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賢一臉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怎麽辦?天牢重地,我職位低下,龐飛雄又是重犯,我根本就見不到他。


    “就算見到他,他恐怕也不會告訴我鈺兒在哪裏。”


    鍾離黯然神傷,如今,他的女兒已經死了,他的侄孫絕不能出事,這可是趙家唯一的香火。


    他思慮良久,終於道:“我有一個辦法,但需要鈺兒的貼身之物和他的生辰八字,以及侄兒媳婦的心頭血。”


    趙誌賢目露希望:“二叔想做什麽?”


    鍾離道:“我會一種咒術,名為‘牽引’,以親生母親的心頭血做引,注入鈺兒的貼身之物,再結合他的生辰八字,就能推測出他大概的位置。”


    “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驚喜過後,趙誌賢突然又頓住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咒術對二叔對夫人以及對鈺兒有什麽損傷嗎?”


    鍾離歎道:“對鈺兒倒是沒什麽妨害,但是取其心頭血,侄兒媳婦的身子弱,恐怕要休養幾個月才能恢複。


    “至於我,不過就是會受些內傷,這都無妨大礙,休養些時日,也能恢複。


    “隻要能把鈺兒平安救回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隻怕侄兒媳婦的身子受不住...”


    “我可以的。”趙夫人突然走了進來,堅定地看著他們說道:“老爺,二叔,我沒問題,無論要用我多少血都可以。


    “隻要能救回鈺兒,哪怕是讓我去死,我也願意。”


    趙誌賢動容地喚了一聲:“夫人...”


    鍾離看了他們一眼,說:“事不宜遲,趕緊去準備吧。”


    一炷香之後,一切準備就緒,趙誌賢卻為難地看著鍾離:“這取心頭血,要恰到好處,否則偏一分都會危及性命。


    “這大半夜的,又這麽緊急,我找不到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來。”


    鍾離淡淡道:“用不著大夫,我來。”


    說著拿起匕首在燭火上燒了燒,然後將一塊帕子遞給趙夫人:“咬著,會有些疼,你要忍住。”


    “嗯。”趙夫人接過帕子咬住,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隻覺得心口劇痛,情不自禁地痛呼出聲,額頭上冷汗涔涔,似要昏過去。但她忍過去了,全身癱軟在趙誌賢的懷中,睜開疲憊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鍾離施咒。


    鍾離將鈺兒的貼身玉佩浸入了鮮血之中,這塊玉佩還是龐飛雄送來的,以示鈺兒確在他的手中。


    他用手指沾了鮮血在桌上畫了一個符,在符中寫上鈺兒的生辰八字,然後拿出玉佩握於手中,口中念念有詞。


    念完咒語之後,他把玉佩放在符的中心位置,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臂,將血滴在了玉佩上。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玉佩似是有了一種靈力,慢慢懸於空中,然後往東南方向飛去。


    “快跟上。”


    鍾離喊了一聲,便飛身跟上。


    趙誌賢吩咐丫環:“照顧好夫人。”


    說完便走出院子,對侍衛們說道:“跟我走。”


    趙夫人忍不住念了一句佛語:“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兒平安歸來。”


    丫環勸道:“夫人放心,少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奴婢扶你去床上休息吧,您一覺醒來,少爺就回來了。”


    “但願如此。”


    ......


    鍾離和趙誌賢一路跟著玉佩來到了城郊一個破廟外。


    “統領,時辰已到,世子爺說了,若是過了醜時,他還沒回來,就把這小子給殺了。現在都寅時了,統領不要再猶豫了。”


    統領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提起了手中的劍,揮向了地上的趙鈺。


    “鈺兒。”


    趙誌賢看見這一幕奮不顧身地飛撲上去。


    鍾離彈指射出了一枚暗器。


    暗器擊在統領的劍上,將劍彈飛了出去。


    而剛才說話的那個侍衛見勢不妙,迅速抽出匕首刺向了趙鈺的右手,用力一劃。


    “啊...”


    原本昏睡的趙鈺感覺到手腕上的劇痛,大喊著驚醒過來,疼得在地上直撲騰。


    而趙誌賢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急紅了眼,發了瘋似的撞向了那名侍衛。


    兩人倒在地上,侍衛立即一腳將他踢開,舉起匕首又要刺過去,被鍾離一劍割斷了喉嚨。


    “鈺兒,鈺兒...”


    趙誌賢抱住了趙鈺,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企圖安撫他恐懼的心情。


    “鈺兒,不用怕,爹爹來救你了。”


    可是一個半歲的嬰孩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手上劇烈的傷痛讓他再次昏了過去。


    “鈺兒...”


    聽見趙誌賢悲痛的喊聲,鍾離他們更是發了狠,三兩下就將那些侍衛們給殺了。


    鍾離走了過來,從衣擺處撕下幾塊布條,又掏出一瓶傷藥將藥粉撒在了趙鈺的傷口處,然後包紮好。


    “快去請大夫,我們回去。”


    他們帶著趙鈺找到了一個最近的醫館,闖了進去,把大夫從床上拽了起來。


    “快,大夫,快救救我的兒子,他的手被劃傷了。”


    麵對這麽多凶神惡煞的大漢,這位上了年紀的大夫也不敢過多抱怨,抱怨兩句就拆開了趙鈺的傷口。


    “天哪,什麽人這麽殘忍,竟舍得對一個小兒下如此毒手?他的手大半已給砍斷,老夫無能為力,好漢還是另請高明吧。”


    鍾離拔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凶狠說道:“今日,你若治不好他,我就立刻送你去見閻王爺。”


    長劍散發的寒芒刺痛了大夫的眼,他哆哆嗦嗦地說道:“好,我治,我治。”


    半個時辰後,大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各位好漢,老朽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夫,醫術並不精湛。


    “如今我已盡力為公子診治,但公子年幼,很多藥材不能使用,傷勢又過於嚴重,恐怕就算能保住性命,這隻右手也會廢了。”


    鍾離拔劍相向:“他這麽小,右手不能廢,你幫他把手接起來,以後自然會痊愈的。”


    大夫嚇得磕頭:“好漢饒命啊,老朽從來沒做過接骨這等高難度的活,老朽不會,就算是好漢殺了我也沒用,老朽醫術隻有這般無能。


    “聽說鹿神醫就在淮北王府替郡主診治,好漢不如去請鹿神醫為公子診治,興許還有一絲希望。”


    聽到“鹿神醫”的名號,趙誌賢眼中露出希望,他向鍾離點點頭。


    鍾離用劍抵著大夫的心口,陰狠道:“今晚,你沒有見過任何人,記住了嗎?”


    “是是是,今晚老朽一直在房中睡覺,一覺睡到了天亮,什麽都不知道。”


    鍾離冷哼一聲,便和趙誌賢帶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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