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韋紫夕為裘寶陽的事又特意讓身邊的一個秘書去點了下那金主任。如今公司的局勢無論從哪方麵看,裘寶陽都是一個失勢的被發配邊疆的掛名閑職人員。論不遵紀律我行我素,裘寶陽要算第二就沒有人敢排第一。她擔心那金承輝不知深淺,拿裘寶陽開刀,觸到裘寶陽的雷區上。韋紫夕並不怕裘寶陽被欺負,裘寶陽看起來像是好被欺負經常被欺負的人,實際上,裘寶陽不去欺負人就不錯了,誰敢在裘寶陽的頭上動土,裘寶陽非把對方連根給拔了不可。金承輝是馬前卒,炮灰,折了無所謂,她現在還得用蔡。


    裘寶陽屏閉了金承輝和那網管的電腦桌麵顯示之後,又幹了件猥瑣的壞事。她把鎖在保險櫃裏的一套監控設備弄出來。這套設備是國外那些野生動物研究員拍攝野生動物時弄的野生動物仿真偽裝攝象頭——一隻很逼真的小蜜蜂。這隻小蜜蜂不僅能遙控飛行,還是無聲設置。小蜜蜂從她的辦公窗戶飛出去,飛進蔡的辦公室,落在書櫃頂上那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停著,小蜜鋒眼睛上的那攝像頭能把蔡辦公室裏的東西拍攝得一清二楚。她調理好設備,鎖好辦公室的門,便出去了。先去看了她爹給她買的房子。獨棟小樓,不僅裝修和家具弄得妥妥當當、床單被褥、家具用品齊全,連保姆都給她找好了。裘寶陽用鑰匙打開門進去,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在家裏,還嚇了她一大跳。


    裘寶陽在新居裏轉了圈,心緒起伏地坐了會兒,便出去了。不管她對父母如何不孝順,如何惹他們生氣,他們始終給她最好的,不因她的任何行為有絲毫改變。家,還是家,不因她和韋紫夕搬出去住而改變。她走向停在小院子裏的轎車前,司機見她出來,給她打開車門。她因為上次醉駕翻車的事,雖然動用了點關係沒被抓進交警隊關上十天半月,但駕照沒保住。燒掉的駕照不給她補辦就算了,還給她吊銷了,幾年裏不讓她重考。


    裘寶陽上車後,給她媽打了通電話。她這幾天每天跟她媽打好幾通電話,每次都在電話裏撒嬌,寶媽媽早煩了她,這次也不例外,聽到她說看了新居,就像趕蒼蠅似的讓她趕緊從家裏搬出去,然後就掛了電話。裘寶陽知道她媽是嘴上不饒她,心裏仍如既往地寶貝著她,小嘴一噘,樂滋滋地合上電話,然後決定明天就拖幾套衣服到新居把家搬過來。搬家嘛,家裏的房間留著,她隨時可以回去住,她爹她媽那麽寶貝她,也隨時都能過去看她。裘寶陽想通這一層,放心了,心情也格外哈皮,韋紫夕打電話來讓她去某會所跟人聚餐,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等到了會所門口,她才想起自己沒問清楚跟哪些人聚餐,在哪間廂房,什麽時間。她到會所大廳,給韋紫夕打電話,韋紫夕告訴她七點鍾,說是一些圈內玩得比較好的朋友。


    “圈內人?”裘寶陽納悶,問:“什麽圈?”


    “les圈,拉拉圈。”


    裘寶陽傻眼,原本打算先去廂房等著的她嚇得當場縮住腳,“嗬嗬”幹笑兩聲,說:“哦,那我等你。”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跟les圈的接觸,她心裏犯悚,心想,還是等著韋紫夕過來比較好。她又讓司機把車駛到對麵的西餐廳,準備去那邊尋個雅坐等到韋紫夕過來才和韋紫夕一塊兒上樓。


    她下車的時候,突然瞟見一個長相姣好、神情有些慌亂的女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裘寶陽讓她瞧得背脊發寒,本能地避進店子裏。她踏進店子,扭頭看到自己那輛價值一百多萬的座駕和剛停好車、從車裏出來的司機,稍一猶豫,讓司機叫過來。


    “大小姐。”司機趕緊奔到她身邊。


    那女人跟過來,探頭朝她看去。


    裘寶陽瞄一眼那女的,對司機說:“你不要走開。”話音一頓,說:“你和我一起上樓吧。”她很怕啊,自己這輛車,身邊跟著的司機,再加上自己這形象,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綁票、詐敲、勒索的不二人選。誰要是把她綁了,三五百萬以下她自己二話不說就付了,五百萬以上,她死活也得讓她爹先用錢把她贖了,回頭她再考慮怎麽把那幫綁匪追回來。裘寶陽怕死,所以特寶貴自己的小命。她看那女人那樣,就有點擔心自己被要盯上了,所以趕緊讓司機緊跟著作保鏢。


    到六點五十,韋紫夕打電話給她,說馬上到會館了,讓她到會館大廳等她。


    裘寶陽叫上司機,從咖啡廳出來,踏出大門的時候,她還特意左右瞅瞅,沒看到那女人,也沒看到附近有可疑人員,她稍稍鬆了口氣,朝自己的座駕走去。一抬頭,赫然看到一個裹成一團的布包裹擺在她的座駕前蓋上。她再定睛一瞅,一股血流直衝大腦!那車前蓋上擺著的分明是一個裹在繈褓裏的嬰兒。裘寶陽迅速地左右瞅瞅,沒有人!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她怕自己看漏,萬一孩子的家人把孩子擱在她的車蓋上,彎下腰去係鞋帶什麽的了呢!她快步繞著車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一個大人都沒有。


    司機左顧右盼看了一圈,站在車前大聲吼問:“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怎麽亂扔啊!”


