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幕


    令狐衝的手臂被東方不敗握的生疼, 令狐衝隻得苦笑道:“花夫人,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你可知這裏是我華山派的禁地,你又怎會在這裏?”


    東方不敗聞得這話,全身一震, 記憶立刻潮水般的湧入了他的腦海。花滿樓是如何疼惜他,他又為何離開, 又因何到此……東方不敗頓時一聲悶哼,嘴角邊溢出了一絲鮮血。經過這麽多天的可謂自我折磨, 東方不敗終是傷了內腑。


    令狐衝一見這情形嚇了一跳, 急道:“花夫人?你怎麽了?”


    東方不敗苦笑著放開了令狐衝的手,伸手擦去了嘴角邊溢出的鮮血,道:“無礙。”說著掙紮著就想站起來。


    令狐衝忙道:“花夫人!你現在還不能站, 你身體……”


    “住口!不要叫我花夫人!”令狐衝每一句“花夫人”對此刻的東方不敗而言宛如利刃割心。


    令狐衝頓時咽下口中剩下的話, 心裏想著看這情形,莫不是花夫人和花先生出了什麽矛盾?於是, 令狐衝小心翼翼的又換了個問法道:“那麽…花…額…冬姑娘…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 眼神裏透出淩厲的殺機,道:“我來殺嶽不群。”


    “什麽?”令狐衝一下傻了眼。這算怎麽回事?


    東方不敗冷冷掃了眼令狐衝,道:“他傷了花滿樓,我自要取他性命。你若要救你師傅,不妨現在動手。”


    令狐衝苦笑, 他又怎麽可能去傷一名受著傷的女子?更何況,他本身也是大病初愈。這冬姑娘的身手更是了得。又怎能因為她看著虛弱而小看她呢?令狐衝清楚的感覺到先前就那麽一抓之下,他的手臂早就烏青了。


    不得已之下, 令狐衝隻得道:“冬姑娘,我又怎能傷你?那日發生的事,我已聽師弟們說及,嵩山派也委實做了過些。隻是纏鬥中難免有損傷,而且花先生的傷也該沒有大礙…你或也不用如此……”


    東方不敗看著令狐衝咬牙道:“若非你師傅耍詐,欺花滿樓目不能視,否則又豈能傷的了他?什麽華山君子劍,小人劍才是!”


    令狐衝聽東方不敗這麽說他的師傅,也終於起了火氣,皺眉道:“冬姑娘!你又怎可這麽說?”


    東方不敗根本不看令狐衝,暗自運息,卻駭然發現全身武功竟是隻剩下三四成。這才意識到,之前那段時日過的混沌之中,竟是傷的如此嚴重。雖然他一心想殺嶽不群,但冷靜下來的東方不敗也清楚,他當時隻是在給自己找個目標而已。


    可如今,他傷的如此重,又怎麽可能去殺嶽不群?東方不敗並非蠢人,當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能做。


    東方不敗想到此冷冷道:“這裏是華山禁地?”


    令狐衝正自生氣,沒好氣的答道:“是。”


    東方不敗挑了挑眉,道:“那你又為何在此?”


    令狐衝張口結舌,好半晌後才垂頭喪氣的道:“我被師傅罰來麵壁思過一年。”


    東方不敗眯起了眼睛,哼了一聲,心中沒了疑問,就道:“你出去。”


    “哈啊?”令狐衝又楞住,這大雪天的,又是孤崖之上,你讓他去哪裏?


    “我要療傷。你替我去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東方不敗說著盤膝坐起,話音裏是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


    令狐衝哪見過這麽霸道的女子,可是又見她嘴角血跡未幹,臉色也是蒼白,透著股嬌弱的樣子,無奈之下隻好摸著鼻子走出了洞外,被風一吹,還打了個冷戰。想著那花先生倒也是真有一手,這麽傲氣的女子在他麵前偏偏溫柔的似水。不知為什麽令狐衝心裏倒是有些不甘心了。


    接著的幾天,東方不敗一步都未出過山洞。令狐衝無奈之下隻好遠遠的睡在了洞口處。而且這麽做也是為了萬一他的同門來了,令狐衝也好擋著。東方不敗連著幾日的運功療傷,多少起了些效果,隻是少了傷藥,又因為傷勢拖的時間過久,恢複的很慢。


    所幸的是,東方也知自己沒有地方可去,現在在這華山之巔的禁地,倒也是清靜。再加上有個令狐衝,一日三餐也自有人送來,甚至有時還能有壺小酒。他本就想尋一處安靜之地讓自己好好想想。這裏未嚐不是一處選擇。


