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你回來了?我正準備給你和俞先生送飯過來呢。”


    黃清泉看著她道。


    “哦,不用了,他有人照顧。”


    顧暖伸手接過黃清泉手裏抱著的溫岩,


    “楊柳找你有事,你陪她去走走吧。”


    黃清泉看了下楊柳,又看看她,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和楊柳一起,倆人朝小區門口走去。


    “顧小姐,把孩子給我吧,你趕緊吃飯。”


    劉阿姨把保溫飯盒遞給她,然後又道:


    “裏麵有魚呢,清泉親自下廚做的魚,他說你喜歡吃魚。”


    顧暖點了下頭,把溫岩放嬰兒車裏,然後接過劉阿姨遞給來的保溫飯盒,又蹲下神來,在溫岩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提著保溫飯盒上樓。


    回到樓上,在餐桌邊坐下來,把保溫飯盒放下,趴在餐桌上,才發覺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就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似的。


    今天一整天,經曆了太多,俞力深的突然來訪,溫岩被人販子抱走,俞力深的受傷,她在極其艱難下的應承,還有——


    羅家姐妹的突然到來!


    她答應了俞力深,可是,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那是她曾經逃掉的生活。


    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嫁給俞力深,以後的生活將會是怎樣的。


    如果說羅雨薇是一把明晃晃的刀,隨時都有可能會把利刃砍在她的身上。


    那麽,羅雪瑩就是暗地裏浸染了毒液的箭,不知道何時就刺進了她的胸膛,會讓她無聲無息的毒發身亡。


    羅雪瑩的道行,跟程芸兒比起來,一點都不會低,即使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倆人也在伯仲之間。


    俞力深要在醫院住院一周,而他是因為救溫岩受傷的,顧暖自然每天下班都要去看望他。


    好在她每次去,他病房裏都有人,不是王敏君,就是他的助理王明,亦或者是羅家姐妹中的一個,這倒是讓顧暖暗自鬆了口氣。


    自從那天在手術室門口答應他後,顧暖就特別的惶恐,特別的害怕跟他單獨呆在一起。


    俞力深住院的第六天,八月的最後一天,顧暖像往天一樣,下班就去醫院看他。


    前麵的幾天,她每天去都是買的一束花,而今天,當她路過水果攤前時,看到新鮮的水果,便買了些。


    她沒有要果籃,而是直接用塑料袋裝著提去的。


    來到俞力深的病房,意外的發現病房裏居然沒其他人,隻有俞力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


    藍白條紋的病服,穿在他身上,讓他褪去了那份冷傲和邪性,倒是把他顯得像個鄰家大男孩一樣溫暖,給人幾分舒服的感覺。


    “今天感覺怎樣,好些了嗎?”


    顧暖把水果拿出來放茶幾上問。


    “嗯,好多了,明天可以出院了。”


    俞力深把手裏的遙控器放下來,看著茶幾上的紅提,當即伸手拿了一串:


    “哈,我最喜歡吃提子了。”


    “說完,即刻摘下一顆送到嘴裏去。”


    “還沒洗呢。”


    顧暖忍不住喊了聲。


    “誒......”


    俞力深嘴裏含著提子,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顧暖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趕緊拿了些提子裝盤子裏,然後快步的拿到洗手間去洗了。


    等她洗了提子出來,俞力深已經又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了。


    顧暖把提子放他跟前,示意他可以吃了,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來:


    “什麽電視?看得這麽入迷?”


    “財經頻道,你估計不愛看。”


    俞力深把手裏的遙控器遞給她:


    “你想看哪個頻道就換哪個頻道,我先吃提子了。”


    顧暖點頭,拿起遙控器,正要換台,可在看到電視的畫麵時卻當即怔住,拿著遙控器的手也僵住在空中。


    電視裏,此時正是盛宏集團大門口,一群記者圍在那,而戴著口罩的聞人臻從盛宏集團大門走出來,即刻被這群記者給包圍了。


    “聞人總裁,關於你上周把溫海保險稱之為‘家門口的野蠻人’一說,請你發表對野蠻人的看法。”


    “聞人總裁,據說溫海人壽在盛宏集團持股比例已經達到百分之十五以上,而且溫海人壽負責人說還會繼續增持,要做盛宏集團的大股東,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聞人總裁......”


    不管記者提多少問題,至始至終,聞人臻沒回答一個問題,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而他臉上的表情,不,他戴著口罩,她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讓開讓開讓開......”


