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的語調慢慢響起,“來一把梭|哈吧,一把定輸贏。我贏了,她歸我。怎麽樣,霍總?”


    那一聲霍總,語調微微上揚,帶著兩分若隱若現的挑釁。


    莫澤根本沒有說他輸了怎麽樣,就像是他壓根就不會輸一樣。


    他的嘴角掛著輕鬆的笑意,眸底是對勝利的勢在必得。


    霍嫵聞言,心重重一跳。


    莫澤的意思,是以她為賭注,來一場他所謂的豪賭?


    和出身正統的霍嶼森不一樣,莫澤隻是莫家的私生子。


    他是外圍女和莫家當家人春風一度的產物。


    霍嫵清楚地記得莫澤是在十五歲那年才回的莫家,而在十五歲之前,他一直混跡於市井之中。


    他的母親並不管他地死活。為了生存,他搬過磚,洗過盤子,做過收營員,再苦再累的活他都幹過。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生活在也許明天就會餓死的貧窮之中。


    而正是這段時間,他看盡人生百態,練就了一副極佳的心性。


    在他十五歲那年,還是莫家老爺子發話,莫岑風才將他接回了莫家。但是在莫澤回到莫家之後,作為私生子的他,過得並不好。


    他上頭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


    除了他,其餘三人都是莫岑風妻子所生。


    不難想象,他會在莫家受到怎樣的排擠。


    但是在他二十五歲的如今,半個莫氏財團,都已經落入他手,而另外半個,也早晚會是他的囊中之物。由此可見他的手腕和能力有多麽不一般。


    而霍嫵清楚的記得,莫澤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發跡的。


    具體的過程,她無從得知,因為書中並沒有過於詳細的描述這件事情。


    畢竟書中的主線是男女主的感情戲,而非莫澤的發家史。


    莫澤遇到霍予卿的時候,他早已經身價不菲。按照時間線來看,莫澤此時都還沒有遇到霍予卿,大概還有半年的時間,他們才會相遇。


    兩人相遇之後,莫澤花大價錢捧霍予卿,而那時,他的過往早已經徹底塵封在了沙海中,即便是知情人,也不敢隨意提及他落魄的過去。


    莫澤的發家史,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個謎。


    在場的,估計隻有霍嫵一人知曉一二。


    她甚至知道,莫澤出老千的能力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程度。


    就算是在重重攝像頭之下,也沒人能夠發現他的小動作。


    他確確實實是靠出老千一夜暴富,為自己贏得了第一筆起始資金,並且因此進入了拉斯維加斯最大的那家賭場的老板視線,並得到器重。兩人沒多久之後就結成了商業聯盟,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那個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老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莫澤的伯樂,為他在莫家站穩腳跟出了不少力。


    莫澤此刻既然敢提出玩一把□□,想必是早已成竹在胸。


    這樣的局在他看來估計隻能算是小兒科吧。


    那麽……霍嶼森會答應麽?


    他會答應這一次的賭局麽?


    雖然霍嫵一下子就想了那麽多,但其實也不過隻是幾秒鍾的時間。


    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投遞到了她的哥哥,霍嶼森身上。


    霍嶼森此時手裏正拿著一隻空酒杯把玩,剛才一地的玻璃碎片,早已經被高效率的服務員收拾幹淨了。


    聽到莫澤這句問話,他微微抬眸,深邃如黑底的眼眸裏,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平靜。


    過了一會兒,他才勾唇笑了下,“恐怕不行。”


    莫澤攤了下手,笑得一臉無賴,“別這樣啊,霍總。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能夠明碼標價。比如你,亦比如我,再比如,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得不到,隻能說明籌碼不夠。這樣吧,籌碼隨你說,再高我都跟,絕對不會有二話。霍總,您看行麽?”到最後,莫澤都用一種嘲諷的語氣用上了敬稱。


    他最後一句話,隱隱透露出一種霍嶼森有些慫,不敢賭的意味來。


    霍嶼森修長的指尖隨意旋了一下酒杯,然後才淡淡地說,“首先,她不是物品。其次,即便我願意賭,籌碼也不是你能夠支付的起的。”說到這裏,霍嶼森頓了一下,才接著似笑非笑地說,“身價不過二十億的莫總,嗯?”


    那一聲嗯,尾音酥酥麻麻的,恁是好聽,卻讓莫澤一下子白了神色。


    他奮鬥了整整十年時間,才擁有了如今的身價。


    這個身價,足以讓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仰望,但他在霍嶼森麵前,卻什麽都不是。


    莫澤手指握成拳,手背青筋直冒,他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了心頭那一股煩躁和怒火。


    他用拳頭抵住自己的下巴,眼底閃過一絲危險,“賭注多少,霍總說個數。不管怎麽說,你總得給我個奮鬥的目標吧。”


    霍嶼森勾了勾唇,聲音不響,卻極有分量,“她身後,站著的是我。”


    這句話擲地有聲。


    如石子落入湖麵,激起一片水花。


    霍嶼森這句話已經非常明確地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用自己的全部身家來護著這個小姑娘。


    除非有一天,莫澤的身價能夠超過他,不然莫澤永遠都沒有能夠贏得霍嫵的那一天。


    莫澤下意識磨了磨牙,心底火氣蹭蹭蹭直冒。


    霍嶼森是故意和他杠上了是吧?


