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看向了穆煜寧：“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穆煜寧道：“外祖母也看出來了吧，那名粗使宮女根本就不是幕後真凶，她就是一枚棋子。”
“那寧兒認為誰才是幕後真凶？”
“是董雪。當時粗使宮女對著她喊了一句‘娘娘救我’，我看見她眼神很慌亂。
“而且今日是她主動邀請梁婕妤到那個亭子裏，她與梁婕妤同時進宮，梁婕妤卻先於她有了身孕。
“以她的性格，必然心中不甘，所以想趁著大家還不知道梁婕妤懷孕的時候先把皇嗣除掉。
“恰好我今日進宮，她就想嫁禍於我，一舉雙得。”
太皇太後聽她說得有理有據，點了點頭：“寧兒說得沒錯。”
穆煜寧聽她如此說，便問道：“那為什麽外祖母不繼續查下去？那名宮女顯然是被人威脅了，所以才抗下了所有的罪名。
“當時華靈對她說了一番話，我猜肯定是華靈威脅了她。
“外祖母若是攔著皇後，先留下那名宮女的性命，就能揪出幕後真凶。”
太皇太後歎道：“事情雖然看得透徹，但不是每一個幕後真凶都能得到相應的懲罰的。
“就算哀家留下那名宮女的性命，恐怕也找不到證據指證幕後真凶。”
穆煜寧眼中露出了疑惑：“為什麽？”
“董雪是真凶，但她的背後卻有皇後在給她撐腰。
“雖說哀家是這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但皇後執掌後宮多年，早已培植了一幫自己的心腹。
“抹去痕跡、毀滅證據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大事，最後查來查去也查不到她和董雪的頭上。
“不過，皇後畢竟是皇後，眼界要寬闊多了，沒有幫著董雪汙蔑你，不然哀家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們。”
穆煜寧若有所思，想了想之後，決定以後還是少進宮來，若是進宮，一定要提高警惕，絕不能出現今日這種情況。
她將這件事放在一邊，對太皇太後說起了另一件事：“外祖母，皇上最近對父親意見頗大，老是在朝堂之上訓斥於他。
“皇上是不是要對鎮國公府下手了？”
最近她關注朝堂，發現皇上除了在朝堂上不給父親留臉麵之外，還在私底下對那些與父親來往密切的官員下手。
她隱隱覺得，皇上肯定是憋著，要對父親放大招了。
太皇太後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放心，哀家都派人看著呢，哀家不會讓鎮國公府出事的。”
“但...皇上雖然沒有完全親政，但朝中還是有很多人支持他，難免有些小人猜中皇上的心思，陷害父親。
“寧兒實在是有些擔心。”
穆煜寧試探性地問道：“外祖母，皇上雖是你一手扶持上去的，但他現在行事越來越...荒唐。
“外祖母有考慮過以後嗎？”
太皇太後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便看向了她。
穆煜寧眨著無辜的眼神與她對視。
半晌過後，太皇太後輕歎：“淑妃的二皇子才五歲，葉昭儀的三皇子就更小了，這些年來，皇上膝下未曾添置皇嗣。
“若是他迫不及待，二皇子和三皇子並不是好的人選。”
穆煜寧心中有個想法，但她覺得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所以還是決定先不說。
太皇太後又道：“再等等看吧。”
......
穆煜寧出了宮門，來到馬車前，撩開簾子就跳上了馬車，卻沒想到看見了譚紀煊坐在了裏麵。
譚紀煊看見她，忙關切地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傷到了哪裏？”
說著他上下打量她，拉著她的袖子就要檢查，卻扯到了穆煜寧受傷的左手，穆煜寧痛呼出聲。
譚紀煊立即放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傷到了左手？痛不痛？我幫你擦點藥。”
穆煜寧將左手放到背後，冷聲道：“謝王爺關心，我已經擦過藥了。
“王爺大概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吧？”
譚紀煊的表情有些訕訕，他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我會注意的。”
聽他這麽說，穆煜寧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隨即她又說道：“皇上對我們的疑慮還沒有完全打消，你今日居然還跑到這裏來，你是想讓我們之前做的功虧一簣嗎？”
譚紀煊被她教訓，巴巴地望著她，委屈道：“我聽到你受傷了，就很擔心你...”