    李明軒帶著保鏢上來,迅速的把圍著的記者分散開去。


    看著他在人群擁擠中毫不狼狽的背影,顧暖鼻子一酸,眼角在瞬間濕潤,趕緊胡亂的按下了遙控器。


    畫麵裏,再也沒有了聞人臻的影子,可他的身影卻像魔鬼一樣,迅速的把她的頭和心的每一個角落占據的。


    顧暖輕輕的靠在沙發上,把臉扭向一邊,眼淚悄聲無息的滑落。


    她想要控製,可越控製,眼淚就越忍不住的滑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明明電視畫麵裏的聞人臻並沒有受傷,他也沒有被人欺負,隻不過是被一群記者圍著而已,


    他甚至都沒有回答任何一個記者的問題。


    可是,她看到了他眼眸裏的落幕,看到了那種無法掩蓋的焦慮,也看到了承受著各種壓力下


    眼淚,悄聲無息,不知不覺的就布滿了臉頰,顧暖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狼狽,剛要起身朝洗手間走去,俞力深一隻手已經伸到她跟前,而他的手裏,拿著幾張紙巾。


    她微微一怔,一時間失去了反應,而俞力深則起身,來到她跟前蹲下,拿了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淚痕斑斑的臉頰,拇指,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顧暖抬起低垂著的眸子,也不知道為何,又一股酸楚湧上來,她的眼淚幾乎又要控製不住滑落。


    “對不起。”顧暖哽咽著道歉。


    她明明已經答應了俞力深,現在她人也在他身邊,按說心也應該在他身上。


    可她,居然坐在他身邊,為另外一個人落淚。


    俞力深沒有說話,隻是拇指從她的眼角滑落到她的嘴唇上,輕輕的按壓在她的唇瓣上,半晌才輕聲的道:


    “不要說對不起。”


    “.......”顧暖不知道說什麽好。


    看著顧暖無助的眼神,俞力深好似也明白了她這一刻的想法,


    顧暖剛想開口解釋,俞力深突然低頭下來,薄唇,就那樣直直的印在了她的粉唇上。


    “唔......”顧暖猛的睜大眼睛,都還沒來得急反應,所有的喘息和聲音就一下子被他給吞噬了。


    她下意識的想要退縮,可俞力深的手卻扣著她的後腦,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反而讓她淪陷得更徹底。


    顧暖咬緊牙關,而俞力深也並沒有強迫,隻是不停的硬壓著她的唇瓣廝磨著,幾乎把她的呼吸全部奪去。


    俞力深並沒有太用力,也許是怕他胸口的傷口掙開,也許是怕弄痛了她。


    不過,即使是這樣,顧暖也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他的霸道和強勢。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霸道,俞力深或許想要徹底的了斷一些東西。


    他之前好似說過,他並不在乎。


    顧暖不知道和俞力深的唇舌糾纏了多久,最後一口氣被他奪取時她腦海一片空白,整個人幾乎都要窒息了一般。


    而在這一刻,俞力深終於慢慢的放開了她。


    看著顧暖蒼白的臉頰,還有濕潤的眼睫毛,他幾不可聞的歎息一聲,唇,卻再一次貼近。


    可,就在俞力深的唇要再次碰上她的眼眸時,突然看到他眉頭微微皺緊,然後一隻手去按住自己的胸口。


    看到他這個樣子,顧暖趕緊伸手去扶著他,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怎麽了?”


    俞力深沒有說話,隻是緊挨著她坐下來,幾乎半個身子都壓在顧暖的身上,額頭更是靠進了顧暖的肩窩裏。


    看著他逐漸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布滿的汗珠,顧暖這個時候才猛的想起,俞力深的胸口還有傷。


    雖然說已經第六天了,明天都可以出院了,可結巴的應該隻是外邊的傷口,裏麵的應該也還沒那麽容易痊愈吧?


    剛剛他扣著她後腦勺吻她動作有些大,該不會是,傷口裂開了吧?


    “你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顧暖有些著急的問:


    “我去找醫生來。”


    顧暖說完這話,就要推開他起身。


    然而,俞力深卻用一隻手輕輕的把她給禁錮在身邊。


    顧暖當即愕然的看著他,卻聽到他輕聲的道:


    “沒事,剛剛隻是有一點點痛而已,不礙事的。”


    “可是——”


    顧暖還是不放心,把他扶起來,讓他到病床上去躺下,然後轉身還是想要去找醫生。


    可俞力深卻用手拉住她的手臂,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點淡淡的笑意,用手拍了下身邊的位置:“你陪我......躺會兒,就好了。”


    “......”顧暖望著他身邊空出的一點位置。


    “陪我,躺會兒,會不會?”俞力深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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