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的韓澈,摟著小妻子在沙灘上漫步。


    他的小妻子懶洋洋的,被他拖拽著出門,其實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這麽大熱的天,就算是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走也熱的不行啊,更何況,韓澈這男人,保守的像個小老頭,用長裙把她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看著自己的規矩長裙,再看看他一身短打,就開始抱怨了。


    韓澈認真的聽著她嘮嘮叨叨的絮叨著,臨了還點頭承認:“是的呀,我就是個小老頭,轉眼間你都有我當年那麽大了,我能不成小老頭嗎?”


    抗議無效,真真被捏著拖出了門。


    才一出門就遇上兩個中年男女,正頂著大太陽在別墅外的庭院裏打掃。


    這兩人看見韓澈,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恭敬的行著禮,賠笑到:“韓總……您來了?東西不知道準備的夠不夠……”


    說話的是那個男的,另外那個女的,隻是微笑著,不時拿眼睛瞥向真真,這審視的目光,讓真真有些不自在。


    韓澈點著頭,又側過身子來問真真:“東西夠嗎?”


    真真臉一紅,暗歎這男人真是愛顯擺,夠不夠的,隨便答應一聲就是了,這不是明擺著想要讓人注意到她嗎?


    果然的,韓澈才問完,那中年男子就把目光投向了真真,猜度著她的身份,態度恭敬,並不敢造次。


    “這位……韓總,我們要怎麽稱呼?”


    “我太太,你們可以叫她韓太太,不過她年紀小,你們也可以直接叫她的名字,嗬嗬……稱呼而已,並不怎麽重要,真的……嗬嗬……”


    真真盯著韓澈那張傻笑的俊臉,仰天長歎,這男人,還真是弱智到爆!他這個樣子,隻要長了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炫耀的樣子不要太明顯好不好?


    還讓人喊她的名字就好?他都沒告訴人家她的名字,這……人家有的選擇嗎?


    人精一樣的中年男女,立馬體會到主人心情不錯,討好的衝著真真躬身笑到:“那怎麽能喊名字?太太就是太太,年紀再小,規矩還是要有的。”


    “是啊,是啊……”那中年女人也在一旁笑著附和,看真真的目光還是有些怪異。


    真真不免在心裏犯嘀咕,這個韓澈,不知道曾經帶著多少女人來過這裏,現在這個女人這麽看著自己,恐怕是在想:又換人了啊?


    心頭壓著火,拽著韓澈出了庭院。


    小臉登時就甩了下來,橫眉怒視著韓澈,那小眼神,斜勾勾的,弄得韓澈心猿意馬,衝動的又想立馬拉著她回別墅爬上那張舒適的大床!


    “真真……”


    韓澈渾然不覺小妻子的不快,舔著臉往她身上膩歪,真真卻一巴掌打在他的俊臉上,怒道:“立正!”


    韓澈是曾在美國受過軍事化訓練的,到現在也聽不得軍令口號,乍不乍聽真真這麽嚴肅的喊出來,頓時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兩手束在身體兩側,高聲應道:“yes madam!”


    那樣子,真真看了差點沒繃住興師問罪的架子。


    誰說天墨總裁是個黑麵神的?誰說他冷若冰霜、成熟穩重的?那個在a市黑白兩道叱吒縱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韓哥,真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笨蛋,白癡!


    真真再次在心裏這麽給韓澈下著評語。


    不行,在這個刑訊逼供的關鍵時刻,她可不能被美色所誘惑了,聶真真啊,你就是那啥改不了那啥!給我清醒點!


    穩了穩心神,不去看韓澈顛倒眾生的帥氣樣子。要知道成熟穩重的男人一旦幼稚起來,簡直是不要命的可愛啊!真真覺得自己都要被迷惑的流鼻血了。


    “我問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有過幾個女人?”


    “回答:沒有!”


