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晴,腦子裏都怎麽想的呢。像我這麽對她好的男人,難找啊。”


    “就是,魏市長對我蘇晴表姐真是好,表姐真是辜負了魏市長的一番心意。魏市長,你對表姐有好感,其實,蘇晴表情心裏很清楚,但她就是怕受感情的傷害,都不提感情這個事情。”


    “那怎麽行呢,人老了,身邊就要有一個伴。蘇晴心裏一直不接受我,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她心中早就有了意中人了。”


    “應該沒有吧,我沒見過。不過,可能暗中喜歡也說不定。”


    “我真希望蘇晴有一天能明白我對她真心的好,小宋表弟,你下次見到了蘇晴,幫我在她麵前說說好話,說一下我對她是真心的,我在等著她呢。”


    “魏市長,你對蘇晴表姐的這份心意,她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你對她的真心。但這感情的事情吧,也說不清楚,蘇晴表姐說,她現在沒心思去談感情這種事情,隻會增加她的煩惱。”


    “女人對感情啊,一旦進入了這死胡同,就很難走出來。小宋表弟,你一定要好好的勸一下蘇晴,遇到了好男人,還是要考慮一下。”


    “好的,我一定會把魏市長的關心帶給我表姐。”


    魏大林微笑著,拍了一下衣服裏麵藏著的那一條煙,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知道魏大林心中在牽掛著晴兒,等待著晴兒對他投懷送保。這麽多年了,魏大林也真夠堅持的,對晴兒的心思,就沒有變過。


    我記得從我認識晴兒的時候,我就知道晴兒的身邊有一個叫魏大林的,對晴兒很好。可是,晴兒對這份感情若即若離,沒對魏大林做出過任何的表態,魏大林也在堅持著。


    中午時候,我在休息室裏休息,看到了嶺南電視台經濟頻道對建委主任張書海的一個專訪,這一期的節目,主要談的就是有關繞城立交建設,和銀環路工程。


    在談到繞城立交項目的時候,主持人問到了跨江大橋的事情,問市政府對這跨江大橋該怎麽處理,是真的要拆掉嗎。


    我看到張書海的表情有些驚異,他遲疑了一下,回答了主持人。說這是為了嶺南市下一個五年計劃的整體規劃,跨江大橋必須要拆,今後城市的發展速度,以跨江大橋這樣的工程,已經無法滿足現在城市發展需求,我們必須跟進時代發展的步伐。處於什麽發展時期,就要用什麽樣的思維去創新,去改革。


    張書海在電視節目中,按照我昨天給轉達鄧書記的幾點思路,他在麵對電視觀眾的時候,也從幾個重點去談到了拆橋跨江大橋的重大意義。


    這些話,市民們聽到了,肯定也會去讚同這種做法,目的也是為了讓嶺南的明天更加的美好,城市的發展更加的日新月異。


    我看到這采訪節目,很是佩服鄧洪波的謀略,這一招,估計讓高俊波拍著胸口叫痛。也不知道高俊波現在在看這節目沒有,真是要把他的肺都給氣爆。


    鄧洪波用這招隔山打牛的辦法,也不正麵和高俊波交鋒,他隻是利用了媒體的力量,來給廣大市民們做思想工作。拆掉跨江大橋,隻有更多的好處,相信這些市民們能夠從日常生活中感受得出來。


    第二天早上,嶺南日報頭版也刊登了我寫的那篇文章,語氣犀利的分析了拆掉跨江大橋的重要意義。這一篇文章,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啊,直接插到了高俊波的要害處。


    媒體的力量,我相信高俊波也不會去違背人心,不然,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可就對他意見大了。弄得不好,給高俊波來一個煽動市民聚眾鬧事的罪名,我相信高俊波很清楚這裏麵的厲害關係。


    看似一個跨江大橋的事情,實質上,是權力的鬥爭,是利益的博弈。


    我在拿到報紙以後,給鄧洪波的辦公室裏送過去了一份。鄧書記看到這兩天又是電視台訪談,又是報紙登文章宣傳,就問我。


    “宋秘書,拆跨江大橋的事情,建委確定時間了嗎?”


    “據說是在下周,具體時間還不清楚。”


    “你給建委的人打一個電話,詢問一下,讓他們盡快安排時間拆跨江大橋的事情。工程進展順利,不能影響了繞城立交工程的正常工期。”


    “我知道了,鄧書記,還有什麽安排嗎?”


