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露雖是女流之輩,但在帝都最紅的青樓當最紅的花魁有數十年之久,自小就見識過各類男人,她看人的眼光很準。


    尤其看男人的眼光,閉著眼睛都能聞出他們是那類人,床上喜歡什麽姿勢……


    呃,說多了……


    “你先養好傷,我們靜觀其變,總有機會下手。”肖雲怕葉城亂來,急急將他推到椅子前,把他按坐下去,“況且,少爺是真的想與他親近,還是假借這層關係試探他虛實,我們也不清楚……”


    “沒錯,我們先暗中盯梢,不急於這一時。”小五也覺得肖雲腦子靈光了一下,附和著說道。


    “男女之間的事……交給我。”蓮露突然眼露戰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要是真的……我定不會讓花開如願。”


    “總之……別說我告密,尤其別告訴小四。”小五隻知道葉城被記了兩次大過,但並不知昨天自己和小四差點流落孤島回不來了。


    淩天清和花開都很默契的將那件事化解過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要是小五知道葉城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一定不會來告密了。


    “派人先暗中監控住花開所有的人。”葉城抿了抿唇,終於說道,“待明日到了島上,盡量將花開的人調下船去……”


    “等等,少爺明日想將我丟下船……”蓮露終於想到了自己也自身不保,頓時又要哭了。


    “我去,”葉城深吸了口氣,咬牙道,“求她。”


    ***


    求人的滋味,應該沒人比淩天清還了解。


    好在她遠離了那個夢魘,再也不用哭泣求饒,日夜不休的擔心自己的明天。


    淩天清對著一塊石頭,研究了大半夜,直到困倦的趴在試驗台上睡過去。


    而作為她的助手兼新任男友,花開則是很負責的盯著一組組數據,像個機器人一樣,記錄下來。


    雖然不明白這一切對淩天清究竟有什麽意義,但花開隻要看見她盯著那些奇奇怪怪的金屬,眼中所釋放的狂熱,他便覺得,她找到了快樂。


    或者說,從這些枯燥無味的研究中,將自我封存寄托,像一封永遠在路上漂泊的信,不確定是否有一天,能到達她所夢想的地方。


    但隻要在路上,她就會心安。


    至少,在努力往想去的方向前進。


    花開也在努力。


    努力變成她想要的人。


    雖然……也不確定是否能夠成功,但越和她貼近,用相似的思維去看待這個世界,他就越不會覺得孤單。


    她說的“同一個頻率”,大概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叮”!


    機器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驚醒了小憩的淩天清。


    “這石頭裏含罕有的精鑽。”淩天清一睜開眼,看到花開默契遞過來的數據,臉上倦意一掃而光,浮現笑意。


    “石頭隻有幾塊。”花開淡淡道。


    “但那座小島的位置,我記下來了。”淩天清看著那組數據越來越高興,精鑽純度很高,是這裏最堅硬的物質。


    “把工具箱遞給我,我要把它切割提取出來。”淩天清很喜歡花開在她的實驗室,很少問“為什麽”,他淡定的樣子,讓她覺得他是自己的同學。


    “讓我來。”花開說道。


    “不行,你會破壞裏麵的分子結構……”淩天清雖然讓他做助手,但精密的事絕不讓他做。


    她不信別人能做的比自己好。


    “你不信我?”花開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問道。


    “當然不信。”淩天清用簡單的顯微鏡觀察著石頭表麵,理所當然的說道,“裏麵藏了一顆鑽石,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這裏的鑽石,和地球上的鑽石可不同。


    這裏的純度更高,用途也更廣,淩天清可以用它來增加船的防禦性。


    “不如明天再弄。”花開突然將那個石頭拿走,淡淡道,“工作時間結束,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索然無味的研究室工作,要不是因為她特殊,花開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著。


    “但是……”


    “我餓了。”花開打斷她的話,“不是說戀愛是做讓對方喜歡的事,現在是否應該和我去吃飯?”


    擦,戀愛主要是做女孩子喜歡的事好嘛?


    不過淩天清被他一說,肚子也有點餓,勉強點點頭。


    戀愛不過就是一起吃飯,一起走路,相互說話,相互陪伴而已。


    淩天清對此……毫無興趣!


    不過她還是努力的全程配合。


    門一開,淩天清看到葉城硬邦邦的站在門口,似乎等了很久。


    “你不是在閉門思過,為何出來了?”淩天清微微蹙眉,問道。


    “聽說少爺準備接受這個男人做自己的情人。”葉城麵無表情的說道。


    躲在遠處盯梢的小五和肖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吐血。


    不是說要為蓮露求情的嗎?


