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板子下去,孫成功感覺屁股就不是自己的了。第二下打下去,孫成功的屁股被鮮血殷紅一片。


    接連打了四五下,吳革都看不下去了:“我說韓大人,行了行了。孫大人既已受過懲罰,這事就算了,別打了。”


    這時候劉豫帶著他的手下蘇元忠也走了過來,沒想到這韓鐵心竟然不依不饒:“律法豈同兒戲?給我狠狠打!不論何人犯法,哪怕是本官的親信,都需按大宋律處置!眼下災民食不果腹,這孫師爺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來。天理何在,律法何在!今日本官若不重重的打他一頓以儆效尤,怕以後還會有人與災民過不去,與本官過不去!給我打!”


    孫成功大驚,馬德這韓鐵心這是落井下石啊。想打死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老子把你們做的那些事都說出來,他憤怒的抬起頭看著韓鐵心剛要開口。


    隻見韓鐵心對手下使了個眼色,旁邊的衙役掏出一塊抹布塞進了孫成功嘴巴裏。


    “給我打!”韓鐵心一臉大義滅親。


    衙役立刻心知肚明,這是要孫成功死啊,掄起板子狠命打下去。


    孫成功眼睛如要殺死人:“嗚嗚嗚,嗚嗚嗚~!”


    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僅僅打了十幾下,孫成功便暈了過去。衙役不敢再打,再打就打死了,他轉頭看著韓鐵心。


    韓鐵心點了點頭,意思是繼續。衙役舉起棍子又要開始打,吳革一步搶過去,奪過木棍:“韓大人,可以了。再打就打死了,不管怎麽說,他可是你府上的主簿師爺,這點罪名不至於讓他送命吧!”


    吳革本來想把孫成功打一頓板子,現在倒成了求情的了。


    劉豫站在後麵一直沒開口,這時候傲慢的道:“陛下曾經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小小的師爺,賑災是大事。孫成功目無王法,理應杖責!”


    韓鐵心憤怒的道:“打!本官今日就是要大義滅親!”


    吳革鬧不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麽突然間要置孫成功與死地。看樣子,孫成功趴在地上已經如死狗一般,就算不打怕也活不了了。吳革歎了口氣:“走!”帶著他的手下侍衛離開了府衙。


    衙役看到吳革等人都走了,怯怯的問了聲:“大人,還打嗎?”他以為是做給吳革看的,吳革既已走了,那就算了。


    劉豫冷冷的道:“沒聽見韓大人的話麽,讓你打就給我打!打死為止!”說完劉豫帶著蘇元忠也拂袖而去。


    衙役不敢再說,一棍子一棍子的狠狠的掄下去,隻見孫成功的屁股早已皮開肉綻,被打的稀爛。突然有一塊肉竟然跳到了韓鐵心腳下。


    韓鐵心嚇得退了一步,原來是衙役用板子生生的將孫成功屁股上的一塊肉給濺到了韓鐵心腳下。


    隻見那塊肉在地上還微微顫抖,那是條件反射,韓鐵心直嚇得心驚肉跳,仿佛挨板子的是他自己,當下不敢再看遮麵而走。


    再看那孫成功雙手軟垂,衙役過去一探鼻息早已氣絕,而他的屁股還在條件反射的不停抽動。


    夜黑風高殺人夜,海州糧倉。


    韓鐵心揮著手:“快!快快快!快一點。”


    無數人舉著火把,一輛輛的騾車馬車甚至是牛車排起長隊,車上拉著一袋袋類似於糧食的東西。


    一隊隊的人將車上的東西一麻袋一麻袋的往糧庫裏麵抗。有的是花錢雇來的百姓,有的百姓暗自奇怪,為什麽這糧食與平常似乎不太一樣,那裏一樣又說不出來。


    這些百姓一輩子與糧食打交道,一袋糧食往手裏一掂量便知。可有的袋子看起來和糧食一樣重,可仔細一摸又有些不太一樣,難道別得地方的糧食不太一樣?


    韓鐵心掏出手絹擦了擦汗,他小步跑到陰影處一棵大樹下。樹下站著兩個人,正是劉豫和蘇元忠。


    “劉大人,你說咱們能騙過吳革麽?”韓鐵心額頭冒汗。


    劉豫冷笑一聲:“怎麽不能,吳革難道還想一袋一袋的查驗不成。記住,將這些袋子壓在下麵。再將有糧食的袋子摞在上麵!”


    韓鐵心點了點頭:“我已吩咐下去了,這些袋子裏裝的都是穀糠和沙子。外表看起來和糧食沒什麽分別。”


    ‘啪’的一聲,糧庫裏傳來一陣慘叫聲,和鞭子的抽打聲。


    “眼瞎了!這點活兒也幹不好,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這就收拾,這就收拾!”


    劉豫大驚:“快進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


    韓鐵心小步跑進糧倉,原來是有個百姓一不小心將一袋子糧食撒了出來。幸虧糧庫燈光昏暗,這人又是在一個角落裏,別的人也沒向這邊注意。


    韓鐵心大驚,他搶過去:“怎麽回事?”


    旁邊拿著鞭子的衙役慌忙躬身:“大人,這人搬運的時候一不小心將一袋糧食灑了出來。”


    韓鐵心大怒,他四下張望了一眼,幸虧別人都沒注意,一甩袖子:“快點收拾好!”


    抗著糧食的是一個老頭,他慌忙跪在地上:“小人這就收拾,這就收拾。”說著將糧食往袋子裏捧,


    剛捧了一下,老漢發覺不對,仔細一看,隻見手裏捧著的都是一把沙子和稻糠。


    老漢大驚,他伸出手:“大人,這,這。。。”


    韓鐵心皺了皺眉:“沒用的東西!問那麽多幹什麽,你不想活了麽,快點裝起來!”


    老漢嚇得渾身一哆嗦,他知道這裏麵有問題。但不敢再說,慌慌張張的將稻糠捧進了袋子裏,又用紮緊了袋子,扛起來便往庫內擺放。


    韓鐵心舒了一口氣,對著那名衙役怒道:“看好了!再出現這種問題,本官砍了你!”


    衙役慌忙躬身:“小人明白!”


    剛那名老漢放下袋子,擦著汗又要往糧庫外麵的車上搬糧食。隻見知州韓鐵心冷冷的擋在了自己麵前。


    老漢嚇得噗通一聲跪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韓鐵心目光陰鷙:“這裏的事你若敢說出去,本官活剮了你!”


    老漢不住磕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哼!”韓鐵心從袖子掏出一袋銀子扔到老漢腳下:“閉上你的嘴,這裏不用你幹了,滾!”


    老漢一把抓起銀子,連滾帶爬的跑了。


    韓鐵心四周觀望了一下,退出了糧庫。


    自始至終劉豫都沒有出現,他一直躲在糧庫外麵的一個大柳樹下。


    “大人,這麽做行嗎?”劉豫手下的走馬承受蘇元忠在一旁小聲的問道。


    劉豫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法子,單單一個吳革倒是好對付,沒想到陛下竟然來到了琅琊。要知道,陛下表麵上看起來不學無術,實則大智若愚。他若來海州,怕不好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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