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紀煊看著被押進大廳的男人。
這是一個油頭肥耳的中年胖子，他在觸及到譚紀煊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侍衛稟告說：“他是後廚掌勺的王胖子，是驛丞親自招進來的長工。
“據別的夥計說，王胖子是驛丞的一個小妾的親戚，平時驛丞經常找王胖子過去說話，關係很不一般。”
譚紀煊穩坐泰山，輕飄飄地看向了暗九。
於是暗九便上前問道：“王胖子，你為什麽要下毒謀害趙大人？”
王胖子原本低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他看向暗九，回道：“是張大人吩咐我這麽做的。”
驛丞姓張，王胖子平時都是這麽稱呼驛丞的。
暗九確認了一遍：“你是說是張驛丞吩咐你下毒害趙大人的？”
“是。”王胖子回答地很幹脆。
“張驛丞為什麽要害趙大人？”
“是因為張大人懷疑趙大人私吞銀兩。”
譚紀煊聽到這裏，讓暗九暫停問話，吩咐侍衛：“你去看看趙大人醒來沒有，若是醒來了就帶他過來。”
“是。”
暗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光聽王胖子一人之言難以取信，不如就讓他和趙大人當麵對質。
很快，侍衛就帶著趙誌賢回到了大廳。
趙誌賢因為剛才中過一次毒，身體還沒恢複，臉色蒼白，全身發軟無力，由侍衛扶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譚紀煊看著他說道：“想必趙大人也很想知道是誰下毒害你的吧？
“這就是凶手，趙大人應該也認識吧？”
趙誌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胖子，說道：“是，下官見過他，是驛站的廚子。
“但下官也隻是見過他幾次，並沒有什麽交集，不知道如何招惹了他，導致他要下毒害我。”
王胖子突然側過身子，用淩厲的目光看著趙誌賢。
他冷哼道：“趙誌賢，你就不要裝了，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下毒嗎？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是張大人叫我這麽做的。”
趙誌賢神色有點僵硬。
譚紀煊看向趙誌賢，問：“你與張驛丞之間有什麽恩怨？為何知府衙門的賬本會在張驛丞這裏？”
不得不說譚紀煊的嗅覺是敏銳的，一下子就問到了要害。
趙誌賢臉上出現掙紮之色，似乎在內心做了一番鬥爭，才堅定神色，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下官和張大人原是同鄉，兩家是世交，因為張大人長我一輩，所以私底下，我也稱呼張大人一聲世叔。
“在我來到雲萊縣當縣令之後，因為相隔不遠，我和他來往就更加頻繁了。
“就在三年前，他邀請我一起開鋪子，是一個綢緞莊。
“我當時處於整改雲萊縣，需要銀子，就答應了他。
“最後我們說好，他出本錢，我負責找掌櫃夥計和鋪子的經營，賺到的銀子五五分成。
“綢緞莊開起來之後很賺錢，第一年就賺了兩萬兩銀子，第二年賺了五萬兩銀子，第三年賺了六萬兩銀子。
“前些日子，張大人去鋪子裏查賬，賬沒有任何問題，但張大人非要說我私吞銀子，給他的分紅少了一萬兩。”
說到這裏，他露出了無奈之色：“王爺，我也不是商人，不懂經商。
“鋪子是全權交給掌櫃打理，當年聘請掌櫃的時候，張大人也掌過眼的，他認為沒問題才請來做大掌櫃的。
“可後來他卻懷疑我和掌櫃的私通，挪用了鋪子的銀子。
“張大人說第一年賺了兩萬兩，第二年賺了五萬兩，第三年應該是賺了八萬兩銀子才對。
“而現在隻有六萬兩，他就懷疑我私吞了兩萬兩銀子。
“王爺，我實在是有苦難言啊，這個鋪子賺多賺少又不是我能掌控的。
“今年雖說沒有賺八萬兩銀子，但還是比去年多賺一萬兩啊。
“張大人拿不出證據證明我私吞，我一直解釋，他也不相信，後來他又說要看府衙賬本。
“出於無奈，我昨日隻好帶著賬本來給他看。
“王爺您也看過那本賬本了，我是真的沒有私吞什麽銀子，純粹是張大人疑心生暗鬼，誤會了我。”
譚紀煊看他神色不像是作假，便問道王胖子：“趙大人說的可屬實？”
