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樓時,聞人臻和蔡四還有程芸兒等人都已經不在了。


    就連霍薇舞,也都不在了,隻有阿妹在安靜的收拾著屋子。


    她沒有問,想必都是去送雲城跟程芸兒去了,畢竟他們是要去找祖魯人呢,而會祖魯話的程芸兒,自然顯得格外的重要。


    傍晚時分,聞人臻和蔡天佑回來了,卻沒有見到霍薇舞,這讓顧暖有些吃驚。


    “小舞呢?”


    顧暖走到門口去向外張望,不僅沒有見到霍薇舞,就連霍薇舞開的那輛車都沒回來。


    “程芸兒跟雲城去找祖魯人,在外邊臨時找保鏢不放心,她又是個女的,所以就把霍薇舞調過去給她當一段時間保鏢。”


    聞人臻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低聲的解釋著。


    “中午忘記跟你說了,以後你不要出去逛街,散步就在小區裏走走。”


    顧暖整個身子僵住在那,隻覺得握住她手的那隻手都顯得格外的冰涼。


    中午忘記跟她說了?


    她苦笑了一下,與其說是忘記跟她說,不如說是怕她不答應?


    現在的情況擺在這,找祖魯人那般的重要,程芸兒一個弱女子,需要一個放心的保鏢也是正常的。


    他跟她說,她會不同意麽?


    偏偏,他沒跟她說,就這樣悄聲無息的調走了霍薇舞!


    她稍微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轉身就朝樓梯間走去,在樓梯口恰好遇到蔡四,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程芸兒,於他來說真那麽重要?


    仔細回想程芸兒的長相,雖然也算是清秀漂亮,但是肯定不及袁安琪,更別說像顧玲那一類的大美女了。


    程芸兒是時裝設計師,但不是模特,身材雖然高挑,但也就一米六五左右,腰肢倒也纖細,皮膚說是小麥膚色,其實比較黝黑,雖然保養得好,可絕對不是那種憑外表能讓男人惦記一輩子的女孩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卻占據著聞人臻的心,甚至聞人臻為了她,可以不顧她這個當妻子的感受。


    身後,傳來蔡四質問聞人臻的聲音。


    “你下午沒跟她說要把霍薇舞調走的事情麽?”


    聞人臻是怎麽回答的她沒聽到,因為她急急忙忙的上三樓去了,或許聞人臻也沒回答蔡四的問題。


    晚上,阿妹上來叫她吃飯,她以不餓為由沒有下樓去,而聞人臻也沒上來叫她。


    她站在窗邊看窗外的風景,其實就是別墅社區,晚上路燈昏暗,黑漆漆的一片,也沒什麽看的。


    聽說林波波省有很多原始的風景,可她來這一個多月了,她大多數時間呆在別墅裏,哪也沒去過。


    身後,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她知道他進來了,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顧暖,過來吃點東西。”


    隨著聞人臻聲音傳來的,還有托盤和茶幾磕碰的聲音。


    顧暖回頭,看到茶幾上的托盤裏有兩菜一湯和一碗飯,他可真夠細心的。


    她站在窗邊沒動,聞人臻走過來,低眸看著她,然後才低聲的開口。


    “對不起,今天這事,我中午原本是想要跟你說的,可我擔心萬一你不同意,而他們馬上就要出發,這臨時去找合適的保鏢肯定找不到,何況在這邊找保鏢,畢竟是這邊的人,又怕靠不住。”


    “在你心裏,我就是個那麽不知輕重的人?”


    顧暖嘴角拉扯出一抹笑容,卻是特別的苦澀。


    “我知道你不是,”


    聞人臻有些急促的道:


    “可是,霍薇舞跟你關係很好,而你對程芸兒......畢竟,奶奶的生日宴上,她當時的言行的確有推波助瀾的作用.......”


    “如果不是她跟袁安琪,我們的孩子.......”


    他終於說到了孩子。


    而那個孩子,是她跟他之間的一根刺,隻要提起,就往心裏深紮一分。


    顧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她好似又看到那個夜晚,鮮血在她身下不斷的流淌,她的孩子,就隨著那些鮮血流逝。


    “顧暖,如果不是這邊需要找祖魯人,我也不會讓她過來。”


    “......”


    “我知道你不肯原諒她,不肯原諒讓我們孩子失去的人,我也一樣無法去原諒。”


    “......”


    “可顧暖,這一次事件不同,我希望竭盡全力,這樣才不留遺憾,如果我沒盡力,我擔心.....我以後會後悔。”


    顧暖就站在哪裏,臉色愈加的蒼白如紙,孩子走的那晚,她印象太深刻,以至於想忘記都不能。


    “既然,你有你的抱負,而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聞人臻的手已經覆蓋上了她的嘴,沒讓她把話再說下去的機會。


    他看著她的眼中的流光,自然知道她要說什麽。


    聞人臻的另外一隻手輕輕的環住她的腰,低頭,薄唇貼著她的耳朵低聲的道。


    “我說過,我要跟你糾纏一輩子,你就不要做他想了好嗎?”


