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嗎……


    君澤感受著手掌心溫涼如玉的小手,想對女童說什麽。


    當然,他也沒有想好怎麽說,就是無意識的想要回答。


    不過沒等君澤開口,女童就被爺爺叫走了。


    君澤頗為遲鈍的靜立一秒。


    “……”


    “好師兄,傻啦?”直到仙仙調侃的聲音出現在耳畔時,君澤才回過神來,牽著她進屋了。


    “師妹……”


    望著屋裏窄窄的床榻,君澤擰了下眉,遲到的道德感終於上線了!


    “男女同住一室,於你清白有礙。”他嗓音動聽,仿佛可以任意撥動一人的心弦。


    現在說什麽有礙,忘記那時是誰主動將她抱在腿上了?


    聞言,仙仙心裏倒是笑了一下,愈發的貼近君澤,近到她都可以數清君澤的睫毛了。


    她還真數了一下,發現根本數不清。


    “嗯好師兄,什麽清白的……我現在是鬼啊,已經不存在清白名譽問題了。”她拉住君澤的手,他掌心暖暖的,讓她舒服的眯起雙眼。在君澤眼裏,此時的少女像一隻貓。


    “我都不在意,師兄個大男人,怎麽還扭扭捏捏起來?”


    仙仙最後還激將了他:“難道師兄這麽小氣,連睡一下也不行?況且此睡非彼睡,隻要我們無愧於心就好了。”


    於是兩人身體靠在一起,沒有一絲距離的躺在床上。


    君澤看著頂上橫梁,心中回應了仙仙最後的一句話。


    ——如果我,有愧於心呢?


    方才女童的一句“是夫妻嗎?”仿佛是引燃炸藥的一撮火星,讓他心裏驀然萌生出一種蠢蠢欲動。


    感受到自己的意動後,連君澤都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彼時和小書呆子同在師父門下,師兄妹關係親近,他連找她的心思都沒有生出過。


    而她死了倒好,他竟然心動了。


    他年年歲歲降妖除魔,鬼魂生靈在他眼裏如出一轍。


    但小書呆子即使成為鬼魂,也是一隻極其鮮活生動不一樣的可愛鬼。


    這樣想著,君澤有些睡不著了。


    他輾轉反側,發現身旁的少女倒是睡得很香,仿佛抱住火爐一樣把他一隻手臂抱在胸前。


    讓他,感受到她胸前的那份柔軟之意。


    像雲,像雪,比他整日研究的典籍道術還讓人著迷。


    君澤這小半生從未近距離接觸過女子,更未生出過旖旎心思,而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臉上臊得慌!心裏躁得慌!像是一把燎原之火,燃燒了他的整個心!


    他念了幾遍清心咒,又念了兩句道家的清靜無為。


    依然心火未消。


    於是,從今夜起的幾日後——


    仙仙和君澤白日裏,去張伯在張家村地圖上圈出來的位置上探索厲鬼。


    晚上,他們回到張伯家裏,兩人同住一屋。


    而今晚,隨便墊了下肚子,仙仙和君澤照舊回到屋裏。


    兩人討論今天的遭遇。


    仙仙回憶著今天在路上遭遇的幾個村民,那種畏畏縮縮的模樣,和張老伯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慢吞吞開口:“好師兄,我總覺得這村子有點詭異……”


    說著,她抬眼,發覺君澤看著她的眼神,才真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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