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離婚半島,臻園。


    薑暖從芙蓉苑回到臻園,躡手躡腳的上樓,發現書房裏居然還亮著燈。


    她轉身來到書房門口,看到坐在書桌後還在敲擊鍵盤的聞人臻,不讚同皺眉。


    “怎麽不早點睡?這兩天還沒忙完,你的精力很旺盛?”


    聞人臻笑,抬起頭來看她,放在鼠標上的手離開,看著走進來的她問。


    “姑姑怎樣了?”


    “還在房間裏沒出來,隻知道她在裏麵是活著的,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薑暖搖搖頭說:


    “爸的意思是要讓人來開鎖,可我勸住了,說明天把小傑接回來,我想姑姑不可能連小傑都不見吧?”


    “何況,讓人來開鎖,硬性闖進去,姑姑心裏肯定更加不舒服,”


    薑暖又補充道:


    “現在因為小傑的父親出事,姑姑心裏已經有疙瘩了。”


    “嗯,那倒是。”


    聞人臻點頭,關了電腦站起來,走出書桌,牽了她的手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房間休息了。”


    “你說,悅心今天這......究竟是演的哪出?”


    薑暖皺著眉頭問身邊的聞人臻。


    “沒看出來?”


    聞人臻笑著問她。


    薑暖搖頭,輕歎一聲道:


    “她讓劉阿姨把溫岩帶過去,就在她家玩一天,這都為什麽,可她為何要製造一種好像她拐走了溫岩的假象?”


    “你都看出是製造了,不錯啊。”


    聞人臻朝她點了個讚,


    “孺子可教也。”


    “別鬧,”


    薑暖把他伸過來在她額頭點讚的手指推開,皺著眉頭道:


    “我就想不明白,既然她隻想看看溫岩,也不想做別的,為何不讓劉阿姨打電話給我們?”


    “她不說記不住你的電話?”聞人臻淡淡的道。


    “她記不住我外婆還記不住啊?”


    薑暖撇撇嘴道:


    “她打個電話給我外婆,告訴我外婆,溫岩在她那好好的,我外婆也會打電話轉告我的啊。”


    “真想不明白?”


    聞人臻看著她問。


    薑暖看向聞人臻,點著頭道:


    “是,真想不明白,她這折騰的是什麽勁,故意嚇唬我們嗎?”


    “我跟你講個故事你就明白了。”


    聞人臻牽了她的手走進房間,然後笑著說:


    “這個故事有點長,你是今晚還是改天再聽?”


    “今晚聽吧。”


    薑暖趕緊說:


    “我這心裏一團疑惑呢,今晚不搞個明白,估計都睡不著覺呢。”


    “好吧,”


    聞人臻把她按進沙發裏,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說:


    “那還是坐著聽吧,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被繼父關起來的人.......”


    有個女孩被繼父關起來了,而且被關在一棟樓房的頂樓的鐵皮房裏,每天她活動的範圍就在樓房的頂樓,而樓房通往頂樓的樓梯有一道鐵門,而這道鐵門是用大鎖鎖住的。


    這棟樓不是電梯房,是那種老式的樓梯房,不過也有七層樓高,從天台跳下去幾乎不太可能,即使跳下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可她很想逃走,但她的繼父是不可能讓她逃走的,於是她就想到了個辦法,趁下雨時跑出鐵皮房去淋雨,淋了一整晚感冒發燒了,而且很嚴重。


    為此,給她送飯的阿姨發現了,於是告訴了她的繼父,而那繼父也怕出人命,可又不願意送她去醫院,因為怕她在醫院逃跑。


    於是,這個繼父就去幫她請了個醫生來,而這醫生見她住在這樣的地方便起了同情心,決心救她,於是她便和醫生倆人聯手演了一場戲。


    第一次,醫生上樓時提著個大箱子,然後下樓時也提著個大箱子,醫生走了幾個小時後,家裏送飯的阿姨上去找不到她,才發現她失蹤了。


    阿姨迅速的告訴了她的繼父,她的繼父首先去懷疑那醫生,然後去找那醫生,可事實證明,醫生並沒有把這個女孩子帶走。


    “那這個女孩子去哪裏了呢?”


    薑暖趕緊追問了句。


    “她並沒有走,依然留在天台上,隻不過是在鐵皮房外一個隱蔽的角落裏,而那送飯的阿姨對天台不熟,所以沒發現。”


    “那後來呢?”


    薑暖好奇的緊問著。


    “後來,過了三天,醫生還是提著大箱子上樓,過了大約十分鍾,再提著大箱子下樓,幾個小時後,送飯的阿姨再一次發現女孩沒在房間裏。”


    “你的意思是,女孩被那醫生給帶走了?”


    薑暖睜大眼睛看著聞人臻。


    聞人臻點頭,


    “沒錯,女孩第二次不見,送飯阿姨以為又像前兩天那樣躲起來了,隻不過是玩藏貓貓而已,所以沒放在心上,甚至都沒及時告訴女孩的繼父。”


    “於是,這個女孩就成功的逃脫了,等她繼父發現她不在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而那時,她已經逃到國外去了。”


    “這個故事跟今天溫岩去沈悅心那有什麽......”


    薑暖說到這裏突然打住了,然後睜大眼睛盯著聞人臻。,


    “你的意思是,她今天故意讓我們緊張,然後讓我們放心?過幾天再故伎重演,然後我們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緊張了?”


    “你說呢?”


    聞人臻笑著問她。


    “我......”


    薑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些她之前沒去想過,隻是覺得沈悅心在借溫岩故意折騰她,可聽聞人臻這樣一說,這才驚出一身冷汗來?


    “悅心......真這麽可怕了嗎?”


    薑暖疑惑的望著聞人臻。


    “她估計也是狗急跳牆了吧。”


    聞人臻微微皺著眉頭說:


    “她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救她的父親和哥哥,畢竟那是從小就最疼愛她的兩個人,而她自己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自然就會想到逼我們去想辦法了。”


    “......”薑暖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道:


    “那.......溫岩從小就是劉阿姨帶著的,讓我這個時候辭退劉阿姨,我怎麽說得出口?”


    “不用辭退啊,”


    聞人臻笑著說:


    “讓劉阿姨去醫院照顧媽吧,反正媽那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照顧不是嗎?”


    “.......好吧,這倒也是個辦法。”


    薑暖點頭,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望著聞人臻道:


    “還是你顧慮周全一些,要是我,根本意識不到今天這件事後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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