    不是說要好好保密嗎?


    小五臉色慘白,欲哭無淚,完了完了,少爺冰雪聰明,一定知道是他告的密……


    他有了這個前科,以後怎麽都爭不過小四的狗腿位置了……


    “啊,不是情人,是戀人。”淩天清竟然還平和的糾正葉城的話。


    這兩者究竟有什麽區別?!


    小五抱頭蹲在角落裏,滿腦子都是自己被驅逐下船的淒慘場景。


    “以後請多關照。”花開略帶笑意的看著葉城,眸光裏卻藏著鋒芒。


    “少爺是心理渴望男人,還是身體要得到滋潤?”葉城根本不看花開,繼續問道。


    這句話問的……肖雲也想死了。


    都怪蓮露老是說什麽女人身體身體身體的,讓根本不懂女人的葉城誤解了。


    “他是我實驗對象而已。”淩天清竟還沒有惱,很客觀的說道。


    她也是花開的實驗對象。


    他們要共同完成“戀愛”這個研究課題。


    “為什麽一定要是他?”葉城又問道。


    “因為我們溝通起來比較方便。”淩天清依舊很客觀,平靜的回答。


    船上這麽多“適婚”男性,可她和誰都不可能。


    他們整天隻會問“為什麽”“為什麽”,像個小學生,沒法深入交流。


    “問完了嗎?”淩天清見葉城僵持著,說道,“回去繼續麵壁思過,不準出來。”


    葉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劍鞘。


    他不能任由事態這麽奇怪的發展下去。


    他要控製住這條船上的一切。


    “莫非你不甘心?”花開突然說話了,也和淩天清一樣平靜,卻犀利,一針見血。


    葉城微微一愣。


    “莫非你也想和她做戀人?”花開問的更直白。


    躲在角落的肖雲和小五相互看了眼,自從遇到了淩天清,他們身邊就充斥著各種奇葩和極品。


    這種對話,簡直不能想象……


    偏偏他們三個人還鎮定自若,甚至淩天清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似乎覺得花開問的話超級有趣。


    “……我對少爺絕無妄想。”葉城終於開口,“但我確有不甘,你來曆不明,身份不清,動機不純,欲奪此船,見我家少爺性格溫柔才貌無雙又起旖念,不知用什麽卑鄙手段騙取信任,妄想一箭雙雕……”


    “噗……”淩天清終於掩口笑出聲來。


    葉城平時寡言少語,能說一個字絕不說兩個字,難得看他今天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


    而且還文采斐然,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少爺,我哪裏說錯了?”葉城停下來,看著淩天清,問道。


    “沒有……說的很好。”淩天清強忍住笑,示意他繼續說。


    花開抽出別在腰間的折扇,苦笑著搖了搖。


    “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騙取少爺的心。”葉城正色說道。


    “對,不能騙取少女芳心。”淩天清附和的點點頭,看向花開。


    “你無需再強調一遍。”花開和她真的是同一個頻率的人,苦笑著說道,“我若是不用心,也一定得不到,不是嗎?”


    “嗯,時間短暫,機會難得,相信你也是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人。”淩天清伸手攬住花開的胳膊,像地球上的戀愛男女一樣,“想吃什麽?”


    肖雲和小五坐在地上,腦子半晌都回不過來。


    他們跟了淩天清那麽久,都沒法適應她的思維邏輯,而這個剛上船不久的“入侵者”,卻像她肚子裏的蛔蟲……


    難怪兩人能相處成戀人,他們至少能理解對方的心意……


    “少爺。”葉城伸手擋住淩天清,沉默了片刻,說道,“若是你心意已決,那麽我有不情之請,請務必答應。”


    “既是不情之請,那麽憑什麽要逼別人答應?”花開淡淡問道。


    還是那麽犀利。


    淩天清唇角隱隱上揚,又要笑了。


    花開真是第二個她。


    但是這種相像……細思極恐。


    “我要與他定下生死狀,比試一場。”葉城不理花開,堅持道,“他若是贏了,我回房麵壁,再不插手此事,若是輸了……”


    “我還未曾輸過。”花開搖著折扇,輕笑。


    “我喜歡強者。”淩天清讚許的看著花開,“最好是那種從未輸過的強者。”


    “少爺。”葉城額上青筋跳動,顯然被這兩個奇葩逼得想當場殺人了。


    “點到為止,不準傷人性命。”淩天清對葉城微微一笑,“生死狀就免了,不過……最好別輸了。”


    “你想讓我輸?”花開微有不滿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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