    “.......”


    “顧暖,以後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


    他停頓了下,望著一直沉默的她,用霸道的語氣道。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重新來過。”


    “.......”


    “對不起,顧暖。”


    “......”


    “是我錯了,我中午應該跟你說。”


    “.......”


    “顧暖,原諒我好嗎?”


    “......”


    “對不起,對不起.......”


    顧暖用手推開不停說對不起的聞人臻,走過去,在沙發邊坐下來,安靜的吃著他端上來的飯菜。


    或許是見她安靜的吃飯了,聞人臻沒有再說話,而是過來坐在她身邊,拿勺子幫她盛了一碗湯遞給她。


    “多吃點,”他柔聲的對她道。


    “好。”她溫順的應著。


    “今晚啊妹做了你喜歡的蘆筍炒肉,多吃點,你太瘦了。”


    他又拿筷子夾了菜放她碗裏。


    這一餐飯,顧暖吃的很平靜,一碗飯她居然默默的吃完了。


    也許是她太過平靜,這讓聞人臻有些誠惶誠恐,把碗筷收拾好送下去後,沒幾分鍾就又上來了。


    而她則已經睡下了,剛吃飽飯,按說應該去院子裏散散步消化消化,可她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心情。


    聞人臻看著這樣的她有些手足無措,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的在她身邊躺下來,然後,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裏。


    “顧暖,還有兩個月,最多兩個月我們就回去了。”


    “顧暖,我不讓你受到傷害,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等你身體養好些了,我們就要個孩子。”


    .......


    顧暖就在他的喃喃自語中睡著的,而且她又做夢了。


    夢裏,不再是鮮血淋漓的孩子,而是程芸兒那張笑得跟陽光一樣燦爛的臉。


    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聞人臻,而窗外,冷風吹著樹木不斷的搖晃,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了。


    顧暖下樓時,看到蔡四一個人在院子裏踱來踱去,見她下樓來,趕緊從院子裏走進來。


    他來到她跟前,高大的身材站在她前麵,將所有的光都遮住了。


    顧暖抬頭,看見到他陰影下的眼睛,好似也被陰影吞沒了,一丁點光亮都沒有。


    “昨晚......你沒事吧?”他的嗓音有些幹啞。


    “沒事。”她輕咬了下唇角。


    “你昨晚沒下來吃飯,我以為你又生病了,我想上來看你,可是......”


    他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關心。


    他後麵的話沒說,可顧暖知道,可是聞人臻在,而她又呆在房間裏,他自然不方便來看她。


    “他跟程芸兒......他們是什麽關係?”


    顧暖深吸了口氣,最終也還是把堵在心裏的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楊傳誌說得對,在大是大非麵前,一些私人恩怨是要拋開的。


    而她跟程芸兒之間的恩怨,就是王明慧生日那天,程芸兒和袁安琪的聯手陷害,讓她失去了孩子。


    “我不知道。”


    蔡天佑望著顧暖,如實的說:


    “我知道他和袁安琪訂過婚,當時也準備結婚的,如果袁安琪不逃婚的話。”


    “不過,之前臻子坐過半年牢,那一次,好像跟程芸兒有關。”


    “什麽?”


    顧暖聽了這話嚇了一跳:


    “聞人臻為了程芸兒去坐牢?”


    “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就知道程芸兒被人欺負了,聞人臻前去打人,把那人打傷了,對方也是有來頭的人,於是聞人臻就被判了刑。”


    蔡四說到這裏,看著顧暖又道:


    “臻子這人向來不喜歡多話,尤其是他坐牢的事情,連我他都不願意去說。”


    顧暖點頭,深吸一口氣,正欲接話,蔡天佑就又開口了。


    “不過,這次派霍薇舞去給程芸兒當保鏢,倒也不是臻子對程芸兒憐香惜玉,實則是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程芸兒要有個三長兩短,臻子不好跟程家交代。”


    “他們,關係一直很好是嗎?”


    顧暖問這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


    “倒也不是,”


    蔡四搖著頭道:


    “臻子坐牢回來後,家裏就想著讓他跟袁安琪結婚衝衝喜,可誰知道袁安琪又逃婚了,然後他再也無法在北京呆下去,就去了美國。”


    “程芸兒跟著他去了美國嗎?”顧暖趕緊問。


    蔡四搖頭:


    “沒有,臻子還在坐牢時,程芸兒就結婚了。”


    “什麽?”


    顧暖大吃一驚:


    “程芸兒不還是程小姐麽?沒見她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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