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鳳凰的部分資料,終於從受損的大腦裏調出來了。


    她熟讀了天朝的所有正史野史,所以對這種書本上記載過的事情,很快就回憶起來。


    鳳凰八百年前飛出孤絕山一次,在王城上空盤桓,那時,正是天朝最傑出的帝王執政,迎娶王後之時,神鳥出山,所有子民仰望五彩靈鳥,自此,天朝開創三百年盛世。


    第二次,是五百年前,經曆數百年的安定繁榮,天朝漸漸走向衰敗,內憂外患戰爭頻發。


    天朝出了個傳奇王後,文武雙全,領兵三千人,趕走入侵者,馬不停蹄的奔波,剿撫並用,將瘡痍滿目四分五裂的江山重新統一。


    隻可惜,王上昏庸好色,在王後親自征戰時,卻與眾美人飲酒作樂,不理國政。


    二十八年的南征北戰,王後娘娘最終死於沙場,鳳凰悲鳴,飛越萬裏山河,將其屍骨帶回孤絕山……


    第三次,便是最近的一次,二十年前,鳳凰出了一次孤絕山,但是史籍所載極短--天朝1089,鳳凰出孤絕,王子降臨。


    也就說,淩謹遇出世那日,鳳凰也出過一次孤絕山,但是去幹嘛了,卻無人提起。


    “最長的一次,是從孤絕山飛到了西北荒漠之地,萬裏行程。”淩天清低著頭背書,輕聲說道。


    “有人上報,本王狩獵前幾日,有人曾潛入孤絕山,王後娘娘可曾見過?”淩謹遇突然話鋒一轉,不再提起鳳凰。


    “不知道……”淩天清扶著頭,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記得了……鳳凰……鳳凰……”


    “是不知道,還是不記得?”淩謹遇知道朱顏丹有後遺症,她可能記憶受損。


    “不知道……我不知道……”淩天清突然抱著頭尖叫起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要死,不要死……”


    “告訴本王實話,便不會死。”淩謹遇見她幾乎要把腦袋也藏進靈泉裏,他拽住她的長發,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她一抬頭,淩謹遇微微一愣。


    因為那雙明秀潔淨的眼裏全是淚光。


    “淩謹遇,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別問了……”淩天清哇的一聲,痛哭出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的頭好疼……”


    淩謹遇眸光複雜。


    她剛才那一臉淚水,為何而落?


    但不及多想,淩天清整個人撲了過來,將他緊緊抱住。


    “你別走……”淩天清像是神智又不清楚了,抱著他呻吟,“我一個人很害怕……”


    淩謹遇被她一把抱住,臉上表情複雜。


    他手裏的證據並不充分,但聽說此事,還是勃然大怒。


    所以才過來逼問她那件事。


    淩天清失蹤的事,一直是他心頭刺,這枚刺一天不拔出來,一天不舒服。


    尤其是,她成了自己的王後,他就更在意這件事。


    而現在,小王後光溜溜的抱著他,挺拔飽滿的胸脯緊緊壓著他的身體,有些瘦卻有著圓潤弧度肩膀就在他的眼前,雪白的肌膚讓他的喉嚨不由一緊。


    那夜的迷情,又清晰的浮現。


    淩謹遇克製住身體的衝動,手指來到她的肩膀上,在上麵輕輕遊走。


    “你肩上的痕跡如何不見了?”淩謹遇這是問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孤絕山見到她,將她剝光扔水裏時問的。


    “痕跡……什麽痕跡……”淩天清一臉失憶的樣子。


    “是誰,幫你去除的?”淩謹遇突然收回手,他隻是輕輕撫摸,突然就有莫名的欲望在盤桓,真是可惡。


    “我……以前就沒有……”淩天清被他摸的有些戰栗,好在他收回手,她也鬆開手,察覺到自己和他貼的太近。


    緊的都感覺到有什麽不對。


    什麽不對?


    淩天清腦中還有些轉不過彎,鬆開手後,就下意識的往下……


    暴君的臉黑的都能殺人了。


    偏生她腦中緊張,因為淩謹遇的之前的問題,已耗費了她積攢起來的精力。


    “你……夠了!”淩謹遇忍無可忍,怒喝一聲。


    淩天清被他含著怒氣的聲音嚇得一抖,以為他發現自己撒謊了,整張臉都煞白起來。


    她這會是快死了的病人,哪經得拷問?


    “我……我……” 淩天清腦中混亂,不知該怎麽應對暴君的煞氣,扁了扁嘴,突然又哭了起來。


    眼淚也是女人的武器!


    這是哪本書上寫的?淩天清也忘了,反正現在腦中已經竭盡所能把可以提示的資料都提示出來了。


    “你哭什麽?” 淩謹遇深吸了口氣,神色緩了緩,“若是好些了,就回天青宮。”


    一直把她丟在靈泉也不好。


    太後都聽說了王後身子不舒服,在龍樓調養,心血來潮要見見她。


    淩謹遇總不能對母親一再推辭。


    “……”淩天清眼淚一下收住。


    不拷問她了?