穆煜寧看著他的表情，想要繼續教訓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別過臉，淡淡道：“以後不許這樣，要謹慎一點。”
“好。”
突然看見譚紀煊示弱，還一副溫順的模樣，穆煜寧感覺很不習慣，心中憋著的火氣也發不出來，梗在心中又癢又麻，真是不痛快。
譚紀煊見她不再教訓他，便開始沒話找話：“我們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了，你的嫁衣繡得怎麽樣了？”
穆煜寧橫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認為本郡主會親自繡嫁衣嗎？”
“自古以來，嫁衣不都是女子親手繡的嗎？這樣寓意幸福美滿。”
穆煜寧滿不在乎地說道：“本郡主不會繡，也不在乎這個，內務府會準備嫁衣的，王爺就不必擔心了。”
譚紀煊也知道她不喜歡做針線活，所以對她繡嫁衣也沒抱希望，他不過就是想跟她多說幾句話而已。
“那寧兒喜歡什麽花，喜歡院中種滿花還是種些什麽樹，你告訴我，我立即叫人去辦。”
“王爺不必這麽麻煩，你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何況將來我一定會離開淮北王府，王府沒有必要因為我而改動。”
這句話，譚紀煊就不愛聽了，他在心裏暗暗說道：本王偏要將你留下來，不讓你離開淮北王府。
但譚紀煊麵上不動聲色，與她東拉西扯。
很快，馬車就到了鎮國公府門前。
“王爺還不下車，難道還想進去鎮國公府坐坐不成？”
“有何不可？寧兒不邀請我嗎？”
“本郡主不歡迎你。”穆煜寧冷哼一聲，徑直下了馬車，往府內走去。
剛走進門口，突然發現譚紀煊也跟了進來，於是她停了下來，生氣地看著他：“都說了不歡迎你了，你這人現在怎麽臉皮這麽厚啊？”
“寧兒，不得無禮。”
鎮國公突然走了過來，先訓斥了穆煜寧一句，而後對譚紀煊點頭致意：“王爺來了。”
譚紀煊對著他行了一個晚輩禮，恭敬地說道：“國公爺有禮了。”
穆煜寧有點尷尬，她快速對鎮國公說道：“父親有客人，女兒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說完就往天成苑的方向走去。
譚紀煊望著她有點匆匆的腳步，嘴角露出了笑容。
穆煜寧道：“外祖母也看出來了吧，那名粗使宮女根本就不是幕後真凶，她就是一枚棋子。”
“那寧兒認為誰才是幕後真凶？”
“是董雪。當時粗使宮女對著她喊了一句‘娘娘救我’，我看見她眼神很慌亂。
“而且今日是她主動邀請梁婕妤到那個亭子裏，她與梁婕妤同時進宮，梁婕妤卻先於她有了身孕。
“以她的性格，必然心中不甘，所以想趁著大家還不知道梁婕妤懷孕的時候先把皇嗣除掉。
“恰好我今日進宮，她就想嫁禍於我，一舉雙得。”
太皇太後聽她說得有理有據，點了點頭：“寧兒說得沒錯。”
穆煜寧聽她如此說，便問道：“那為什麽外祖母不繼續查下去？那名宮女顯然是被人威脅了，所以才抗下了所有的罪名。
“當時華靈對她說了一番話，我猜肯定是華靈威脅了她。
“外祖母若是攔著皇後，先留下那名宮女的性命，就能揪出幕後真凶。”
太皇太後歎道：“事情雖然看得透徹，但不是每一個幕後真凶都能得到相應的懲罰的。
“就算哀家留下那名宮女的性命，恐怕也找不到證據指證幕後真凶。”
穆煜寧眼中露出了疑惑：“為什麽？”
“董雪是真凶，但她的背後卻有皇後在給她撐腰。
“雖說哀家是這後宮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但皇後執掌後宮多年，早已培植了一幫自己的心腹。
“抹去痕跡、毀滅證據對她來說不是什麽大事，最後查來查去也查不到她和董雪的頭上。
“不過，皇後畢竟是皇後，眼界要寬闊多了，沒有幫著董雪汙蔑你，不然哀家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們。”
穆煜寧若有所思，想了想之後，決定以後還是少進宮來，若是進宮，一定要提高警惕，絕不能出現今日這種情況。
她將這件事放在一邊，對太皇太後說起了另一件事：“外祖母，皇上最近對父親意見頗大，老是在朝堂之上訓斥於他。
“皇上是不是要對鎮國公府下手了？”
最近她關注朝堂，發現皇上除了在朝堂上不給父親留臉麵之外，還在私底下對那些與父親來往密切的官員下手。
她隱隱覺得，皇上肯定是憋著，要對父親放大招了。
太皇太後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放心，哀家都派人看著呢，哀家不會讓鎮國公府出事的。”
“但...皇上雖然沒有完全親政，但朝中還是有很多人支持他，難免有些小人猜中皇上的心思，陷害父親。
“寧兒實在是有些擔心。”
穆煜寧試探性地問道：“外祖母，皇上雖是你一手扶持上去的，但他現在行事越來越...荒唐。
“外祖母有考慮過以後嗎？”
太皇太後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便看向了她。
穆煜寧眨著無辜的眼神與她對視。
半晌過後，太皇太後輕歎：“淑妃的二皇子才五歲，葉昭儀的三皇子就更小了，這些年來，皇上膝下未曾添置皇嗣。
“若是他迫不及待，二皇子和三皇子並不是好的人選。”
穆煜寧心中有個想法，但她覺得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所以還是決定先不說。
太皇太後又道：“再等等看吧。”
......
