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草原大佬重生在星際  從伯明翰坐車到約克郡約二百多公裏, 坐火車要花兩個小時左右。如果選擇汽車,恐怕要花一個上午的時間。


    不過這些江陵暫且不去想,她得先安排好自己的入學手續, 同時之後選定導師。恐怕要花上幾個星期時間才能空閑下來去看望戴妮夫人的那位學生。


    江陵在決定和李老先生終止交易的時候就已經向英國兩所大學遞交申請書,通過考驗後被同時錄取。思來想去, 最終還是選了伯明翰大學。


    因為伯明翰大學的珠寶設計專業在世界排名中位列前茅, 同時世界著名珠寶設計師茱莉亞也是這所大學畢業。


    江陵世代珠寶工匠,耳濡目染之下對於珠寶工藝有著非同尋常的天分。再加上如今貴為中國第一珠寶設計師的江嚴青,實際上若她要出道,隻需掛上父親和江家的名頭便可以。


    隻是她並不喜歡借助父親名聲, 她喜愛珠寶, 並非是為了珠寶設計帶來的名聲。


    江陵從小跟在祖父身邊, 對珠寶有著非常具體而詳細的了解。但因為環境和氛圍的緣故,令她在設計珠寶的時候總覺得缺少了什麽, 冥思苦想了許久, 她終於知道缺少了什麽。


    活力。


    珠寶是活的, 流動的,璀璨奪目。


    有活力的東西才有生命力, 有生命力的珠寶才最璀璨奪目, 才能征服女人。


    江陵設計出來的珠寶就缺乏這樣一股活力,她無法令自己設計出來的珠寶擁有感動人們感情的生命力。盡管她可以完美的仿製名貴的珠寶,可以完美的克|隆出珠寶動人心魄的生命力。


    可是一旦自己創造設計珠寶, 卻隻能設計出死氣沉沉的珠寶。


    這是祖父的遺憾, 也是她的遺憾。


    世界著名設計師茱莉亞以其設計出來充滿活力和生命力的珠寶, 感動無數女人而聞名珠寶界。如今不說好萊塢女星,就連諸位第一夫人都對她設計出來的珠寶愛不釋手。


    而茱莉亞的導師就在伯明翰大學,這位在上個世紀被稱為傳奇珠寶設計大師的導師,帕蕾·夏爾。


    江陵選擇伯明翰大學的原因就在於傳奇珠寶設計大師帕蕾·夏爾。


    她想要請求帕蕾成為她的導師,但一開始進入伯明翰大學她的導師壓根不是帕蕾·夏爾。


    進入學院了解後才知道,帕蕾隻是伯明翰大學的榮譽教授,一個學期也隻來上一節課。甚至可以不必來上課,畢竟以帕蕾如今傳奇珠寶設計師的地位即使掛個名都有許多大學求而不得。


    帕蕾基本上不見學生,也不再教導學生。


    很不幸的,帕蕾已經有兩年沒有在伯明翰大學課堂上露臉,她隻用了視頻教學的方式。並且沒有留下任何聯係方式。


    江陵也無從尋找帕蕾的聯係方式,但她很冷靜。


    耐心非常好。


    她在等待唯一一次能夠和帕蕾見麵的機會,哪怕隻是個視頻會議。


    在這之前,她在有課的時間認真上課,查閱大量資料,學習新的切割技藝。伯明翰大學的珠寶設計專業在全世界都很有名,與之相匹配的是相當先進的切割技藝。


    現如今珠寶設計都在謀求創新,將珠寶與冰冷的金屬相結合。利用最為新型的工具和工藝切割珠寶,將以往無法做得到的珠寶切割完美的完成。


    同時珠寶鑒賞、電鍍技術、蠟雕藝術等十幾門課程帶來的繁重課業壓的整個珠寶專業的學生幾乎無暇思考其他,幸運的是這是幾門功課於江陵而言並不難。


    事實上,她可以很輕易的完成。


    因為這些技藝——珠寶設計、鑒賞、打磨拋光等課程貫穿了她的整個童年和少女時代,哪怕是在婚後都不曾鬆懈對珠寶藝術的設計和學習,她的鑒賞能力水平之高,能令李氏兄妹當她是珠寶設計專業畢業的。


    南城許多貴婦人購買珠寶的時候也愛尋她一起,因她的珠寶鑒賞水平高的能一眼看出珠寶價值。


    江陵的導師發現她是個珠寶設計天才後就不再要求她完成那些不必要的作業,隻需要每個學期交給她論文和作品就可以了。


    但當導師看見江陵的作品之後卻皺眉:“我想你應該談一場戀愛,芙拉。”


