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二刀流花裏胡哨的嗎?當時你好像還說腦子正常的劍客都是用一把劍的。”吳良睜大了眼睛看著羅茲曼,又看看賽場,他覺得二刀流實際上蠻實用的,怎麽當初羅茲曼就把二刀流貶斥成那個樣子呢?


    就在不久之前,吳良才和羅茲曼討論過這個問題,事情的起因當然不是學術討論,隻是吳良在影視作品裏看到了手持雙劍的劍客,覺得這樣做特別帥氣,於是就向羅茲曼請教了一下。


    “對啊,我都說了是腦子正常的劍客。”羅茲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賽場上正在拚搏的那位紅衣女子,一臉詫異地反問吳良道,“你沒看出來她的腦子不正常嗎?”


    “……”


    “我不是說那個女人想不開啊,我是說她的大腦真的和我們有點不一樣。”羅茲曼舉起雙手,做出了一個持劍的姿勢,然後他揮動右手舞了一套“無影劍法”,又用左手同樣重複了一遍。


    可以看出羅茲曼的劍術水平相當高超,他居然能隨意地用左手使出鏡像版的劍法,而且使用無影劍法的手法就像是練習了成千上百次一樣,然而實際上羅茲曼接觸無影劍法也不過隻有二十分鍾不到的時間!


    “普通人是沒法兩手用劍的,不過經過訓練之後做到兩手分別用劍並不是什麽難事。”羅茲曼停止了左手的動作,然後重新舉起雙手,開始同時比劃劍法,他手上的動作立刻開始變形,可以看到僅僅一秒之後羅茲曼手上原本規律漂亮的劍法就變成了一團亂麻,他有些無奈地解釋道,“但你要同時用劍?結果就會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


    單純地用兩隻手演練劍法對於羅茲曼來說也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劍法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是固定的套路,是需要劍客隨時進行判斷的,而計算量一旦增加,普通人的大腦就會轉不過彎來。


    吳良立刻就明白了羅茲曼的意思,他雖然不會用劍,但吳良接觸過一類音樂遊戲,當玩那種有五個按鍵的音樂遊戲時,吳良很喜歡用左右手各自管理左側和右側的四個按鍵,最後一個中央的按鍵則固定用右手來按,然而有些時候吳良玩著遊戲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同時用左右手的手指去按中央的按鍵,結果就會導致兩隻手撞在一起。


    連計算量一點都不大的音樂遊戲在使用雙手的時候都會互相幹涉,劍術就更不用說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用出什麽“二刀流”的,就算勉強練會也打不過單手持劍的人,因為劍鬥根本就不是僅靠身體記憶的運動,更多的時候是心理戰,計算兩把劍的運動可比計算一把劍困難多了。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


    有一些人天生就有更高的智商,或者左右手能夠協同配合,這樣的人說不定就能學會同時使用兩把劍的劍術,說這種人的腦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也的確沒錯。


    紅衣女子顯然就是這樣一位非常厲害的二刀流劍客,她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劍士服,胸口和腹部被黑色的皮質防具覆蓋,看上去英姿颯爽,兩把木劍在她的手中連成一片劍影,直打得紅衣女子的對手毫無還手之力。


    二刀流雖然普通人根本練不會,但如果真的有人能用的話,這種攻擊手段顯然是非常有效率的,畢竟兩把劍沒道理比一把劍弱,單是攻擊速度就已經碾壓單劍了。


    “唰唰唰……”


    紅衣女子的劍招幾乎全都是刺擊,因為刺的幹涉範圍相對較小,兩把劍都可以很好地發動攻擊,同時她盡量用左手的木劍格擋對方的攻擊,因為這樣做的話紅衣女子能更順手地將對方的木劍撇向身體外側,從而製造出破綻。


    “啪!”