穆煜寧出了宮門，來到馬車前，撩開簾子就跳上了馬車，卻沒想到看見了譚紀煊坐在了裏麵。
譚紀煊看見她，忙關切地問道：“聽說你受傷了，傷到了哪裏？”
說著他上下打量她，拉著她的袖子就要檢查，卻扯到了穆煜寧受傷的左手，穆煜寧痛呼出聲。
譚紀煊立即放開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傷到了左手？痛不痛？我幫你擦點藥。”
穆煜寧將左手放到背後，冷聲道：“謝王爺關心，我已經擦過藥了。
“王爺大概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吧？”
譚紀煊的表情有些訕訕，他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我會注意的。”
聽他這麽說，穆煜寧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隨即她又說道：“皇上對我們的疑慮還沒有完全打消，你今日居然還跑到這裏來，你是想讓我們之前做的功虧一簣嗎？”
譚紀煊被她教訓，巴巴地望著她，委屈道：“我聽到你受傷了，就很擔心你...”
穆煜寧看著他的表情，想要繼續教訓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別過臉，淡淡道：“以後不許這樣，要謹慎一點。”
“好。”
突然看見譚紀煊示弱，還一副溫順的模樣，穆煜寧感覺很不習慣，心中憋著的火氣也發不出來，梗在心中又癢又麻，真是不痛快。
譚紀煊見她不再教訓他，便開始沒話找話：“我們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了，你的嫁衣繡得怎麽樣了？”
穆煜寧橫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認為本郡主會親自繡嫁衣嗎？”
“自古以來，嫁衣不都是女子親手繡的嗎？這樣寓意幸福美滿。”
穆煜寧滿不在乎地說道：“本郡主不會繡，也不在乎這個，內務府會準備嫁衣的，王爺就不必擔心了。”
譚紀煊也知道她不喜歡做針線活，所以對她繡嫁衣也沒抱希望，他不過就是想跟她多說幾句話而已。
“那寧兒喜歡什麽花，喜歡院中種滿花還是種些什麽樹，你告訴我，我立即叫人去辦。”
“王爺不必這麽麻煩，你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何況將來我一定會離開淮北王府，王府沒有必要因為我而改動。”
這句話，譚紀煊就不愛聽了，他在心裏暗暗說道：本王偏要將你留下來，不讓你離開淮北王府。
但譚紀煊麵上不動聲色，與她東拉西扯。
很快，馬車就到了鎮國公府門前。
“王爺還不下車，難道還想進去鎮國公府坐坐不成？”
“有何不可？寧兒不邀請我嗎？”
“本郡主不歡迎你。”穆煜寧冷哼一聲，徑直下了馬車，往府內走去。
剛走進門口，突然發現譚紀煊也跟了進來，於是她停了下來，生氣地看著他：“都說了不歡迎你了，你這人現在怎麽臉皮這麽厚啊？”
“寧兒，不得無禮。”
鎮國公突然走了過來，先訓斥了穆煜寧一句，而後對譚紀煊點頭致意：“王爺來了。”
譚紀煊對著他行了一個晚輩禮，恭敬地說道：“國公爺有禮了。”
穆煜寧有點尷尬，她快速對鎮國公說道：“父親有客人，女兒就不打擾，先回去了。”
說完就往天成苑的方向走去。
譚紀煊望著她有點匆匆的腳步，嘴角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