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說:“你離我遠點。”


    “……”男人充耳不聞,捉住她的魚尾,之前還沒愈合好的傷勢被輕而易舉撕裂了。


    疼啊,混賬!


    仙仙眉頭輕蹙,眼底卻沒有絲毫波動。她奮力甩動魚尾掙紮,下一刻,男人就眼睜睜看到水箱玻璃遍布蛛網般的裂紋。


    嘩!


    玻璃破碎,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整個樓層!走廊兩側水箱裏的無數鮫人紛紛驚惶的躲在海草裏。


    工作人員聞訊趕來,隻看到漂亮的小鮫人落在全是玻璃渣子的地麵上,一身潛水服的男人滿臉慌張。


    “你在做什麽!”


    工作人員暴怒,收養這隻鮫人的先生,可就在樓下!


    “不,不是我做的,是她不聽話……”男人慌亂擺手。


    卻見漂亮的小鮫人抬起頭,晶瑩的淚珠劃過秀美下頜,凝成珍珠落在地上。


    “就是他做的,他要殺了我!”


    與此同時,一張套著塑料殼的名片,被艱難地遞至工作人員的手邊。


    鮫人的嗓音天生柔軟魅惑,她說:“愛麗絲好疼,愛麗絲需要……”醫生。


    話音未落。


    一隻比女子的手還要修長精致的手掌,從一邊伸來,穩穩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抱入一個溫暖的懷裏。


    仙仙驚訝的抬頭,對上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眸。


    ——是傅笙歌。


    今天是接小鮫人回家的日子。傅笙歌提前請了假,很早就到了管理園,方才一直在樓下給仙仙辦理離園手續。


    從電梯上來的時候,他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抵達十八樓,就看到他的小鮫人摔在地上。


    傅笙歌輕易的抱起鮫人少女,對上她驚訝的眼神,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愛麗絲,跟我回家吧。”


    溫和且令人心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仙仙愣了愣,很快嗯了一聲,乖乖閉上雙眼。


    另一邊,企圖謀害仙仙的男人臉色一滯,趕忙對傅笙歌說:“對不起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道歉的話卻在觸及傅笙歌沒有波瀾的雙目時,莫名全都堵在嗓子裏。


    傅笙歌抱著仙仙轉身,對工作人員說:“我需要一個水缸,把愛麗絲帶回家。”


    工作人員忙說:“好。”


    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潛水服男人愣在原地,半響,鬆了一口氣。


    應該沒事了吧……這位先生的脾氣那麽好,看樣子一點也不介意他剛才的失誤。


    對,那隻是個失誤!


    男人吹了幾聲口哨緩解緊張的心情,漸漸唇邊噙起笑意,收拾起掉在玻璃碎片裏的水果和生魚。


    然而,卻在當晚。


    有人發現,管理園的訓導老師似乎誤食了某種食物,在宿舍裏暴斃而亡。


    就連最好的法醫也查不出他的死因。


    在他死後,有警官前來搜查。


    才發現這個男人借著職務便利,虐殺過很多鮫人,還把那些鮫人死前的慘狀拍成一張張照片,見者悚然不已。


    同一個夜。


    待在水缸裏的仙仙被送到傅笙歌的別墅裏,她發現傅笙歌出去了很長時間,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他手裏提著一些鮫人吃的水果和生魚,對她露出一個,好看到無法形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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