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已冬的表現如潮水般連綿不絕,勇士完全沒有做好準備,斯蒂芬·傑克遜這一點被打得稀巴爛。


    半場戰罷,白已冬砍下21分,帶領球隊半場領先勇士13分。


    拜倫·戴維斯的表現也不錯,可惜他遇到的是火力全開且處於最佳狀態的白已冬。


    白已冬回到更衣室裏,慢慢地調整氣息,凱西大聲說著下半場的一些舉措。


    “教練,如果白狼手感下降呢?”烏基奇問道。


    因為凱西把主攻點布置到白已冬的身上。


    凱西說:“如果白狼手感下降,那一切就從頭開始,按照我們一開始的方式打比賽。”


    白已冬睜開了眼睛,打了十幾年的nba,他差不多能猜到中場休息時間什麽時候結束,他會在那之前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肯紮德看了半場精彩的比賽,雖然是白狼獨角秀,但也秀得精彩,使人過目不忘。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白狼能有這樣的影響力了。”肯紮德笑道。


    楚蒙看向他,“為什麽呢?”


    “他的比賽讓我這個死板的老頭對這個世界萌生出了幾分眷戀,我以為我準備好去見上帝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多麽希望那一刻無限期延後,我想看更多的比賽。”肯紮德傷感地說。


    “神父,你會沒事的。”楚蒙安慰道。


    肯紮德苦笑搖頭,他有預感,那一刻不遠了,也許是幾天後,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一秒。


    “斯蒂芬,很高興看到你依然有勇氣站在我麵前,整個金州,隻有你值得我出手,如果換成別人來防,那未免太沒勁了。”白已冬單手抓球,淡淡地說。


    傑克遜也不想來防,可他沒得選,隊內最適合防守白已冬的人就是他。


    雖然一樣防不住,他好歹能讓場麵好看一點,若是其他人來,很有可能會釀成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


    白已冬的話,傑克遜不予置否,他不想跟白已冬拌嘴,因為他知道那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球獻給你,阿道夫。”


    白已冬心裏默念,隨即如發射的子彈,一步踏出,直腰侵占傑克遜的整個身位。


    就在傑克遜準備撤步跟隨的時候,他發現白已冬用一個他從沒見見過的角度反方向背後運球,拍到身前,變向另一側。


    擺在傑克遜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死路,直接被突破;另一條是生死未知的險路,他有可能跟上白已冬,有可能因為控製不住重心摔倒。


    事到臨頭,傑克遜沒有時間考慮,他隻能選擇險路,做出選擇的一刻,命運也已注定。


    傑克遜的腳踝嚴重扭曲,身體一下就丟掉了平衡,左搖右晃,最終跪倒在地。


    全場歡呼如雷聲般飄灑,白已冬停下腳步,穩住身體,投籃出手。


    “看看這個晃動!看看這個變向!看看這個投籃!”


    “今晚注定是白狼的表演秀,曆史的車輪滾滾而來,湖人的曆史最長連勝記錄即將作古!”


    對勇士隊來說,最糟糕的事情還不是傑克遜被晃倒。而是傑克遜被晃倒之後扭傷了腳踝。


    “斯蒂芬·傑克遜的腳踝被白狼終結,他受傷了!”韋伯興奮地說。


    艾伯特說道:“這對金州來說太糟糕了,除了斯蒂芬,他們找不出其他人來跟白狼對位。”


    “即使是斯蒂芬,對白狼的限製也極其有限,今晚的白狼是無人能擋的。”韋伯已經失去了作為解說員的中立性。


    傑克遜受傷離場,勇士換上了他的繼承者——馬特·巴恩斯。


    從某種方麵來說,巴恩斯和傑克遜很像,他和傑克遜一樣,扮演了一個犯規凶狠、汙言穢語、令人生厭的老派硬漢角色,而且憑此早就在站穩了腳跟。


    他精通凶狠犯規的藝術,特別是為了防止對方打出高潮而需要凶狠犯規時,他能夠不可思議地掌握時機。


    撅屁股,撞人,長臂和對手糾纏在一起時無意間揮向太陽穴的肘子。這些都是精通凶狠犯規的硬漢的本能反應。


    “所以讓他們上來犯規嗎?”


    白已冬把他視作各方麵弱化的鮑文。他連鮑文本尊都不怕,會怕弱化版鮑文嗎?


