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溫寒發現有些話,可以很輕鬆的說出來。


    但是有些話,卻無法像眼前的少女一樣,坦然的說出。


    他也想表達自己的心情,那種冰冷中,含著一絲溫暖的心情。


    “我知道你也喜歡我,因為你對我這麽好。別臉紅啦,剛才還想學暴君,這會純情起來了?”淩天清笑眯眯的拉開一點距離,牽著溫寒的手,轉了幾個圈,踩著國標舞,“來,我教你跳一套舞,跟我走……”


    溫寒被她劈裏啪啦的一陣搶白,說的臉更紅了。


    身為這裏的男人,大家都習慣了女人的無條件順從,婚姻更是談不到什麽愛情,所以對兩情相悅這種奇妙的感情接觸甚少,也不知該怎麽表達。


    “你這是什麽舞……”溫寒被她拽著,隻能小心翼翼的不要踩到她。


    “國標呀。”淩天清轉了個圈,優雅的說道,“在我們學校,如果哪個男孩喜歡女孩,就會請她跳舞。”


    “有人請你跳嗎?”溫寒有些敏感的問道。


    “當然!”淩天清笑了起來,感覺到溫寒的動作微微一僵,“很多人請我跳過舞,吃醋了嗎?”


    “吃醋,那是什麽意思?”溫寒心裏是有點酸酸的,但他什麽都沒吃啊。


    “就是嫉妒。”淩雨哈哈大笑起來,笑容明媚萬分,“冰棍,你要是想娶我,得把自己身上弄暖和點才行,不然除了夏天,其他時候我可不會帶你睡覺哦。”


    溫寒聽到這句話,臉色又是微微一紅。


    她說話總是沒羞沒臊,雖說已經習慣了她滿嘴跑火車,但現在聽來,卻有些讓人感覺熱辣辣的……


    而淩天清知道溫寒對她的好,可是從那天他要強要她開始,淩天清就開始懷疑,溫寒是不是隻是把她當成了工具而已。


    可是今天,他說他可以等她,不會強要她,淩天清的心裏又重新開滿了花。


    溫寒和暴君不一樣。


    他對自己,是真的喜歡和愛護,而暴君,隻會占有和強要,根本不顧她的感受。


    雖然,他一貫冰冷,看上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但她要的,他都會盡量的給她。


    哪怕刀山火海,他都會為她拿到。


    絢麗的地下宮殿,挺拔修長穿著白袍的男子,被嬌俏靈秀的少女,帶著走奇怪的步法,翩翩起舞。


    “和我跳舞吧lolita,白色的海邊的沙……愛情還是要繼續的,十七歲浪漫的夏……”


    清新的歌聲似乎響起,勾起了美好的青春年華,那純美的初戀回憶。


    溫寒看著麵前隻及他下巴的少女,心中突然更酸了。


    他……現在更要奪權,否則……


    否則,淩謹遇終究會找到她的。


    要護她一世,隻能先丟棄一時。


    “小清兒,你說……你願放棄地球,陪我長相廝守……”溫寒在她頭頂低低說道,“我很高興。”


    “你對我這麽好,我也很高興。”淩天清學著他的話,說道。


    “但我又要將你送走,小清兒,你不恨我嗎?”溫寒知道她是不願意的, 可還是想問。


    “愛是要付出代價的。”淩天清微笑著說道,“我心甘情願。”


    溫寒微微一愣,停下來,看著她皎潔的麵容。


    這一生,雖有無數人服從他,但從未有人對他說過“心甘情願”這四個字。


    他是一個連感覺都快失去的人,卻因這四個字而微微戰栗。


    那是孤獨的靈魂深處的顫抖,像是被人深入魂魄,輕輕撥動著他骨髓裏的神經。


    一瞬間,竟然有刺痛的感覺。


    他不覺將淩天清緊緊抱住。


    “無論你是否成功,我都心甘情願。”淩天清輕聲說道,“你贏,我陪你笑看江山,你輸,我陪你……”


    “我不會輸。”溫寒堵住了她的嘴。


    “溫寒,你吃起來真像個沒味道的冰棍呢!”淩天清又哈哈大笑起來,把他推開,“不過我喜歡,冷冷淡淡的,正好不用折騰我。”


    想到暴君身上炙熱的溫度,淩天清就覺得害怕。


    她又要回到魔鬼的身邊了……


    要結束這種自在舒服被人寵愛的生活了……


    多舍不得呀!


    可溫寒說的對,如果不能打倒暴君,她不但回不去,還不能……不能在這裏自由的生活。


    隻要有絕殺令在,她逃不掉的。


    隻是溫寒……把我送走,你會後悔嗎?


