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瀧啊，兩天了，開門吧……”門外傳來一聲歎息，屋裏的人茫然抬起頭來。
“嗯。”軒瀧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走去來開了門，軒皓霆走了進來。
僅僅一眼，老頭就心痛的皺起了眉頭，孫子這兩天是完全萎靡了，眼眶漆黑，臉頰也深深凹陷了進去，這不僅僅是因為不吃東西，更嚴重的是心中的苦楚。
坐在地板上，軒瀧依舊不發一言，隻是捧著個筆記本，那上麵是他的殺手日記，寫著全是我告訴他的有趣東西。
軒皓霆歎息著遞過一份食物，軒瀧也不聞不問，小家夥是徹底頹廢了，不過他還算好點的，軒凜那邊……
“再哭下去會對視力影響極大，心髒問題也會加重。”軒家的私人醫生是這麽說的。
然而，心中最痛的其實還是軒皓霆，兒子要殺自己，孫子孫女日漸消沉，強如是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是摟著軒瀧的肩膀不斷勸說著。
“爺爺。”軒瀧突然澀聲道：“羽少，是我最好的朋友。”
“爺爺知道！”
“也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甚至唯一一個朋友！”
“爺爺……知道！”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軒瀧澀聲道：“慕爺爺和雲爺爺說，他是利用我和凜凜混進軒家來刺殺你的，這不是真的對嗎？”
其實，這是真的，甚至我一直都很想利用軒瀧和軒凜，還曾想過一些非常惡劣的手段，隻是最終我因為心裏的愧疚而並沒有做的太過分。
但……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我還是間接利用了他們。
軒皓霆也明白的，但他看著孫子，卻怎也不敢點頭，他怕軒家的這根獨苗會就此崩潰掉。
“這……並不完全怪他，爺爺也有錯。”軒皓霆苦澀道。
“那究竟是什麽事？究竟為什麽？爺爺就不能告訴小瀧嗎？”軒瀧直接哭了出來，拉著老頭的手拚命哀求著。
深深歎息，老頭摟著孫子癡癡道：“小瀧啊，有個故事想聽嗎？”
“故事？”軒瀧詫異。
“嗯，軒家的故事，爺爺的故事，其實……你原本有個叔叔。”軒皓霆喃喃道，其實老頭不想說的，但他著實該找個親人一吐心中的鬱結了。
這個秘密，也總歸要說出來的，總不能一輩子埋在心底，最終帶進棺材。
爺孫倆坐在床邊聊著，時不時的歎息幾聲，詢問幾句，一場故事聽完，軒瀧整個人都蒙了，都傻掉了，他根本不知道軒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事。
軒瀧突然就明白了，我當初看到他的手時，為何會那麽驚訝，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問軒家有什麽分支子嗣。
“那羽少……和我那個叔叔有什麽關係？”軒瀧揪著小臉道。
“他說是你叔叔的徒弟，你叔叔培養了他十年，為的就是報仇，殺掉我，報複軒家拋棄了他的仇恨。”軒皓霆苦澀道。
“其實，真的不怪全那小家夥，他也挺可憐的，隻是被你叔叔利用來複仇的工具。”軒皓霆突然又一聲歎息，他內疚了。
這份內疚，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欠了軒舜風，欠了蒼狼，可老頭子再也無法見到他兒子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份內疚轉給了我。
其實……這著實很諷刺，因為他並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小瀧啊，這個故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凜凜，答應爺爺好嗎？”軒皓霆柔聲道，這是軒家的家醜，不可外揚是最基本的守則。
