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拜師五莊觀
朝升日暮，轉眼已是三日之後。
陳青戒也在青雲門前跪了三日，青雲門的大門已是關了三日，這三日，上古流來過，隻是在他麵前占了一陣，隻是看著他微笑，不言不語。
於輕篤來過，朝著陳青戒施禮道歉，陳青戒未曾理會，但看他身上穿著，卻不知何時已經換做青灰色的三代弟子服飾。
上官子菁還沒有回來，陳青戒還想再等下去，但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敖廣義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做人應言而有信？”
陳青戒呆呆的看著青雲門門前，很希望那座大門打開後，回是自己希望能看見的人。
但等了半晌，依舊沒有。
失望轉頭，朝著敖廣義躬身施禮：“弟子……”
話還未說完，卻見敖廣義擺了擺手道：“莫稱弟子，你我有緣，卻非是師徒之緣。”
“閣下什麽意思！”陳青戒冷冷道。
敖廣義噗次一下笑了出來：“你這頗童，我何時說過要收你為徒？？”
陳青戒臉色漲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朝著青雲山門走去。
“我本也沒想過拜你為師！如此最好！”
敖廣義確實哈哈一笑，似是很享受這種感覺：“我說不能拜我為師，卻未曾說不給你尋個好老師。”
說罷，敖廣義拂袖，道道五色雲霧在腳下凝成，轉眼間便已直上青雲，順而望去，卻見原來的青峰山此時已成了碗口大小。
這便是仙人法術麽？即便飛的如此迅速，周身卻僅隻有微風輕浮，這風非但不冷，隱隱間還覺得有些舒服。
陳青戒心中暗暗羨慕，但臉色仍舊如往日那般，未曾有絲毫變化。
抬起頭望著一旁的敖廣義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敖廣義嗬嗬一笑，並不作答，亦不為他無禮覺得生氣，轉而輕輕撫了撫邊上一直躲在他身後的敖馨。
此時敖馨微微伸出頭，朝著陳青戒做了個鬼臉，而後輕輕扯住他袖子道：“青戒哥哥，沒想到馨兒也回來吧。”
陳青戒看了看敖馨，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敖廣義，這才驚喜道：“你怎麽也來了？”
敖馨聞言嘻嘻笑了笑，而後從袖子裏掏出兩隻紅色果子比了比，而後將大的遞給了陳青戒，這才說道：“爹爹帶咱們去拜師啊，姑姑說，拜師之後我跟青戒哥哥就是師兄妹了呢。”
“拜師？他那麽厲害，幹嘛還要拜別人為師？”
敖馨亦是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但在她心裏，能出宮，能跟朋友一起玩耍就是好的。
至於結果她不太重視。
但敖鑫仍舊是偏著頭認真想了一陣，答道：“姑姑說那個人也很厲害，應該會比我爹爹更厲害！”
陳青戒扭過頭去看看，半響，又猛地轉過頭來滿臉驚訝：“比東海龍王更厲害！
“應該是吧，姑姑是這麽說的，小姨還說，讓你隨那人好好學道，”敖馨認真的看著陳青戒說道。
“我又沒見過你小姨，她怎會跟我說這樣的話？！”陳青戒皺著眉頭說道，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並非是第一次經曆，但每一次都會加重他對這件事情的疑惑。
敖廣義微微搖了搖頭，轉而輕輕撫了撫敖馨的腦袋道：“胡說八道！爹爹如何比不得那老道？隻不過龍族功法不適合人族修煉罷了。”
“我與你非親非故，亦無淵源，你為何這般替我著想？”
敖廣義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陳青戒這般模樣轉而笑道：“我家馨兒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玩伴，老夫可不想掃了她的興致。”
