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渾身還是昨晚縱情的腰酸腿軟,骨頭都好似散架了一般。


    太疲倦,顧暖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眼皮用力掙紮了幾下才睜開眼睛。


    側目,身邊的聞人臻還在沉睡,漆黑的發纏繞在她和他的頸項間,而他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就在她的發絲間,抿緊的薄唇,挺直的鼻梁,緊閉著的眼睛和長長的眼睫毛,沉靜的好似一幅畫。


    顧暖笑,輕輕抬手,小心翼翼的撫摸上他的額頭。


    微微上挑時好似要飛起來眼角,此刻卻安靜的閉著,濃密而又細長的睫毛覆在雙眼皮上,好似鳥兒的翅膀。


    顧暖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安靜的聞人臻,因為每次都是他比她先醒來。


    而此時,聞人臻如此安靜,讓她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她的指腹在他的睫毛上輕輕的劃過,有些舍不得退回來,反複留戀在他的睫毛上。


    他終於醒了,睫毛輕輕的顫抖著,眯了會兒才慢慢睜開,眼神卻還是有些模糊。


    聞人臻抿著的薄唇輕輕動了下,嘴角便有了一絲笑意,然後他微微湊過來,在她唇邊輕輕的吻了下。


    “怎麽不多睡會兒呢?”


    “........”她就那樣安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說話。”他又低聲喊了聲。


    “.......”


    她不想說話,不想打破此時的靜謐時光。


    看著她平靜的眼眸,聞人臻好似也明白了什麽,眼角彎彎,連眉梢都帶著些許笑意,又湊過去,在顧暖的嘴角邊吻了下。


    兩個人沒再說話,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上,相互看著對方,她的發絲落下來,和他一個月沒理有些長的發糾纏在一起,恍如結發。


    顧暖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永遠保成,留著以後回憶,以後的路不管會怎樣走,結局將如何,至少這一刻,他是真的,她也是真的。


    可她沒有動,生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破壞了此刻的寧靜和美好。


    終於,不知道等了多久,天外已經大亮,實在是不能再賴床了,顧暖還是起床來穿衣服。


    昨晚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衣服被他撕爛了,淩亂的散落在地板上,已經無法再穿。


    她去浴室簡單的洗漱後,在衣櫃裏拿了衣服換上,穿戴整齊後才又來到床邊。


    “你還不起來麽?”顧暖看著還躺在床上的聞人臻問。


    聞人臻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時間不早了呢。”


    她說話間掀開了他的被子,伸手去拉他的手腕,想要把他拉起來。


    可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頓時,她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聞人.......”


    剛開口,他的薄唇壓下來,迅速的堵住了她的唇。


    顧暖被聞人臻攔腰抱在懷裏,細細密密的吻恍如蜻蜓點水一般,卻依舊讓她渾身發熱,臉頰嫣紅滾燙。


    一吻結束,倆人都有些氣喘籲籲,唇邊也還留有些粘黏著的感覺。


    抬眸看著他,微微喘息著,卻沒有再掙紮,就那樣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裏。


    其實此時的顧暖,心裏有些惶恐和害怕,這樣的幸福時光美好而又脆弱,不知道經不經得起一場風雨的吹打。


    何況,她跟他之間的維係,也就僅僅是合法夫妻這一點。


    顧暖安靜的躺在聞人臻懷裏,身後傳來陣陣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真實得恍如自己的心跳一般。


    她用手輕輕的在他臉頰上劃了下,柔聲的道:


    “時間不早了,不能再賴床了。”


    “我好難得賴一下床。”


    聞人臻低沉黯啞的嗓音說不出的慵懶。


    來波洛誇內後,聞人臻從來都是最忙碌的一個,現在他這個樣子,倒是給人一種微妙的錯開感。


    “競標鉻礦還有很多的事情,你不去忙嗎?”


    顧暖洋裝瞪他。


    聞人臻笑:


    “現在沒那麽多事了,預算啊,評估啊,風險測評啊都已經做了,而且預備金也已經到位了,隻有祖魯人這一塊,這忙也忙不起來。”


    “哦,那好吧。”


    顧暖翻身起床:“你繼續賴床吧,我要去忙碌了。”


    “你要忙什麽?”


    聞人臻跟著翻身坐起來。


    “和江浩軒約好了,今天去斯蒂爾巴特啊,我得趕緊準備幾套衣服,主要是那些藥物要帶上才行。”


    聞人臻趕緊翻身起來:


    “那還真的不能賴床了,你下去把那些藥找出來吧,我來準備我們倆的衣服。”


    “我們倆的?”


    顧暖看著他:


    “你真要去?”