    江陵微微眯眼,眸光溫柔:“我想我就是在談戀愛,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一見鍾情,一往情深。”


    她指的是對寶石一見鍾情。


    導師小心翼翼的捏著陶泥,頭也不抬的說:“芙拉,你要知道,寶石隻是冷冰冰的死物,沒有生命。”


    江陵:“您這話和課堂上講的形成了悖論,裏恩。”


    裏恩導師聲音尖銳,表情誇張:“嘩!我的小芙拉,難道你要跟班上的小寶寶們比賽跑嗎?你別告訴我你之前對珠寶的了解全都來自書本,難道在這之前你不會思考?寶石擁有感情隻是一個童話故事,我的小芙拉。”


    江陵並不動怒,微微傾身,拿了一杯水往已經快要成形的陶泥上倒。瞬間讓陶泥軟了下去,形狀毀了。


    裏恩尖叫:“芙拉!不!江陵!你破壞了我的成果,我會讓你掛科!我一定讓你掛科!”


    江陵將杯子放回桌上:“您做的是什麽?雪茄?”


    裏恩有些底氣不足:“又不是真雪茄。”


    江陵:“當然。我可以跟吉娜聊聊。”


    “你不可以!芙拉,江陵,小芙拉,你不能……好吧好吧,我不會讓你掛科。你別讓吉娜知道。”


    吉娜是裏恩的妻子,裏恩曾因失去靈感一度瘋狂抽煙,肺壞了。好不容易救回來,吉娜就開始禁止裏恩抽煙,導致他每天都要來捏陶泥,睹物思‘煙’。


    本來這沒什麽,但江陵在吉娜耳邊說了幾次,談及他這種做法治標不治本。還說什麽眼不見為淨,看不見就不會惦記,看見吃不著就更加惦記。


    捏陶泥不利於他戒煙,最糟糕的是吉娜相信了。


    裏恩每周隻能偷偷摸摸在辦公室裏捏陶泥,現在還要被學生拿捏在手裏,也是很可憐了。


    裏恩非常肯定,這個本名江陵、英文名芙拉的中國女人一定是撒旦的忠實信仆,狡猾、讒言、惡毒。


    一個平民妻子甩掉了一個豪門丈夫,這遠比李城昊出軌、葉琪麗當小三或者是兩人真愛而當年江陵插足如今黯然下場都要來得精彩。


    他們有預感今晚發生的事足以拿下一個月的頭條。


    於是所有娛記都繃緊神經盯著江陵、李城昊和葉琪麗三人。


    從氣度上而言,江陵勝出。她站起身,一派從容優雅。反觀李城昊、葉琪麗二人,臉色極其難看,兩人一個是從世家子弟中走出來的,一個位列影後,應當不會如此失態才是。


    隻能說他們並沒有把江陵放在眼中,導致江陵來這麽一出竟叫他們猝不及防以致措手不及。


    江陵站在展示台上接過主持人的話筒,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掃視一圈場內。有那麽幾人,便是剛才起哄叫葉琪麗嫂子的,一接觸到江陵的視線,竟都不自然的撇開目光。


    “今日拍賣這枚婚戒,想必以在座諸位的聰明才智,也是猜得到我的意思。不錯,誠如各位所想,我江陵,意與李先生離婚。煩請在座諸位做個見證。”


    李城昊陡然站起身,高聲喝斥:“江陵,你在胡說什麽?”


    江陵高高在上的看著台下的李城昊,一如既往的溫婉柔和:“李先生,請問您是否願意與我離婚?”


    李城昊當然願意,但不是在這種場合,不是在這種情況,他原本的計劃應是逼得江陵主動讓位離婚,如下堂婦落魄離去。他再慷慨施予金錢,贏得寬容好名聲。


    之後再同葉琪麗結婚,嬌妻稚子環繞左右,便連父親也不得不承認他當年的逼迫是錯誤的。他得意又成功的人生,這才是他設想中的人生。


    至於江陵,一介鄉婦,連大學都沒有讀過的鄉婦。任她當了八年李太太,享受普通人一輩子也沒有的榮華富貴,應也該知足。


    江陵靜靜的看著李城昊,眼裏平靜無波、清冽如水,溫婉柔和如江南灑滿了晨光的湖麵。


    她說:“李先生,八年前您同我結婚,如今您與葉琪麗女士的兒子卻滿八歲。敢問您是否在同我結婚之初就已出軌?”


    李城昊皺眉,縱然事實如此,但又如何?便不說江陵後來者居上,他當時也是不願。單說在座豪門圈中人,哪個外頭沒有一兩個解語花?