    “這兩天媒體在宣傳我們的繞城工程,我想,拆跨江大橋的事情,應該沒有市民會出來阻礙了吧。”


    “從昨天電視台做了一起對建委張主任的訪談以後,今天早上市委門口就沒有上訪的市民了,應該市民們也看明白了這拆掉跨江大橋的重要意義。”


    “看樣子,我們的這宣傳法子還不錯嗎,建委可以安心的安排拆橋的相關工作了。”


    “鄧書記,我馬上就和建委的人聯係一下。”


    “去吧,這事情你最好讓魏市長給建委打電話,建委是市政府分管,我們市委管得寬了,又會有人說我這個市委書記把手伸得太長,想要黨政一把抓。”


    “我明白了。”


    鄧洪波是想趁著現在媒體的宣傳,廣大市民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也從這兩天的宣傳中,看到了拆跨江大橋的意思。所以,在這個時候去拆跨江大橋,市民們也就不會出麵在阻攔這個事情。


    看樣子,這一切都是在鄧書記的計劃當中,一步步的,沒有逃出他的預謀。


    我估計,這從一開始,就像是一個局一樣,隻是,這個局不是他親自設下的,而是有人幫他設下了這個局。因為我聯想到毛曉東來的那天接風酒局的晚上,回來的時候,鄧洪波和魏大林在車上說的那一番話,他們準備給毛曉東設一個局,來打擊一下毛曉東的囂張氣勢。巧合的是,高俊波的為難,正好幫他們設了這一個局,成了一箭雙雕的好事。


    在我的眼裏,幾天來發生的這一幕幕事情,真像一個騙局,我感覺在這個局中,高俊波和毛曉東都是失敗者,他們都沒有鬥得過鄧洪波。


    我在這個局中,也隻是一個看熱鬧的,旁觀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協助者。在這個局裏,我也扮演了一個臨時的演員。


    鄧洪波考慮很周到,把這個事情交給魏大林去處理,一方麵,可以預防有人說鄧洪波專權,想要黨政工作一把抓。二來呢,也可以給魏大林建功的機會,增加一下魏大林這個常務副市長在市政辦公廳的威信,將來要讓毛市長更多的去依靠魏大林。


    我按照鄧洪波的吩咐,給魏大林打了電話,傳達了鄧書記的指示,讓魏大林指示市建委今早落實拆橋工程,不要耽誤了繞城立交項目的工期。


    不用我在電話中細說,我相信魏大林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也明白鄧書記這麽做的本意。


    魏大林接到我的電話以後,表情興奮著,這等於是鄧書記暗中幫助了他去解決拆跨江大橋鬧事事件,他這下子在毛市長的麵前威武了一次。魏大林馬上著手安排這個工作,給市建委打電話,叮囑市建委的領導,要盡快的進行拆橋工作。


    心情最壞的,就是高俊波,他努力的去阻止跨江大橋被拆遷的命運,但終究沒有保得住跨江大橋。聽說最近幾天市建委就要安排拆掉大橋的工作,高俊波的心裏酸酸的。


    這一座跨江大橋,那代表著他當初的一番政績,一份心血。橋要是拆了,在這個城市裏,他就真看不到幾樣工程是自己當市長的時候留下來的。


    周六的早上,高俊波起床得很早,他給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八點半的時候到家裏來接他,他想去跨江大橋看一看。


    高俊波的愛人也看出了自己老頭子這段時間的心思,也明白老頭子心頭裏的那份不舍和酸楚,她起床以後,聽到高俊波想去跨江大橋看看,老太婆就對高俊波說,她也想去看看跨江大橋,再去那跨江大橋留最後一次的紀念。


    修建跨江大橋,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剛當市長的第二年,拍板了這個大的工程。竣工通車的當天,高俊波拉著自己的愛人,還有孩子,在跨江大橋上合影留念。


    這個事情,勾起了高俊波對往事的回憶,他讓老太婆找出相冊,老太婆照著了。高俊波拿到相冊以後,就一個人抱著相冊,在陽台上的藤椅上麵坐著翻看了起來。


    我後來聽說這事,心裏也酸酸的。


    高俊波的兒子得知自己老頭要在跨江大橋拆掉之前,想去跨江大橋看一下,高俊波的兒子就帶著一家人來到了老頭子家裏,希望陪著老頭子一起去跨江大橋。


    一家人湊在了一塊,都是想幫著老頭子完成最後的這個心願。因為過幾天,這橋拆了,就是老頭子心裏的一個心病,人家也想在這橋拆掉之前,陪著老頭子一起去看看他當年的氣度。


    兒媳婦過來幫著老媽做好了早餐,一家人吃了早餐以後,就在家裏等著司機過來。


    司機準時趕了過來,兩部車,一共七個人。八點四十五分,兩部車從高俊波家樓下出發,前往跨江大橋。


    跨江大橋進入了拆掉的最後時期,橋兩邊都用木架子封鎖了起來,不再有行人和車輛通過,他們的車子隻能在橋頭邊上停下來。走到橋邊去,高俊波非要鑽過木蘭冊子,進入到橋上去,感受一下這座橋的魅力。


    家人攔不住,都隻好陪著高俊波做出這種舉動,有一名交警看到了他們,走過來想要製止。高俊波的司機忙給交警解釋,說這位是以前的市長,現在的人大主任高俊波,司機把情況給交警說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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