王胖子回道：“是有這麽回事，但是小的也認為肯定是趙大人貪了這兩萬兩銀子，要不然張大人怎麽會一直追著不放？
“還有，今年知府衙門出銀子修了一座橋。
“張大人曾經跟小的說過，趙知府要修橋，準備向雲萊城的富商士紳募捐。
“但是那些商人鄉紳都不願意，後來趙知府也就放棄了。”
王胖子轉向趙誌賢，問道：“趙大人，我想問一下，沒有募捐到銀兩，你是拿什麽來修橋的？”
趙誌賢氣憤地站起來，道：“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懷疑我的。
“雖說我沒有募捐到銀子，但是我自己也是有家底的。
“不會一個知府大人連幾萬兩銀子都沒有吧？
“我自己出錢給百姓修橋，難道還犯法了嗎？”
王胖子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愣，隨後梗著脖子說道：“總之...我們張大人說你私吞了他的銀子，你就一定是私吞了。”
趙誌賢覺得剛才失態了，連忙整了整衣衫，恢複一貫的淡然神態。
他淡淡地看著王胖子，氣定神閑道：“沒有證據的事，你最好不要亂說，否則就是汙蔑朝廷命官。”
王胖子瞪大了雙眼，指著他道：“你在恐嚇我？”
他似乎是以為抓住了趙誌賢的把柄，連忙轉向譚紀煊說道：“王爺，您也聽到了，趙大人在恐嚇我，他是做賊心虛。”
暗九嗬斥道：“少胡說八道，趙大人也沒說錯，無憑無據的，你不能就憑你們的猜想就斷定趙大人私吞銀子。”
王胖子被嚇得縮了回去，閉上了嘴巴。
譚紀煊卻問道：“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張驛丞就起了下毒殺人之心？”
“當然不是，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王胖子否認道。
譚紀煊懷疑地看著他：“你一個小小的廚子，倒是知道不少內情。”
王胖子不慌不忙，眼含得意之色：“雖說小的隻是個小小的廚子，但是我的表妹卻是張大人的愛妾。
“小的和表妹從小關係就很好，所以張大人愛屋及烏，對小的也另眼相看。
“張大人經常吩咐小的給他跑腿，也會時常會跟小的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這是一個油頭肥耳的中年胖子，他在觸及到譚紀煊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侍衛稟告說：“他是後廚掌勺的王胖子，是驛丞親自招進來的長工。
“據別的夥計說，王胖子是驛丞的一個小妾的親戚，平時驛丞經常找王胖子過去說話，關係很不一般。”
譚紀煊穩坐泰山，輕飄飄地看向了暗九。
於是暗九便上前問道：“王胖子，你為什麽要下毒謀害趙大人？”
王胖子原本低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他看向暗九，回道：“是張大人吩咐我這麽做的。”
驛丞姓張，王胖子平時都是這麽稱呼驛丞的。
暗九確認了一遍：“你是說是張驛丞吩咐你下毒害趙大人的？”
“是。”王胖子回答地很幹脆。
“張驛丞為什麽要害趙大人？”
“是因為張大人懷疑趙大人私吞銀兩。”
譚紀煊聽到這裏，讓暗九暫停問話，吩咐侍衛：“你去看看趙大人醒來沒有，若是醒來了就帶他過來。”
“是。”
暗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光聽王胖子一人之言難以取信，不如就讓他和趙大人當麵對質。
很快，侍衛就帶著趙誌賢回到了大廳。
趙誌賢因為剛才中過一次毒，身體還沒恢複，臉色蒼白，全身發軟無力，由侍衛扶著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譚紀煊看著他說道：“想必趙大人也很想知道是誰下毒害你的吧？
“這就是凶手，趙大人應該也認識吧？”
趙誌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胖子，說道：“是，下官見過他，是驛站的廚子。
“但下官也隻是見過他幾次，並沒有什麽交集，不知道如何招惹了他，導致他要下毒害我。”
王胖子突然側過身子，用淩厲的目光看著趙誌賢。
他冷哼道：“趙誌賢，你就不要裝了，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下毒嗎？
