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寧對師叔臉上落寞的神情視而不見，直接問道：“聶彤是師叔母的名諱嗎？”
師叔抱著竹簫坐了下來，輕輕點頭：“是的。”
說完之後從袖子裏掏出新的帕子，繼續擦拭竹簫。
“師叔這麽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穆煜寧拉著緲六就離開了院子。
緲六問：“小師妹接下來要去哪裏？”
穆煜寧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直看得緲六渾身不自在，才說道：“六師兄這次回來之後好像很閑啊？
“師父沒有新的任務交給你嗎？”
緲六笑了笑：“沒有，所以我現在很有空閑，小師妹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又不能下山，山上我已經玩遍了，沒有什麽地方可去。”
一提到這個，穆煜寧就想起緲宗子將懸崖藤條砍斷的事，頓時心中就火大。
一個人生了一會兒悶氣，又看向了身旁的緲六：“六師兄今年有二十四歲了吧？”
緲六糾正她：“是二十三歲。”
“哦，二十三歲了呀，那六師兄該成親了，你又不出家做道士，老呆在這山上做什麽？”
緲六一邊往前走，一邊不住地瞟向她，意有所指道：“因為小師妹在山上啊。”
“我要練功，不能陪你玩。”
緲六：“......”
緲六心裏有點抓狂，這小師妹不開竅，怎麽辦？
又怕太直接將她嚇跑了，太委婉了她又聽不懂。
“唉...”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穆煜寧停下來看著他：“六師兄是困了嗎？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也要回去睡午覺了，先走了。”
說完施展輕功就飛走了。
緲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不見了她的蹤影，隻能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然後感慨了一句：“小師妹的輕功越來越好了。”
......
穆煜寧回到自己的院子，並沒有去睡午覺，而是來到了吉祥的房間。
“姑姑，我知道我師叔母叫什麽名字了？”
吉祥閉著眼睛在打坐，聽到她的話也不睜開雙眼，懶懶地問道：“叫什麽名字？”
穆煜寧定定地看著她，慢慢道：“聶彤。”
吉祥倏地睜開雙眼，看了她一眼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淡淡道：“好名字。”
穆煜寧仔細盯著她的神色，嘴裏說道：“確實是個好名字，聽名字就知道師叔母是個溫柔漂亮的人。
“也不知道我那師叔母在哪裏，師叔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她。
吉祥的眉梢動了動。
穆煜寧繼續念叨：“不過我覺得吧，當年師叔既然為了留在師門而放棄了師叔母，就不應該再去打擾師叔母的生活。
“雖然他現在想打擾也找不到人，不過師叔當年的行為真的是...額，不好說。”
吉祥撚手訣的手指使了使力，身子歪斜了一點點。
“唉，我也不是當事人，也不清楚當年的情況，還是不評論的好。
“不過師叔這麽多年孤身一人，也算是受到了懲罰。
“說起來，師叔想要彌補當年的過失，卻一直沒有機會，也是可憐...”
吉祥突然睜開雙眼，麵無表情地看向她：“小姐該去睡午覺了。”
穆煜寧捂著嘴巴應景地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站起身：“姑姑不說我還不覺得困，你一說我就好想睡覺了。
“姑姑你繼續，我先去歇息了啊。”
她走了出去，還好心地順手給吉祥關上了房門。
然後貼在房門上傾聽著裏麵的動靜。
可惜，聽了一會兒，裏麵悄無聲息，什麽動靜也沒有。
穆煜寧失望地看了一眼房門，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小姐，你回來了。”
姚白擰了一塊濕帕子遞給她。
穆煜寧擦了一把臉，又擦了擦手，將帕子遞給她：“姚白，你說姑姑今年多大年紀了？”
姚白將帕子洗了洗，嘴裏回答道：“從前在宮中看不出來，後來師父恢複了她自己的相貌。
“我覺著師父今年大概二十幾歲吧。
“好像...師父從來沒想過成親的問題噯，她這個年紀是應該成親了。”
穆煜寧又問道：“姚白，你現在困不困？”
“不困啊。”姚白疑惑地看向她。
“那你去悄悄地盯著姑姑，她要是出去了，你馬上來告訴我。如果你困了，你就回來，我去盯著。”
聽到她的吩咐，姚白心中困惑，但也沒問什麽，立即就出去盯人了。
傍晚時分，姚白突然跑進來對她說：“姑姑出來了。”
穆煜寧騰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姚白趕緊攔住她：“姑姑往這裏來了，該用晚膳了。”
穆煜寧看了看旁邊的漏刻，又坐了下來，看見吉祥進來了，立即堆上笑容喊道：“姑姑來了啊。”
......
