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謹遇從靜寧宮出來,眼底隱約有戾氣,一張俊臉冰寒著,在盛夏的陽光中,沒有絲毫的暖意。


    花解語跟在他的後麵,依舊風流倜儻花枝招展,隻是最近像是縱 欲過度,臉色有些疲憊。


    “三日後,你去接齊歡手中的漕運整頓,紅纓會隨行相助。”淩謹遇走到曲廊裏,說道。


    “是。”花解語隻能答應,唇邊依舊帶著笑容。


    淩謹遇一定有所察覺了,否則不會這麽快將他調出王城,還派紅纓監視自己。


    花解語回到花侯府,剛剛走到荷池邊,身後一股寒風掠過,他轉過頭,看見溫寒站在池邊的假山一角,正冷冷的看著他。


    “爺。您能不能稍微收斂點,萬一被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花解語急忙將溫寒塞回假山的洞裏,一張邪 魅的臉,幾乎貼上溫寒冰冷的臉,吹著氣說道。


    “王上今日留你在宮中那麽久,說了些什麽?”溫寒微微撇過臉,問道。


    “王上已經有所察覺,要將我調出王城,接手齊歡的事情。”花解語歎了口氣,眉宇間有一絲擔憂,“如今宮中戒備森嚴,你不能輕舉妄動,因為一個女人,讓自己陷入危險。”


    “將齊歡勸服,將軍府被滅門,齊歡心中還是有恨。”溫寒說道。


    “我試過,但是你不要小覷了王上。”花解語伸手按向某處,立刻假山裏開了一個小門,僅容一個人通過。


    “我從不曾小看他。”溫寒這一生,眼裏隻有這麽一個目標,怎敢有小看之心。


    “那是最好。也不知道他對蘇齊歡究竟使出了什麽安撫手段,現在齊歡對他是忠心耿耿,若不是因為將軍府的陰影還在,王上甚至想提拔蘇齊歡為侯。”花解語與溫寒進入暗道,沿著長長的樓梯往下走,說道。


    “新的侯爺是軒轅?”溫寒沉思著問道。


    “軒轅大人你也別想打他的主意,他祖上世代忠臣,挖不動。”花解語輕歎了口氣,“那一次狩獵,王上削弱了我們多少羽翼?加上兩次南巡和清查,明著說是整頓貪官,可其實,太後的餘黨全被鏟除了……實在很難一呼百應。”


    “說到南巡,為何雲舒大喜的那日,你沒有將淩天清帶到約定之處?”溫寒突然停住腳步,問道。


    “我不想說原因。”花解語聳聳肩,往前麵走去。


    “狐狸。”溫寒半晌,才吐出這兩個字來。


    “是,我是狐狸,可是狐不了你的心。”花解語哼了聲,說道。


    當初他沒有將淩天清送給溫寒,隻因為,嫉妒!


    不想讓溫寒得到淩天清,寧可違背約定。


    “我真不該與你同謀,若是淩雪,隻怕早就成了事。”溫寒對他束手無策,隻能拿淩雪氣氣花解語。


    因為花解語最不服淩雪。


    四侯中,淩雪出身最高貴,是王姓,又最忠心,得先帝喜愛,這就罷了,以前溫寒表麵上和淩雪也是走的最近,這讓花解語怎不吃醋?


    雖然溫寒和淩雪走的近,私下卻與花侯最親。


    但是花解語見不得溫寒和別人好,每次看見淩雪去溫寒府上,夜半他必定會溜去,不讓溫寒睡覺……


    若是被外人知道,風流不羈的花解語也會為情所困,一定驚掉了下巴。


    “那你現在就去找淩雪。”花解語聽見淩雪就泛起了醋味,“反正我要被淩謹遇調出王城,對你來說失了作用,而淩雪經常出入宮中,說不準可以幫你你把王後娘娘搶回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昨日王上和娘娘在靈泉裏歡愛整日,兩個人如膠如漆,隻怕想分都分不開了。”花解語越想越悶,也回了一句。


    冰棍讓他不爽,他也不會讓冰棍爽。


    溫寒原本就如白雪般的臉色,似乎又蒼白幾分,他抿緊了唇,一向沒有表情的淡漠臉上,閃過一絲憤怒。


    “你完全可以強攻,反正天青宮裏早有密道,隻要趁著王上和娘娘歡愛的時候,突然出現,說不準還能一箭雙……”


    花解語的話還沒說話,優美的脖子上,被一雙冰冷的手卡住。


    溫寒將花解語壓在牆上,手指憤怒的收緊。


    花解語說不出話來,他也不反抗,一雙桃花眼裏,閃著明媚的水波,看著溫寒。


    溫寒緊緊的盯著他,兩雙視線在空中交纏著,終於,溫寒狠狠的收回手,一拳往牆壁上砸去,帶起一股陰冷的風。


    花解語伸手摸著自己冰涼的喉嚨,咳了幾聲,依舊笑得猶如花朵:“怎麽?傷心了?那當初為何要送她回來?在你的心中,江山永遠大於女人,承認吧!”