“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是張大人叫我這麽做的。”
趙誌賢神色有點僵硬。
譚紀煊看向趙誌賢，問：“你與張驛丞之間有什麽恩怨？為何知府衙門的賬本會在張驛丞這裏？”
不得不說譚紀煊的嗅覺是敏銳的，一下子就問到了要害。
趙誌賢臉上出現掙紮之色，似乎在內心做了一番鬥爭，才堅定神色，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下官和張大人原是同鄉，兩家是世交，因為張大人長我一輩，所以私底下，我也稱呼張大人一聲世叔。
“在我來到雲萊縣當縣令之後，因為相隔不遠，我和他來往就更加頻繁了。
“就在三年前，他邀請我一起開鋪子，是一個綢緞莊。
“我當時處於整改雲萊縣，需要銀子，就答應了他。
“最後我們說好，他出本錢，我負責找掌櫃夥計和鋪子的經營，賺到的銀子五五分成。
“綢緞莊開起來之後很賺錢，第一年就賺了兩萬兩銀子，第二年賺了五萬兩銀子，第三年賺了六萬兩銀子。
“前些日子，張大人去鋪子裏查賬，賬沒有任何問題，但張大人非要說我私吞銀子，給他的分紅少了一萬兩。”
說到這裏，他露出了無奈之色：“王爺，我也不是商人，不懂經商。
“鋪子是全權交給掌櫃打理，當年聘請掌櫃的時候，張大人也掌過眼的，他認為沒問題才請來做大掌櫃的。
“可後來他卻懷疑我和掌櫃的私通，挪用了鋪子的銀子。
“張大人說第一年賺了兩萬兩，第二年賺了五萬兩，第三年應該是賺了八萬兩銀子才對。
“而現在隻有六萬兩，他就懷疑我私吞了兩萬兩銀子。
“王爺，我實在是有苦難言啊，這個鋪子賺多賺少又不是我能掌控的。
“今年雖說沒有賺八萬兩銀子，但還是比去年多賺一萬兩啊。
“張大人拿不出證據證明我私吞，我一直解釋，他也不相信，後來他又說要看府衙賬本。
“出於無奈，我昨日隻好帶著賬本來給他看。
“王爺您也看過那本賬本了，我是真的沒有私吞什麽銀子，純粹是張大人疑心生暗鬼，誤會了我。”
譚紀煊看他神色不像是作假，便問道王胖子：“趙大人說的可屬實？”
王胖子回道：“是有這麽回事，但是小的也認為肯定是趙大人貪了這兩萬兩銀子，要不然張大人怎麽會一直追著不放？
“還有，今年知府衙門出銀子修了一座橋。
“張大人曾經跟小的說過，趙知府要修橋，準備向雲萊城的富商士紳募捐。
“但是那些商人鄉紳都不願意，後來趙知府也就放棄了。”
王胖子轉向趙誌賢，問道：“趙大人，我想問一下，沒有募捐到銀兩，你是拿什麽來修橋的？”
趙誌賢氣憤地站起來，道：“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懷疑我的。
“雖說我沒有募捐到銀子，但是我自己也是有家底的。
“不會一個知府大人連幾萬兩銀子都沒有吧？
“我自己出錢給百姓修橋，難道還犯法了嗎？”
王胖子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了愣，隨後梗著脖子說道：“總之...我們張大人說你私吞了他的銀子，你就一定是私吞了。”
趙誌賢覺得剛才失態了，連忙整了整衣衫，恢複一貫的淡然神態。
他淡淡地看著王胖子，氣定神閑道：“沒有證據的事，你最好不要亂說，否則就是汙蔑朝廷命官。”
王胖子瞪大了雙眼，指著他道：“你在恐嚇我？”
他似乎是以為抓住了趙誌賢的把柄，連忙轉向譚紀煊說道：“王爺，您也聽到了，趙大人在恐嚇我，他是做賊心虛。”
暗九嗬斥道：“少胡說八道，趙大人也沒說錯，無憑無據的，你不能就憑你們的猜想就斷定趙大人私吞銀子。”
王胖子被嚇得縮了回去，閉上了嘴巴。
譚紀煊卻問道：“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張驛丞就起了下毒殺人之心？”
“當然不是，不單單是因為這件事。”王胖子否認道。
譚紀煊懷疑地看著他：“你一個小小的廚子，倒是知道不少內情。”
王胖子不慌不忙，眼含得意之色：“雖說小的隻是個小小的廚子，但是我的表妹卻是張大人的愛妾。
“小的和表妹從小關係就很好，所以張大人愛屋及烏，對小的也另眼相看。
“張大人經常吩咐小的給他跑腿，也會時常會跟小的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