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在一三岔路口遇到了騷亂,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嚇得霍薇舞不敢貿然開車前行。


    顧暖坐在馬車裏,回想著奈爾訊夫人的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楊傳誌希望她能為鉻礦競標成功效力,而她也按照雲城給的資料找到了奈爾訊夫人,可是——


    她想到奈爾訊在得知她老公要競標鉻礦時的冷臉,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找上門去,好像有哪裏不對。


    霍薇舞繞道回的別墅,回到家時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走進門,就看到聞人臻焦急的在庭院門口張望著,看到她們的車,即刻就拉開院門跑了出來。


    車還沒停穩,副駕駛車門就被拉開了,當看到副駕駛座位上的她時,聞人臻緊繃著的臉才好了一些。


    顧暖下車,跟著聞人臻走進屋裏才發現聞人臻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幾天不見,人好像蒼白了不少,就連眼睛下都有一圈淡淡的陰影。


    看來他到外省的這幾天應該沒休息好,而他整個人看上去也非常的憂鬱,身上好似沙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煞氣。


    而跟著進門的蔡四臉上也是一臉的緊張,看到她和霍薇舞走進來後臉色也跟著緩和了下來。


    餐桌上擺放著飯菜,卻沒有動過,顯然他們倆也都還沒吃。


    霍薇舞也被嚇住了,趕緊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我們在三岔路遇到騷亂了,當時不敢走,於是我便繞道了,可繞路就繞了很遠,所以......回來晚了。”


    霍薇舞的話說完,聞人臻和蔡四幾乎同時鬆了口氣,然後蔡四才看著她們倆說。


    “趕緊去洗手吧,等你們吃飯呢。”


    蔡四輕聲的說了句。


    顧暖和霍薇舞不敢說話,趕緊去洗了手過來,四個人坐在餐桌邊吃飯,而保姆阿妹早就回去了。


    一餐飯在沉默中進行得很快,或許大家都餓了,沒有人說話,都隻顧著填肚子了。


    吃完飯,蔡四才說:


    “今晚三岔路那邊出事了,有好幾人被打傷,而且還有兩個當場死亡......”


    聽了蔡四的話,顧暖和霍薇舞嚇得臉色都變了,這才知道,為何聞人臻和蔡四見她們倆這麽晚沒回來如此緊張了。


    蔡四和霍薇舞承擔了洗碗的任務,顧暖和聞人臻吃了晚飯便上樓去了。


    剛進門,聞人臻反手關上門就問:“去哪兒了?”


    “我......我就出去走走。”


    “就出去走走走?”


    聞人臻的臉色在瞬間冷了下來:


    “霍薇舞說你們到南區城郊去了,隨便走走要走那麽遠?”


    顧暖的心微微顫抖了下,他果然是個極細心的人,沒想到連隨便說一個地區,他就已經知道路程了。


    “去南區做什麽?”聞人臻再問。


    “去......”


    顧暖望著他,卻不想告訴他自己去南區的目的。


    她想幫他,可她現在什麽都沒幫到,說出來好似邀功一樣,而她向來不喜歡邀功。


    “霍薇舞說你去醫院見了楊傳誌?”聞人臻再問。


    顧暖稍微遲疑一下點頭:


    “是,他因公受傷,我覺得,應該去探望一下他。”


    “是楊傳誌告訴你奈爾訊住在南區的?”


    聞人臻這話問出,表明他已經洞悉秋毫。


    “......”顧暖默,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問她?


    “你見到奈爾訊夫人了嗎?”聞人臻再問。


    “下午,見到了。”顧暖如實的回答。


    隻是,她的話剛落,聞人臻的臉色在瞬間變冷。


    “下午,你跟她說了什麽?你答應幫她做什麽?她答應了你些什麽?”


    聞人臻緊張的一連丟了幾個問題過來。


    “我隻跟她說了幾句話,原本她女兒要訂婚,我想幫她設計首飾,可奈爾訊夫人非常不高興,態度冷淡的把我趕出來了。”


    聞人臻聽她這樣說,剛剛冰冷的臉色又稍稍微的緩和了些。


    “還好,你什麽都沒跟她達成協議。”


    聞人臻長長的鬆了口氣。


    “對不起,我......我沒幫到你。”


    顧暖一臉的歉意,她其實也好想幫他一把,畢竟聞人臻競標鉻礦不僅僅隻是為了賺錢。


    “你沒跟奈爾訊夫人達成任何協議,你被她趕出來,這就已經幫到我了。”


    聞人臻說完這話,還長長的吐了口氣。


    顧暖愈加的不解,抬眸望向他,半晌才受傷的問:


    “其實,你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插手你的事情是嗎?”