“嗯。”軒瀧悶悶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滿臉期盼道：“那既然爺爺不怪羽少了，我……我可以繼續和他做朋友嗎？”
搖頭苦笑，軒皓霆歎道：“爺爺也不知道，那孩子因為你叔叔的原因，那麽恨軒家……爺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恨你和凜凜。”
“不會的，羽少不會恨我和凜凜的，他人很好的，他……他還救過我們的命啊！如果他恨我們的話，根本不會這樣的。”軒瀧急不可待道。
掙紮了許久，軒皓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老頭子感覺這是上一輩的事，甚至是上兩輩……不該把軒瀧軒凜牽扯進來的，根本與他們無關。
甚至就像軒瀧說的，我是他最最要好，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悶悶的坐在診所門口，我同樣也在想著軒瀧，握著軒凜的手機，我真的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們，手卻怎也按不下去，甚至不敢開機。
一個硬幣突然從兜裏滑了出來，那是軒凜身上唯一的一塊錢，給了我，讓我坐車逃離軒家……或許是天意吧，我並沒有用掉那一塊錢。
貼身收進衣兜裏，我突然很想把這一塊錢永久的保留下去，哪怕我以後都不能和他們做朋友了。
其實朋友，這兩個字對蒼狼來說意義很古怪，他有夏孤夏那種隨便可以殺掉的朋友，也有立花罌市那種喝酒上床的朋友，還有平澤龍一那傻逼……還有個無比糾結的血狐。
友情這玩意，蒼狼並不很理解，他的朋友有很多種，而他卻是個殺手，殺手是利益為重的，這本身就和友情是截然相反的東西。
然而，我已經不是蒼狼了，我是周羽，在周羽的心中，軒瀧的友情是非常值得珍惜的，還有軒凜那朦朧而又真摯的喜歡。
“真的不想放棄啊，但你們，應該不想理我了吧。”我苦笑道，想著等某天回到學校，再遇到軒瀧和軒凜，他們臉上可能浮現的冷漠和厭惡，我真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或許……我還是不太理解真正的友情。
傷勢雖然好的很快，也早已不痛了，但這幾天我依舊非常鬱悶，幸好，有兩個很有趣的家夥陪著我。
“這排骨湯怎麽隻有骨頭沒有肉啊？”趴在桌上，簡小敏悶悶的啃著塊豬骨頭。
“肉很貴的，我很窮的。”羅炎懶洋洋道。
“但全是骨頭怎麽吃嘛！”女孩沒好氣道，她牙都快磨沒了，那骨頭硬是連個裂縫都咬不出來。
撓了撓頭，羅炎一把捏住了女孩的小嘴，伸出手指把那骨頭摳了出來，又摸出把手術刀咯吱咯吱的切成了好幾片，再重新塞回了女孩嘴裏。
“切碎了就可以吞下去了。”羅炎麵無表情道。
簡小敏氣的鼻子都歪了，而我早已笑的前仰後附，同時又有些咋舌，輕輕捏著把手術刀，瞬間切碎最最粗壯的豬大腿骨，羅炎的力量好強啊！
當然，曾經的蒼狼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問題是羅炎根本沒有蒼狼那種粗壯的手指骨，甚至那手指細的仿佛女人，真不知道他力量都是從哪裏來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發現羅炎看簡小敏的眼神很古怪，舉止也親昵的有些過……
相處的這幾天，我發現羅炎很有意思，明明那麽大本事，卻整天窩在診所裏看動漫和玩網遊，就像黎軍說的，他純粹是個宅男，和以前的周羽倒是很有點相似。
而且他和簡小敏簡直是天生一對……唔，一對活寶，不是一對戀人。
自從這倆貨遇到後，就整天嘻嘻鬧鬧的，簡小敏無時無刻不在諷刺羅炎的摳門和慵懶，而羅炎則天天挖苦簡小敏是個不要臉的小瘋子，整天和我做那些不知廉恥的事，不過罵完了，羅炎卻依舊喜歡整天和簡小敏鬧在一起。