    江陵說:“李先生,您不願回答也無所謂。畢竟事實如此。那麽,請問您是否八年間仍舊同葉琪麗女士密切交往?”


    不待李城昊回答,江陵自顧自的說下去:“我想是的。在座諸位應比我更為清楚。各位娛記手中恐也有一兩張應當打碼的照片。李先生,您是否不顧我的顏麵帶著您和葉琪麗女士的兒子請求李老先生將他認祖歸宗,又是否不顧我的顏麵帶著葉琪麗女士回祖宅見李老先生請求他的接受,是否當著我的麵三番兩次甩我離婚協議書?”


    全場嘩然,他們的確是知道李城昊極度不喜江陵,也知道他最近頻頻的動作。卻不料他竟做到如此地步,如此手段,卻叫人有些心寒。


    好說歹說,江陵也是他八年的妻子。縱然再不喜,也不應當過分到這種地步。


    “您有意離婚,我也不是死纏爛打不放之人。”江陵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倘若不是你越發咄咄逼人,你明天就能收到我寄過去的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


    李城昊猛然一震,神色震驚。對上江陵的目光,如針紮一般急忙撇開。


    葉琪麗站起身,握住身形有些不穩的李城昊,心疼不已。雖覺有些對不住江陵,但她又覺得奪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並無錯。此刻見江陵將李城昊逼得顏麵全無,便有些生恨:“江小姐,你說城昊咄咄逼人,你又何嚐不是?”


    江陵輕蔑的看著葉琪麗,輕聲詢問:“葉小姐,你以何身份質問我?”


    葉琪麗語氣一滯,卻不知該作何回答。


    不管說是孩子的母親還是正在交往的女友,都無法擺脫小三這個稱號。


    原本李城昊的打算是請娛記多多渲染他們艱難的愛情,再將兩人無法在一起的原因推到江陵身上。卻不料江陵突然發難,反倒無法洗白她小三的事實。


    但……


    明明是她先來的。


    葉琪麗此刻心口泛苦,苦澀漫上咽喉和舌尖,竟說不出一句話。


    李城昊說:“江陵,你隻是個沒上過大學的鄉下人——”


    “這就是使你背叛婚姻的根本原因?”


    李城昊強自鎮定:“我們沒有共同語言、愛好,觀念不同、興趣不同……”所以沒辦法愛她。


    江陵點點頭,盯著玻璃櫃上麵散發著璀璨耀眼光芒的鑽戒,突然說道:“李城昊,我原以為至少你的品性不錯……你甚至不屑於同我講話。”


    沒有講話怎麽彼此了解?神交嗎?太過可笑。


    她原本以為即使李城昊是個驕傲矜貴心氣高的,不喜歡她是因為她是被李老先生強行塞給他的。料不到竟然也是這個原因。


    多說無益。


    江陵說出鑽戒拍賣價碼:“五萬起拍。”


    鑽戒被一珠寶太子爺拍下了,拍到手的珠寶太子爺摟著美人朝江陵張揚的笑:“江陵,爸爸被你帥到了!”


    轉頭他又毫不在意的將那枚鑽戒扔給了身邊的美人,絲毫不給李城昊麵子。


    江陵微笑,不應對。


    應對了真就認了個爸爸,她不傻。


    在南城,也不是所有人都捧著李家。新舊兩派豪門,互相看不起,自也相互爭鬥不休。


    珠寶太子爺就是新派豪門代表,素來和李城昊不對盤。總覺得李城昊這人虛偽,如今被江陵擺了一道,簡直是舒心爽快。看江陵就越看越順眼,在拍賣會結束之後直接邀請她去自家公司擔任珠寶副總設計師。


    其中自然不全是因為看得順眼,更重要的是江陵之前拿出的那副親手打造的皇冠。其中價值以及江陵的珠寶設計製造潛力不可限量,若是可以,珠寶太子爺自然先下手將這一員大將招至麾下。


    可惜的是江陵拒絕了。


    珠寶太子爺聳聳肩,不強求,留下張名片摟著美人參加酒會去了。


    戴妮夫人匆忙趕來,盯著江陵看,不說話。


    江陵憋不住:“怎麽了?我記得我還沒卸妝。”


    戴妮夫人翻個白眼:“我的天,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拿自己容貌打趣的女人……也是我見過最合我胃口的女人!我的芙拉,你真是太威啦!你不知道李城昊和葉琪麗在酒會上的臉色,笑得比哭還難看。你肯定也不知道那些娛記匆忙離開,回去加班加點的趕稿。我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江陵沒忍住笑了,“我都沒生氣,你倒是憋足了惡氣。”


