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動容,她沒想到聞人臻居然有為國為民的心思和激情。


    雖然從小就讀聖賢書,也知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可當今這個社會,尤其是商人,大多為了盈利,又有幾個還能為民生社稷考慮的?


    “是不是討好了那奈爾訊,我們公司投標成功的幾率就很大?”


    顧暖看著床上的楊傳誌問。


    原本以為楊傳誌會點頭,誰知道楊傳誌卻搖頭。


    “不是。”


    “剛剛你不說奈爾訊掌握著招標的命脈嗎?”


    顧暖詫異的看向楊傳誌。


    楊傳誌苦笑了一下:


    “招標一事是奈爾訊在管,但是他的比重占不了那麽大,鉻礦那一大片山,不單單要搞定政府,還要搞定原本持有那片山的持有者,因為這一次招標,是政府和原持有者分別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原持有者則更加難以搞定。”


    “原持有者是什麽人?”


    顧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不安起來。


    她雖然和聞人臻來過一次南非,可對著並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是這邊產鑽石,然後就是紫薇花。


    “原持有者是祖魯人的酋長,現在大酋長也還在,而他們依然還保留著原有的生活方式,所以極其難以接觸,而我就是在去尋找祖魯大酋長的路上被人打傷的......如果能跟大酋長搭上線,我們競標成功的機會就會大不少。”


    顧暖聽著她最後兩句話,心裏非常的震撼。


    看來,楊傳誌對競標鉻礦一事是真的費了不少心血的,那些打在他身上的棍子,也隻是傷了他的身,都沒傷到他的心。


    顧暖輕輕的道:“我原以為,楊經理因為這事受傷,身子可能還會落下殘疾,心裏會——沒想到楊經理還是一心一意的在想著競標鉻礦一事。”


    楊傳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其實每個人都有理想,也有一定的抱負,或許我們力量有限,但總還是,能為國家出一分力,也還是好的。”


    顧暖聽了這話動容又汗顏,楊傳誌已經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了,可他還在想著鉻礦,想著如果能競標成功,能解決我國不鏽鋼需求的大事。


    而反觀她,來這半個多月了,整天無所事事,還勞煩聞人臻跟蔡四擔憂她的安全。


    或許,聞人臻每天都在不安全中為鉻礦的事情忙碌奔波。


    楊傳誌看著她,聲音有些疲憊的道:


    “所以,今天找少夫人來,也是拜托少夫人,現在鉻礦競標是大事,為了鉻礦競標成功,私人恩怨,就不要和公司事情混為一談了。”


    聽到這裏,顧暖微微一怔,楊傳誌沒事跟她說這個做什麽?


    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去找奈爾訊的夫人和女兒,對於鉻礦一事,她自然也就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看到楊傳誌如此重傷,而且剛剛說這麽久話已經有些氣喘籲籲,她還是點了下頭。


    “放心,我這人向來公私分明。”


    楊傳誌聽她這樣一說,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告訴少夫人了。”


    顧暖的眉頭微微皺起,轉頭看向楊傳誌:


    “楊經理,你還要告訴我什麽?”


    楊傳誌的臉在瞬間沉了沉,然後才道:


    “我要跟少夫人說的是......”


    顧暖從楊傳誌的病房裏走出來,就看到霍薇舞和那個叫雲城的年輕男子還守在門口。


    見她出來,雲城即刻道:“大少夫人。”


    “雲先生?”


    顧暖看著他輕聲的問:


    “剛剛楊經理說了,你一直是他的助理,從去年來這裏就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為了鉻礦一事也沒少出力.....”


    雲城的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其實也都是本職工作,隻不過受了楊經理的影響,工作的時候更認真一些而已。”


    顧暖點頭,深吸一口氣道:


    “楊經理剛說,他過兩天要回國去了,然後.....你要求留下來是嗎?”


    雲城點頭:


    “是的,畢竟我們先來幾個月,有些方麵我還是可以幫點忙的,尤其是現在,距離競標時間隻有不到三個月時間了......”


    聽著雲城的話,想到楊傳誌的重傷,顧暖心裏湧起一股熱流,鼻子微微泛酸,眼眶也幾乎有些濕潤了。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聞人臻放下濱城總裁的位置,都要親自奔赴南非,是因為南非這邊的礦產是一筆利潤非常可觀的生意。


    而今天,當她知道鉻礦對我國的重要性,她才知道,聞人臻親自奔赴南非,遠不是單單為了賺錢那般簡單。


    回頭看了眼這間門虛掩著的病房,她眼眶裏滾燙的液體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原來,為了鉻礦,有這麽多人願意去努力,即使知道身處危險之中,甚至還有生命危險,也還是拚盡全力。


    她鼻音很濃的問:


    “楊經理的傷,還有辦法麽?”


    雲城看著顧暖,半晌才沉痛的道:


    “當時那些人下手太狠,背脊骨打斷,小腿骨折,胳膊肘也斷裂,喉嚨還割了一刀,即使回去治好,估計也會落下殘疾,而且他的背,以後能不能直起來......”