    聞人臻還沒來得急回答,樓梯間就傳來阿妹的聲音:


    “大少,少夫人,蔡先生叫你們下來吃飯了。”


    阿妹是家政公司的,職業恪守方麵一向很盡職盡責,也懂得進退,每次來叫門,如果知道她和聞人臻在房間,一般都站在樓梯轉角處喊,從來不來敲門的。


    顧暖趕緊過去拉開門,對樓梯轉角處的阿妹應了聲:“知道了,馬上下來。”


    關上門,回頭,聞人臻已經不在床上了,而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想到他站在花灑下,水流從他精壯的身體上流過,她的心思恍惚了下。


    聞人臻的動作很快,她剛把他的衣服找出來,他人就已經從浴室出來了,白色的浴巾鬆鬆垮垮的係在腰間,雄健的胸肌和長著長毛的大長腿一覽無餘。


    見她把臉扭向一邊,他笑,站在她身後,柔聲的道:“自己的老公,還不好意思看?”


    “誰不好意思看?”


    顧暖逞強的瞪他:


    “我隻不過是嫌你太磨蹭,人家四哥在樓下等我們吃飯呢,你速度快點。”


    說完這句,把他的衣服塞他手裏,轉身,她率先朝樓下走去。


    到樓下,蔡四果然已經在等他們了,看見她一個人下來,詫異的抬眸看了眼樓上。


    “聞人臻呢?”


    “他還在挑衣服,應該快下來了。”


    顧暖說完這句又問:


    “四哥,當初我們從濱城帶來的藥房哪裏的?”


    “放空閑的那個休閑廳在。”


    蔡四回答問才想起什麽,趕緊問:


    “怎麽了,顧暖?你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


    顧暖趕緊說:


    “是祖魯人需要,聽說那邊發瘟疫呢。”


    “祖魯人?”


    蔡四愈加的詫異,看向顧暖的眼睛也在瞬間撐大:


    “哪裏的祖魯人?雲城打電話過來了嗎?他們找到祖魯人了?”


    “不是他們找到的,”


    顧暖趕緊解釋著:


    “我說的祖魯人是斯蒂爾巴特那邊的。”


    顧暖說完這句,人已經轉身朝雜物間走去了,她得趁等聞人臻下樓的時間去把那箱藥搬出來。


    “我來吧。”


    蔡四跟在她身後走進來,


    “酒櫃上的那箱才是,我站在凳子上去拿,你在下麵接著就行了。”


    “好。”顧暖抬頭看了下那個酒櫃,還真有些高。


    “為什麽放那麽高?”


    顧暖看著站在凳子上去搬藥箱的蔡天佑問。


    “藥品嘛,怕受潮,”


    蔡天佑把藥箱搬下來遞給顧暖,又擔心她接不住,讓她站到一邊,直接把藥箱丟在了茶幾上。


    倆人把藥品箱搬出來,恰好聞人臻也下樓來了,看見他們倆開藥品箱,聞人臻就說:“別拿紙箱裝,攜帶不方便,騰一個行李箱出來裝,這樣走路時還可以拖著走。”


    “對,有道理,我去把我的行李箱拿下來。”


    蔡四即刻轉身朝樓上走,顯然是去拿自己的行李箱了。


    “顧暖,來,吃了飯再整理吧,也就是把藥裝箱而已,不是很麻煩的,別餓著了。”


    聞人臻說話間,牽了她的手到餐桌邊坐下來。


    剛坐下,蔡四已經把他的行李箱下樓來了,於是聞人臻又叫他趕緊過來吃飯,說吃了飯再整理。


    吃飯的時候,聞人臻跟蔡天佑說了要去斯蒂爾巴特的事。


    “那我跟顧暖他們去。”


    蔡四想都沒想就說:


    “你在這邊等雲城和程芸兒的消息,他們估計也快有消息了。”


    “你留下來就可以了,我跟顧暖先去斯蒂爾巴特那邊,”


    聞人臻堅持著:


    “如果雲城有消息傳來,就告訴他我去了斯蒂爾巴特。”


    “你去斯蒂爾巴特了,那萬一雲城他們找到大酋長了怎麽辦?難不成我幫你去跟大酋長談啊?”


    蔡四當即就反駁回去:


    “你的生意我不懂,我跟著你來隻是負責你的安全,何況顧暖要去的地方很危險,雖然說你也懂寫功夫,但是肯定不能跟我比。”


    蔡四說到這裏停頓一下,看著聞人臻陰沉著的臉接著又說


    “你別不高興,最主要的是你跟大酋長談的這個事情,我代替不了,誰讓你把霍薇舞調走的?現在顧暖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不放心,我必須跟著去。”


    “我更不放心。”


    聞人臻說這話時,一張臉眼睛冰冷黑了。


    “你不放心還把霍薇舞調走?”


    蔡四當即就火了:


    “你跟著去,先不說雲城他們找到大酋長怎麽辦,就說顧暖他們去萬一遇到壞人了怎麽辦?你自己保護你自己我相信應該可以,但是你還要保護顧暖,你能打幾個人啊?”


    “......”聞人臻當即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他承認,他小時候也學過武術,但後來求學就沒再練了,後來參加工作,更是隻在健身房健身了。


    打一兩個流氓地痞他也還是不在話下的,但是南非這地方,尤其是麵對原始野蠻的祖魯人,他的確沒多大把握。


    最終,聞人臻沒說服蔡四,而且從保護顧暖安全出發,蔡四去的確比他去要更管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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