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在一代代文人騷客的筆下,女人是各色盛開的花。“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依舊桃花麵,頻低柳葉眉。”“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凍梅花,滿身香霧簇朝霞。”……這樣的詩句何其多,把女人比作花,不僅僅因為二者形似,都美得讓人心曠神怡,更因為在精神上,二者具有相通的地方。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是梅花的無私;“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漣而不妖”是蓮花的高潔。身為女人,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有的女人如蠟梅,是不動聲色的美,月影黃昏,暗香盈袖;有的女人如桃花,美得張揚,恣肆綻放;有的女人是丁香,美得淒清,哀怨又彷徨。


    雖然常說,把女人比作花的,第一人是天才,第二人是庸才,第三人是蠢才。但我仍然願意,把蔣家王朝的女人們比作花,看她們,綻放絕代芳華。


    蔣母王采玉儼然是那傲雪的蠟梅。“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王采玉早年屢經喪夫別子之痛,然而,曆經這一幕幕人間慘劇,她愈加挺直了脊梁,克服了千辛萬苦,終於把蔣介石培養成才,而她也登上了榮耀的神壇,受到後世敬仰。


    《詩經》中“有女同車,顏如舜華。”舜華即木槿花,是貼在枝幹上,開在路邊的花。人們認為,它缺少女子弱質無依的氣質,遠不夠纖柔。然而,用它來形容毛福梅再恰當不過。蔣介石的目光,從來沒有在毛福梅的身上停留過。他在外麵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她獨自在豐鎬房照顧年事已高的婆母和年幼的兒子,一直到死,堅強隱忍。在蔣氏族人的心裏,她一直是當家主母,蔣介石的正房夫人。


    姚冶誠應是“梨花一枝春帶雨”,在春寒料峭的四月,獨自開出一身寂寞的白。因為蔣緯國的緣故,蔣介石對她一直未過絕情,而她也終得善終。相對於蔣介石的其他女人來說,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幸福。


    徐誌摩說:“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蓮花的纖長柔弱恰似女子的無力自主,而涼風襲向蓮花,正如別離更為女子籠罩上道不明卻揮不去的憂愁。在那水中,蓮花不知道風來風去的方向,而那女子,更主宰不了自己別後的命運。陳潔如當如是。


    作為影響了中國半個世紀的女子,宋美齡一生的愛情與命運都與中國近現代史緊密相連。她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風姿如牡丹,正像劉禹錫在《賞牡丹》一詩中所形容:“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蓉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還有蔣方良、章亞若、石靜宜、邱愛倫、徐乃錦、汪長詩、蔡惠媚、蔣孝章、黃美倫、趙申德、方智怡……她們或如蓮花,或如幽蘭,或如丁香,或如秋菊……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香豔人生。


    或動,或靜;或謙卑,或桀驁;或溫婉,或淩厲;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閨秀……蔣家的女人們,骨子裏總有自己的色調,自己的韻律,她們無需迎合世俗,無需受人轄製,她們身居的每一隅,都沁著芳香和古樸,似那天角垂下的紅霞,似那朝陽升騰時草間的甘露,“一襲光芒照萬裏,萬縷青霞繞眼簾”。蔣家的女人們呼吸著大時代的風露,載著上天的恩澤,為過去和現在繡刻著一幅無比絢爛的卷宗。


    本書一改隻記敘傳統家族軼事的寫法,采用柔美、溫和的筆觸還原了那個既受爭議又叫人不得不讚歎的年代。更跳躍一些,蔣介石、宋美齡、蔣經國……他們是曆史上的顯赫人物,更有著與普通人一樣但又異樣的人生。在聲名遐邇的蔣家王朝的背後,那些同樣生活在世界各個角落的蔣家女人們,到底有著怎樣的人生、怎樣的命運呢?


    本書甄選出十六位蔣家的女人,用最真實、最溫婉的方式,再現了她們令人羨慕或悲憫、歎息或盛讚的精彩人生。如果說女人生來就要依靠男人,那麽對於蔣家的女人們而言,男人可能隻是附屬品。她們也相信純美的愛情,也有著叫人豔羨的愛戀,可她們的內心深處,卻總有一股主宰自己的力量在時刻敲打著她們。或許,這就是蔣家女人的獨特之處。


    光陰是一條渡不過的河流,而蔣家的女人們就站在時光的彼岸。她們是那個季節裏綻開的最美麗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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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女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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