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說的是,刑部的確是追查了不少亂黨。”馮大人聞言眼前一亮,似是回過神兒來。


    “那就是了。”木白楓滿意點了點頭,“這些亂黨首領,雖然不是經常入京,但想來也並非沒有來過吧。”


    張冀讚賞的看了木白楓一眼,接口道:“侯爺說的不錯,大人隻需巧妙設法將人引到這些人身上,那麽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下官明白了,下官明白了,多謝侯爺提點。”馮大人似是豁然開朗,忙是站起身來,急急的告辭而去。


    張冀望著馮大人遠去的背影兒,嘴角微微翹了翹,默然了片刻,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神思飄渺的木白楓,關切的道:“回京城這些日子,感覺可還習慣。”


    木白楓收回眼神兒,道:“還是老樣子,沒什麽習慣不習慣的。”


    張冀點了點頭,道:“你覺得這些黑衣人真的是安邦侯舊部嗎。”


    木白楓聞言眉頭擰緊,斟酌片刻,才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據我所知,在安邦侯府舊部裏麵,能有如此武功的,我倒是想不出來,會是誰。”


    張冀起身重新添上熱茶,給大家都滿上一杯:“如此說來,此人既有可能並非安邦侯府舊人,隻是這個人,隱與暗處,我們一時還難以看清他的意圖。”


    木白楓輕點點頭:“我倒是真的願意相信,他是安邦侯府的舊人。”


    一旁的趙蒙聞言一驚,忙起身去了院子外麵警惕著外麵的動靜,張冀倒是一陣沉默,頓了頓,才道:“你對當日之事,始終無法釋懷?”


    木白楓低眉淺酌了口茶,眸色微沉,卻是轉化話題道:“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此番能夠脫身,也是難得。”


    張冀見他不願多提當日舊事,也是順著他的意思道:“這個容易,刑部的人既然將此事上報上去,那麽便是坐實了黑衣人的身份,這樣你可以順利脫身,那麽之前朝堂之上的種種詆毀,便都是成了無稽之談。”


    木白楓笑道:“若是此事能撇開朝堂爭鬥的話,那事情就容易多了。”


    張冀點了點頭:“還有,當日的見證人,董氏已經被我請到了府上,到時候,此事也不難談的清楚。”


    “你辦事一向周全,此事交到你手上,必定是最合適的。”木白楓含笑點頭。


    東都王府裏麵,鍾泊鍾翊兄弟二人,正在後院的亭子裏,悠閑的下著棋,二人今日的心情,似乎都是不錯,幾局下來,雙方似乎都是意猶未盡。


    鍾翊卻是抬頭看了看天,擲了手中的棋子,認輸道:“大哥還是技高一籌,我認輸了。”


    鍾泊卻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道:“看你今日似乎心不在焉的,怎麽了。”


    鍾翊卻是站起身來,伸手隨意的輕撫了一下身旁的一株紅梅,道:“我並沒有心不在焉,隻是感歎,這睿王此番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鍾泊卻是一邊收拾著桌子上的棋盤,一邊道:“睿王倒是沒有什麽損失,主要的陳妃,得不償失。”


    鍾翊回過頭來:“這陳妃一向都是看睿王臉色行事,此番如此膽大妄為,還不是仗著背後的睿王,隻可惜,他終究還是不了解興安侯,此番代價未免太大。”


    鍾泊並未抬頭,隻道:“興安侯此番能夠脫身,實在是幸事。”


    鍾翊回過頭來,笑道:“你這番話,若是讓父親聽到,不知作何感想。”


    鍾泊站起身來,幾步走到鍾翊麵前,道:“父親與興安侯一向不和,不過我也隻是實話實說,睿王此番處心積慮的利用陳妃姐弟,還不是為了上次假幣案子的事情,想要急於找點兒事情出來,來分散皇上在注意力。”


    鍾翊點頭道:“隻可惜,他找錯了對象。”


    鍾泊搖了搖頭:“不一定是找錯對象,說不定是早有預謀,睿王在心裏,認定黑衣人是興安侯,才想出此招兒,興安侯武功高強,天下皆知,不過,他行事一向低調,此番因為陳公子的這件事情,被推上風口浪尖,大家目光難免會過於集中在他身上。”


    “大哥說的是。”鍾翊瞧著眼前分析透徹的鍾泊,“任何一個簡單的事情,隻要拿到朝堂之上,被有心人詆毀幾句,事情便會複雜許多。”


    鍾泊點頭道:“隻不過,隻怕睿王也想不到,眼下此事竟然會被刑部的人這麽攪和,黑衣人的身份反而有頭緒了。”


    “這身份有頭緒了,之前睿王在朝廷之上所有的心思,怕是都白費了。”鍾翊笑了笑。


    “睿王終究還是太心急了,畢竟假幣的案子,其實還沒有完結,聽說刑部的人還在找尋假幣的造模之人。”鍾泊道。


    鍾翊聞言心頭倒是一驚,道:“這事情,倒是沒有聽聞過,大哥是如何聽說的。”


    鍾泊含笑道:“你近日當真是少出門了,此事竟然都不知道,前幾日,偶爾路過院子的時候,聽到父親正吩咐人也去找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鍾翊凝眉思量片刻,的確,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擔心府中暗衛冒充安邦侯府舊部的事情,心思難免有些忐忑,整日守在府裏等消息,觀察各方動靜,對這似乎已經風平浪靜的假幣案子沒有再多費心思,沒想到竟然還如此反複。


    見他沉默不語,鍾泊輕歎口氣,道:“此事其實知與不知,與我們府邸,都沒有多大關聯,你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鍾翊卻是搖頭道:“總是沒有多大關係,為何父親竟然也會派人找尋。他究竟是什麽意圖。”


    鍾泊麵色淡淡:“父親的心思,我不知道,不過我想這個造模之人,京城之中,不論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很多人都想找到了。”


    “大哥的意思是說,或是為了巴結睿王,或是為了打壓睿王?”鍾翊有些不寒而栗。


    鍾泊麵色沉寂,沉默良久,才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想父親……,也不外乎這兩個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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