“嗯？”陳青戒低頭思索，又問道：“你認得我？敖馨的小姨也認得我，我到底是誰？”
見陳青戒一副逼問模樣，敖廣義冷哼了一聲，自語道：“誰想認識你！”
陳青戒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你隻說不想，那到底認不認得，我到底是誰？道藏是誰？錦鯉又是誰？”
敖廣義聞言嘴角抽了抽撇過頭去，微微嘀咕了一聲什麽，便再也不理他。
神仙直流騰雲駕霧，非同尋常修士禦劍而行，凡人禦劍，最多不過日行千裏，高不過百丈，而神仙騰雲，卻是朝遊北海暮蒼梧，一日遊遍四洲，上可入九天之外神仙府邸，下可至九幽之底，陰間冥府，來去自由。
陳青戒已不知走了多遠，說話間隻覺得腳下青山大河宛若山石河溪一般，瞬間而過，不多時便已到了一處青山之前。
此處乃西牛賀洲偏東一處罕見所在，放眼望去卻見一片延綿數千裏的青山，山中百座秀峰隱於雲霧之中，時隱時現。
此處乃是萬壽山！那道觀，便是五莊觀，而那五莊觀的觀主，便是這自洪荒之時便已是聞名天下的——
鎮元子大仙！
而陳青戒卻是不知這鎮元子何許人也，他隻知道那人應該是個鼎鼎厲害的人物，但他不在意，他不管誰叫他法術，叫他道術心中的師父也隻有一人，那便是上官子菁。
敖廣義立於雲上遠遠眺望，半晌後才嗬嗬笑了一聲，看著陳青戒道：“到了！”
自天上看，知覺雲霧旖旎，山峰俊秀，但落於群山之後才恍然發現，此處山峰不知俊秀，而且還異常高聳。
進而遠視，無數座青峰出現在眼前，俊秀者，險峻者，宏偉者不一而足，而此處確實其中最高的一座。
三人順著由青石鋪成的山道向山腰望去，便見一座道觀隱於山腰處。
那道觀頗為古樸，石門石牆，橫匾上隱約可以看到五莊觀三字。
看到這座山門，敖廣義嘴角微微揚起，似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山門幽靜，偶有鳥鳴蟲啼，獸嘯山林。
眾人立於門前，不多時便見那座石門轟然洞開，而後便見一長發長冉的道人手持拂塵立於山門之前，靜靜的看著眾人。
他在打量陳青戒的時候，陳青戒也同樣在打量他，卻見那道人中年模樣，似是比上古流的年紀還要少上些許，道人頭發長冉皆是黑色，是那種黑道級處的黑，趁著幹淨飄逸的黑色道袍，顯得整個人都極有精神。
有詩雲：
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
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
體如童子貌，麵似美人顏。
三須飄頷下，鴉翎疊鬢邊。
看了一陣，似是對二人頗為滿意，這次點頭側身到：“請。”
舉止之間，風度翩翩。
說罷，敖廣義便牽著兩人的手徑直入了觀中。
這道觀頗大，橫縱數百丈距離，便是從門口到正殿，幾人直直走了半刻才到。
入殿，就坐，桌上放著早已備好的茶葉，茶香旖旎，緊緊是聞了聞，便已沒了疲憊之感。
但敖廣義僅是喝了杯茶，甚至連話都未曾說一句，他不說，那道人也不說，隻是看著陳青戒，似是在思索什麽。
待到敖廣義的茶水已去其三的時候，這才站起身子，從手中掏出兩塊玉牌，遞於那道人手中，片刻後才道：“鎮元子！此事你若為難，我便將他帶回去。”
“既然來了，為何又要回去？他又未曾做錯了什麽！我為何不能收？”
敖廣義重重的吸了口氣，轉而又道:“今日未錯，那明日呢？明日不錯，那後日呢？”
“有教則無類，道是自己走出來的，非是別人領出來的，我隻管教他本事，以後這道通往何處，是他自己的事。”
敖廣義不再言語，拖著裙擺朝著高高的門檻走去。
在三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下階梯，就在到了門口的時候，這才對二人道：“自今而後，這便是你的家，他便是你的師父。”