    亂扔!一股熱汗浮上裘寶陽的額頭。尼瑪,要扔也別扔姐的車上啊!不就是姐的司機把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了嗎?啊,招誰惹誰了啊,弄一個孩子在姐的車前蓋上。


    裘寶陽不敢動那孩子,也不讓司機弄。她先讓司機報警,然後站邊上看著那孩子。那孩子似乎睡著了,一動也不動。裘寶陽有些怕怕地看著那孩子,心說,別有什麽病遭父母遺棄,或者直接死了吧!沒幾分鍾,韋紫夕的電話響了,問她在哪。裘寶陽說:“斜對麵,咖啡廳門口,你過來就能看到我華麗麗站在這裏正風中零亂著。”


    幾分鍾後,韋紫夕和警察都來了。


    警察去調了監控,看到一女的抱著孩子在店外這條街上來回徘徊,然後裘寶陽的車來了,那女的跟過來,遠遠地看著裘寶陽。等裘寶陽和司機進了店子之後,那女的又過來繞著車轉了幾圈,朝車裏看了看,最後把孩子放在車前蓋上,走了。


    警察翻開孩子的繈褓,從裏麵找到一張紙。上麵寫著孩子的出生年月,留下簡單的一句話:“孩子沒有父親,我無力獨自撫養,希望好心人能收留她將大養大。”裘寶陽眼尖地瞟見上麵寫著的是“她”,當即嘴角一抿,說:“這要是個男孩子說不定幾萬塊賣到啥地方去了,這是個女娃就隨隨便便像丟垃圾似的丟我的車上呀。”


    突然有一個女人插話進來:“現在男女比例相差三倍,女娃也貴著呢。”她朝那睡在車前蓋上的孩子一瞅,說:“喲,好小呀!”


    裘寶陽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胡彤那叛徒來了。


    胡彤那家夥手一伸,把孩子抱懷裏,說:“恭喜裘副總,您白揀一孩子。”


    噗!裘寶陽聞言很有倒地噴血的衝動。她在心裏狂喊:“姐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她扭頭望向那警察,很想說:“你倆把這孩子把去福利院吧。”可邊上圍觀的人不停地說:你看這女孩子開這麽好的車,還配了專門的司機,家裏一定很有錢,揀到這孩子是這孩子的福氣,能給她很好的生活條件。鮮少出汗的裘寶陽額頭上冷汗狂飆,在心裏狂噴:“姐連自己都照顧不了,還照顧孩子?姐是窮人,沒有錢!”哭死啊,她要她爹給她買這麽貴的車幹嘛呀!


    那倆警察也勸她收養這孩子。


    裘寶陽在心裏噴:“你當然願意讓姐收養這孩子,你們就省了趟事,不用抱孩子再跑福利院什麽的了。可你們也不看看姐是不是個會養孩子的料!”


    韋紫夕也微微擰起眉頭,她望向那額頭上浮著一層細汗的裘寶陽,也有些遲疑。她是喜歡孩子的,但自己和阿寶現的情況生孩子不大實際,也考慮過將來領養個孩子。目前有個現成的,是好事,但這事情來得太快。阿寶還是個大孩子,而自己,正在事業擴張的關頭——哪有那功夫養孩子!


    未等韋紫夕拿定主意,胡彤一聲“恭喜老板啊!”已將那孩子塞到韋紫夕的懷裏。韋紫夕怕孩子摔了,下意識地抱住,估計是換手時驚動了孩子,那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裘寶陽聽到那孩子哭,也很有股想哭的衝動,尼瑪,這是啥事嘛!


    韋紫夕隻帶過裘寶陽這麽大的大孩子,沒帶過小孩子,她連哄兩下,哄不住孩子,靈機一動,心想:大孩子和小孩子都是孩子,屬性相同,說不定能哄住,當即又把孩子塞到了裘寶陽的懷裏。


    裘寶陽傻愣愣地抱著那孩子,向來自詡堪比計算機的腦子頓時懵了,整個人僵成石化狀態。一股熱氣從順著厚厚的衣服滲進來,熱熱的暖暖的,滲過衣服流過胳膊,順著她的衣服往下流。她低頭一看,頓時——啊啊啊啊啊,這奶娃兒尿尿了!還尿在姐的胳膊上!她看著這麽小這麽軟的小奶娃兒還不敢扔,一條人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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