    “我會將她要回來。”溫寒咬著牙,轉身說道。


    “要回來,人家未必如當初那樣喜歡你。”花解語輕笑,“女人的心思,我最清楚,誰能征服她的身子,才能征服她的心,你行嗎?”


    溫寒閉上眼睛,太陽穴上的經脈跳動著,這個花狐狸,每一次都踩著自己的痛處。


    他們倆,天生是對頭,而不是盟友。


    正在溫寒死死的克製著自己的怒氣時,花解語伸手往他小腹下襲去:“溫寒,你還是個童子男,連怎麽玩女人都不會吧?”


    溫寒伸手擋住他的不懷好意的手,低啞著聲音說道:“花解語,不要逼我動怒。”


    “喲,爺還會生氣嗎?有本事上了本侯……”花解語笑的一臉曖昧。


    溫寒咬緊牙,甩掉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我會將她帶回來,一定會。”


    花解語看著前麵白色的身影,嫵媚的桃花眼裏,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悲傷,薔薇色的唇動了動,終於不再逗弄溫寒:“何必?我為你求情,讓淩謹遇放過你,專心做自己的國君,不是很好?”


    “偏安一隅的國君,不是我要的天下。”溫寒原本並不想立刻行動,他深知淩謹遇現在肯定加強了防備,現在下手,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但是被剛才花解語的話刺激了,他冷靜的大腦有些混亂,無法鎮定的思考,隻想著怎麽將淩天清帶回身邊。


    花解語咬著薔薇色的唇,看著溫寒孤寂的背影,說不出的心疼。


    他不要什麽江山, 他隻想要溫寒,因為,溫寒就是他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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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謹遇在床上盤腿坐著,一隻手拿著書,另一隻手在給淩天清揉著小腹。


    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嘿 咻,所以昨天的激烈運動,讓她這一次來了很多經血,而且小腹有些脹。


    淩天清枕在淩謹遇的腿上,數著數。


    順時針四十九下,逆時針四十九下,暖暖的掌心很熱乎,還有一絲熱乎乎的內力熨燙的淩天清舒服極了。


    “綠影熬的藥沒有吃?”淩謹遇將書放下,看著她問道。


    “不想吃。”淩天清閉著眼睛,她這不算是痛經,綠影開的藥太重,吃不下去。


    “今日怎麽還不走?”淩謹遇伸手給她揉完,大掌不覺來到她的胸前,低低的問道。


    “誰知道?”淩天清突然爬起來,下了床,從梳妝台下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很奇特的東西來。


    淩謹遇看著覺得眼熟,半晌才想起,這東西就是那時他受傷,淩天清從包裏翻出來給他止血的。


    止血……淩謹遇的臉,不由黑了下來。


    這丫頭居然給他用這種東西……


    淩天清躲一邊換掉自己的做的衛生棉,然後又爬上床,趴在淩謹遇腿上,老夫老妻的說道:“腰後麵有點涼,也幫我揉揉。”


    她是地球上的少女,和這裏的美人不同。


    淩天清認為兩個人既然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又有了夫妻之實,要求他為自己做點舉手之勞的事情很應該。


    地球上的情侶或者夫妻,都是互相關愛的,尤其是男生對女孩子,非常細心體貼。


    淩謹遇抿了抿唇,伸出手,給她慢慢的揉著後腰,果然有些寒氣,他用了點內力,將那股寒氣驅散。


    “你若是再不回來,隻怕身體也會變得冰寒。”淩謹遇揉著揉著,突然說道。


    “嗯?”淩天清被他揉的好舒服,都快睡著了,聽到這句話,又睜開眼睛。


    “你也開始開始體寒。”淩謹遇發現自己總是不時的冒出與溫寒有關的話來。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太在意淩天清跟溫寒在一起的事,還是因為最近有溫寒的消息,所以心情不定。


    “因為朱顏丹發作的原因,以前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淩天清在床單上畫著圈圈,鬱悶的說道。


    “可恨本王?”淩謹遇忍不住又問道。


    “我不是說過,你我在船上就扯平了,不恨你。”淩天清突然轉過臉,伸手摸了摸他的心髒,那天寒毒發作,他就是從這裏開始變冷的。


    “寒毒是不是很難受?”淩天清也問道。


    “比起朱顏丹發作起來的痛苦,應該好受一點。”淩謹遇眼波溫柔的看著她,說道。


    “為什麽你不讓太後知道你的毒沒有解掉?”淩天清突然響起這個問題,趴在他腿上問道。


    “本王不想讓太後擔心。”淩謹遇現在還不想告訴她太多的事情。


    “你在騙我吧?”淩天清突然鬼馬精靈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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