微風拂過他的衣袖，飛揚的身姿，一步步邁向遠方。
而後雲彩與腳下偏偏而升，直到身影隱於群山之間，與天地渾然一體。
正坐上，那道人閉著眼睛看了兩人一震，久久歎息：“天不可欺，欠下的，終歸還是要還……”
那道人緩緩閉上眼睛，直到敖廣義消失在遠方，才睜開眼睛，注視著正在打量自己的陳青戒。
許久，那道人忽然笑道：“你這家夥，從來就不消停……也罷，今日，便還了當日欠下的因果。”
說罷，仰天長笑，轉而站起身子。
陽光從窗外斜射而入，一陣檀香從爐鼎裏飄出，於上方緩緩擴散開來。
陳青戒與敖馨兩人恭敬扣頭，這一拜，拜的是師徒名分。
“弟子，拜見師尊！”
道人轉身，看了陳青戒半晌：“你心有不甘？”說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師伯曾教導弟子，承認之諾，自當誠人之事。”陳青戒恭敬道。
那道人點了點頭，轉而將兩人扶起：“好一個承認之諾，誠人之事，自今而後，你我便是師徒。”
“是!師尊！”陳青戒恭敬扣頭。
“是！師尊！”敖馨亦是恭敬扣頭。
道人抖了抖拂塵，於兩人頭上饒了繞，口中喃喃念道了些什麽，卻見那兩副玉牌漸漸融化，而後融於一體。
那玉牌陳青戒認得，那是長老連月送與他的魂牌，平時祭在魂牌殿。
又默默注視了那玉牌許久久，陳青戒這才常常歎了口氣，轉而立身於一側，躊躇半晌才道：“敢問師傅，我入五莊觀，以後可能會青雲門？“
鎮元子微微笑了笑道：“以後每十年你會有半年休沐，到時你去哪我不管，過了休沐之期，我會罰你！”
“十年？”陳青戒臉色驟然一變，轉而喃喃道：“可……”
見他如此，鎮元子微微笑了笑，看著他道：“觀中可寄書信！”
陳青戒聞言一呆，而後急忙拜服於地道：“謝師傅！”
在鎮元子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且下去，於西苑尋一處喜歡的院子住下，明日早起，為師自會安排你修仙求道之事。”
朝升日暮，轉眼已是三日之後。
陳青戒也在青雲門前跪了三日，青雲門的大門已是關了三日，這三日，上古流來過，隻是在他麵前占了一陣，隻是看著他微笑，不言不語。
於輕篤來過，朝著陳青戒施禮道歉，陳青戒未曾理會，但看他身上穿著，卻不知何時已經換做青灰色的三代弟子服飾。
上官子菁還沒有回來，陳青戒還想再等下去，但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敖廣義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做人應言而有信？”
陳青戒呆呆的看著青雲門門前，很希望那座大門打開後，回是自己希望能看見的人。
但等了半晌，依舊沒有。
失望轉頭，朝著敖廣義躬身施禮：“弟子……”
話還未說完，卻見敖廣義擺了擺手道：“莫稱弟子，你我有緣，卻非是師徒之緣。”
“閣下什麽意思！”陳青戒冷冷道。
敖廣義噗次一下笑了出來：“你這頗童，我何時說過要收你為徒？？”
陳青戒臉色漲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過頭朝著青雲山門走去。
“我本也沒想過拜你為師！如此最好！”
敖廣義確實哈哈一笑，似是很享受這種感覺：“我說不能拜我為師，卻未曾說不給你尋個好老師。”
說罷，敖廣義拂袖，道道五色雲霧在腳下凝成，轉眼間便已直上青雲，順而望去，卻見原來的青峰山此時已成了碗口大小。
這便是仙人法術麽？即便飛的如此迅速，周身卻僅隻有微風輕浮，這風非但不冷，隱隱間還覺得有些舒服。
陳青戒心中暗暗羨慕，但臉色仍舊如往日那般，未曾有絲毫變化。