    而這幾日的相處,東方不敗也看出令狐衝不拘小節的性格,但為人卻很正直,這幾日都避嫌的緊。東方不敗也就安下了心,加緊了療傷。


    不過有一日晚上,東方不敗偶然發現了這洞中一處石壁上刻了“風清揚”三個字,心中微動,就略一摸索,竟發現了這華山禁地的另一層懸密。石壁上竟是刻著不少圖形。東方不敗眯眼看了半晌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日月神教中有掌握著武林中很多不傳辛密。這華山劍宗與氣宗之鬥,也是在列。東方不敗出掌神教之後,對這些辛密自然不會陌生。


    那些圖形顯然是華山劍宗的精髓,甚至出於較量,眾多劍招都直指氣宗破綻。東方不敗不屑的看了兩眼之後,便不再看。這些招式自然是入不得他的眼。不過東方不敗轉念一想,那令狐衝這些日子也算對他多有照顧,這既是他華山門下的絕學,不妨就讓他看看。


    東方不敗便找了令狐衝。令狐衝一見那些圖形頓時猶如傻了一般,連連搖著頭,說:“不可能!這招怎會……”他就看著那些圖形徑自沉迷,連問東方不敗是怎麽發現的都給忘了。東方不敗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去管令狐衝,再度開始打坐調息。


    時間就這麽轉瞬即逝,又過了月餘,一個調息,一個練功,倒是相安無事。令狐衝每日除了給東方不敗張羅吃食之外,就是練功。東方不敗趁著傷漸愈的時候,也不知在何處找到了一灣溪水,天氣雖冷,但他本就愛幹淨,昏昏沉沉的那段時間也就罷了,清醒了之後,自然是受不得沒有澡洗的日子。這下倒是齊全了。


    令狐衝一直修習那些圖形似也有了些成效。隻是對於東方不敗始終沒有離開,甚至連離開的意思都沒有這點,頗覺詫異,鬧不清東方不敗究竟想幹什麽。難不成還想殺他師傅嶽不群麽?而且近些日子來,令狐衝覺出自己也似有些奇怪了。


    之前他總是惦記著小師妹,是否會再來,可如今,卻偏偏像是沒了這回事。他更在意起東方不敗每日吃東西的時候總會微微皺著眉頭,又似吃的不多。令狐衝想著恐怕是陸猴兒他們送的吃食不合口味吧?想來,令狐衝是來麵壁思過的,牢飯又能有多好吃?


    於是,令狐衝就變著法每天打幾隻野雞野兔飛鳥之類的,算是添菜。看著東方不敗微微有些驚訝的神色,令狐衝就突然覺得心情似不錯一樣。不過,令狐衝心裏總是梗著一個問題,那便是冬姑娘究竟和花先生怎麽了?她就這麽在這華山之巔,不回去,難不成都不怕花先生著急麽?隻是這問題,令狐衝卻怎麽都問不出口了。


    這樣的日子不知還會再延續幾何,倒是有人上門來打擾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嶽不群和他的夫人寧中則。


    才看見這二人的身影時,令狐衝就嚇了一跳。不似平日裏頗為想念的模樣,反倒是急急趕回洞中,拉了東方不敗就往外跑。


    東方不敗先是沒提放被拉個正著,不禁楞了一下,然後他就一揮手把令狐衝給震開了。東方不敗皺著眉冷聲喝道:“令狐衝?你這是做什麽?”好大膽子竟敢拉他的手?


    令狐衝急了,忙道:“冬姑娘,你快點避避吧!我師父他們來了!”


    東方不敗一聽這話,秀眉一挑,道:“嶽不群來了?這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也免了我去找他!”


    令狐衝一聽,腦子就疼,他怎麽就忘記了這冬芳姑娘是來幹什麽的。而且又是個什麽性子。令狐衝腦子裏念頭連閃,隻得放軟了語氣道:“冬姑娘,算我求你了。當時那事真是有誤會。你也別再計較了。相信花先生也一定是這麽想的。我若是讓師父發現讓你進了華山的禁地,我可就真的慘了。怎麽都會被逐出師門的。冬姑娘,你也不想見我這樣吧?”


    令狐衝這些日子,也算多少摸到了東方不敗的一些脾氣,凡是抬出了花滿樓的名字,東方不敗多少會聽,而且他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果然,東方不敗似是猶豫了一下,冷冷哼了一聲,就轉身又走回了洞裏,同時聽他說道:“我沒必要避開嶽不群。他若進了此洞,我便留下他的命。你自己看著辦吧。”


    令狐衝苦笑,這恐怕是冬芳姑娘最大的讓步了吧?唉!這種時候令狐衝尤為佩服花滿樓,他到底是怎麽做的?!