    淩天清笑著看著溫寒冰冷的麵容,終究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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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城,溫侯歸來。


    王上準備一場短期的狩獵,來給堅守在遠芳城的溫寒接風,順便慶祝淩雪追回官銀,剿滅悍匪。


    其實這場狩獵姍姍來遲,幾乎耽誤了一年的時間。


    那時候,淩天清剛穿越過來沒多久,淩謹遇曾說,等淩雪凱旋而歸,他們這群年齡相當的兄弟們,去孤絕山打獵。


    如今雖然國事繁忙,可淩謹遇還是抽出三天,詔令百官隨行,進入孤絕山。


    文武百官全部隨駕的場麵很少見。


    因為孤絕山野獸尤為凶殘,許多文官根本不懂武功,跟進去隻能讓侍衛保護,浪費人力物力。


    隻有淩謹遇的貼身侍衛知道,這次獵殺的目標,並非野獸,而是--人。


    白衣紅纓等人的絕密資料,淩謹遇拿到手後,王城中的官員很幸運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早被秘查的一清二楚,至於墨陽和青玉所調查的外地官員,還要等五六個月才能出來最終結果。


    可是這群隨駕狩獵的某些官員,淩謹遇不需要羅列任何的罪狀,也不用再花費時間去搜尋證據,隻要他們進了孤絕山,便不會再出來。


    這一招,毒辣絕狠。


    而且方便到不可思議,也藐視王法到不可思議。


    不過這麽簡單粗暴,真的好嗎?


    反正淩謹遇就是王法,有些官員,他懶得多費一丁點心思在他們上麵,直接下了殺令。


    貼身“保護”著百官的侍衛,全是禦林軍高手,甚至不用王上身邊的八大侍衛親自出馬。


    四侯也聚齊。


    溫寒冰冷孤傲,雪侯溫柔良善,花侯美豔狠辣,莫笑純真可愛。


    四人跟在淩謹遇的身後,隻可惜,他們行了半天,也沒有遇到一個野獸。


    因為王上的龍氣所到,百獸早就聞風而逃,森林裏寂靜的隻能聽到小鳥的鳴叫。


    “從此處散了吧,天黑之前趕回來。”禦前侍衛紅纓,走到一處寬闊之處,對隨行的百官說道。


    百官中,就算是武將,對狩獵也是膽戰心驚,畢竟這裏是孤絕山,是最鍛煉勇氣和看出一個人膽量能力的地方,比起沙場征戰,孤絕山要更殘酷。


    明黃色的帳篷很快就搭建好,四侯也結伴散去,準備獵殺最凶猛的野獸回來。


    淩雪和溫寒在一起,而花解語帶著聞人莫笑,往西邊走去。


    莫笑身量已長高不少,外表看去已接近成年人,隻有眼裏還有幾分稚氣。


    他隻走了幾步路,突然對花解語說了幾句話,轉身回到淩謹遇的身邊:“王上,我還是陪著您吧,給您護駕。”


    淩謹遇知他害怕,想借助王氣自保,他看了天空,沉沉說道:“莫笑,你若是在晚上兩手空空而回,丟臉的可是聞人一家。”


    “王上,我……”


    聞人莫笑從小到大,每年大大小小的狩獵都沒參加過,不僅因為他害怕怪獸,更是心軟,見不得小動物受傷。


    “莫笑,你再不走,我可不帶著你了。”花解語懶洋洋的靠在樹邊,對聞人莫笑說道。


    “等等我!”聞人莫笑可不想落單,他初次來孤絕山狩獵,要是再沒人帶著點,準保有去無回。


    淩謹遇看著百官都散去,終於緩步往山林中走去。


    他沒有帶任何的弓箭武器,隻拿著一柄白玉骨扇,似乎不是來狩獵,而是遊山玩水。


    身後,跟著紅纓和綠影,雖然王氣所到之處,百獸敬畏,可依舊要以防萬一。


    許多地方,危險的不隻是鳥獸,還有毒草迷花。


    紅纓和綠影看見王上的方向似乎是靈樹,他們互換了一個眼神,果然王上還是念著淩天清。


    隻是……去了那裏隻能看見鳳凰,又無法看見淩天清,徒增傷悲而已。


    離靈樹還是十裏山路,就隱約聽到鳳凰的長鳴聲。


    淩謹遇突然想起那一夜。


    他聽到鳳凰長鳴,以為那個丫頭已經死了,誰知看見她衣衫不整,試圖爬到鳳凰的背上去……


    看她絲毫不懼鳳凰鐵爪金喙的勇氣,就覺這丫頭要不是失心瘋,就是膽色過人。


    如今想想,淩天清有時候也挺有趣,研究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著瘋瘋癲癲的話,隻是他一直不願相信她是外星球的人類……


    遠遠的就看見高有數百丈的靈樹,在微風下,枝幹和樹葉都散發著怡人的草木清香。


    淩謹遇遠遠的看著靈樹,鳳凰五彩花紋的羽翼,在粗大的樹幹間若隱若現。


    一聲清鳴,鳴叫的整個山穀都回蕩著靈鳥的聲音。


    帝王所到之處,百獸退散,可若是明君,象征祥瑞的鳥獸,卻會出現。


    鳳凰的羽翼猶如金色流瀉的陽光,閃閃發光,耀眼的讓人沒法在太陽下仔細去看它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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