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我不同意。”沈行之堅決而平靜地說著,以此來壓抑自己不平靜的內心。


    司刑沒有再說了,手上的小動作卻不斷,伸進沈行之的衣服裏肆意遊走,讓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沈行之再不願再別扭又能怎麽樣,已經拒絕了雙修,若是連這也拒絕,他真怕對方會毫不猶豫地強來。


    是的,害怕。


    沈行之怕司刑,所以才不敢亂來,不然的話他恐怕早就跑了。


    不過話說回來,又有誰不怕堂堂魔皇呢?沈行之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跟我說說吧。”沈行之道。


    司刑作亂的手一頓,不著痕跡地收斂了一些,“有一次,我到外麵辦事,碰巧路過,救了身受重傷的你,就把你帶回魔宮了,後來你醒了,不記得以前的事,隻記得自己的名字,把魔宮當家,日久生情,我們就在一起了。”


    沈行之擰眉,很快就意識到了這番話裏麵的重點,“我失憶了?”


    司刑很認真地點頭,看模樣好像不是假的。


    沈行之卻一直擰著眉不放鬆。


    即便當時自己失憶了,又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心狠手辣的魔皇?一個人沒有了記憶,可內心深處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他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一個根本不符合他心中的道的人,難道他不止失憶了,還變傻了?


    “那我怎麽又忘了和你的那百年,反而記起了以前的記憶?”


    司刑很耐心地解釋,“你傷的很重,不僅是皮肉外傷,體內的真氣也傷的很重,紊亂的真氣在你體內橫衝直撞,元嬰也受了很嚴重的傷,我花了很久才將你的身體調理地七七八八,這些年你根本沒辦法修煉,這一次是最後的整體修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岔子,就弄成了這樣。”


    “一直以來,你都沒查過我的身份?”沈行之不禁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個東西很重要嗎?我的人,他隻需要這一種身份。”語氣之狂妄,總算是讓沈行之找到了一點魔皇的感覺。


    說實話,從醒來後,司刑在他麵前是真的沒話說,從來不擺架子,沒有半點魔皇的感覺,這甚至一度讓沈行之有這個人是假魔皇的錯覺,可是他在外人麵前又不是這樣,威嚴、狠戾、霸道,樣樣都不缺,這讓沈行之心裏頗為怪異。


    以前聽說的司刑魔皇和現在他麵前的這個人完全不一樣,尤其是兩人還有那樣一種關係,這讓他難免不自在。


    “對不起,我沒有那些記憶,暫時接受不了我們的關係。”他很直白。


    “隻是暫時?”司刑定定地看著他。


    沈行之不說話了。


    司刑兀自說,“我可以等,反正我們還會在一起。”


    沈行之不知道對方哪兒來的自信,就算是自己在失憶的時候喜歡他,甚至還做了道侶,那也僅僅是失憶的時候不是嗎?他怎麽能肯定自己恢複記憶後還會喜歡他?


    沈行之不高興,可他沒有表現出來。


    “我要回長華。”


    “我陪你一起。”


    “不可以。”


    “為什麽?”


    “我暫時不想有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沈行之沒有掩飾半點自己的心思和目的,一如既往很直白,這種直白很真誠,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沈行之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大道行之,路無阻,無論別人怎麽想,怎麽說,他都走他自己的道,堅定不移。


    司刑喜歡這樣的他,迅速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微笑,“好!”


    沈行之一夜未睡,因為這個吻。


    第二天一早,司刑離開了,沈行之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他出門買了一塊通訊的玉玨,施術給三師弟傳了一封信。


    *


    段無畫正去長華山首峰找掌門,忽然聽見耳邊一道他不喜的聲音。


    “三師弟,你也要去找掌門嗎?”林修文從身後跟了上來。


    段無畫不想搭理他。


    林修文卻不放過他,“三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段無畫輕笑,“師兄裝得這樣幸苦,你都沒苦,我怎麽會辛苦。”


    “掌門,師尊師伯他們,可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你要早早識時務,又何至於落到這樣一個名聲,再過些日子,我可就是名副其實的掌門繼承人了,到時候要想後悔,那可就晚了。”


    “這就不牢師兄費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本來段無畫是來找掌門說一說大師兄的事,可誰知林修文這個家夥也來了,索性走了,隻是心裏卻在擔心到時候掌門真把繼承人的位置交給林修文,看來還是得找個時間去見一見掌門才好。


    林修文見他“落荒而逃”,冷笑了一聲,上山去了。


    段無畫禦劍離開首峰回到自己的峰,正打算想想對策,隻感覺到他懷裏的玉玨在發燙。


    有人找他?


    誰?


    將玉玨取出來,施了個術,眼前便出現了一行字:三日後,聚仙樓天字號,故人約,務必要來。


    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也沒能從中找出什麽信息,這人是誰?


    故人……


    罷了,等到那一天見了再說。


    三日後,沈行之一早便到了約定的地點,叫了一壺靈茶然後安靜地坐在那兒等人,直到日上三竿,房間的門才被敲響。


    “進來。”


    他並未掩飾,這道熟悉的聲音卻將外麵的段無畫給震得僵在了那兒。


    這是……


    接下來他沒再猶豫,迅速推開門,一眼便見到了那個人。


    段無畫是師尊是長華掌門的師弟,他是被人托孤到長華的,在被收為徒之後,他師尊就閉關了,段無畫就被送到身為大師兄的沈行之身邊教導。


    從五歲到十五歲,整整十年,都是跟在沈行之身邊,修真界十年其實算不得什麽,不過是一個閉關的時間,可對段無畫來說,那十年卻是最為重要的十年,修行的入門,心智的培養,品行的教導,都是在那段時間完成的。


    對他來說,沈行之不僅僅是師兄,那還是堪比師尊、父母的存在,因而才會對沈行之出事那麽關注。


    此時見到那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他眼眶微紅。


    沈行之衝他笑笑,“小畫,愣在那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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