做個飯，羅炎會叫簡小敏幫忙，然後打碎了碗碟又是一通吵，洗個碗，這倆貨能彼此推脫一下午，然後到了晚上就直接拿那些髒兮兮的碗繼續吃飯……
買個菜，羅炎也會叫上簡小敏幫他拎東西，不過隻叫了一次，因為那天羅炎連根蔥都沒買，菜錢全被簡小敏買了牛肉幹，氣的這家夥鬱悶了一下午。
另外，簡小敏早鍛煉通常都會叫上羅炎一起，說是治治他的懶病，不過這卻是因為我的暗中吩咐，讓她去學學羅炎的本事。
黎軍曾跟我說過，羅炎的本事是從小練的，有點類似武術，但又不完全一樣，算是……格鬥技吧，似乎還是家傳的。
每天早上羅炎就站在診所門口練練身手，簡小敏陪練，而我則坐在台階上望著，時不時的還想下場玩玩。
“你傷沒好，別亂動，想學就看著。”羅炎擺手道，他一眼就知道我的意圖了，而且也沒藏著掖著。
其實也沒什麽好藏的，我本意是想讓簡小敏學點絕技之類的，但羅炎卻根本沒有！他的本事就是境界，沒有固定的套路，沒有固定的招數，不過每次應敵，從對方的一拳一腳一刀一槍，他都能做出最準確的應對判斷。
“其實中國人練身手有一個很大的誤區，太注重武學招式了，別人一腳踹過來，你特麽在腦子裏想用什麽招數破解，再思索該用什麽招數反擊，人家早就揍翻你了！”
“其實練，就是練的境界，練你的反應力和判斷力，招式那種東西隻是好玩，沒有真正意義的。”羅炎是這麽解釋的。
簡小敏立刻反駁，還用貓柳和他互毆了半小時，結局當然是女孩慘敗收場了，而我倒是很認同羅炎的說法，不過有一些特定的絕技也未必不是好事，比如絕。
啪，我的手搭在了羅炎的肩膀上，這家夥愣了好一會，眯著眼又感覺了許久才道：“你這本事很強，不過最好少用，對心髒負荷太大了，如果天天用的話，你頂多活到五十來歲。”
“額……”我撓撓頭，曾經的蒼狼也知道絕是對心髒負荷很大的，但作為一個殺手，誰特麽會想到五十歲以後養老的事啊？也就無所謂了。
“如果必須要用的話，我幫你開點中藥補補吧。”羅炎悠然道：“經常喝的話，可以強身健體，估摸著還可以撐到六七十。”
“那就多謝羅哥了。”我微笑道，六七十的壽命對我來說足夠了，再老就完全不能愛愛了，還有個毛線意思。
感激之餘，我還發現了羅炎的另一個好處，他雖然很好奇我這樣的小家夥為何本事這麽大，但卻一個字都不問，著實是替人保密的好幫手，我是越來越喜歡他了。
“嗯。”軒瀧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走去來開了門，軒皓霆走了進來。
僅僅一眼，老頭就心痛的皺起了眉頭，孫子這兩天是完全萎靡了，眼眶漆黑，臉頰也深深凹陷了進去，這不僅僅是因為不吃東西，更嚴重的是心中的苦楚。
坐在地板上，軒瀧依舊不發一言，隻是捧著個筆記本，那上麵是他的殺手日記，寫著全是我告訴他的有趣東西。
軒皓霆歎息著遞過一份食物，軒瀧也不聞不問，小家夥是徹底頹廢了，不過他還算好點的，軒凜那邊……
“再哭下去會對視力影響極大，心髒問題也會加重。”軒家的私人醫生是這麽說的。
然而，心中最痛的其實還是軒皓霆，兒子要殺自己，孫子孫女日漸消沉，強如是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是摟著軒瀧的肩膀不斷勸說著。
“爺爺。”軒瀧突然澀聲道：“羽少，是我最好的朋友。”
“爺爺知道！”
“也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甚至唯一一個朋友！”
“爺爺……知道！”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軒瀧澀聲道：“慕爺爺和雲爺爺說，他是利用我和凜凜混進軒家來刺殺你的，這不是真的對嗎？”
其實，這是真的，甚至我一直都很想利用軒瀧和軒凜，還曾想過一些非常惡劣的手段，隻是最終我因為心裏的愧疚而並沒有做的太過分。
但……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我還是間接利用了他們。
軒皓霆也明白的，但他看著孫子，卻怎也不敢點頭，他怕軒家的這根獨苗會就此崩潰掉。