    標準的站立姿勢,完美的回答,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花費,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真真下意識的就相信了,這是真的。


    她在接受邊緣治療時,邊緣曾經告訴過她,回答任何心理暗示的問題,都不能思考,否則得出來的答案都帶著虛假的成分,這會對她的治療很不利。


    現在韓澈這麽果斷的回答,隻能說明,他是真的,真的沒有別的女人。


    可是,為什麽江淩菲會說她的女兒是韓澈的?韓澈又為什麽和賀明彤兩個一直曖昧不清的?還有那個艾草,韓澈簡直對她太好了!


    雖然信了他,可心裏還是酸酸的,想要問,卻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吧?不問的話,又很不甘心的。


    “那那……那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麽用那麽奇怪的眼神看我,你是不是帶了很多女人來這海邊?所以裏麵的東西才備的那麽齊全?”


    她今天隻穿著平底沙灘鞋,即使是女生裏高挑的個子,在韓澈麵前還是嬌小的。昂著頭說話的樣子,趾高氣昂,韓澈低著頭聽著,就像在接受老師批評的學生。


    “咦,她用奇怪的眼神看你了?真是太不像話了,我現在就回去教訓她!你等著啊!”


    韓澈憋著笑,顧左右而言他,卻惹怒了真真。


    “韓澈,你再給我胡鬧,不正麵回答問題,我就……我就……”她想說,我就不理你了,可想起才剛答應過他,以後決不對他食言了,氣勢頓時萎頓下去。


    “我就……生氣了!”


    真的是很嚇人的威脅啊!韓澈眯著星星眼,樂得合不攏嘴。這丫頭,怎麽就能別扭的這麽可愛呢?”


    她生氣,他還笑,真真一跺腳,轉身想跑。韓澈胳膊那麽長,輕輕一伸一拽,就把她撈進了懷裏。


    “好了,別鬧了,我告訴你,全都告訴你。”


    在他的聞言軟語中,真真漸漸安靜下來,聽著韓澈曼聲訴說著。


    “我們那一次分別,是在哪裏?你還記得嗎?”


    這是韓澈的開場白,一開始,就是讓人驚心的痛楚。


    真真當然明白,他所指的“那一次分別”是哪一次。就是那一年,他們在馬爾代夫的訣別!


    她點點頭,靠在他臂彎裏,聽他繼續說。


    她才知道,他在馬爾代夫是如何艱辛的尋找著她。在汪洋海域裏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為了她,韓澈竟然真正做了回大海撈針的“愚蠢”行為!


    “後來,我恨透了海,討厭聽到海浪的聲音,也討厭一切和海有關的東西,有那麽一段時間,我就是聞到海腥味也會覺得惡心,沒有哪裏正常,就是頭很暈,非常不舒服。


    你知道嗎?我給你立了座碑,用的還是你十七歲時的照片,微笑著的小丫頭,嫩的都能掐出水來……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想你,想的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會來這裏。


    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裏,聽著外麵呼嘯的海風,一邊憎惡著,卻又一邊想象著,我就在海邊,你是在海裏不見的,我就守在海邊,興許,就能離你近一點了。


    嗬嗬……老子真是傻,也矯情的不像樣,很丟臉是不是?”


    韓澈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不好意思的對著真真摸著後腦勺笑了。看真真呆呆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隻能用糗來形容。


    誰知道,呆了半晌的箏箏突然一把跳上他的身子,緊緊環住他的脖頸,嘴巴一張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頸,牙齒刺進皮肉裏,雖沒有韓澈咬的那麽狠,可唇齒裏彌漫的腥味預示著皮肉已被咬破。


    韓澈托住真真,支撐著她的重量,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不丟臉,不丟臉……韓澈,你要是以後敢不這麽對我好,我就咬死你!”


    “好啊……”


    他抱著她在原地打轉,她問:“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麽那麽看我?”


    “……我從沒帶女人來過,她大概是好奇吧!”


    “……”還要問些什麽?還有些什麽是需要再問的?


    靜默,如此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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