    所幸的是,嶽不群等人也沒有要進山洞的意思。就在洞口與令狐衝說了會話。接著似是嶽不群要試令狐衝武功,幾個人就打了起來。隻是讓令狐衝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危及之中使用了一招圖形上的武功,卻不想頓時被嶽不群一掌拍傷,而且還引的嶽不群憤怒不已。指著令狐衝就是一頓罵。然後還說出了劍宗和氣宗的淵源。華山劍宗頓時也成了嶽不群口中被心魔占據的邪宗,勒令令狐衝決不可走了歪道。


    令狐衝戰戰兢兢,聲聲應是。恐怕也沒想到竟是有這麽些事。然後令狐衝就送走了怒氣衝衝的嶽不群。渾身泛軟的走進了山洞,卻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東方不敗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神情竟是說不出的惹人。不知怎麽的,令狐衝就突然覺得心裏一動,心跳竟是隱隱加快。


    強按下自己心中莫名的觸動,令狐衝勉強笑了一下,道:“冬姑娘,你看著我做什麽?”


    東方不敗這時卻淡淡道:“武功一途又豈有正邪之分?用於正途便是正道,用於邪途便成魔。這一切均是與人心有關,與武功又有何礙?哼!可笑至極!”說著,東方不敗就越過令狐衝走出了山洞,往那灣小溪而去。


    令狐衝愣愣的站在一旁,似是猶在回味東方不敗剛才的那一席話,倒似忘了反駁。


    接著的幾日裏,東方不敗就見令狐衝在旁糾結到底是不是要練牆上那些武功。他自然不會管令狐衝在想什麽,倒是在華山上越久,心裏越來越不安。他是躲了起來,但是自離開小樓都已經快有小半年了,卻不知花滿樓怎樣了。


    原本這心思隻是淡淡,他每每想到花滿樓便是怕他要真娶自己,所以往往就將那念頭忽略。可現在時日久了,東方不敗對花滿樓的思念卻似日增。本以為自己離了花滿樓心疼也就罷了,以前那種非人之痛他都能扛過去,他又怕什麽。豈知時間越久,心裏越來越覺得坐立不安,各種情緒都強自忍著,東方不敗才算是明白什麽叫相思磨人。


    可是他既已經離開,又怎可再回去呢?而且花滿樓……又會怎麽想他?


    東方不敗愈加覺得這山上冷清的怕人,讓他不去想花滿樓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所幸的是一旁還有個令狐衝不時會說兩句話。可這幾日令狐衝像是著了魔似的,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東方不敗隻覺得心情煩躁的很。


    偏偏就在這時候,遠遠有人走上崖來,腳步迅捷,看著來人武功著實不低。東方不敗眼神微閃,他看見令狐衝已經神情凝重的站了起來。匆忙奔入後洞,拾起一柄華山派的長劍,懸在腰間,再回到前洞。


    片刻之間,那人已然上崖,大聲道:“令狐兄,故人來訪。”令狐衝心裏一驚,那聲音甚是熟悉,竟然便是“萬裏獨行”田伯光。令狐衝心想,師父、師娘正下山追殺他,他卻如此大膽,上華山來幹甚麽?再加上這廝又是個采花大盜,令狐衝忍不住看了眼正一派悠然的坐在洞中一塊大石上的冬芳大姑娘……


    雖然明知冬芳姑娘的武功比他令狐衝不知強了多少,但是畢竟那是女流之輩,現在又鬧不清田伯光來的目的,令狐衝當即就走到洞口,笑道:“田兄遠道過訪,當真意想不到。”


    隻見田伯光肩頭挑著副擔子,放下擔子,從兩隻竹籮中各取出一隻大壇子,笑道:“聽說令狐兄在華山頂上坐牢,嘴裏一定淡出鳥來,小弟在長安謫仙酒樓的地窖之中,取得兩壇一百三十年的陳酒,來和令狐兄喝個痛快。”


    東方不敗本以為這兩人是舊友,哪知酒過三巡,令狐衝突然將酒碗丟到了山崖下,然後拿著劍就準備開打了。東方不敗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有趣的神色。這又是怎麽回事?


    田伯光的武功顯然要比令狐衝高許多,不多久,令狐衝便落在了下風。隻是令狐衝顯然在口舌上占了上風。東方不敗這時也弄明白這田伯光竟是個淫徒。原本東方不敗當然不會去在意什麽采花賊之類的,隻是如今他一心想當個女人,聽了這采花賊幾個字,心裏也不舒服起來。


    不過,東方不敗也沒準備插手這等事。


    而這時,令狐衝卻已經險象環生。隻是不知田伯光為何始終沒有下殺手。令狐衝似乎也察覺了這點,就仗著膽子和田伯光鬥起來。好一會後,田伯光總算是說出了他為什麽會上華山找令狐衝。原來田伯光竟是被人下了毒,要他找到令狐衝帶下山去。


    令狐衝被田伯光的理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自然是不會應承。田伯光無奈之下,隻得出了激將之計,竟與令狐衝打起賭來。令狐衝倒是頭腦靈光,雖然技不如人倒是偏偏能想出要挾住田伯光的法子,便和田伯光約了三十招的數字。田伯光也是對自己的武藝信了十成十,也揚言道,定要令狐衝在三十招內心服口服,甘心隨他下山。


    打過了幾次之後,令狐衝往往不敵。令狐衝就道他要回洞裏休息休息,再出來打過。田伯光倒也坦然,就應了。


    令狐衝氣喘籲籲的回到洞中,卻看見東方不敗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他,就像看熱鬧一般,心裏不知為何有點惱了,就瞪了眼東方不敗,低聲道:“要是現在是花先生遇到這等事,看你能怎樣?”