亥時一刻，姚白跑進來對穆煜寧說道：“小姐，姑姑這次是真的出去了。”
穆煜寧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往外走去：“快，我們快跟上。”
所幸這幾年來，穆煜寧刻苦練功，輕功比吉祥的還要好，很快就追上了吉祥。
不過她和姚白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沒有驚動吉祥。
直到吉祥進了師叔的院子，穆煜寧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她對姚白說：“今晚我們要知道一個大秘密了。”
“什麽秘密？”
突然橫插一個男子的聲音，穆煜寧和姚白嚇了一跳。
緲六跳到她們麵前，再一次問道：“什麽秘密？”
穆煜寧見是他，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看了看前麵穿著夜行衣的吉祥，悄悄地飛上院牆，找了一棵大樹隱藏好。
姚白和緲六坐在了她的旁邊。
幸好這棵大樹枝葉夠茂盛，樹幹夠粗壯，不然他們三人坐在同一條枝幹上，早就摔下去被發現了。
穆煜寧看了緲六一眼，小聲抱怨道：“六師兄，你晚上不睡覺，跟蹤我幹嘛？”
緲六同樣放輕聲音，解釋道：“我沒跟蹤你，不過剛才在院中賞月的時候，突然看見你的身影飄過，所以就跟上來看看。
“原來你對師叔還沒死心呢？還想打探消息。”
“你不也好奇嗎？不然每天老是跟著我往師叔這裏跑幹嘛？”
他哪是對師叔好奇，明明就是對她好奇，想多跟她相處罷了。
可惜這個傻丫頭，什麽都不知道。
緲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眼神顯得幽深而又複雜。
師叔抱著竹簫坐了下來，輕輕點頭：“是的。”
說完之後從袖子裏掏出新的帕子，繼續擦拭竹簫。
“師叔這麽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穆煜寧拉著緲六就離開了院子。
緲六問：“小師妹接下來要去哪裏？”
穆煜寧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直看得緲六渾身不自在，才說道：“六師兄這次回來之後好像很閑啊？
“師父沒有新的任務交給你嗎？”
緲六笑了笑：“沒有，所以我現在很有空閑，小師妹想去哪裏，我都可以陪你去。”
“我又不能下山，山上我已經玩遍了，沒有什麽地方可去。”
一提到這個，穆煜寧就想起緲宗子將懸崖藤條砍斷的事，頓時心中就火大。
一個人生了一會兒悶氣，又看向了身旁的緲六：“六師兄今年有二十四歲了吧？”
緲六糾正她：“是二十三歲。”
“哦，二十三歲了呀，那六師兄該成親了，你又不出家做道士，老呆在這山上做什麽？”
緲六一邊往前走，一邊不住地瞟向她，意有所指道：“因為小師妹在山上啊。”
“我要練功，不能陪你玩。”
緲六：“......”
緲六心裏有點抓狂，這小師妹不開竅，怎麽辦？
又怕太直接將她嚇跑了，太委婉了她又聽不懂。
“唉...”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穆煜寧停下來看著他：“六師兄是困了嗎？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也要回去睡午覺了，先走了。”
說完施展輕功就飛走了。
緲六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不見了她的蹤影，隻能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然後感慨了一句：“小師妹的輕功越來越好了。”
......