    顧暖微微仰頭,45°仰望天花板,硬生生的將眼中的淚水咽回去。


    雲城在一邊看著這樣的她,輕聲的道:


    “大少夫人,經理所托之事,實為國家民生大事,希望少夫人多做考慮。”


    顧暖點頭,深吸一口氣才道:


    “嗯,我會盡力。”


    雲城長長的鬆了口氣:


    “我代楊經理謝謝少夫人。”


    顧暖趕緊說:


    “不用那麽客氣,我這還沒去做事呢,對了,你能把奈爾訊夫人和女兒的資料給我麽?”


    雲城點頭,然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她。


    “這裏麵是詳細的資料,還有關於祖魯人酋長,我也打聽到一些,這幾天會整理好,過兩天給少夫人送過來。”


    顧暖點頭,又會看了一眼楊傳誌的病房,然後才心潮澎湃的離開了這家醫院。


    回去的路上,她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雲城給她的資料,迅速的讀起來——


    奈爾訊,南非議員,這才掌管著鉻礦招標一事,很多競標的人也都正麵側麵的去找過他,但貌似都吃了閉門羹。


    資料裏先生,奈爾訊的妻子和女兒不僅喜歡設計的珠寶,還喜歡中國的刺繡,尤其是蘇繡,貌似其女兒喜歡中國風。


    回到別墅,顧暖就直接上的樓,一直在研究雲城給她的這份資料。


    其實資料內容有限,但是她還是想憑借資料上提供的信息,盡量跟奈爾訊的妻子和女兒搭上線。


    資料裏提到奈爾訊的小女兒喜歡喂鳥,時常在自家庭院裏撒麥粒喂鳥,這倒是引起了顧暖的注意。


    她看了一下午的資料,又在網上查詢了奈爾訊妻子女兒的資料,可網上的資料非常有限,還不及雲城給她的資料裏豐富。


    這個夜晚,聞人臻依然沒回來,吃晚飯的時候,顧暖發了條短信給他,結果她洗漱後都上床準備睡覺了,他才回了條短信回來,說今晚回不來了,他到的地方信號不好。


    第二天一早,她洗漱後下樓,結果拉開門就看到霍薇舞正心神不定的在她房間門口走來走去。


    “怎麽了?”顧暖嚇了一跳。


    “少夫人,你沒事吧?”霍薇舞有些緊張的問。


    “我沒事啊?你有什麽事嗎?”


    “我見你十一點多了還沒下樓來,擔心你出什麽事了,剛敲門你也沒回應,我嚇壞了。”


    霍薇舞趕緊說。


    顧暖這才想起,昨晚她睡得太晚,躺下後一直在想著要怎麽去跟奈爾訊的老婆和孩子搭上線,估計知道淩晨四五點才睡著的。


    這半個多月來,她一直都是每天早上七點多就下樓了,這猛的睡到中午,也難怪會把霍薇舞嚇成這樣。


    於是,她用手按了按有些微微脹痛的太陽穴,笑著道:“沒事,估計是昨晚看資料看太久了,後睡著就睡過頭了。”


    “聽說大少他們昨晚遇到搶劫了。”


    霍薇舞小心翼翼的說。


    “什麽?”


    顧暖大吃一驚,伸手抓住霍薇舞的手臂:


    “那,他沒事吧?”


    “沒事,就大少的手機被搶了。”


    霍薇舞趕緊說:


    “他們昨天去的地方有些偏,大少原本打算晚上回來的,後來出了這事,時間晚,也不敢回了,聽說後來去住的酒店。”


    “哦,沒事就好。”


    顧暖長長的鬆了口氣,然後才問:


    “那四哥呢?”


    “蔡四哥......”


    霍薇舞的話還沒說完,樓下就傳來女傭的阿妹的聲音。


    “蔡先生,你回來了?那中午在家吃飯嗎?”


    顧暖和霍薇舞一笑,倆人迅速的走下樓去。


    剛下樓,蔡天佑就迎著她走過來,看著她就喊了聲:“顧暖。”


    “四哥,昨晚,沒事吧?”顧暖趕緊問。


    “沒事,”


    蔡四笑著回答:


    “當時我靠邊停車,原本想去士多店買點東西,他下車時剛好在打點,旁邊的小混混衝過來就把他手機給搶了。”


    蔡四說得輕描淡寫,可顧暖想象那種情景還是有些心驚肉跳的。


    “那報警了嗎?搶匪抓到了嗎?”顧暖趕緊追問著。


    蔡四聽了她的話笑了,淡淡的道:


    “這不是國內,搶個手機,國內都未必能抓到,何況這地方,太普遍,估計警察都懶得理呢。”


    顧暖聽蔡四這樣一說,愈發的覺得這地方不安全,去年她來拍攝婚紗照怎麽就沒有感覺到不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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