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易帶著林歡喜回家時, 剛巧碰上放心不下準備去醫院找他們的聶蘭。


    聶蘭先前從電話裏得知了事情起因,見人回來,著急忙慌迎了過來:“怎麽樣, 歡喜沒事兒吧, 醫生說什麽了?”


    景易安撫著聶蘭, 說:“沒事兒, 休息兩天就好。不過醫生說這幾天盡量不要出門。”


    “沒事兒就成。”聶蘭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又想起另外憂愁的事兒來,“那明天你徐叔的酒會怕是去不了,你說說我,讓你們去釣什麽魚啊, 現在出了這麽個亂子。”


    聶蘭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看向林歡喜柔聲說:“那你明天好好休息,我讓景易在家陪著你。”


    聶蘭那滿是關切的聲音讓林歡喜心底生出一陣暖流,此時,景敬岩不知何時從樓上下來。


    “不行!”


    他突然地吼聲嚇的林歡喜打了個激靈,林歡喜順著聲音看去,此時眼睛還有些模糊, 隱約看到景敬岩臉色陰沉。


    “你徐叔特意叮囑我要帶你過去, 長輩都開口邀請了, 哪有你這個小輩不受邀的道理。讓她在家待著, 你和我們過去。”


    景易雙唇緊抿, 當下就要開口反駁。


    察覺到他要做什麽的林歡喜動作小心的扯了扯景易的袖口, 他側頭看去, 見姑娘好脾氣笑著。


    林歡喜打斷二人,說:“爸說的沒錯,人家都邀請你了,怎麽能不去。你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待著也沒事。”


    他皺眉,顯然是不滿這個決定。


    聶蘭生怕父子倆又一言不合吵起來,急忙站出來轉移話題:“你看看你們倆身上成什麽樣了,快上樓洗洗,等有空再說這事兒。”


    林歡喜的確覺得自己身上很臭,皮膚和頭發都黏黏糊糊非常不舒服,衣服上沾染著湖水的潮腥氣,除此之外,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鑽進去。


    景易眸光淡淡掃過景敬岩,彎腰將她公主抱起:“那我們先上去了,關於這件事我晚點再和您談。”


    目送著二人離開的身影,景敬岩冷哼聲:“大庭廣眾下的,也不知道收斂,摟摟抱抱成什麽樣子。”


    這話清晰無比傳到景易耳邊,他腳步頓住,說:“您也可以和母親摟摟抱抱,我不會介意的。”


    說完,身影消失在樓上。


    景敬岩張張嘴,氣的一拍大腿,指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對聶蘭怒斥:“你看看他這沒大沒小的樣子,早晚被你的好兒子氣死!”


    聶蘭似笑非笑:“你年輕那會兒也沒少在你爸麵前抱我,你那會兒怎麽不說這話?”


    景敬岩:“……”


    *


    回了臥室,景易輕手輕腳將她放在床上,抬手便要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景易指尖微涼,觸及皮膚時瞬間惹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林歡喜覺得不妥,伸手阻止住他的動作:“我……我自己來。”


    雖然說二人結了婚,也產生了親密關係,但再怎麽說,林歡喜也做不到大白天的讓他幫自己脫衣服。”


    景易知道她害了羞,不由自主輕笑出聲:“我去放水,你在這裏等我。”


    “哦……好。”


    林歡喜扯緊衣領,等景易的身影消失在浴室後,這才低頭摸索著解開胸前的扣子,三下兩下脫去外衣,露出穿在裏麵的粉紅色蕾絲花邊的胸衣,她又起身去拉牛仔褲的拉鏈,可拉鏈貌似卡主,任林歡喜用盡力氣也沒扯下去。


    正當她準備找把小剪刀剪開的時候,一雙手代替了她的動作。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細微的掌紋,也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似是月色般清冷的眸光。


    林歡喜不由抬頭,雙眼所見的物景是模糊的,唯有他的臉清晰可見。


    景易極其英俊,發絲黑如鴉羽,淺淺碎發貼在飽滿光潔的額頭,他鼻梁高挺,濃眉下的鳳眼微微耷拉著眼皮,睫毛顫動,專注認真的幫林歡喜處理著像是壞掉的拉鏈。


    此時此刻,似是有一隻手扼住她的心髒,讓她有些窒息。


    隻聽卡啦一聲,卡出的拉鏈滑下。


    景易抬起眼瞼,黑眸看她:“好了。”


    他的聲音令林歡喜從呆滯中回神,一想到剛才竟看呆了去,林歡喜不由臉上臊紅。


    “謝謝。”


    她正要脫下褲子,又想起景易還在,急忙背過身子,想了想,說:“你要不先洗?”