抬起頭望著一旁的敖廣義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敖廣義嗬嗬一笑，並不作答，亦不為他無禮覺得生氣，轉而輕輕撫了撫邊上一直躲在他身後的敖馨。
此時敖馨微微伸出頭，朝著陳青戒做了個鬼臉，而後輕輕扯住他袖子道：“青戒哥哥，沒想到馨兒也回來吧。”
陳青戒看了看敖馨，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敖廣義，這才驚喜道：“你怎麽也來了？”
敖馨聞言嘻嘻笑了笑，而後從袖子裏掏出兩隻紅色果子比了比，而後將大的遞給了陳青戒，這才說道：“爹爹帶咱們去拜師啊，姑姑說，拜師之後我跟青戒哥哥就是師兄妹了呢。”
“拜師？他那麽厲害，幹嘛還要拜別人為師？”
敖馨亦是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但在她心裏，能出宮，能跟朋友一起玩耍就是好的。
至於結果她不太重視。
但敖鑫仍舊是偏著頭認真想了一陣，答道：“姑姑說那個人也很厲害，應該會比我爹爹更厲害！”
陳青戒扭過頭去看看，半響，又猛地轉過頭來滿臉驚訝：“比東海龍王更厲害！
“應該是吧，姑姑是這麽說的，小姨還說，讓你隨那人好好學道，”敖馨認真的看著陳青戒說道。
“我又沒見過你小姨，她怎會跟我說這樣的話？！”陳青戒皺著眉頭說道，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並非是第一次經曆，但每一次都會加重他對這件事情的疑惑。
敖廣義微微搖了搖頭，轉而輕輕撫了撫敖馨的腦袋道：“胡說八道！爹爹如何比不得那老道？隻不過龍族功法不適合人族修煉罷了。”
“我與你非親非故，亦無淵源，你為何這般替我著想？”
敖廣義微微皺了皺眉，看著陳青戒這般模樣轉而笑道：“我家馨兒好不容易尋到一個玩伴，老夫可不想掃了她的興致。”
“嗯？”陳青戒低頭思索，又問道：“你認得我？敖馨的小姨也認得我，我到底是誰？”
見陳青戒一副逼問模樣，敖廣義冷哼了一聲，自語道：“誰想認識你！”
陳青戒的眉頭皺的越發深了：“你隻說不想，那到底認不認得，我到底是誰？道藏是誰？錦鯉又是誰？”
敖廣義聞言嘴角抽了抽撇過頭去，微微嘀咕了一聲什麽，便再也不理他。
神仙直流騰雲駕霧，非同尋常修士禦劍而行，凡人禦劍，最多不過日行千裏，高不過百丈，而神仙騰雲，卻是朝遊北海暮蒼梧，一日遊遍四洲，上可入九天之外神仙府邸，下可至九幽之底，陰間冥府，來去自由。
陳青戒已不知走了多遠，說話間隻覺得腳下青山大河宛若山石河溪一般，瞬間而過，不多時便已到了一處青山之前。
此處乃西牛賀洲偏東一處罕見所在，放眼望去卻見一片延綿數千裏的青山，山中百座秀峰隱於雲霧之中，時隱時現。
此處乃是萬壽山！那道觀，便是五莊觀，而那五莊觀的觀主，便是這自洪荒之時便已是聞名天下的——
鎮元子大仙！
而陳青戒卻是不知這鎮元子何許人也，他隻知道那人應該是個鼎鼎厲害的人物，但他不在意，他不管誰叫他法術，叫他道術心中的師父也隻有一人，那便是上官子菁。
敖廣義立於雲上遠遠眺望，半晌後才嗬嗬笑了一聲，看著陳青戒道：“到了！”
自天上看，知覺雲霧旖旎，山峰俊秀，但落於群山之後才恍然發現，此處山峰不知俊秀，而且還異常高聳。
進而遠視，無數座青峰出現在眼前，俊秀者，險峻者，宏偉者不一而足，而此處確實其中最高的一座。
三人順著由青石鋪成的山道向山腰望去，便見一座道觀隱於山腰處。
那道觀頗為古樸，石門石牆，橫匾上隱約可以看到五莊觀三字。
看到這座山門，敖廣義嘴角微微揚起，似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
山門幽靜，偶有鳥鳴蟲啼，獸嘯山林。
眾人立於門前，不多時便見那座石門轟然洞開，而後便見一長發長冉的道人手持拂塵立於山門之前，靜靜的看著眾人。
