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紀煊看著屋內那被大力扯開的三人,眼神迷離,嘴裏還一直發出低吟聲。


    他心中一動,看向穆煜寧:“你該不會是給他們下藥了吧?”


    “怎麽會?我像是那麽卑鄙的人嗎?”


    像是被他冤枉,她心中委屈似的,臉上的表情就帶了一些委屈出來。


    譚紀煊看她這一番作態,心中卻早已了解她的為人,不相信她什麽都沒有做。


    於是便催促道:“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麽?”


    穆煜寧收起表情,淡淡道:“我沒下藥,就是換了他們的酒,改為後勁更大的酒而已。”


    他就說嘛,怎麽那三人到現在還是一副迷醉不醒的樣子,明明他們沒喝多少酒。


    就知道是她做了手腳。


    “北平郡王世子?謝狀元?”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一語道破。


    譚紀煊看了過去,隻見三人就像是一灘爛泥似的靠在官差身上,身上裹著的大紅色的簾布,露出光著的肩膀和小腿。


    未免簾布從身上掉下來,官差還找了幾根繩子將簾布綁在了他們身上。


    三位大人也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見此情景臉色都有些難看,誰也沒想到他們追查羌族餘孽的事卻碰上了這樣的權貴子弟。


    事情突然變得棘手起來。


    於大人看著他們露出的肩膀和腿部,嗬斥身邊的人:“怎麽不給他們穿衣服?這樣像什麽話?”


    官差苦著臉說道:“大人,不是我們不給他們穿衣服,而是他們的衣服已經被撕得破爛,實在是不能穿。


    “所以我們隻好先用簾布給他們遮一遮。”


    官差垂著頭,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這些勳貴子弟,原本內裏就肮髒不堪,就算是穿上衣服又怎麽樣,還不是敗類一個。


    於大人不再訓斥他,轉而看向了周圍的官差,想著誰能脫一件外裳給他們披一下也好,畢竟這是北平郡王世子和狀元郎。


    但環顧四周,竟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因為夏季來了,官差們經常在外麵辦差,本來就很容易出汗,所以大都穿得少,隻是一件裏衣加外衫而已。


    總不好讓他的下屬穿著裏衣出去吧?


    這有損京兆府的形象。


    他又看向了宋淼和姚大人。


    他們接觸到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連忙將頭扭向一邊,避開他的視線。


    於大人在心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京兆府尹的位置並不好坐,他一個三品官,京城大街上隨隨便便抓一個人,權勢都比他大。


    何況京城勢力錯綜複雜,走錯一步,就萬劫不複。


    現在這個案子還未審理,不能確認韓世子和謝狀元就是羌族餘孽,或是他們摻和了進去。


    所以在案情沒有明確之前,他還得維護北平郡王府和武寧候府的麵子,免得北平郡王和武寧候來找他的麻煩。


    看韓舟三人的情形,顯然現在是沒法審問。


    他想了一下,吩咐道:“去把那兩個守衛的衣服扒下來給韓世子和謝狀元穿上。”


    “是,大人。”


    那官差立即走到院子外去扒守衛的衣服。


    穆煜寧冷哼一聲:“玩得倒是瘋狂。”


    譚紀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過來。


    穆煜寧盯著院子裏的人,壓根兒就沒在意他的目光。


    給韓舟和謝超穿好衣服之後,官差就押著他們三人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之後,宋淼等人剛走出梨香院的大門,就發現外麵圍著很多的百姓。


    他們對著被蒙著頭由官差扶著往前走的三人指指點點,不停地議論著。


    “你們說,那三人是什麽人啊?他們犯了什麽事?居然還用布蒙著頭。”


    “是啊,肯定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不對啊,既然是大壞蛋,幹嘛要蒙住他們的頭不讓人看。”


    “我看呐,八成是什麽高官犯了事,羞於見人吧。”


    “對,兄台說得有道理。”


    ......


    百姓們圍著不走,他們這一行人就無法挪步。


    於是宋淼大喝一聲:“衙門辦案,快散了。”


    隨著他的喊話,五城兵馬司的人紛紛拿著兵器將百姓們往兩旁趕。


    百姓們礙於他們的官威,緩緩往兩邊退去。


    剛退了一步,那中間的三人卻突然有了動靜。


    卻見那穿著守衛衣裳的韓舟猛地將頭上的簾布扯開,嘴裏吼道:“誰把這破布扔本世子頭上了,想死了不成。”


    聽到他的話,全場一片嘩然。


    “世子?這是哪個世子?”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北平郡王府的世子。”


    “噢~原來是北平郡王世子,不知道他犯了什麽事,要出動這麽多的官差來抓他。”


    “誰知道呢,肯定是沒幹好事。”


    “誒,你們快看,那位世子爺在幹什麽?”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卻是震驚到目瞪口呆。


    他們看到了什麽?


    北平郡王世子扯開了衣領,露出裏麵雪白的胸部,然後抱著旁邊一位清瘦的男子猛親。


    大概是嫌那男子臉上的簾布礙事,便一把扯掉了他頭上的簾布。


    有人認出清瘦男子的身份,詫異地叫道:“那是梨香院的頭牌小倌,叫阿玉,據說梨香院今晚給他辦了一場賣身宴。”


    旁邊的人恍悟道:“那這麽看來,阿玉今晚賣身的人就是北平郡王世子咯。”


    “天哪!”


    人群中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這幾人連忙看過去。


    被蒙住頭的另一人也不耐煩地扯掉了頭上的簾布,並大聲吼道:“是誰在戲弄本公子?狗雜種,讓本公子抓住了,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哪,這是狀元郎,他帶花遊街的時候,我見過。”


    “狀元郎?是武寧候府的三公子謝超?”


    “對,沒錯,就是他。”


    謝超搖搖晃晃地,突然看見一旁的韓舟和阿玉,立即笑著撲了上去:“哈哈,韓兄,你怎麽也不等等我,就一個人享用美人了。


    “不是說好了,我們兄弟兩一起享用阿玉美人的嗎?


    “來,我也來。”


    說著甩開官差的手,撲在了阿玉的身上。


    阿玉被他們抱著猛親,身子不停地扭動。


    於大人在旁邊急得喊道:“快將他們分開呀。”


    但每有官差上前拉他們,他們就合力將他們推開。


    而官差們不知是礙於他們的身份不好用力還是出於什麽其他的原因,總之好幾個官差上前想拉開他們,卻都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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