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冀對此刻發生的一切顯然一無所知,但見他緩步走上前來,對坐在椅子上的鍾翊微微拱手:“早就耳聞鍾公子騎術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鍾翊聞言笑著起身回禮道:“張將軍過獎了,在偌大的京城之中,鍾某的騎術,不過是泛泛之輩,張將軍卻不同,將軍當年高中武科榜眼,鍾某豈敢在張將軍麵前班門弄斧。”


    張冀淡笑著示意鍾翊坐下:“世子就不要謙虛了,張某從未上過戰場,當日不過僥幸勝出,怎敢與鍾公子這種曆經戰場的相提並論。”


    侍從忙給張冀倒了一杯茶水,便識趣的退了下去,鍾翊眺望了一眼張冀身後的大隊人馬,笑道:“將軍好大的陣勢,今日到馬場,不知是所為何事啊。”


    董倚嵐見二人對上眼兒,便悄然對一旁的馬掌櫃使了使顏色,馬掌櫃會意,忙不動聲色的走了過來:“二小姐。”


    董倚嵐瞥了張,鍾二人一眼,對馬掌櫃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馬掌櫃聞言笑道:“一切都是按照小姐吩咐,倒是托人找了幾匹,隻不過都是京郊以外的地方,道兒遠,這不,老奴已經差人去驗看了,若是沒什麽問題,過些時日,就運到京城來。”


    董倚嵐聞言讚許的點點頭,打眼兒瞧了一眼張冀,又道:“這張將軍今日這麽大陣勢,莫不是瞧上咱們這裏的馬匹。”


    馬掌櫃眉心輕展,笑道:“那倒說不準,張將軍素來愛馬,也是經常過來,每次都是帶這些人過來,這京城各馬車的馬匹,怕是沒有他不熟的。”


    董倚嵐輕輕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馬掌櫃看了董倚嵐一眼,以為她心生失望,便補充道:“不過小姐放心,今日老奴已經向張將軍稍微透露了一下,小姐的打算,想來,我們的馬匹將來不比發愁出路。”


    董倚嵐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掌櫃的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讓你找尋這些馬匹,自然不愁他們的出路,也許,張將軍這裏未必是上好的出路。”


    馬掌櫃麵色疑慮,正要開口,那邊廂,張,鍾二人聊天中途,竟然齊齊朝這邊瞧了過來,弄的董倚嵐主仆二人有些麵麵相覷起來。


    張冀笑了笑,遠遠的對馬掌櫃微微揖手,轉身大步離開了。


    鍾翊卻是嘴角含笑的目送張冀離開,自己卻沒有半絲離開的模樣,待張冀眾人離開,鍾翊卻是目光流轉,朝董倚嵐大步走了過來:“董姑娘這馬場生意雖然不錯,不過許多事情,還是需要提前預防才是。”


    董倚嵐見他似乎話中有話:“公子的意思是……”


    鍾翊隨手理了理身上的褶皺,清淺一笑:“姑娘這馬場馬匹眾多,鍾某今日一早前來,似乎發現其中有幾匹馬匹精神萎靡,似有病態,姑娘可得小心謹慎,這個時節,若是傳染起來,可是損失太大。”


    馬掌櫃聞言麵色一變,連連上前賠笑道:“不知眼下是哪些馬匹已顯病態,還請公子明示。”


    鍾翊目光眺望著遠方的馬廄,對馬掌櫃笑道:“掌櫃經營馬場多年,親自去馬廄走一趟,定會有所收獲。”言畢也不多話,便徑直的抬腳而去。


    馬掌櫃聞言額上汗水直冒,但依舊不失感謝的對鍾翊離開的方向連連道謝:“多謝公子提點。”


    二人急急趕向馬廄,但見馬廄裏麵空空如也,所有馬匹都已經去了場子,馬掌櫃細細的勘察地上的馬糞痕跡,果見幾處似有異常,心裏也是一驚,忙招手讓一旁的小廝過來詢問昨夜馬匹的情況。


    馬掌櫃一邊急急的吩咐小廝,尋找昨夜可能拴住的馬匹,一邊吩咐速找醫官過來。眾人離開,馬掌櫃麵色緊張的撲通跪下賠罪:“這些日子,自己一門心思的撲在找尋馬匹上麵,對這些事情,倒是疏忽了,請二小姐恕罪。”


    董倚嵐見狀忙攙扶起來:“掌櫃的不必如此,這些年,掌櫃的一直掌管馬場,我相信掌櫃的隻是一時疏忽,何況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將病中的馬匹找尋出來,及時醫治才是正理。”


    掌櫃的連連稱是,站起身來。


    東都王府裏麵,王妃正立在花廳一個粗大的水缸旁邊,伸手輕撫著裏麵的粉色荷花。一旁的萬嬤嬤有些心神不寧的正朝外麵張望著。


    怎麽這個時辰了,還沒有回府,東兒這丫頭怎麽回事,莫不是世子又在外麵惹了什麽禍事不成。


    王妃回過頭來,瞧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萬嬤嬤,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算了,你也不要替那個小魔王遮掩了。便是別人不找上門來,我也知道他每日的都是在外麵瞎混。”


    萬嬤嬤聞言搖搖頭,伸手扶著王妃的手臂,到椅子上坐定:“世子年紀還小,不過是小孩子貪玩罷了,王妃言重了。”


    王妃輕歎一聲,看了萬嬤嬤一眼:“從小到大,他在外頭惹了禍,你沒有一次不替他說話的。”


    萬嬤嬤低眉笑道:“世子終歸純良,性子最似王妃,奴婢不會看錯的。”


    王妃輕抿了口茶,看著門口搖了搖頭,麵帶愁容:“唉,自從我們東都回京,翊兒便是這幅紈絝摸樣兒,原本想著來京城裏麵,慢慢忘卻過去,便會好些了。不想三四年過去了,他竟是越發的不成模樣了,真是作孽啊。”


    萬嬤嬤聞言忙道:“王妃切莫如此想法,世子對王妃還是頂孝順的。上回王妃生辰,世子不是還是找了京城的名角為王妃慶賀嗎。”


    王妃聞言麵色露出欣慰:“我都這把年紀了,生辰什麽的哪有那麽重要,這孩子,總是不明白,母妃最擔心的是什麽。”言語間,目光忽然流轉到對麵桌子上立起的一副繡屏上,突然眉心一跳:“月如,你覺得董府的二姑娘怎麽樣。”


    萬嬤嬤聞言心裏一陣咯噔,這個問題她並非沒有想過,早先賞花的時候,她便注意到這姑娘和世子很是投緣,暗暗去打探了過往,隻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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