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晴朗, 萬裏無雲,暖風吹的人心情都好了。  畢竟潘平和潘安身體素質都一般, 從小隻顧著埋頭苦讀, 很少幹活。


    潘安也意識到了身體狀況這件事,先前潘安都能把自己累的猝死,可見身體素質真的不怎麽樣,考試可是個體力活, 在古代醫療水平這麽差的情況下, 還有考試考死的,例如他和潘平的第一個老師, 那個屢試不中的老童生,血淋淋的教訓啊。


    他決定等考完了鍛煉身體這一項也得提上日程。


    讓潘安意外的是, 今天的潘平十分乖巧,對待潘安一點沒有平時趾高氣昂的樣子,縮在潘安身後,離潘永生老遠。


    而他二叔潘永生的態度也出乎潘安意料,他還以為潘平這個性子是隨了他爹,但是潘永生對待他們倆十分公平,沒有因為潘平是他兒子而特殊照顧忽視潘安,且對他十分妥帖。


    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啊,潘平的性格看來是隨了他娘,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性子驕矜, 平常就會耍些小聰明。


    這一路相安無事, 他們順利到了潘永生的朋友家,潘永生的這位朋友要比潘永生混得好的多。


    他叫劉全,在縣城的食為天裏當賬房,劉全也是農家子,原來在潘家村時家裏狀況和潘家差不多,但是後來他和隔壁村的老賬房學了算盤,他在這方麵有點天份,老賬房沒怎麽教,但他學的不錯,後來就來縣城從食為天的夥計做起,現在成了賬房,薪酬不錯,看他在縣城買了房子就能知道。


    劉全的兒子劉勇也在讀書,且還算不錯,今年十九歲,去年考過了府試如今已經是童生了,正在努力讀書,準備參加今年年底的院試。


    潘平和潘安對此十分羨慕,童生雖然不算功名,但是也有一定地位了,如果有點人脈,可以在縣衙當個小吏。


    在晚飯時候潘安見到了劉勇,劉勇的相貌平凡,沒什麽出眾的地方,但是那一雙眼打量人的時候讓潘安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他爹在酒樓工作,他也學了些看人下菜碟的功夫,他看你的時候你總感覺他正在評估你的價值,以此來決定你是否值得相交。


    結果很明顯,劉勇和潘平十分談得來,對潘安隻是時不時帶上一句,不顯得失禮而已。


    潘安對此倒是沒什麽感覺,他也覺得他和劉勇不是一路人,淡交就好。


    而且他當男人時間不長,和陌生男人交朋友還真是不太自在,這種感覺說不來的尷尬。


    且劉勇注視他的眼神有點詭異,他開始還不覺得,後來發現了,相比較他們他吃飯比較秀氣一些,且走路也不像他們昂首闊步,這是前世當女子留下的習慣。


    他今天猛然意識到,這兩個月他不常出門,且吃飯經常在自己屋裏吃,他爹娘粗心沒注意到,也不會懷疑兒子換了人,但是像劉勇這樣細心的就能看出些不對了,畢竟他的做派有些女氣了。


    是他疏忽了,看來以後得注意這些問題了,意識到這一點他就學著桌上男人的粗獷吃飯方式,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奇怪。


    第二天一早潘永生帶著潘平和潘安早早地來到了考場外,考試需要五人互結,再找一廩生做甘結。


    廩生需要到現場指認,確認考生是本人,廩生就是在院試中取得前十名的秀才,待遇十分好,不光免稅的地比一般的秀才多,還每月發廩米六鬥,每年發廩銀四兩。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了,潘家一年的收入也就六兩左右,這還是因為老大潘永貴在鐵匠鋪收入還好且還能在村裏接私活的緣故。


    所以潘安想著要是能過了縣試府試,院試還有時間準備,定要好好努力,爭取考個廩生回來,也能為家裏帶來一大筆收入。


    且考試的人這麽多,廩生就那麽幾個,一個人的甘結費就有一兩,這甘結一次雖然要擔些風險,但是收入也很可觀啊。


    在廩生指認過後,便是官差搜身,檢查所帶物品,其實所帶的主要是筆墨以及吃食,紙張都是現發的,怕考生作弊,且帶的吃食都要掰開檢查,看是否有夾帶,每年都會有想要投機取巧的考生。


    縣試還好,隻考一天,早飯在進考場前大家就吃了,晚飯可以等考完再吃,所以帶的就是中午飯了,考場內也是提供飯食的,雖然夥食一般,想想也好吃不了,但是填飽肚子還是沒問題的。


    由於現在還是冬天,考場裏有小型火爐,學生可以帶著鍋和水進去,熱一熱飯,省的吃冷飯拉肚子。


    潘平和潘安每人隻拿了兩個雞蛋,也是怕帶多了檢查麻煩,且裏麵提供飯食,拿著鍋熱一熱吃著還是不錯的。


    潘安進了考場後就看到了古代的考場,是一個挨一個的小隔間,也就七八平方米這樣,放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旁邊有個火爐,能讓你轉個身煮個東西。


    潘安的運氣一般,雖說沒被分到臭號,也就是緊挨著廁所的地方,但是離著廁所隻有三個隔間那麽遠,要是廁所太臭,還是能聞到味道的。


    還好就考一天,大家上廁所的時間大多在午飯後,味道也沒怎麽飄到他那,所以對他沒什麽影響。


    潘安的位置離潘平很遠,估計隔了好幾排屋子,潘安收拾好桌子,等著發試卷的時候就打量了一下對麵的人。


    他的正對麵是個看著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左斜麵是個看著不足十歲的小童,右斜麵是個看著五十多歲的大爺,這還真是年齡各異,很有古代考試的特色。


    不久考卷便發下來了,上午考帖經,類似現代語文考試的填空題,考的就是背誦,出一句詩詞,讓你填上下句,帖經很是重要,占考試百分之六十的比重,下午的墨義和試帖詩各占百分之二十。


    帖經對於潘安來說毫無難度,他已經全都背下來,且在金手指的幫助下都不會忘了,難的是不要寫錯字,雖然他記得牢,但是繁體字和現代字差得不少,一不小心就容易寫錯。


    上午答得還算順利,下午作詩就不行了,潘安冥思苦想,雖然會背一些詩,但是在這架空時代,他還聽說過“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一名句,聽說是一叫王建國的前朝詩人所做,他當時看到書中所寫就是一方,這不是清朝詩人龔自珍的詩嗎,所以他就不敢瞎抄襲了,誰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人做出來了?


    於是,潘安做出的詩實在是不怎麽樣,到墨義的部分還好一點,論語,孟子和詩經他都背熟了,主要出自這三本,還有兩道墨義題,一道出自大學,恰好原主以前背過,一道出自周易,自然也是沒問題的。


    潘安覺得他答得還算不錯,字跡也十分工整清楚,雖然詩不怎麽樣,但勉強也能看吧,他已經盡了力,剩下就得看老天了。


    今天已經二月十五,七天後放榜,要是過了縣試,四月初二就要府試,時間十分緊湊啊。


    出了考場之後,潘安見到了潘平正麵帶笑意的和潘永生聊天,和昨天貓一樣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潘永生看著也心情不錯的樣子。


    看著潘平的樣子應該是發揮不錯,潘安覺得潘平過縣試的概率還是挺大的,潘平要比潘安學的好得多,且潘平的字寫的不錯,在縣試中很占便宜,至於作詩,反正是比潘安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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