    景易挑眉:“我要和我老婆一起洗。”


    林歡喜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有些難堪:“這樣不太好吧……”


    景易說:“放心,浴缸很大。”


    “……我不是說這個。”


    “你自己洗的話,眼睛進水怎麽辦?”他態度強勢,“你不用像防流氓那樣防備著我,我是個正直的人。”


    聽他的話的確像是關心著她的樣子。


    林歡喜內心掙紮幾秒,最終點頭:“那好吧。”


    見她答應,景易臉上立馬露出奸計得逞的笑。


    “我抱你進去。”


    沒等林歡喜回答,眼前的男人伸手將她抱起,林歡喜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頸。


    浴室寬敞,正中半圓形的浴缸盛滿熱水,景易放下林歡喜,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單手繞過她的背後,動作嫻熟的解開胸衣的扣子,待胸前一片空時,對方又溫柔褪去她的粉色低腰內.褲。


    也不知是浴室太熱,還是內心太過害羞,林歡喜全身每一處皮膚都染上紅暈。


    盡管她全身未著寸縷,景易視線卻沒有四處遊離,他拿起架子上的皮套,熟練將她的長發紮成馬尾,感受著發絲穿過指尖的柔順觸感,景易說:“把頭發染回去吧。”


    林歡喜晃了晃腦袋,說:“我那天刷微博,看到一個顏色特別好看,好像叫孔雀綠,等回去後我就染那個。”


    景易紮頭發的動作頓了下:“林歡喜,你就這麽希望我給你戴個綠帽嗎?”


    林歡喜:“……????”


    “好了,進去吧。”


    她不敢再說染頭發的事兒,搭著他的手小心邁入浴缸。


    溫熱的水透著毛孔侵入皮膚,立馬驅散一身疲憊,林歡喜閉著眼,發出滿足的喟歎。


    見她進去,景易自架子上拿出幾瓶精油,按照比例滴入水中。


    嗅到薰衣草香氣香氣的林歡喜不禁看向他,隻見景易放下瓶子,又取出泡澡專用的玫瑰花瓣撒向水麵。


    末了,男人心滿意足的寬衣解帶。


    林歡喜被他這一連串的操作驚到窒息,不由說:“你每次洗澡都這麽……隆重嗎?”


    將脫下的髒衣服丟入衣簍後,景易斜睨林歡喜一眼:“小仙男洗澡當然不能隨便。”


    林歡喜:“……”


    突然覺得……以前隻衝淋浴的自己不配當個小仙女。


    浴室霧氣騰騰,他結實的身軀漸隱其中,注意到景易要脫最後一件衣服,林歡喜輕咳聲,條件反射伸手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偷偷去瞄。


    眼神小心掃過他的寬肩,胸膛,窄腰和六塊腹肌,又掃向他的長腿,最後在他腹下三寸的位置停止。


    林歡喜看得臉紅心跳,全身燥熱,她喉間幹澀,就連聲音都沙啞起來:“易哥……”


    “嗯?”


    男人進了水,淺淺水花飛濺。


    “你的身材真好,比……比我看的那個片的男優好多了,你可以考慮加入這個行業,真的。”林歡喜紅著臉由衷說。


    聽到老婆讓他去幹這種違法生意的景易並不惱,反而笑道:“我不能去,我要是去了,怕所有男優都要失業。”


    “……”


    “不過……”景易微微貼近,水下的手緊貼上她腰際的皮膚,他湊到林歡喜耳邊,似是蠱惑一般,“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做給你看。作為報酬,你要當我的女主角,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被他忽悠的林歡喜竟覺得的確劃算,見她全然是默許的樣子,一直望梅止渴的景易再也按耐不住的吻上了眼前的這顆“梅”。


    林歡喜怔楞幾秒,伸手抵上他的胸膛,呼吸略顯淩亂:“你不是說你是正直的人嗎?”


    “是啊。”景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對別人的確很正直,可你又不是別人。”


    說完,再次吻上她的耳垂:“乖,我隻是在執行我們的契約。”


    “……”


    戲水鴛鴦,一陣纏綿。


    再從裏麵出來已過了很長時間。


    林歡喜被折騰的四肢無力,再加上掉下湖的疲憊,此時有些昏昏欲睡,倒是景易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翻找出睡衣給她換上後,景易又取出醫院給配的藥物眼罩為她戴上,做完這一切,這才摟著她躺好。


    “睡了?”景易把玩著她柔軟的長發,輕聲叫了聲。


    林歡喜迷迷糊糊應和:“嗯?”


    “你真的要讓我一個人去酒會嗎?”


    “嗯。”林歡喜翻了個身,將後背對向他,“你就去嘛,不要讓爸爸不開心。”


    對於長輩,林歡喜從來都是遷就順從的。


    她能看出景易和父親的關係不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林歡喜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怎麽對待景敬岩的,可此刻的她隻想默默忍耐,如果稍微忍耐一下能讓父子兩的關係有所緩和,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說,說不定半年後他的老婆就換成了別人,而他的父親隻有一個。


    如今為了一個酒會讓老人不開心,不值當。


    景易眸光微沉:“我要是去了,有人勾引你老公怎麽辦?”


    回答他的是林歡喜綿長的呼吸。


    景易輕輕歎息,湊上去吻了吻她的發絲:“你放心,我會為你堅守城池。”


    “我愛你,林歡喜。”


    他以前不知道有多愛她,現在知道了;


    他以前不知道林歡喜有多愛他,現在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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