    東方不敗神色不變,隻是聲音突然冷了,道:“那他必然已經是個死人。”


    令狐衝一震,心裏莫名一痛,再不看東方不敗,仰頭看著牆上的圖形,似是想要找出什麽對付田伯光的方法。


    東方不敗被令狐衝的話多少有些擾了心神,又見令狐衝臉色似是不愉,心道:此人其實也不失真性情。


    東方不敗自然非是傻人,這近了半年的與令狐衝的相處之下,多少有些感覺到令狐衝對他似有些不同。特別是近兩個月來,令狐衝顯然很喜歡提一些關於花滿樓的問題,而且經常還會做些比較。


    令狐衝自己沒意識到,但並不代表東方不敗不明白。畢竟有他和花滿樓的經驗,東方不敗也多少意識到這地方他恐怕是沒法再多呆下去。隻是看著令狐衝有了這等麻煩,東方不敗本不欲插手,但這時似乎他不出手又太說不過去。


    東方不敗微微歎息,自認識了花滿樓之後,他的性子似乎也變了不少。以前他又何嚐在意過別人怎麽做怎麽想?


    東方不敗就出聲道:“可要我去收拾他?”


    令狐衝聞言微微一愣,有些驚訝的看向東方不敗,道:“你…?”


    東方不敗淡聲道:“便算是這段時日的謝禮。我東方不…不喜歡欠人情。”


    令狐衝聞言心裏一痛,在這人眼中自己恐怕永遠都是外人,可他又怎甘心被她看不起?令狐衝深吸了一口氣,道:“不必了!冬姑娘好意,在下心領。這是男人的事,冬姑娘就不必插手了。”說著又開始研究牆上的圖形。同時,令狐衝心裏又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武功練好,終有一天超過冬芳,超過花滿樓!而現在,他定不能輸給了田伯光去。


    東方不敗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不禁神色有些訕訕。雖然他是想著一心當名女子,但是令狐衝這語氣卻讓他覺得有些不適應。他知道自己在令狐衝眼中始終是個女子,可是那句“這是男人的事”,又多少有點刺激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也懶得管令狐衝,心裏多少有點別扭。旋即就想到了花滿樓,那人雖然是個瞎子,但是卻似乎總能在任何時候看清他的心思,然後用他獨有的溫柔,填補東方心中的傷痕。


    東方不敗想著就又有點出神,眼前滿是花滿樓滿是溫柔之意的俊容,還有他對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和悉心照顧,他那些即溫柔又霸道的話一遍遍的響在東方不敗的耳旁。不知覺間,東方不敗竟覺得眼睛有些幹澀,鼻子都開始有點泛酸。


    東方不敗至此才驚覺他和花滿樓已經有多久未見,甚至是隱藏在心底對於自己的離開而對花滿樓會怎樣的那種擔心也再也按捺不住。突然之間,東方不敗隻想見花滿樓。隻想花滿樓能在眼前,隻想見他。東方不敗堪堪咬著自己的唇,唇上已經現出了一抹淡淡的血紅之色。


    然而,就在這段時間裏,令狐衝竟已經和田伯光打了幾場。令狐衝武功的精進固然讓田伯光驚訝,但是田伯光的耐心也被磨到了極點。而且田伯光多少想到令狐衝一次次的回山洞,必然有詐。定是有什麽高人在洞中指點。所以田伯光楞是說著要進洞一訪。


    令狐衝又怎麽可能讓田伯光進洞,隻得推說洞中的前輩不願見。但是田伯光怎麽可能死心,就堪堪想要向裏闖。


    令狐衝心中焦急,而東方不敗卻猶自出神。


    然而就在田伯光大聲笑說:“令狐兄弟,看你如何阻我!”這話時,正出神的東方不敗在瞬間眼神變的淩厲,一躍便從大石上躍到地上,雙目電射般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而正是那個方向,下一刻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老夫倒想看看誰膽敢擅闖華山禁地。”然後,一個白袍中年人緩步踏著空,出現在眾人眼前。


    東方不敗眼神微微收縮,此人好俊的輕功!卻不知武林中何時有了這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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