一日的話,以謝全的性子,定然也會按照自己的心願,將事情做好,眼下他不願鬆口,隻是不希望自己過早放棄。


    當即也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謝全,你說得對,我的確應該相信周大夫,並非浪得虛名,我也不應該對他沒有信心。”


    謝全見他終於釋然,方才高興的點了點頭。


    皇帝的書房裏麵,皇帝正在和幾個貼身侍從們,分析這接下來的一些布置和安排。外麵忽然瞧見了王公公的影子,在門口似是徘徊了很久了,卻又是遲遲沒有入內,便是抬起頭來,招呼道:“王公公,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王公公聞言連忙恭敬的走了進來,可是看見雲劍等一行侍從都在一旁,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皇上擱下手中的狼毫,對他微微點頭道:“公公無需顧慮,此處沒有外人,你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


    王公公聞言忙是點了點頭,道:“方才太後那邊兒派人過來傳信而,說是有些事情,想請皇上馬上過去一趟……”


    皇帝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暗自揣測,母後這些日子會有什麽事情,莫不是自己假傳懿旨賞賜清遠公主的那件事情,這麽快就被她察覺了不成。


    皇帝和雲劍對望了一眼,雲劍卻是篤定的對他搖了搖頭,皇帝心下沒譜,但事到眼前,也是拖延不得,於是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麵前的王公公,道:“那就讓她們進來吧,代我問問是怎麽回事再說。“


    王公公躬身恭敬地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是瞧見太後宮中的大宮女雲英含笑的走了進來。


    雲英先是恭敬的對皇上福身行禮,然後才是站起身來。


    皇帝便是道:“朕有些時日,未去給母後請安了,不知母後身子近來可好。”


    雲英聞言忙是應聲答道:“多謝皇上關心,太後娘娘身子如今倒是不錯,隻是有些想皇上了,所以這才差了奴婢過來,想請皇上過去一趟。”


    皇帝點了點頭看來雲英一眼,方才道:“不知母後今日心情如何。”


    雲英聽聞皇上此話,自是明白皇帝心思,無非是想知道太日今日要見他究竟是為了何事,希望提前得到一些提示。


    於是便是微微笑了笑道:“其實太後是想起了互市的一些事情,思量著與皇上商議一下。”


    “原來如此。”皇上釋然的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先回複轉告母後,朕更衣完畢,馬上便會過去。”


    雲英應聲而去,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宮門的盡頭,皇帝方才抬起頭來看來一旁的雲劍,道:“你確定,我們假傳懿旨的事情,母後真的是毫無察覺嗎?”


    雲劍聞言老實的搖搖頭道:“臣以為,倒是未必,不過太後也許不會計較,這就夠了。”


    皇帝抬頭道:“你怎知道,母後不會計較。”


    雲劍抿嘴一笑:“方才雲英不是說,太後娘娘身體不錯,精神也好嗎,這句話,莫不是皇上竟然沒有聽明白?”


    皇上聞言點頭頓悟,笑道:“果然如此,說是朕魔怔了,竟然差點辜負了雲英的心思。”


    二人一路腳步輕鬆的去了太後的寢宮之中,眾人早已被太後請了出去。


    母子二人對麵而坐,皇帝瞧著太後神情的確不錯方才道:“母後今日心情不錯,可是有什麽喜事,兒子也一起高興高興。”


    太後低眉親瑉了一口茶,又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角,方才笑道:“倒不是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隻是哀家瞧著上回清遠公主送的賀禮,很是精致細膩。”


    皇帝道:“母後說的是,南興的織錦一直都是很精致華美,若是母後喜歡,兒子那裏,上次互市的時候,還帶了幾匹回來……”


    他話還沒說完,太後便是搖搖:“你錯了,哀家都這把黃土快要到頂的年紀了,要那些東西有什麽用。”


    皇上一愕,有些不解。


    太後挪了挪身子,似是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下,方才道:“若是倚靠互市,隻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母親說的是,那母親的意思是……”


    太後伸手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百子千孫衣,道:“哀家的意思是,與其如此這辦,不如我們北宇也培養一些織女,如此才能一勞永逸。”


    皇帝心頭一驚,心裏隱隱有些悟到她的意思,果然太後見他不語,便是又開口了:“既然清遠公主深諳此道,如今又嫁到我北宇,一切便是天意。”


    皇帝聞聽此言忙是站起身來,脫口而出:“不行。”


    太後一愣,沒想到兒子竟然拒絕的如此斬釘截鐵。


    皇帝大概也是察覺到自己的不妥,忙是麵色和緩了些,對太後道:“兒子的意思是,公主如今居住宮外,而且自朕登基以來也從未接觸過,若是貿然如此,隻怕有失體統。”


    太後看他言語躲閃的樣子,早已經心中有數,便是認真的看看兒子,開口道:“母後知道你的難處,隻不過,此事終究還是要麵對的,若是皇帝準備將互市的事情擱下不管,那哀家便也無話可說。”


    皇帝搖頭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太後麵色一沉,道:“既不是這個意思,那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母後若是執意如此,兒子想請母後,可否將公主的名分定為教習。”皇帝見太後已經下了決心,便是開口道。


    太後看看兒子期待的眼神兒,歎息一聲:“就依皇帝的。”


    “多謝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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