“這……並不完全怪他，爺爺也有錯。”軒皓霆苦澀道。
“那究竟是什麽事？究竟為什麽？爺爺就不能告訴小瀧嗎？”軒瀧直接哭了出來，拉著老頭的手拚命哀求著。
深深歎息，老頭摟著孫子癡癡道：“小瀧啊，有個故事想聽嗎？”
“故事？”軒瀧詫異。
“嗯，軒家的故事，爺爺的故事，其實……你原本有個叔叔。”軒皓霆喃喃道，其實老頭不想說的，但他著實該找個親人一吐心中的鬱結了。
這個秘密，也總歸要說出來的，總不能一輩子埋在心底，最終帶進棺材。
爺孫倆坐在床邊聊著，時不時的歎息幾聲，詢問幾句，一場故事聽完，軒瀧整個人都蒙了，都傻掉了，他根本不知道軒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事。
軒瀧突然就明白了，我當初看到他的手時，為何會那麽驚訝，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追問軒家有什麽分支子嗣。
“那羽少……和我那個叔叔有什麽關係？”軒瀧揪著小臉道。
“他說是你叔叔的徒弟，你叔叔培養了他十年，為的就是報仇，殺掉我，報複軒家拋棄了他的仇恨。”軒皓霆苦澀道。
“其實，真的不怪全那小家夥，他也挺可憐的，隻是被你叔叔利用來複仇的工具。”軒皓霆突然又一聲歎息，他內疚了。
這份內疚，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欠了軒舜風，欠了蒼狼，可老頭子再也無法見到他兒子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把這份內疚轉給了我。
其實……這著實很諷刺，因為他並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小瀧啊，這個故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凜凜，答應爺爺好嗎？”軒皓霆柔聲道，這是軒家的家醜，不可外揚是最基本的守則。
“嗯。”軒瀧悶悶的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滿臉期盼道：“那既然爺爺不怪羽少了，我……我可以繼續和他做朋友嗎？”
搖頭苦笑，軒皓霆歎道：“爺爺也不知道，那孩子因為你叔叔的原因，那麽恨軒家……爺爺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恨你和凜凜。”
“不會的，羽少不會恨我和凜凜的，他人很好的，他……他還救過我們的命啊！如果他恨我們的話，根本不會這樣的。”軒瀧急不可待道。
掙紮了許久，軒皓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老頭子感覺這是上一輩的事，甚至是上兩輩……不該把軒瀧軒凜牽扯進來的，根本與他們無關。
甚至就像軒瀧說的，我是他最最要好，也是唯一一個朋友。
悶悶的坐在診所門口，我同樣也在想著軒瀧，握著軒凜的手機，我真的很想打個電話給他們，手卻怎也按不下去，甚至不敢開機。
一個硬幣突然從兜裏滑了出來，那是軒凜身上唯一的一塊錢，給了我，讓我坐車逃離軒家……或許是天意吧，我並沒有用掉那一塊錢。
貼身收進衣兜裏，我突然很想把這一塊錢永久的保留下去，哪怕我以後都不能和他們做朋友了。
其實朋友，這兩個字對蒼狼來說意義很古怪，他有夏孤夏那種隨便可以殺掉的朋友，也有立花罌市那種喝酒上床的朋友，還有平澤龍一那傻逼……還有個無比糾結的血狐。
友情這玩意，蒼狼並不很理解，他的朋友有很多種，而他卻是個殺手，殺手是利益為重的，這本身就和友情是截然相反的東西。
然而，我已經不是蒼狼了，我是周羽，在周羽的心中，軒瀧的友情是非常值得珍惜的，還有軒凜那朦朧而又真摯的喜歡。
“真的不想放棄啊，但你們，應該不想理我了吧。”我苦笑道，想著等某天回到學校，再遇到軒瀧和軒凜，他們臉上可能浮現的冷漠和厭惡，我真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或許……我還是不太理解真正的友情。