穆煜寧回到自己的院子，並沒有去睡午覺，而是來到了吉祥的房間。
“姑姑，我知道我師叔母叫什麽名字了？”
吉祥閉著眼睛在打坐，聽到她的話也不睜開雙眼，懶懶地問道：“叫什麽名字？”
穆煜寧定定地看著她，慢慢道：“聶彤。”
吉祥倏地睜開雙眼，看了她一眼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淡淡道：“好名字。”
穆煜寧仔細盯著她的神色，嘴裏說道：“確實是個好名字，聽名字就知道師叔母是個溫柔漂亮的人。
“也不知道我那師叔母在哪裏，師叔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她。
吉祥的眉梢動了動。
穆煜寧繼續念叨：“不過我覺得吧，當年師叔既然為了留在師門而放棄了師叔母，就不應該再去打擾師叔母的生活。
“雖然他現在想打擾也找不到人，不過師叔當年的行為真的是...額，不好說。”
吉祥撚手訣的手指使了使力，身子歪斜了一點點。
“唉，我也不是當事人，也不清楚當年的情況，還是不評論的好。
“不過師叔這麽多年孤身一人，也算是受到了懲罰。
“說起來，師叔想要彌補當年的過失，卻一直沒有機會，也是可憐...”
吉祥突然睜開雙眼，麵無表情地看向她：“小姐該去睡午覺了。”
穆煜寧捂著嘴巴應景地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站起身：“姑姑不說我還不覺得困，你一說我就好想睡覺了。
“姑姑你繼續，我先去歇息了啊。”
她走了出去，還好心地順手給吉祥關上了房門。
然後貼在房門上傾聽著裏麵的動靜。
可惜，聽了一會兒，裏麵悄無聲息，什麽動靜也沒有。
穆煜寧失望地看了一眼房門，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小姐，你回來了。”
姚白擰了一塊濕帕子遞給她。
穆煜寧擦了一把臉，又擦了擦手，將帕子遞給她：“姚白，你說姑姑今年多大年紀了？”
姚白將帕子洗了洗，嘴裏回答道：“從前在宮中看不出來，後來師父恢複了她自己的相貌。
“我覺著師父今年大概二十幾歲吧。
“好像...師父從來沒想過成親的問題噯，她這個年紀是應該成親了。”
穆煜寧又問道：“姚白，你現在困不困？”
“不困啊。”姚白疑惑地看向她。
“那你去悄悄地盯著姑姑，她要是出去了，你馬上來告訴我。如果你困了，你就回來，我去盯著。”
聽到她的吩咐，姚白心中困惑，但也沒問什麽，立即就出去盯人了。
傍晚時分，姚白突然跑進來對她說：“姑姑出來了。”
穆煜寧騰地站起來往外走去。
姚白趕緊攔住她：“姑姑往這裏來了，該用晚膳了。”
穆煜寧看了看旁邊的漏刻，又坐了下來，看見吉祥進來了，立即堆上笑容喊道：“姑姑來了啊。”
......
亥時一刻，姚白跑進來對穆煜寧說道：“小姐，姑姑這次是真的出去了。”
穆煜寧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往外走去：“快，我們快跟上。”
所幸這幾年來，穆煜寧刻苦練功，輕功比吉祥的還要好，很快就追上了吉祥。
不過她和姚白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沒有驚動吉祥。
直到吉祥進了師叔的院子，穆煜寧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她對姚白說：“今晚我們要知道一個大秘密了。”
“什麽秘密？”
突然橫插一個男子的聲音，穆煜寧和姚白嚇了一跳。
緲六跳到她們麵前，再一次問道：“什麽秘密？”
穆煜寧見是他，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看了看前麵穿著夜行衣的吉祥，悄悄地飛上院牆，找了一棵大樹隱藏好。
姚白和緲六坐在了她的旁邊。
幸好這棵大樹枝葉夠茂盛，樹幹夠粗壯，不然他們三人坐在同一條枝幹上，早就摔下去被發現了。
穆煜寧看了緲六一眼，小聲抱怨道：“六師兄，你晚上不睡覺，跟蹤我幹嘛？”
緲六同樣放輕聲音，解釋道：“我沒跟蹤你，不過剛才在院中賞月的時候，突然看見你的身影飄過，所以就跟上來看看。
“原來你對師叔還沒死心呢？還想打探消息。”
“你不也好奇嗎？不然每天老是跟著我往師叔這裏跑幹嘛？”
他哪是對師叔好奇，明明就是對她好奇，想多跟她相處罷了。
可惜這個傻丫頭，什麽都不知道。
緲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眼神顯得幽深而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