    “住嘴!不然我就把迪克塞到你的嘴裏!”巴恩斯叫道。


    白已冬笑道:“前提是你要有一根足夠大的迪克,要堵住我的嘴,你的迪克起碼要有一米寬吧。”


    兩人一嘴的汙言穢語,噴得忘乎所以。


    戴維斯收起了比賽開始時的張狂氣,因為白已冬表現得比他更狂放,更自如。


    現在他終於知道要實現賽前說的話有多麽艱難。


    他高估了己方的實力。


    勇士的打法大開大合,依賴手感,如果手感不好,可能會輸給聯盟墊底的球隊,一旦手感爆棚,也能掀翻聯盟最強的球隊。


    本賽季的幾次交手,勇士的手感都很好,甚至贏了森林狼一場。


    前陣子在主場的惜敗,他們認為如果不是裁判最後從中作祟,他們可以終結森林狼的連勝。


    來到明尼蘇達,他們把自己放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一心想要終結森林狼的記錄。


    實際上,現在森林狼是西部第一,聯盟第二,而他們是西部第九,聯盟第十四。


    客觀上的差距是存在的,勇士所依仗的,不過是飄忽不定的手感。


    現在他們被全麵壓製,隻能靠哈靈頓這一點單吃希米恩。


    哈靈頓強行進攻,球進的瞬間,裁判哨響,巴恩斯無球對抗的時候做小動作被裁判發現。


    “你果然是上來犯規的,不到半分鍾就犯規了,這麽算的話你,再過幾分鍾就犯滿離場了。”白已冬嘲笑道。


    “這算什麽?”巴恩斯不屑一顧,“我在80年代長大。那是一個強硬的年代。活塞、凱爾特人、尼克斯、查爾斯-巴克利、安東尼·梅森,沒有一個不強硬哪像現在這狗屎規則一樣碰一下就犯規,跟wnba一樣。我5歲的時候就在街頭打橄欖球,一直都充滿身體對抗。一直都很強硬,就像男人中的男人在戰鬥。一切都是關於強硬。”


    “你有怨言跟裁判說去,我也喜歡對抗啊,但是裁判不讓,你能咋滴?”白已冬雙手叉腰,懶得搭理。


    巴恩斯在這方麵和白已冬達成了共識:“我們都他娘的是成年人,現在他們卻給投籃手戴上保護傘,連碰一下都不行。”


    “說的真好!”白已冬說,“可惜裁判不讓,所以把你的強硬收起來吧,現在不管用了。”


    肯紮德的注意力始終在白已冬的身上,雖然是門外漢,但也知道,別管其他的,把注意力放到最強者身上就對了。


    白已冬瞥了他一眼,兩人對視一眼。


    “看好了,阿道夫!”白已冬再次要球進攻。


    巴恩斯重心壓低,主動給白已冬對抗。白已冬扛著他的身體,默默地等待時機到來。


    眼看時間走得差不多了,白已冬擺脫掉巴恩斯的對抗,拉出一個運球空間,從胯下運球開始,節奏飛快的變化。


    肯紮德心血來潮,那種難以自抑的壓抑感再次來襲,偏偏是這種時候……


    白已冬的重心忽上忽下,巴恩斯完全看不懂他的套路,兩眼迷離,被他驚呆了。


    防守的冰牆即將被瓦解,白已冬急起急停,胯下變向,再起,往前一步衝到巴恩斯的身後,急停跳投。


    “唰!”


    白已冬握著拳頭,看向肯紮德的方向,卻發現肯紮德沒有站起來。


    他的心一沉,心情一下子糟糕到極點。


    接著,在觀眾通道隨時待命的醫務人員衝了進來,給呼吸困難的肯紮德戴上氧氣罩。


    然後,其他人一起動手,把肯紮德抬上擔架。


    “白狼的朋友在現場突然昏迷,現在已經被抬上擔架,希望這不會影響到白狼的狀態……”


    白已冬眺望觀眾席,勇士的進攻已經開始,他還呆站著。


    烏基奇立馬對戴維斯犯規,凱西叫暫停。


    “白狼,你怎麽了?”凱西問道。


    “教練,我今晚打的好嗎?”白已冬問道。


    凱西不知道為什麽他要這麽問。


    “當然了,你今晚的表現是完美的,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毛病,但你要保持下去,帶領我們贏下這場比賽!”凱西說。


    “是啊,比賽還沒結束。”


    阿道夫希望我贏,他想見證曆史,我不能半途而廢。


    白已冬緩了過來,重新打起精神。


    他要心無雜念地投入到比賽中,他要把這場比賽獻給肯紮德。


    “阿道夫,以朋友的名義,我要為你贏下這場比賽!”


    肯紮德躺在擔架上,他的意識很清醒,隻是覺得身體乏力,完全起不來。


    他知道,他的體內有些東西正在流失,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漂泊無依的鳥兒,撲擊著暗沉沉的玻璃窗,知友的亡魂,此刻回到我的身旁。”


    “要不了多久,我即將歸於沉寂,在陰暗的地方安息。”


    肯紮德閉上眼睛,不斷地默念這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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