    聞人臻聽了這話笑了下,拉了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把她半擁在懷裏才柔聲的道。


    “我知道你這二十天來很悶,但是你來南非前身體一直不好,我是希望你好好的養身體,別的事情能不操心就不操心。”


    “可你要做的事情這麽難,楊經理說競標鉻礦是為國為民的事情,我這個屁大點的小民,可也想出一份力。”


    顧暖有些不滿的嘀咕著。


    聞人臻聽了她的話笑了,輕歎一聲道: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熱心出手幫忙,一旦人家知道我的妻子是e,不知道有多少官員會趁機來找你,而這不僅幫不了我,估計,我們連競標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是為什麽?”


    顧暖詫異的看向聞人臻:


    “和那些掌控競標的官員搞好關係難得不是競標成功的關鍵麽?”


    “關鍵是,幾十家競標,這是國際性的大競標,國外的企業都盯著在呢,一旦有什麽蛛絲馬跡被人發現了,那估計就會被蒙上行賄的醜聞......”


    行賄?


    顧暖聽了這話嚇了一大跳,她隻是單純的想和奈爾訊夫人和女兒搞好關係,然後通過奈爾訊夫人和女兒的嘴告訴奈爾訊盛宏公司的誠意。


    可誰知道,聞人臻卻說這種行為是行賄,如果真被其它競爭者知道了......


    “你身體真的好了嗎?”


    他問這話時,嗓音裏已經帶著些許黯啞。


    “啊?”顧暖抬頭,就看到了他眼眸中的笑意。


    “我......還沒怎麽好。”


    她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稍微怔了下,沒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注視她,良久,才拉起她的手。


    “走吧,去洗澡,你身上的脂粉味也並不好聞。”


    “......”


    顧暖默,她身上這些味道,可都奈爾訊夫人和夏奇拉身上的味道。


    剛到浴室邊,顧暖手抓住門框停下了腳步,望著聞人臻,輕咬了下唇角道:


    “你先去洗吧,我去幫你準備睡衣。”


    聞人臻詫異的看向她,沉默片刻點了下頭,然後才輕聲的道:


    “那你先去洗,我幫你找睡衣。”


    “還是你先吧,這幾天你在外邊忙碌,也累了,反正我沒事明天可以晚起。”


    顧暖說完這話,轉身去了衣帽間間,拉開衣櫃幫聞人臻找起睡衣來。


    六月,南非的冬天,晚上溫度也還是很涼的,她幫他找了純棉質的長袖睡衣。


    聞人臻洗澡速度快,沒幾分鍾就出來了。


    而她洗澡的速度則慢了些,大約二十分鍾出來,嚇得聞人臻差點沒踹開浴室門衝進來。


    她從浴室走出來,聞人臻還靠坐在床頭,她剛上床,他便伸手過來,直接把她拉進了懷裏。


    他的手臂強壯有力,把她抱得很緊,她輕微的顫抖了下,用手推拒著,可他卻並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


    雙手將她抱在懷裏,頭輕輕低下去,濃濃的氣息噴灑在顧暖的臉上,一切都如同往日。


    還有,那些沒有破碎的記憶。


    “聞人......”


    顧暖剛開口,聞人臻的手就輕輕的壓在了她的薄唇上:“別說話。”


    “不要......”


    “我會等你.......把傷養好。”


    他的嗓音低沉黯啞,用的是傷,而不是身體。


    顧暖明顯的怔了下,然後才顫抖著問了句:“真的嗎?”


    “嗯。”他應了聲。


    顧暖暗自鬆了口氣,他的濃濃的氣息瞬間也好似微風一樣溫柔的吹在臉上了。


    她的緊張到惶恐的心竟然平靜了下來,原本僵硬的身體也逐漸的放鬆,最後軟倒在他的懷裏。


    “睡吧。”他低頭,在她唇邊落想一個溫柔的吻。


    “嗯。”她輕輕的應了聲。


    倦意襲來,顧暖緩緩的閉上眼睛,而身後那個溫暖的懷抱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


    熟悉的體溫透過睡衣熨燙到了心裏,就連夢境都不再那麽可怕,好似有溫暖的和風吹過,暖暖的,柔柔的。


    而顧暖,就在這樣的夢境裏,越睡越沉,越睡越香。


    即使睡著,顧暖也能感覺到有人一直抱著她,她稍微掙紮一下,就立刻會被抱得更緊,於是,她乖乖的不敢掙紮,隻能任由他抱著。


    等她醒來時,窗外已經大亮了,睜開眼,意外的發現床邊聞人臻還在床上,手臂依然還摟著她。


    她趕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紅著臉道:


    “你......還沒去上班?”


    自從來南非後,貌似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像今天這樣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他,還真是頭一次。


    “今天不那麽忙。”


    他笑著起床,手估計是酸了,趕緊拿另外一隻手揉了揉。


    “哦,那......今天要放假休息嗎?”


    顧暖抬眸望著他。


    聞人臻笑,淡聲道:


    “哪裏能休息,今天楊傳誌楊經理要回國,我要去機場送送他。”


    “那......我跟你一起去?”顧暖試探著問。


    “好。”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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