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的行李要裝那些東西?”


    劉阿姨問顧暖。


    “我?”


    顧暖回頭看了劉阿姨一眼,淡淡的道:


    “我不會去的,不用幫我準備,也不用幫溫岩準備。”


    “這.......”


    劉阿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顧暖也沒再跟劉阿姨說更多的話,何況這聞人家的事情,也的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喂溫岩吃了粥,帶他上樓又玩了會兒,陪著他拚裝了積木,聽了會兒音樂,然後幫他洗了澡,哄他睡覺了。


    折騰完溫岩,顧暖也有些精疲力盡的,帶孩子原本就累,何況今天還跟寧馨兒會過麵。


    原本把離婚的希望寄托在寧馨兒身上,偏偏那寧馨兒如她的名字一般玲瓏剔透,人家壓根也不願意撿聞人臻這個二手男人。


    溫岩睡下了,她洗漱後來到外邊的偏廳,她去接了一壺水,插上電,燒著,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不遠處的那一堆廢墟。


    那曾是她和聞人臻結婚時的家,那裏裝著她對家完全的夢想和期盼,可最終——


    據說一場大火,把那裏變成了一堆廢墟,現在醜陋不堪。


    而她和聞人臻的婚姻,也如那一堆廢墟,已經醜陋不堪了。


    “還沒睡?”


    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顧暖嚇了一跳,回頭,發現聞人臻居然已經到跟前了。


    “你......這麽快回來了?”


    顧暖原本想說,你走路怎麽跟個鬼一樣,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剛去跟爸商量了,把溫岩的情況跟他說了下,他也答應這裏先不回去了,說等明年清明節,剛好溫岩兩歲時再帶溫岩回去。”


    聞人臻輕聲的對她說。


    “是嗎?”


    顧暖淡淡的反問了句。


    “是啊,”


    聞人臻點著頭,看著她:


    “怎麽,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想必,聞人臻以為告訴她這個消息,她會很開心的,可顧暖卻表現得很淡然。


    “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顧暖淡淡的反問回去:


    “我原本也就沒打算讓溫岩去,我都讓劉阿姨把溫岩的行李拿出來了。”


    聞人臻原本還興致勃勃的,但聽顧暖這樣一說,也就變得興致缺缺起來。


    顧暖覺得跟他沒說話好說,何況萬一說起什麽事兒,又把他惹火了,起了爭執,還不如不說的好。


    一時間,這個不大的偏廳,溫暖的空間裏,就隻剩下水壺裏開會開時咕嚕咕嚕的聲音,然後再沒別的聲音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暖聽到聞人臻的身影在背後平緩的響起——


    “你就——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顧暖背對著他,她真的沒什麽話說。


    她和聞人臻的婚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除了離婚,她不知道還有什麽是需要去說的。


    “你沒有,但——我有。”聞人臻又說。


    “.......”顧暖心裏咯噔了下。


    她依然沒有回頭,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她,顧暖感到後背一片一片的麻了起來。


    最終,她慢慢的轉過身來,微微抬眸,對上聞人臻漆黑的眼眸。


    “這一年來,你——過得好嗎?”


    聞人臻低聲的問。


    “......”顧暖的心微微的顫抖了下。


    她想過他會問的任何一個問題,亦或者說,是任何一種質問。


    為何要逃走?


    為何又要回來?


    為何要答應嫁給俞力深?


    為何又要從俞力深那逃離?


    這些個問題,她剛剛都已經準備好了答案,可偏偏,聞人臻一個都沒有問。


    而他問的,隻是一句最簡單的,也是顧暖完全沒有防備的問題。


    “.......”一時間,顧暖啞然,就那樣看著聞人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聞人臻也看著她,目光和臉色都稱不上愉悅,但也不想顧暖預想中的那樣陰霾,隻是就那麽看著。


    半晌,聞人臻才看著她道:“過得好?”


    顧暖:“.......”


    “還是?不好?”


    顧暖沉思了下,然後才淡淡的道:


    “好不好的,其實都說不上。”


    “這話——怎麽說?”


    聞人臻皺眉。


    “如果我還沒結婚,單身一個人,不管到哪裏,有吃有住也就夠了,不過,現在到了我這個年齡,那些身外物,真就不那麽重要了。”


    “所以,你要問,我也就答不上來了。”


    “那這一年來,你是——為什麽而活?”


    聞人臻嗓音低沉的問。


    顧暖的目光看向虛掩著的房門,然後才堅定的道:


    “自然,是為了兒子。”


    聞人臻微微怔了一下。


    顧暖卻淡然的道:


    “我的每一天,都是為了孩子而活,包括——搬來這裏。”


    聞人臻的薄唇抿緊,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然後才慢慢的道;


    “所以,你去年逃走,是因為知道孩子在他哪裏?”


    “.......”其實她當時並不知道,不過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後來,你更是答應要嫁給他......”


    顧暖的心當即一震。


    終究,聞人臻還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去年她離婚時,手裏是拿著離婚證的,在她的認知裏,她已經不是聞人臻的妻子,和他也不再是夫妻關係。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知道自己是理虧的,因為她提供給朱建設的離婚協議上的字是她模仿他的筆跡簽名的。


    在他壓根就不知道離婚證存在的情況下,她答應了別的男人求婚的請求,甚至差點就嫁給了那個男人。


    在這法律上,是她犯法,甚至可以說差點就犯重婚罪了。


    去年偷偷讓人辦理離婚證然後還逃走,已經觸了他的底線,後來又跟俞力深牽扯,甚至差點結婚。


    想到這裏,顧暖的呼吸都沉重了一些。


    聞人臻望著她:


    “如果,不是羅家姐妹從中作梗,你最終——還是會嫁給他。”


    你最終,還是會嫁給他。


    聽見這句話,顧暖當即沉默了良久,然後才慢慢的道:


    “聞人先生這是在責怪我嗎?”


    “我當然是在責怪你,”


    聞人臻非常肯定的回答。


    “當我知道你要嫁給他時,我當時就恨不得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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