傷勢雖然好的很快，也早已不痛了，但這幾天我依舊非常鬱悶，幸好，有兩個很有趣的家夥陪著我。
“這排骨湯怎麽隻有骨頭沒有肉啊？”趴在桌上，簡小敏悶悶的啃著塊豬骨頭。
“肉很貴的，我很窮的。”羅炎懶洋洋道。
“但全是骨頭怎麽吃嘛！”女孩沒好氣道，她牙都快磨沒了，那骨頭硬是連個裂縫都咬不出來。
撓了撓頭，羅炎一把捏住了女孩的小嘴，伸出手指把那骨頭摳了出來，又摸出把手術刀咯吱咯吱的切成了好幾片，再重新塞回了女孩嘴裏。
“切碎了就可以吞下去了。”羅炎麵無表情道。
簡小敏氣的鼻子都歪了，而我早已笑的前仰後附，同時又有些咋舌，輕輕捏著把手術刀，瞬間切碎最最粗壯的豬大腿骨，羅炎的力量好強啊！
當然，曾經的蒼狼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問題是羅炎根本沒有蒼狼那種粗壯的手指骨，甚至那手指細的仿佛女人，真不知道他力量都是從哪裏來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發現羅炎看簡小敏的眼神很古怪，舉止也親昵的有些過……
相處的這幾天，我發現羅炎很有意思，明明那麽大本事，卻整天窩在診所裏看動漫和玩網遊，就像黎軍說的，他純粹是個宅男，和以前的周羽倒是很有點相似。
而且他和簡小敏簡直是天生一對……唔，一對活寶，不是一對戀人。
自從這倆貨遇到後，就整天嘻嘻鬧鬧的，簡小敏無時無刻不在諷刺羅炎的摳門和慵懶，而羅炎則天天挖苦簡小敏是個不要臉的小瘋子，整天和我做那些不知廉恥的事，不過罵完了，羅炎卻依舊喜歡整天和簡小敏鬧在一起。
做個飯，羅炎會叫簡小敏幫忙，然後打碎了碗碟又是一通吵，洗個碗，這倆貨能彼此推脫一下午，然後到了晚上就直接拿那些髒兮兮的碗繼續吃飯……
買個菜，羅炎也會叫上簡小敏幫他拎東西，不過隻叫了一次，因為那天羅炎連根蔥都沒買，菜錢全被簡小敏買了牛肉幹，氣的這家夥鬱悶了一下午。
另外，簡小敏早鍛煉通常都會叫上羅炎一起，說是治治他的懶病，不過這卻是因為我的暗中吩咐，讓她去學學羅炎的本事。
黎軍曾跟我說過，羅炎的本事是從小練的，有點類似武術，但又不完全一樣，算是……格鬥技吧，似乎還是家傳的。
每天早上羅炎就站在診所門口練練身手，簡小敏陪練，而我則坐在台階上望著，時不時的還想下場玩玩。
“你傷沒好，別亂動，想學就看著。”羅炎擺手道，他一眼就知道我的意圖了，而且也沒藏著掖著。
其實也沒什麽好藏的，我本意是想讓簡小敏學點絕技之類的，但羅炎卻根本沒有！他的本事就是境界，沒有固定的套路，沒有固定的招數，不過每次應敵，從對方的一拳一腳一刀一槍，他都能做出最準確的應對判斷。
“其實中國人練身手有一個很大的誤區，太注重武學招式了，別人一腳踹過來，你特麽在腦子裏想用什麽招數破解，再思索該用什麽招數反擊，人家早就揍翻你了！”
“其實練，就是練的境界，練你的反應力和判斷力，招式那種東西隻是好玩，沒有真正意義的。”羅炎是這麽解釋的。
簡小敏立刻反駁，還用貓柳和他互毆了半小時，結局當然是女孩慘敗收場了，而我倒是很認同羅炎的說法，不過有一些特定的絕技也未必不是好事，比如絕。
啪，我的手搭在了羅炎的肩膀上，這家夥愣了好一會，眯著眼又感覺了許久才道：“你這本事很強，不過最好少用，對心髒負荷太大了，如果天天用的話，你頂多活到五十來歲。”
“額……”我撓撓頭，曾經的蒼狼也知道絕是對心髒負荷很大的，但作為一個殺手，誰特麽會想到五十歲以後養老的事啊？也就無所謂了。
“如果必須要用的話，我幫你開點中藥補補吧。”羅炎悠然道：“經常喝的話，可以強身健體，估摸著還可以撐到六七十。”
“那就多謝羅哥了。”我微笑道，六七十的壽命對我來說足夠了，再老就完全不能愛愛了，還有個毛線意思。
感激之餘，我還發現了羅炎的另一個好處，他雖然很好奇我這樣的小家夥為何本事這麽大，但卻一個字都不問，著實是替人保密的好幫手，我是越來越喜歡他了。