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嚐嚐這個,對傷口很有好處。”淩天清也掛上笑容,給淩謹遇推薦這島上獨有的菜品。


    真是模範夫妻!


    嗯,淩天清也覺得做一對模範夫妻,對大天國整個混亂的婚姻製度都有好處。


    帝後都實行一夫一妻製,很快全國人民都會效仿。


    那條染上墨跡就永不褪色的冰綢上寫的三條合約是:


    第一, 一夫一妻,不得出軌。


    第二, 相互尊重,不得體罰。


    第三, 為保障x生活和諧,由女方全權安排夫妻生活。


    這也是為什麽淩謹遇看到第二條皺眉的原因。


    體罰……她想的太多了……


    不過也怪他以前下手太狠,動不動就打板子,讓她留了陰影。


    至於第三條,淩謹遇已不想多開口。


    反正……她高興怎麽做就怎麽做,隻要與他夫妻雙雙把宮還,怎樣都行。


    他們明天就動身回宮,在此之前,淩謹遇還要將這個小島的事情解決完。


    春牧那個小少年,讓淩謹遇想到聞人莫笑,隻不過春牧比起莫笑要機靈很多,更像是小花狐狸。


    十四五歲便能鎮住南海最惡名昭著的海盜團,這種天才少年,要麽去死,要麽就為朝廷鞠躬盡瘁而死。


    等淩謹遇處理完小島的事,已是深夜。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一眼看見屏風上掛著的女人衣袍。


    隻看到她的衣服掛在那裏,淩謹遇頓時覺得……溫暖安定。


    他兩天沒醒,積壓了太多的事情,中午與她落實了“夫妻合約”之後,莫名的心安,放心的投入到國務中,差點忘了……今夜……她真的恢複了夫妻間該有的生活。


    淩謹遇的心跳不覺有些加快,因為他不知道屏風後,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隻能從呼吸中,感覺淩天清的情緒很穩定。


    當他慢慢走到屏風邊,看到那張床上睡著了的淩天清,頓時心都化了。


    恍惚間,就像回到了一年前,小王後在天青宮內,整夜等待他,直到真的撐不住睡著了……


    他們走了太長太坎坷的路,兩個人都累了,可終於到達了理想的目的地。


    淩謹遇走到床邊,隻靜靜的看著她酣睡的麵容,那般寧靜,如無盡的大海,能盛放他所有的心情……


    ***


    淩天清一夜無夢,睡得無比安穩。


    隻是一睜開眼,看見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盯著她的高大男人,差點晨尿都被嚇出來了。


    哦……她差點忘了,昨天合約生效之時,他們已恢複了正常夫妻關係。


    “醒了?”淩謹遇也覺自己昨晚入魔了,明明應該上床,和她同床共枕,可他偏偏就站在這裏看了半宿。


    這種無法解釋的少男情懷,真是讓他自己也醉了。


    “你剛回來?”淩天清揉揉眼睛,看了眼手表,確定已經是早上了,而淩謹遇還穿著昨晚的衣服,連枕頭邊放的藥也沒有動過。


    “嗯。”淩謹遇不想說自己看了她半夜,免得被她當成變態。


    “先換藥。”淩天清撐起身,挪到他麵前,很老夫老妻的幫他解開衣袍,還帶著幾絲剛起床的迷糊聲線,“雖然淺表的傷口長好了,但裏麵的筋骨還要上幾天的藥才能完全好起來,所以這段時間不要太勞累了……”


    “清兒。”淩謹遇突然喊道。


    “嗯。”淩天清伸手拿過藥膏,綠影也真是,自從她給淩謹遇上藥之後,他就不肯再做醫生的事情了。


    昨夜至少也提醒一下淩謹遇該換藥的事啊。


    “清兒。”淩謹遇又低低的換了一聲。


    “別喊了,我都說了不會走。”淩天清咕噥著,挖出一塊藥膏來,抹在他已結疤的傷口處,輕輕的按揉著那一片肌肉。


    淩謹遇忍住她指尖帶來的感覺,半晌才說道:“你覺得春牧如何?”


    好吧,不喊就不喊,但也不要突然說別人啊!


    “帶他回宮如何?”淩謹遇見她不吭聲,又問道。


    她一向喜歡有趣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品,隻要有趣就行。


    而淩謹遇是個無趣的人。


    他除了打理國政,業餘生活很沒情調,所以有點擔心……她在王宮呆不住。


    “這座島……賜給葉城如何?”淩謹遇見她還是不吭聲,又問道。


    當他送給她的禮物,隻是不知道淩天清會不會喜歡。


    “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還問我做什麽?”淩天清收好藥膏,抬起頭,看著淩謹遇的眼睛,“不過春牧還是你自己留著,我可不要。”