    她顫巍巍的抬起頭,想偷瞄暴君的表情。


    淩謹遇見她鼻頭發紅,眼圈也紅紅的,裏麵還有淚光閃動,臉頰雖然蒼白驚惶,但有一抹淡淡的桃花粉,在晶瑩如玉的肌膚上帶著一抹勾魂的色澤。


    而她長發擋住了半邊身體,露在外麵的皮膚非常的白皙,帶著病態的白。


    那是因為經常在地宮中不見天日而造成的,但在此刻,楚楚動人的表情掩映下,格外的讓人血脈賁張。


    淩謹遇的眼神不由濃了濃,不再往下看去,而是走到岸邊,朝對麵夠了勾手指,幾件不知何時拿進來的衣袍隔空飛了過來。


    淩天清來到這裏,還沒見過有人能隔空取物。


    至少沒有這麽遠的隔空取物。


    聽說,隻有內力到達一定境界的人,才能摘葉傷人,隔空取物。


    這麽一想,淩天清更悲觀了,她為什麽要來這裏送死?


    被虐被打被罰……


    想到這裏,鼻頭又發酸,早知道,就躲在地宮裏……也不想回來。


    “過來。”淩謹遇低低命令。


    她的背影也很漂亮,腰部纖細,有個弧度完美的屁 股,若是從後麵衝撞上去,會被反彈回來,那種感覺……


    打住!


    淩謹遇深吸了口氣,他在想什麽?


    雖說鳳身對真龍有著致命的誘惑,但也不至於讓他像發 情的動物一樣!


    怪隻怪……食髓知味……


    淩天清乖乖的轉身往他麵前走來,上岸的時候,腳步還有點發飄。


    淩謹遇大發恩慈的將手遞給她扶著,將她拉了上來:“穿上衣服。”


    淩天清低著頭從地上那堆衣服裏找中衣。


    靈泉的水附在她的肌膚上,很快就消失了,像是被身體吸收掉一般。


    淩謹遇見她渾渾噩噩的在腳下一堆衣衫裏翻來翻去,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讓她看上去嬌小一團,我見猶憐。


    淩謹遇吸了口氣,手指勾了勾,素白的中衣從地上飛去,落在他的指尖。


    “站起來。”見她魂魄還沒歸位的樣子,淩謹遇隻能幫她穿衣。


    淩天清很聽話的站起來,雖然身無寸縷,但沒有一絲嬌羞的神色。


    她被朱顏丹折磨的沒有過多的情緒,也沒有過多的精力,隻木然聽話的任人處置。


    淩謹遇伸手將她的長發掠到腦後,用內力幫她將頭發弄幹。


    本掩蓋在長發下的一對雪白,頓時露在他的眼前,挺拔豐潤的弧度,讓淩謹遇的眼眸微微一暗。


    他的眼神微微停留,隨即將中衣裹在她身上,將那絕色風景遮掩住。


    淩天清任由他穿著衣服,偶爾他手上力道大了點,微微蹙眉,也不再往後躲,強忍著皮膚傳來的不舒服。


    “今日要與太後一起用膳,你不可再多言亂語。”淩謹遇給她係上腰帶,手微微一頓,說道。


    淩天清神色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她現在腦中不時的疼痛,連表情都做不出來,哪有精力多說話?


    “若是太後刁難你,有本王替你做主,你收起自己的脾性,不準頂撞。”淩謹遇不放心的叮囑。


    淩天清依舊點點頭。


    換做平時,她才不信淩謹遇會給她做主。


    但此刻,能讓她活下去的人, 隻有淩謹遇。


    淩謹遇拿過外衣,給她披上,手指無意間掠過她胸前那櫻花上,淩天清微微一瑟縮,依舊低頭不語。


    淩謹遇這才想起,他對女子的衣服太不熟悉,隨便拿了兩件,竟忘了拿肚兜和褻褲。


    *****


    太後終於肯見王後娘娘了。


    雖然這不意味著太後會接受自己的兒媳婦,但有轉機總是好的。


    淩天清長的可愛討喜,性格雖然倔強古怪,但心性單純,相處久了,或許會慢慢改變太後的看法。


    這一次,後宮美人俱被邀請,儼然是後宮宴。


    周芳衣與纖緋分坐在太後兩側,明顯看出太後的喜好。


    而隋天香一直不得太後喜歡,與另外兩個美人坐在最下角。


    長桌的對麵,留了兩個主位,給王上與王後娘娘的。


    按禮,側封王後之後,就該擺後宮宴,由王後娘娘宴請後宮美人,一來立威,二來增進後宮感情。


    “娘娘怎還不來,讓太後在此等待,真是好大的鳳威。”纖緋仗著太後的恩寵,忍不住嘀咕著。


    太後麵色如常,看不出高興還是生氣。


    “聽說娘娘身子不適……”有美人立刻討好的接口,“似乎嬌弱的很。”


    眾美竊竊私語,周芳衣淡淡笑著,往隋天香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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