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一直楞站在那,對於程芸兒情緒激動到失控的咒罵壓根就聽不見,也看不見似的。


    而她的腦海裏此時反複回響著的,就隻有程芸兒剛剛那來兩個字——


    離世!


    離世?聞人臻離世?開什麽玩笑?


    聞人臻才三十四歲,他身強力壯,年富力強,除了之前失火受傷那一次,平時連病都極少生,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離世?


    程芸兒見怎麽罵她都沒有任何反應,也覺得沒任何意思,又罵罵咧咧了兩句,然後轉身朝旁邊停著的一輛出租車走去。


    直到出租車啟動,薑暖才回過神來,這才知道程芸兒不是開車過來的,而是搭出租車過來的。


    她原本在住院,想來是為了趕來罵她,特地從醫院偷偷溜出來的吧?


    隻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聞人臻——


    薑暖站在臻園門口,愣愣的望著嶄新的臻園,一時間忘記了轉身離去。


    她還在等他的回歸,她還在等著他回來,然後一家三口搬進臻園去。


    他在巴黎和她約好,他回來跟她一起過陽曆年的,可他失約了。


    現在,陰曆年也快到了,難得,他真的就不回來了嗎?


    薑暖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以為是剛剛離去的程芸兒又回來了,於是連頭都沒有回。


    “他不在了,你守著一棟空宅子就能覺得幸福麽?”


    身後傳來的依然是熟悉的聲音,不過卻不是程芸兒的。


    薑暖回頭,果然不是程芸兒,而是——


    聞人臻曾經的未婚妻,差點就嫁給聞人臻的女人——袁安琪!


    袁安琪今天沒有推聞人睿智出門,她身上也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原本就皮膚白皙的她,看上去更是肌膚勝雪了。


    而薑暖身上穿著的倒是一件棗紅色的外套,這和剛剛得到的消息有些格格不入。


    “你怎麽知道——他不在了?”


    薑暖終於出聲,嗓子卻幹啞得冒煙,火辣辣的痛著,好似幾天沒喝水了一樣。


    “大家都知道了,就你——”


    袁安琪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就你,沒人告訴你。”


    大家都知道了?大家什麽時候知道的?


    薑暖不由得想起沈悅辰昨天跟她說的話,她的腦海裏當即一片激靈!


    難不成,在昨天他們就都知道了?


    而她,一個人還傻乎乎的蒙在鼓勵?


    “不過,不知道也好,不是嗎?”


    袁安琪看著她道:


    “你現在知道了,又能做什麽?”


    “......”薑暖就愣愣的站在那,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他跟她的約定呢?他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就算你能做什麽,可你還能讓他重新活過來嗎?”


    袁安琪又看著她問。


    “我.......”


    薑暖很想說,我想讓他活過來,可最終,她也隻說出了個我字。


    “聽說你近來活動非常頻繁,又是各種拜票,還力挽狂瀾的阻攔了俞力深。”


    袁安琪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她:


    “可你這麽能幹,又換來了什麽?能把他的命換回來麽?”


    “......”薑暖默。


    對於袁安琪這樣的質問,她是真的一個字都回答不上來。


    而袁安琪好似也不用她回答,隻是深深的凝望了眼臻園,然後悄然的轉身走開了。


    袁安琪轉身的一瞬間,薑暖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好似都在瞬間被抽走,她整個人一下子就蹲了下去,雙腳好似再也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


    “夫人!”


    霍薇舞在遠處找過來,當見到蹲在地上的她時,即刻快步的朝她走過來。


    “夫人,你怎麽了?”


    霍薇舞伸手把她攙扶起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她問。


    薑暖聽到霍薇舞的詢問聲才回頭,半晌才搖頭低聲的道:


    “我......沒事。”


    “你的臉好蒼白,怎麽能沒事?”


    霍薇舞緊張的道:


    “我扶你回去,然後得讓黃醫生過來幫忙檢查一下,你這樣.......怎麽行?”


    薑暖知道霍薇舞說的黃醫生是黃子健,是同順醫院的年輕骨幹,同時也是聞人子悠的男朋友。


    聞人子悠去國外進修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她都沒見到聞人臻子悠,而黃子健也工作忙碌,她也是去探望聞人俊林時偶遇了兩次而已。


    “我真的沒事,”


    薑暖趕緊說:


    “估計是早上起晚了,然後出門前又沒吃東西,這會兒覺得餓呢,回去吃點東西就好了。”


    “真的嗎?”


    霍薇舞對薑暖的話半信半疑。“


    “嗯,當然是真的。”


    薑暖點頭,深吸一口氣,用力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才淡淡的道:


    “走吧,我們回去,該吃午飯了,吃了午飯我去一趟同順醫院,不知道爸出重症監護室沒有。”


    霍薇舞見她這樣說,然後她蒼白的臉色也逐漸的在好轉,也就沒再堅持要通知黃子健趕過來了。


    薑暖和霍薇舞回去,恰好劉阿姨也帶著溫岩回來了。


    溫岩不知道在哪裏摘了兩朵小紅花,此時正拿著手裏對她揮舞著。


    “媽媽,花花,媽媽給.....戴花花!”


    劉阿姨懷裏的溫岩把手裏的花朝薑暖的頭上插過來。


    “小少爺在花園裏看到別的小女孩頭上戴著花,看到這紅花也要摘兩朵回來。”


    劉阿姨在一邊笑著說:


    “我還以為他摘來玩呢,沒想到他是要幫夫人你戴上。”


    薑暖點頭,伸手把溫岩從劉阿姨懷裏接過來,對於溫岩要給她頭上戴紅花的舉動並沒有阻止。


    孩子的感情是最純真的,大人不能因為孩子的情緒而影響到孩子的心情。


    溫岩還這麽小,他根本不知道聞人臻不在是什麽意思,他也意識不到什麽是真正的失去。


    溫岩把紅花插在了薑暖的頭上,然後嘻嘻笑著,抱著薑暖的臉又親又笑的,根本就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吃飯的時候,薑暖拿了勺子親自喂溫岩吃飯,這讓溫岩非常的開心,不知不覺中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


    “如果夫人每頓都喂小少爺吃飯,小少爺肯定會長胖的。”


    劉阿姨在旁邊笑著說。


    薑暖聽了這話淡淡的笑了下:


    “所以,我不能每頓都喂他吃飯,我得讓他學著自己拿筷子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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