    “那是你胸襟寬廣。我真是被他們的無恥氣笑了。當真是無恥,半點臉皮也不要了。他們竟覺得這般待你理所當然,竟覺得你已是榮幸。應當乖乖讓位,否則便是貪婪醜惡。我倒是大開眼界,堂堂李氏長子,品性竟這般刻薄。”


    江陵抱抱戴妮夫人,正要開口說話,侍者過來打斷他們的談話。


    侍者說:“李太……呃,江小姐,李管家在門外等著您。”


    江陵眸中閃過一抹幽光,微笑道:“我知道了,等會兒我便過去。”


    戴妮夫人拉著江陵,有些擔憂。


    “恐怕是李老先生聽聞消息派人來找你,他可會為難你?”


    江陵拍拍她的手臂:“不會。老先生是明理之人,他不會。我先走了,你去酒會吧。”


    同戴妮夫人道別,江陵跟著侍者到酒店門外。隻見李家祖宅的管家銀發斑斑,正在車門邊站得極為標準。管家一見江陵,陡然笑開,慈祥溫和。


    管家親自為江陵開車門:“小陵,大晚上穿得太單薄了。”


    江陵暖心一笑:“也不過是初秋,裏頭有暖氣。不冷。”


    管家還是不太滿意,隻覺得江陵嬌小,穿得單薄容易感冒。絮絮叨叨間充滿對江陵的關懷,其心意真誠不作偽。


    江陵注意到前頭也有輛車,那車車牌號熟悉。裏頭應該坐著李城昊和葉琪麗二人,想必老先生是將他們三人一塊兒叫過去了。


    順著江陵的視線望過去,管家歎氣:“小陵,別怪大少。他被寵壞了。”


    江陵微笑:“不怪。”


    不怨不怪,因為無情。


    管家過來人,心知肚明。同時也明白江陵意已決,無人可以更改。再是如何挽留他也留不住江陵,他心疼也欣賞江陵這孩子,更加不舍得用感情牽扯住她。


    要怪隻能怪大少無福,眼睛遭鬼糊住了。把石頭當成眼珠子,倒把真正名貴玉石當成了石頭。


    管家說:“不管今後有什麽打算,遇到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江陵笑了,真心實意。


    梁家世代從政,若是李雉蝶嫁過去,從商的李家和從政的梁家可謂珠簾合璧。往後在這南城,恐怕沒人能撼動兩家地位。


    所以,在李家,李雉蝶的地位不亞於李城昊,甚至隱隱有高於李城昊的趨勢。


    李雉蝶穿著吊帶真絲睡衣,長度隻到腿根處,凸顯出她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她正塗著指甲,微微的傾身,露出惑人的事業線。


    江陵靜靜的看著,目光、神情都很溫和。心下倒是感歎了一句:何謂天之驕女?李雉蝶便是。


    上天賜予李雉蝶風情萬種的相貌便不該再予她家世,給了她家世相貌便不該予她女人的聰慧。上天的偏愛致使眼前這個女人既有美貌和家世,又有相得益彰的屬於女人的聰慧。有這麽些條件,何愁她得不到所有人的寵愛?又有哪些人不樂意於寵愛這等尤物?


    即使她本質上是任性自私貪於享樂的。


    李雉蝶說:“大嫂,明晚上陪我去看首飾吧。”


    江陵微笑著溫和的問:“怎麽突然要去看首飾?”


    李雉蝶的珠寶首飾多得可以拿出去開珠寶店,隨便一套祖母綠珠寶首飾拿出去拍賣都能拍出天價。即使如此,她還是缺珠寶。或者說,每個女人都無時無刻的缺珠寶,就跟衣櫥裏永遠沒有合身的衣服一個道理。


    李雉蝶說:“後天要跟子齊回家探望伯父伯母,訂了一套首飾。現在想想不太滿意,明天再去淘淘好貨。大嫂以前是學jewelry design(珠寶設計),能給我建議,我一個人挑會頭疼。”


    梁子齊,李雉蝶的男友。


    江陵說:“明天上午行麽?”


    李雉蝶抬眸,長睫毛似蝶翼舞動,輕盈美麗。桃花眼含情脈脈,狀似不經意的問:“大嫂明晚上有事?”


    “有個慈善晚會。”


    “推了吧。”


    李雉蝶輕飄飄的說,渾不在意那什麽慈善晚會對於江陵的重要性。


    那是南城所有貴婦證明其價值地位的最有力通道,也是江陵打入貴婦圈子裏的通行證。她經營了七年,每一年的慈善晚會絕對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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