    終於,紅衣女子的對手再也無法招架那宛如暴雨傾盆一般的攻擊,在一次木劍被格飛之後徹底放棄了戰鬥,被紅衣女子一劍戳在胸口。


    “承讓。”


    紅衣女子拱了拱手,等待裁判宣判她的勝利,她站在賽場中央,宛如不敗的女武神一般接受觀眾們那崇拜的目光,尤其是許多宋國少女那狂熱的眼神更是讓紅衣女子迷醉,她高高舉起右手朝著看台揮了揮手。


    雙劍肯定是帥的,就連吳良這種不懂劍的人都覺得兩把劍比一把劍帥,熱愛刀劍的宋人就更是如此了,再加上紅衣女子容貌極佳,簡直就是劍仙下凡,被宋國的女孩子崇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著,我去想辦法采集一些她的細胞樣本。”吳良指了指腳下的通道,示意洛洛艾兩人繼續在此等待,然後他一個翻身就跳了下去,吳良這一次已經熟練了,他甚至都不需要全程黏在牆上,隻要在幾個重要位置卸掉身上的力量就能輕鬆地滑到二樓的看台上。


    問題是紅衣女子並不像剛才的小流派劍客那樣坐在休息區,她站在休息區的最前方,能被觀眾看到的位置,看上去她本人對於參加比賽的其他劍客也很感興趣,吳良沒法在這種距離下放出蜘蛛機器人,免得被台上的觀眾看出什麽端倪來。


    “麻煩了啊。”


    吳良在二樓看台的欄杆處觀察了一下紅衣女子,看來隻有他親自去取這個人的細胞了,吳良隻得縱身一躍來到了一樓的選手休息區當中,剛一落地,吳良就感覺稍微有點不對勁。


    怎麽好像其他人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吳良發現選手休息區域當中有些劍客直接往他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雖然吳良知道這些劍客並不能看到他,但這種集體動作仍然讓吳良嚇了一跳,這和之前他倒吊在選手休息區上方時的感覺可是大不相同!


    “喂,你們看什麽呢?”


    “你又是在看什麽?”


    果然,劍客們互相發現了彼此的異常,他們詢問了一下其他做出反應的人,這才確認並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於是有幾位行動力強的劍客直接離開了座位,朝著吳良所在的方位走了過來。


    吳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不過他也有應對方法,吳良一個側步直接來到了選手較少的走道當中,然後盡量放慢腳步、收斂呼吸和心跳,等待那些劍客回到席位。


    幾位劍客在吳良落地的位置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太大的異常,於是幾人就搖著頭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他們當中也有人想到了隱身的能力,但當看到場地兩側的能力檢測裝置之後,劍客們就打消了這種顧慮。


    沒有隱身能力者能夠躲過能力檢測器!


    吳良在原地屏息了好一段時間,這才壯著膽子開始向紅衣女子所在的位置移動,這一次吳良不敢再做出大動作,他幹脆直接用戰甲鞋子底部的滑輪將自己送往目標地點,吳良本人則不作出任何動作,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樣。


    “唰!”


    紅衣女子的身邊傳來一陣陣風聲,是她在用手指施展劍術,女子時而皺眉,時而欣喜,似乎她正在用手指比劃的劍術和賽場上正在比賽的其他劍客隔空過招。


    休息區域內的劍客們幾乎全部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位特立獨行的二刀流劍客身上,紅衣女子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是未知的,普通的劍客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見過使用雙劍的對手,自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最後天印流劍術館隻會有一位劍客參加劍山大賽的淘汰賽,所以無論如何其他劍客們也要研究紅衣女子的進攻套路。


    吳良悄悄接近紅衣女子的後背,他已經來到了後者的身後三米左右的位置,紅衣女子似乎有所感應,她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回頭看了看,發現沒人站在她的身後紅衣女子才繼續觀察起正在比賽的劍客們。


    看來強大的劍客自帶感應能力,在吳良不可視、不可聽的情況下也能稍微察覺到一些異常,這種能力說的玄乎一些就是所謂的“第六感”。


    吳良知道實際上第六感並不是什麽預知能力,而是人體的感知器官感知到一些細小的不對勁的地方,卻又無法具體描述給大腦時產生的感覺,強大的劍客可能感官和大腦的接收能力比普通人靈敏一些,所以他們就會對這些細微的不對勁的地方有所察覺。


    看來下次要讓塞拉改進一下戰甲的隱身能力了。


    芙瑞拉帝國的隱身技術雖然相當成熟,但吳良的戰甲也不是什麽特別的軍用型號,也沒有加裝那麽多防止被發現的功能,被人察覺也不是什麽怪事。


    在吳良不做出太大動作的情況下,他成功摸到了紅衣女子的後頸處,然後打開腕甲上的采集器,對著紅衣女子的頸部照射了一下。


    “啪!”


    紅衣女子直接抬手朝著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巴掌,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脖子被采集器照射過,紅衣女子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即疑神疑鬼地回過頭去,看來她已經開始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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