他在打量陳青戒的時候，陳青戒也同樣在打量他，卻見那道人中年模樣，似是比上古流的年紀還要少上些許，道人頭發長冉皆是黑色，是那種黑道級處的黑，趁著幹淨飄逸的黑色道袍，顯得整個人都極有精神。
有詩雲：
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
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
體如童子貌，麵似美人顏。
三須飄頷下，鴉翎疊鬢邊。
看了一陣，似是對二人頗為滿意，這次點頭側身到：“請。”
舉止之間，風度翩翩。
說罷，敖廣義便牽著兩人的手徑直入了觀中。
這道觀頗大，橫縱數百丈距離，便是從門口到正殿，幾人直直走了半刻才到。
入殿，就坐，桌上放著早已備好的茶葉，茶香旖旎，緊緊是聞了聞，便已沒了疲憊之感。
但敖廣義僅是喝了杯茶，甚至連話都未曾說一句，他不說，那道人也不說，隻是看著陳青戒，似是在思索什麽。
待到敖廣義的茶水已去其三的時候，這才站起身子，從手中掏出兩塊玉牌，遞於那道人手中，片刻後才道：“鎮元子！此事你若為難，我便將他帶回去。”
“既然來了，為何又要回去？他又未曾做錯了什麽！我為何不能收？”
敖廣義重重的吸了口氣，轉而又道:“今日未錯，那明日呢？明日不錯，那後日呢？”
“有教則無類，道是自己走出來的，非是別人領出來的，我隻管教他本事，以後這道通往何處，是他自己的事。”
敖廣義不再言語，拖著裙擺朝著高高的門檻走去。
在三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下階梯，就在到了門口的時候，這才對二人道：“自今而後，這便是你的家，他便是你的師父。”
微風拂過他的衣袖，飛揚的身姿，一步步邁向遠方。
而後雲彩與腳下偏偏而升，直到身影隱於群山之間，與天地渾然一體。
正坐上，那道人閉著眼睛看了兩人一震，久久歎息：“天不可欺，欠下的，終歸還是要還……”
那道人緩緩閉上眼睛，直到敖廣義消失在遠方，才睜開眼睛，注視著正在打量自己的陳青戒。
許久，那道人忽然笑道：“你這家夥，從來就不消停……也罷，今日，便還了當日欠下的因果。”
說罷，仰天長笑，轉而站起身子。
陽光從窗外斜射而入，一陣檀香從爐鼎裏飄出，於上方緩緩擴散開來。
陳青戒與敖馨兩人恭敬扣頭，這一拜，拜的是師徒名分。
“弟子，拜見師尊！”
道人轉身，看了陳青戒半晌：“你心有不甘？”說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師伯曾教導弟子，承認之諾，自當誠人之事。”陳青戒恭敬道。
那道人點了點頭，轉而將兩人扶起：“好一個承認之諾，誠人之事，自今而後，你我便是師徒。”
“是!師尊！”陳青戒恭敬扣頭。
“是！師尊！”敖馨亦是恭敬扣頭。
道人抖了抖拂塵，於兩人頭上饒了繞，口中喃喃念道了些什麽，卻見那兩副玉牌漸漸融化，而後融於一體。
那玉牌陳青戒認得，那是長老連月送與他的魂牌，平時祭在魂牌殿。
又默默注視了那玉牌許久久，陳青戒這才常常歎了口氣，轉而立身於一側，躊躇半晌才道：“敢問師傅，我入五莊觀，以後可能會青雲門？“
鎮元子微微笑了笑道：“以後每十年你會有半年休沐，到時你去哪我不管，過了休沐之期，我會罰你！”
“十年？”陳青戒臉色驟然一變，轉而喃喃道：“可……”
見他如此，鎮元子微微笑了笑，看著他道：“觀中可寄書信！”
陳青戒聞言一呆，而後急忙拜服於地道：“謝師傅！”
在鎮元子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淡淡道：“你且下去，於西苑尋一處喜歡的院子住下，明日早起，為師自會安排你修仙求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