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寧走到府門口,碰見也要出府的穆鬆盛,便笑著喚道:“哥哥。”


    穆鬆盛盯著她看了看,發現她穿著出去的衣裳,身邊跟著姚白,便問道:“小妹這是要去哪裏?”


    穆煜寧脫口而出:“去淮北王府。”


    穆鬆盛眉毛一挑,又問道:“你去淮北王府幹什麽?打架嗎?”


    穆煜寧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們早就不打架了,我就是去蹭吃蹭喝。”


    我們?


    這稱呼改變得挺快的啊,從前是混蛋譚紀煊,現在居然能稱“我們”了?


    穆鬆盛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板著臉說道:“你去淮北王府蹭吃蹭喝?


    “鎮國公府少了你的吃喝了?”


    穆煜寧笑嘻嘻地靠近他,挽著他的手說道:“不是,鎮國公府怎麽會少了我的吃喝呢。


    “就是最近淮北王府來了一個新廚子,做的酸棗糕、杏仁酥可好吃了。”


    穆鬆盛立即道:“你想吃這些,我吩咐廚房每天給你做,你不要去淮北王府了。”


    “不行,我們家的廚子做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何況我也不光是去蹭吃蹭喝的,我還有事要辦。”


    穆鬆盛聽她這麽說,便好奇地問道:“你去淮北王府有什麽事要辦?”


    穆煜寧衝她眨了眨左眼,笑道:“回頭我再跟你說,我走啦。”


    說完衝他揮了揮手,快步走出了大門。


    穆鬆盛深深地看著她歡快的身影,叫來管事問道:“五小姐最近經常去淮北王府嗎?”


    管事想了想,道:“也不是經常,加上今日,也就去了兩次而已。”


    穆鬆盛微微鬆了一口氣,不是經常去就好。


    半個時辰後,穆煜寧由侍衛領著,經過通報在偏廳等到了譚紀煊。


    看來經過上一次,淮北王府的侍衛對她的造訪嚴肅多了,再也不讓她熟門熟路地自行進入書房了。


    穆煜寧挑眉看向對麵正襟危坐的譚紀煊,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嘴上笑問道:“昨日你的人將絲帕上的信息摘抄以後,分析了情報沒有?


    “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了嗎?”


    譚紀煊定定地看著她:“我看你對這件事挺上心的。”


    “無聊啊,找個樂子玩玩。”


    譚紀煊:......


    看著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還是將思緒整理了一下,緩緩說道:“那個盒子裏的絲帕不是每塊上麵都有消息。


    “有些絲帕上麵除了繡花,沒有其他的東西,我猜是因為還沒到時候傳遞出去,所以還沒有將消息繡上去。”


    嗯,有道理,穆煜寧凝神傾聽。


    “其中一些絲帕上麵的消息我的人分析了,應該是他們秘密進京,是為了尋寶而來。”


    “尋寶?”穆煜寧有些詫異。


    譚紀煊繼續說道:“是的,羌族先祖在中原某個地方埋了一批寶藏,其中有些什麽我們不得而知。


    “或許他們還在勘察寶藏的位置,或許他們已經找到了埋藏寶藏的地點。”


    穆煜寧忍不住說道:“是楊子嶺。”


    譚紀煊嚴肅地點點頭:“嗯,據目前的情報來看,寶藏應該就是在楊子嶺無疑了。


    “不過他們肯定還沒有得到寶藏,從我們拿到的第一塊絲帕上的信息可以知道,他們已經決定了清明那日重啟寶藏。”


    穆煜寧臉色變得凝重:“羌族人秘密進京尋寶,是想拿到那筆財富東山再起,複興羌國。


    “京中肯定還有其他羌族的人在,不隻是這次秘密進京的密使。


    “他們尋找寶藏到開啟寶藏再秘密轉移回羌族,需要大量的人手,還需要避開朝廷的眼線。


    “看來他們在朝堂之上也有人。”


    譚紀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道:“是的,此事事關重大,我已經加派人手緊密跟蹤,正準備進宮稟告給皇上。”


    穆煜寧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湊近他,小聲說道:“你先不要告訴皇上這件事。”


    譚紀煊不明所以,不解地看著她。


    她眨眨眼睛,道:“萬一你分析錯了,楊子嶺沒有寶藏呢?豈不是讓皇上空歡喜一場。”


    嗯,這倒也是。


    她接著說道:“我們先跟著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寶藏,如果是真的,我們也去搶啊,反正羌族人是不敢公開的。”


    譚紀煊:......


    穆煜寧越說越興奮,自說自話道:“如果真有寶藏,我們多帶些人去把裏麵的東西轉移出來。


    “到時候我們兩對半分好了,我一半,你一半,誰也不說,神不知鬼不覺的。”


    說到最後她眼睛裏冒出了金色的光芒,仿佛眼前就有一座金山,觸手可及。


    譚紀煊立刻拉下了臉,站起來揚起手拍了一下她的小髻髻。


    穆煜寧被他強行打破了幻想,憤怒地吼道:“你幹嘛打我?”


    “穆煜寧,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


    譚紀煊臉色穆重,眼神冷冽,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一國郡主,享皇家食祿,受皇家庇護,你就應該心向皇家,做忠君之事。


    “而不應該瞞而不報,更不應該私吞朝廷財物。”


    穆煜寧縮了縮肩膀,小聲說道:“是羌族先祖埋的寶藏,不是朝廷的。”


    譚紀煊前傾身體,低吼道:“在韓朝的土地上,就是屬於朝廷的。”


    穆煜寧舉起雙手投降,身子往後仰,撇嘴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


    “開個玩笑嘛,你不要那麽認真好嗎?”


    譚紀煊吐出一口悶氣,瞪了她一眼,隨即板著臉端坐在椅子上。


    這時下人端著點心熱茶走了進來,一一擺在案桌上。


    穆煜寧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盤子中的杏仁酥放入口中,一邊嚼著一邊沉思。


    不愧是和皇上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對皇上真是忠心耿耿,處處都維護著皇上的利益。


    穆煜寧垂下眼皮,神色一冷,一邊盯著盤子一邊又撚起一塊酸棗糕放入嘴裏。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總之,下旨滅門的是皇上,監斬的是譚紀煊。


    不管譚紀煊是不是知道事情真相,亦或者是有苦衷,但當時他隱瞞了她,並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家人死於刀下。


    事後依然不跟她說隻言片字,他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也難以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譚紀煊看向她,她側對著他,隻能看見她沉靜精致的側臉,她一塊一塊不停地吃著糕點,也不喝茶,幹巴巴的,也不怕噎著。


    突然,他感受到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勢,在這冬末時分讓人更覺寒冷。


    是因為他剛才教訓了她一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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