    現在其實已經沒其他人什麽事了。


    現在,是他和霍嶼森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


    莫澤身子微微往後傾,又回到了一開始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並非不動怒,隻是他都將一筆筆賬清楚地記在了心裏,就等著將來好好清算。


    摸爬滾打的那幾年,他學會了隱忍,也懂得了,什麽才叫做一擊必殺。


    逞一時匹夫之勇並沒有任何意義,此時和霍嶼森直接撕破臉也並非明智之選。


    不過瞬間,他麵上已經沒有絲毫怒意。


    莫澤隨意地擺擺手,“行吧行吧,你這麽稀罕她,那就先不用她做賭注了。我們隨便玩一局,試試手氣?”


    霍嶼森黑眸沉靜,沒有說話,莫澤看樣子今天是鐵了心要在賭局上贏他一次,好好搓搓他的銳氣。


    莫澤笑得一臉輕鬆,“我贏了,城東那塊地皮你讓給我。我要是輸了,我喊你一聲爸爸。”


    霍嫵不知道莫澤口中那塊城東的地皮是什麽情況,不過能夠讓莫澤開口的,一定不會是什麽小打小鬧。


    包廂裏的暖氣有點足,霍嶼森可能有些熱了,這時候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自己的兩個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了線條流暢富有美感的小臂。


    雖然霍嶼森看上去依舊閑適,但霍嫵覺得這一場賭局沒有意外的話,一定會是莫澤贏。


    他出老千的能力根本無需質疑。


    這麽一想,霍嫵就有些擔心,她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一時熱血上湧,就直接連想都沒想地說,“你想和我哥賭,先贏了我再說。”


    霍嫵這句話一出,場上不少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話落,就連霍嫵自己都驚訝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麽就這麽衝動地把這句話說出口了呢!


    就算她上一世手氣極佳,每次有什麽抽獎活動,她都能中獎,但是她這麽點運氣,在出老千的高手麵前,估計也不夠瞧吧?


    但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現在還能不要臉的收回嗎?


    霍嶼森揚了揚眉,似是也有些意外。


    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莫澤就已經哈哈大笑了兩聲,“好呀,我就先陪美人兒玩一把。”


    莫澤倒是沒把霍嫵口中的那一聲“哥”放在心上。


    這年頭的人不是都愛玩什麽情趣麽?


    別說哥了,還有什麽幹爹,幹爸的,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霍嫵抿抿唇,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霍嶼森。


    霍嶼森看到她這副局促不安的模樣,倒是笑了。


    他笑起來很好看,唇角微微揚起,眸底像是有著一片璀璨的星空海,“隨便玩。輸贏無所謂。”


    既然霍嶼森都這麽說了,霍嫵也沒什麽擔心的了。


    反正她輸還是贏並不重要。


    就是她輸了,霍嶼森還是得和莫澤玩一把。


    算了算了,就隨便玩玩吧。


    反正最後結局也是輸,霍嫵幹脆徹底放飛自己。


    其他人也沒想要加入進來的念頭,都想在一旁看著,所以這一把梭|哈,最後就成了霍嫵和莫澤的1v1solo。


    因為是solo,倒是不用加注什麽的,就直接每人選五張牌,最後全部攤開,比誰的牌麵更大。


    為了公平起見,他們沒有用荷|官,而是一副牌背麵朝上,在桌子上一張一張全部擺放好,由霍嫵和莫澤自己選牌。


    挑選第一張牌的時候,莫澤笑著說女士優先,讓霍嫵優先挑選。


    霍嫵其實沒怎麽玩過梭|哈,算是個純粹的新人。


    不過她以前混跡娛樂圈,看很多大佬玩過,所以她還是知道什麽牌麵大,什麽牌麵小的。


    都到這一刻了,再扭扭捏捏的,也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她很幹脆地選了自己麵前的一張牌。


    第一張底牌是不用示於人前的。


    所以霍嫵挑好牌之後,自己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


    她隻掀起了那張牌那麽小小的一角,而且她自己的頭都快湊到牌上了。


    一看到,她就幹脆利落地將牌合上了,不給別人一丁點偷看的機會。


    看到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莫澤好笑地輕笑出聲,“小妹妹,別這麽緊張呀,我們就隨便玩玩。”


    雖說霍嫵猜到自己最後可能會輸,但是她還是想努力試一把。


    也許,幸運女神就降臨到她頭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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