    她深知淩謹遇的尿性,現在假裝大方要把春牧賜給她玩,過段時間,一定又會因為春牧吃醋,到最後,受罪的人還是她自己。


    所以,她和淩謹遇好好相處的原則就是--避免他吃醋。


    果然,淩謹遇聽到她後麵的話,心裏鬆了口氣,雖然春牧年紀尚小,但終究是個男孩,他的確不想讓淩天清和異性玩耍,免得日久生情。


    “那……我們今日便回宮。”淩謹遇看著她,說道。


    “嗯。”淩天清點了點頭,“回去吧。”


    春 色已老,盛夏將至,陌上花開緩緩歸。


    ***


    帝都,雖經曆了最為冷酷的寒冬,但如今又恢複了繁鬧。


    以地球上的年輪計算,淩天清將近兩年沒有回來了。


    所以……當她詫異的看到街頭那飄蕩的粉紅兔子招牌,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淩謹遇不是因為她的消失,勃然大怒,將所有和粉紅兔有關的生意都封殺了嗎?


    不過仔細看去,那些招牌上還是有細微區別。


    可愛的小兔子穿了件黃馬褂,還有王族標誌--赫然成了朝廷的資產。


    而地牢裏,溫寒臉色漠然的坐在焦尾琴邊。


    聽聞朝廷最近一片混亂,所以連花解語都不怎麽來地牢裏看他。


    不過溫寒樂得清閑。


    隻是想到那日淩謹遇離宮,他的心裏頗不平靜。


    他從未想過,淩謹遇能為淩天清做到何等地步。


    他隻知,淩謹遇的心中,隻有這萬裏江山……


    可這些日子,淩謹遇似乎變了。


    從花解語的口中,從他的觀察中,都能察覺到那絲變化。


    溫寒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認為淩謹遇不可能會念手足之情,不會讓他活在世上。


    可是淩謹遇非但沒有因為王後跟他跑了,而殺了他,甚至聽說還準備將他放回溫侯府。


    雖然也是幽禁,但是很明顯對他留了一絲溫情。


    冷酷無情的淩謹遇,怎會有溫情?


    除非……是從淩天清身上學來的。


    溫寒對淩謹遇的感覺,多多少少有了幾分改觀。


    因為……他是學不會溫情這種東西。


    而他以為更學不會的淩謹遇,卻溫柔了起來。


    外麵又來人了,聽腳步聲,而是花解語,淩雪和莫笑。


    原先的四侯,終於再次聚集到一起。


    溫寒不知道淩謹遇在搞什麽鬼,居然讓他們進來陪自己聊天。


    “寒寒,想我了嗎?”花解語一進門,恨不得立刻撲倒神情冷淡的溫寒。


    溫寒根本不理會花解語,而是看向淩雪:“你來了?”


    花解語見他隻和淩雪說話,又怒又氣,頓時拉下臉,幽怨的瞪了眼淩雪。


    所以從小到大最討厭淩雪,不止是因為先帝最賞識他,不止是因為他姓淩,更因為溫寒也與淩雪走的親近。


    花解語真快氣死了。


    偏生淩雪還很矜持的點點頭:“我回來了。”


    “王上也回來了?”溫寒從花解語口中得知淩雪前幾日去“接”王上和王後娘娘回宮,所以又問道。


    “王上也回來了。”淩雪點點頭。


    “那……”溫寒欲言又止。


    那她……也回來了嗎?


    “那什麽?”花解語有些不高興的搶話。


    “娘娘也回來了。”倒是淩雪,溫和平靜的說道。


    真是了解他啊!


    花解語咬牙,怒瞪了淩雪一眼,搶先坐到離溫寒最近的地方:“王上可能這段時間會將你放回溫侯府,我會當大監管盯著你。”


    “王上說,以後我們可以隨便去看你。”聞人莫笑高興的說道,“溫寒哥哥,你是不是很開心?”


    “日後,也能在閑暇時,找你對弈。”淩雪帶了一張畫著棋局的綢布,裹著黑白子,鋪到一邊的桌上。


    天朝的上流社會,閑暇時最近常玩的遊戲,就是對弈和狩獵。


    對這些王孫貴族來說,對弈開發智力,狩獵鍛煉魄力和體力,是最上等的遊戲。


    “要不要現在來一局?”淩雪問道。


    “我和你下。”花解語最煩淩雪拽著溫寒下棋聊天,起身就過來搶白子。


    溫寒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眼和淩雪對弈的花解語,那眼神冷的像是冰柱,讓花解語沒對視上去,都心裏發涼。


    唉,冰山對他還是沒感覺……


    冰山寧可與淩雪這種死板無趣的人在一起玩,也不肯和他親近……


    花解語揉了揉鼻子,拿著白子半天沒動。


    “他們……好嗎?”溫寒半晌,又問道。


    淩天清竟然回來了。


    竟然又回到了淩謹遇的身邊……


    溫寒的心裏,說不清是酸是苦是痛還是甜。


    他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別人能得到,尤其是淩謹遇。


    他很想問,淩天清是被強迫的嗎?還是死心塌地的回來?


    可溫寒什麽都無法問。


    即使是被強迫,即使不心甘情願,他又能為她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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